[HP]Miss Potter

　　Chapter 57 self-abasement
　　斯内普为了融入人群特地换了套西装。

　　这家音乐厅人麻瓜很多，西弗勒斯斯内普皱了皱眉。他瞥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有十分钟到七点半，那时演出便要开始。

　　他看了眼自己的票根，侧身躲过来人，沿着台阶往下走，来到第一排的中间靠右，坐了下来，他瞧见上面只有一架钢琴。

　　十分钟之后，观众席的灯光暗了下来，台上走来一位绅士和两位女士，都身着正装。他们朝着观众席鞠了一躬。两位女士坐到了钢琴前，那位绅士手拿一把小提琴背对着观众席调音，而后转过身来。

　　他起弓……两边屏幕显示的是“e小调小提琴奏鸣曲K304，莫扎特，Allegro”。一开场钢琴与小提琴齐奏，显出紧张不安、略显焦躁急促的主题，而后重复该主题。小提琴与钢琴之声互相交缠着进入下一段旋律，似有若无的欢乐与贯穿整个乐章的不安就这样流淌着进入时间长河的一段小小的支流之中。

　　西弗勒斯斯内普抬起眼帘望向这位维尔潘先生。对方并未注意到这众多视线的其中之一，双眼似闭似睁，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之中……

　　“艾瑞克！”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双钴蓝的眼。这双眼的主人正朝着他笑，他的心里一阵轻松，也欢快起来。

　　“琳！”艾瑞克朝着里昂三大法学院的门口挥了挥手，然后往那边走去。

　　琳的身旁是自己国际法学的导师，斯威克教授。这位教授大概是再次叮嘱了研究课题相关的事，波特小姐连连点头。等到他走近了，斯威克教授和他握手，道：“斯派洛先生，又来接妹妹了？”

　　“是的，贵安，斯威克教授。”

　　待两人寒暄完毕，琳便跟着艾瑞克上了车，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我早说了让你去考个驾照，会很方便的。”

　　她摊了摊手，表示“不”。“家里的事儿处理完了吗？”比起学车，她更关心这个。三个月前他们和叔叔——丝洛芬·德·维尔潘——产生了矛盾，具体是什么琳不清楚，哥哥并不让她插手这件事。总之，结果是他们得脱离维尔潘家。“不用着急，我们当然是一定能够活下去的。”那时候艾瑞克拿出来他的一把瓜琴，瞧着自己的琴笑着说：“好歹我拉这个东西拉得不赖。而且我也喜欢它，或许以后的日子正是我一直以来所期待着的生活。”琳望着艾瑞克的神情有些出神，看起来他说得是实话，起码他看着自己的琴时笑得那样幸福，又似乎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是的，我上午去了一趟，已经完全处理完了。从今往后就只有我们俩了。”

　　“不会的，艾瑞克，我们还能遇上各式各样的人，会有无限的经历——直到死，我们还会成长，我们不会停滞不前的。”她拍了拍艾瑞克的肩望向窗外道，忽然间忆起一段故事，属于自己和......另一个人。故事里的自己满面哀愁，哀叹道：“从今往后就只有我们俩了。”而对方说的，就是这句话。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不会的，琳，我们还能遇上各式各样的人，会有无限的经历——直到死，我们还会成长，我们不会停滞不前的。”随后，那所有的故事随着窗外移动的景物浮在眼前。

　　这话似乎让艾瑞克惊讶到了，随即，他点头，“是的，没错。”

　　斯内普从不知道艾瑞克德维尔潘的小提琴拉得这么好。这音乐让他的胸口闷闷的，像压了块石头。第二乐章是由钢琴先开始的，那是一段惹人伤感的主题，钢琴似乎重复了两遍，随后便是小提琴哭泣一般的声音响彻整个乐厅。这哽咽之声又是如此细腻婉转，苦中带甜，像难以厘清的棉絮，只好在心中无奈揉成一团，让人恨不得将心剜开，以厘清这根根情绪。艾瑞克无意间的那一瞥，见到了来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找来了，他想。

　　他们过了几年平淡又安稳又幸福快乐的日子......对于维尔潘先生来说是这样。他追寻着音乐的理想，而波特小姐则在里昂三大修得国家法学的硕士学位，并在联合国获得了一个相关职位。她又似乎变得爱追寻刺激起来，爱蹦极，爱猎杀游戏......有一回甚至没有做好安全措施便准备跳伞。

　　“你疯了吗！”艾瑞克训斥道。

　　“不......对不起......”她看起来神情恍惚。

　　艾瑞克清楚得很，波特小姐醒来之后再没有过魔力波动的痕迹。在震惊又悲伤之中，他的心中又升起一丝丝期待和另外的其它情感......而波特小姐发现自己是个女巫的事儿就在不久前。只是一次意外，他不小心摔到了他的琴，那原本只需要拿去修便好，不严重。然而琳却帮他修好了，使用的是“恢复如初”。两人对望着，彼此都十分惊讶。

　　“于是我告诉了她所有的事情。”艾瑞克给斯内普沏了壶红茶，道，“请坐吧。”

　　“她离开前却告诉我她早已想起。”艾瑞克吹了吹红茶的热气，望见斯内普怔了怔，说：“她已经走了，斯内普。她不会从身后这些房间里走出来，也不会再走进这个大门。你是不是在想她为什么不去找你？”

　　艾瑞克冷笑着：“我们每个人都如此自私。我告诉你，她是因为自卑，她自卑于自己成为一个哑炮。”

　　“瞧啊，大名鼎鼎的波特小姐成为了一个哑炮，那个勇敢的琳·波特成为了一个懦弱的可怜虫。”斯内普似乎听见波特小姐这样嘲笑着自己。

　　“于是，她抓住了我这根救命稻草。”艾瑞克垂下眼睑。

　　斯内普离开的时候，艾瑞克告诉他：“别忘了，她依然......自卑。”房间里的那把瓜琴是再次修复之后的样子，第一次是意外，而第二次是他自己砸了自己的琴——他想要毁了自己生命的全部。波特小姐耗尽来她那点儿可怜的魔力帮他修复完成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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