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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Chapter 31 走吧
随着霍格沃兹特快的疾驰，窗外的草木景色向后只“唰”地一声掠过一道残影，就像时光对人们所做的那样。詹姆·波特对于时间的飞驰感到惊奇，不知怎地，那么快，他就一岁了，妹妹出生了。那么快，他十一岁了，霍格沃兹寄来录取通知书。那么快，他十六岁了，爸爸妈妈去世了。
owls考试结束那天正是詹姆在霍格沃兹第六学年的最后一天，现在回想起来他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够，在短短的一天里发生他这十六年来都未曾想过也无法应对的事？
“你还好吗？”有个人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他从车窗的倒影看见西里斯模糊的脸。
詹姆耸了耸肩，没有答话。他又像是想起什么，回问一句：“你呢？”
西里斯也耸耸肩，面上一副淡然的样子。
“要是有什么，波特庄园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詹姆说。“你知道，波特庄园挺大的。”
“呵，瞎炫耀什么，知道你们家大。”西里斯当下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他提到了“家”——这个现在只有他詹姆·波特一个人的地方。他于是又说：“或许当你回到波特庄园的时候，琳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又或许……她下个学期直接回了霍格沃兹。”
“我不知道。”詹姆摇了摇头，良久他似乎是惊醒了一般，道：“记得之前我们说要做个地图吗？霍格沃兹的地图，把我们发现的那些秘密通道都标识上去，这样一来，一旦琳回到霍格沃兹，我就能找到她。”
“而且我们能掌握所有人的动向！”西里斯朝门外张望。“卢平和彼得怎么还没回来，我等不及要分工了。”
……
詹姆和西里斯等人道别后握着门钥匙回到了波特庄园，琪琪站在大门前向着他鞠躬并且称呼他为主人……琪琪可从来只叫他小主人的。
站在刻有波特家徽和家训的那面石壁前，詹姆·波特头一次感觉到了责任的沉重，那是父亲生前一直教导他的东西。波特家训第一条：正义至上。这刻在石壁上的话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我在做正确的事，爸爸，妈妈，就像你们曾做的那样。
他抱了一束百合来到波特家的墓地，妈妈一直爱百合花，而父亲也因此爱着百合。可远远地他就瞧见墓碑前那一抹白。他跑了去，是百合花，有人先他一步来到了这里。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她来过这儿了！
“琪琪！琪琪！”他大声喊着，琪琪凭空出现了。“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琳是不是来过这儿了？我来之前有其他人来过这里没有？”
可琪琪给他的答案是否定的。“琪琪不知道，对不起，主人，琪琪不是个好的精灵。”詹姆知道琪琪回去之后会惩罚自己，但他没有能想起来，此刻他的脑海中想起的是那张脸——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脸。
琳一定去找他了。
斯内普下了霍格沃兹特快后就看见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那里，铂金色的头发异常瞩目。
“好久不见。”卢修斯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你的行李我让多比先搬去我家如何？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不必了，我随身带着就好，缩小咒和漂浮咒的使用不会因为在马尔福庄园就被魔法部来信警告吧？”斯内普回应了他的拥抱。
“既然如此，你随意。”卢修斯挑眉，摊开了手。“毕竟可是让我亲自接驾的未来的魔药大师啊。”
斯内普的右手搭上了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熙熙攘攘的火车站瞬间变成了辉煌富力的马尔福家大厅。“去收拾一下吧，还是原来留给你的二楼的老房间，其他人估计一小时后到，那位大人……不清楚什么时候到。”
自从马尔福家上任家主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去世后至今还不到三年，卢修斯·马尔福早已学会了生存的本领，虽然马尔福家仍然不复往日强大，或者说他正处在一段危难时期，但他保住了家族产业，也保住了马尔福家的荣誉。就此一点，斯内普对他也已生佩服之情。可纵然如此，西弗勒斯深切地明白，两人所有的感情都只建立在利益之上。
他点头说好，去了那个一直以来都是留给他的房间。他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件非常正式的袍子，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又梳了头发，尝试着做出一个能够表达尊敬又不显得谄媚的神情。不料那镜子却开口说话了，吓了斯内普一跳，他忘了这一点，他自己用得一直都是普通的镜子。
