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虐恋

作者:抒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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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翌日,齐府内外,张灯结彩,锣鼓齐鸣。商旅劣绅,达官显贵,登门贺喜者是络绎不绝,齐九朱颜鹤发,一身喜气红装,正在会客厅门口恭迎来访宾客。

      宾客甲:“恭祝九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齐九:“多谢吉言,里边请!”

      宾客已:“恭祝九爷新婚大喜,佳偶天成。”

      齐九:“多谢多谢,里边请!”

      宾客丙:“老九啊,你可真是夕阳无限好,萱草晚来香,羡煞旁人啊!”

      齐九:“哈哈!顾老兄说笑了,要是和您府中那九房姨太太比起来,您才是宝刀未老,不减当年啊,快,快里面请。”

      宾客丙:“好说,好说。”

      “恭祝九爷蜚英腾茂,双喜临门。”说话之人,正是齐九自认为被玩弄于鼓掌的段文涛。

      “段老弟你来了,那日未知会便把凤柔接走,还请勿怪,多加海涵啊!”深知段文涛爱慕凤柔之心思的齐九,装腔作势故意言道。

      “九爷严重了,就算您不将凤柔接回,次日文涛也是要打算亲自将其送回府中的,早晚应尽的本分,文涛我岂有责怪之理。”看着齐九那惺惺作态的模样,段文涛反感至极,他表面面带笑容,心却万分诅咒,冷哼中,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滴,看他今晚之大祸难逃,血溅当场的惨烈下场。

      知道段文涛此时的心情一定很不爽,但谁又有法子呢,谁叫他不自量力敢和自己抢女人,这是自作自受。齐九心中暗腹,表面客套道:“如此甚好。赶快里面请,我们稍作开席。”

      “九爷等等,胡副厅长去往奉天议事,尚赶不回,便特意托我捎带薄礼,请您悦纳。”说罢,段文涛指示身后随从将礼物奉上。

      “让胡副厅长破费了,待他回来我亲自上门拜谢。”齐九接过礼品又递给下人,遂同段文涛一起进了迎客正厅。

      按齐九吩咐,这次喜宴并没有按部就班,而是一切从简,除了广邀贵客临门,寿典,婚典仪式均没有办理。这样的举动,不免让众多贵客不解与惋惜。

      宾客丁:“我说老九啊,您这是不是坏了规矩,从简的过了头啊,寿宴不像寿宴,婚宴不像婚宴的,感情就是邀大家伙一起喝喝酒,唠唠嗑打发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大家看看过门的新娘子不是?”宾客丁一语道破,其他人跟着起哄起来。

      齐九:“真是对不住大家了,贱内偶染微恙,实在不方便以病容视各位尊友,带她身体好些,择日后,齐某必带她逐一登门拜访谢罪。”

      宾客丙:“老九这般护妻心切,我们就别再为难他了啊!既然新娘子我们看不到,那你今日非得陪得我们大伙一醉方休才罢。”

      宾客丁:“老顾你这招可有些不地道啊,若是真把老九灌倒,耽误了良辰吉事,你可是大罪啊!”

      “啊哈哈!”满屋哄堂大笑。

      【下玉镜台笑谈佳话,种蓝田壁喜缔良缘】。【增荣益誉眉寿保年,花好月圆庚星耀彩】。看着这两副对联,段文涛甚感讽刺,曾几何时,他竟也会让自己如此狼狈,使心爱之人饱受这般蹂/躏与屈辱,他不甘,他谴责,强忍怒气,心如火烧,他期待这该死的尴尬气氛早点结束,早点使她脱离苦海,回到他身边。

      喜庆的事情总在转眼之间,而对于某些人在焦躁等待中却是一种煎熬。冷邵峰,关凤柔,还有段文涛均都是后者。

      暮色已近,陪喝的齐九与满堂宾客无不酒至半酣,段文涛见时机已到,悄然走出迎客厅。

      齐府宅门外,早已做好准备的众人静待段文涛走来。

      “文涛,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见段文涛终于出现,孟彦武急切的问。

      “此刻是最好时机,我们要抓紧时间,勿要错过良机,弟兄们警察服你们都换好了吗?”救人心切的段文涛一靠近直取话题,毫不多言。

      “早已准备完毕。”维琛上前开口。

      段文涛环顾外围,见无其他杂人出现,知道他们已经处理好,故放心开口:“好,你们拿好手/枪和匕首,端着酒坛跟我走。”一语言罢,他首当其冲带领众人从隐秘处朝正在巡逻的洋枪队走去。

      “陈兄弟请止步。”段文涛带人从南边正步走来,叫住刚刚转弯向北巡逻的洋枪队队长陈。

      队长陈回头,看到是经常来府里交际的段署长,故撤队走向前言语:“今日是九爷大喜,段署长怎么不多喝几杯就这早出来了?”

      早已计划好的台词段文涛是手到擒来,毫无半点纰漏,他信口开河道:“我这人实在不胜酒量,大半斤下肚啊,准丢人趴下,偏偏九爷在我临行前送了我这么几坛好酒,这酒若没有知己共享岂不是糟蹋了,我看到你们在九爷大喜之日,仍不得放松甚是辛苦,故想借花献佛,与兄弟们共饮美酒岂不是桩美事。”

      思及公务在身,不能喝酒误事,坏了规矩被九爷严处,队长陈领其好意,开口谢绝:“感谢段署长美意,看得起兄弟,但是兄弟公职在身,实不敢破例,待兄弟哪日得闲,上请段署长,以罚己千杯来谢罪。”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不着道,该用什么方法才好,苦苦思量中,只见维琛凑上前来装作不满道:“署长您这不是偏心吗?为啥只请陈队长而不顾我们这帮兄弟?您是不知,我娘说了,这双喜临门的酒啊实在是难得一遇,倘若真遇上了,这单身小伙子们啊千万别错过,一定要沾沾喜气,这样准会走桃花运,来年娶上个又白又漂亮的小媳妇。”

      小五迎合说道:“真的么?我还没媳妇,我想沾沾喜气。”

      兄弟甲:“我也想、”

      兄弟已:“我也想、”

      这么一来二去,跟着段文涛一起的十几个人都起哄的嚷嚷起来。

      段文涛佯作无奈道:“真是拿你们这帮小兄弟没办法,好了好了,开启两个酒坛,你们分着喝,一人只需喝一口解解馋,万不能多喝,稍会我们还要回警署呢?”

      段文涛话落,只见维琛和小五各开启一坛,滋溜喝上了两口,此酒真是上等佳酿,清香扑鼻。芳香四溢,真是