他有种被人偷看的局促，恼羞成怒地甩开袍子去了房间的另一边，来到窗户旁。透过窗户，他看到庄园已经有客人陆续到来，他们都落在马尔福庄园的花园。看来，卢修斯倒是替他省了一段路。
一小时后，斯内普已经端着酒杯同他人交谈了。卢修斯替他引荐了许多“知名人物”——那位大人的“得力助手们”，他们大多数对自己都表示不屑，尤其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卢修斯却不管这事儿，他同纳西莎·布莱克交谈甚欢，他们十月份要结婚了。
实际上斯内普谁都不想搭理，他的目的不是这群蠢货，而是那位大人。但他也清楚地明白和这群蠢货打好交道的重要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大厅的灯光如同透过窗户分给了房子外些许亮光。斯内普端着酒杯侧身靠在窗户边时看见了那双发亮的猫眼。
梅林！
他面上不显，和一个主动找他交谈的巫师说上两句恭维的话后，慢悠悠地晃到了外边。那只黑猫已经躲在了墙角，见他来才又出现在其视线中。黑猫的身体因为皮毛的颜色完全融入了黑暗，唯有这双眼在黑夜里亮得吓人，还是钴蓝色的……蓝色的眼，她说她的眼是蓝色而不是绿色。
“喵！”林妮叫了一声，咬着他的袍子围着他转圈，使得他不得不跟着它转圈儿。随后它又跳着趴到他的身上，斯内普不得已抱起它来。
知道它不会回答，斯内普依然询问：“你为什么在这儿，林妮。琳在哪里？她好吗？”
“喵！”琳冲他喵了一声又跳了下去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林妮！”斯内普唤它，没有反应，却听见了人声，回头一看，有人过来了，是卢修斯在找他。
“西弗勒斯，你去哪儿了。快走，贝拉说那位大人要到了。”斯内普跟着他去了。
第一次亲眼看到伏地魔，斯内普惊异于他的个人魅力。那位坐在上首的俊美男子谈吐优雅、博学多闻又满腹经纶，精通于黑魔法，支持纯血统论，且魔力强大——他能引人追随并非荒谬。与此同时，这位大人却也有着冰河与高山一样让人尊敬的能力，又或者威严。
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是种本能。
而也就是这位大人，他询问了斯内普的名字。
“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斯内普答道。
而斯内普的称呼才是让在座众人惊叹的，谁这样大胆敢这位大人“先生”？贝拉叫嚣着要把他扔出去，可伏地魔摆了摆手笑了。“那么你就叫我先生也无不可。” 他的宽容让众人唏嘘并引人猜测这位西弗勒斯·斯内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卢修斯只在心底用这样一句话评价道：猫是不会在意老鼠的无礼的。
伏地魔走后有众多巫师想要同斯内普说话，他耐心地听完了他们的蠢话和贝拉特里克斯的挑衅，随后同卢修斯道别，去了蜘蛛尾巷。
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斯内普就知道他这屋子有个不速之客。黑暗里，那人坦然坐在他的沙发上，毫无半分入室的羞愧。
“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詹姆·波特。”斯内普的魔杖早已对准了他。
“我在找我的妹妹，斯内普。”詹姆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对着自己的那根魔杖，他站起身，用手挑开魔杖，和他对视着。房间里没有点灯，他们只能借着窗外的路灯看清彼此的轮廓。
“你妹妹不在我这。”斯内普回说。
“我知道，我已经搜过了。”詹姆挑衅地一扬头。“专等你回来说一声的，食死徒。”
未等斯内普回答，詹姆已经借着门钥匙不见了踪影。
“这个波特！”斯内普恨恨地咬牙道，他对着刚才詹姆坐过的那个沙发施了个爆炸咒，顷刻间沙发里的海绵被烧毁弹簧露了出来碎成几节。随后他又有些后悔，因为这是屋子里唯一一个沙发，他只好进了房间，倚靠在床上，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时，他摸出一张纸条来。
他连忙打开床头灯，发现这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难以辨清。这时床头灯忽然灭了，空气中出现一行字，斯内普发现这是一个地址。他再把这个地址和纸条上的字对了一遍，发现是同一个地方。
……
西弗勒斯找见琳的时候，那个女孩正蜷缩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长凳上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肩膀颤抖着。她或许哭得太专心了，又或者不能再有心思注意其他，总之这位小姐并没有发现他的走近。
西弗勒斯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把她的手拿开，见到的是满脸的泪痕，和少女的呆愣。他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替她拭去眼泪，非常温柔。
“我父亲也曾这样替我擦眼泪，好像我是个小娃娃一样。”她的嗓子有些沙哑。
“是吗？”他柔声问道。
“恩。”她点头。
他们对望着没有说话，接着，斯内普将右手伸给她，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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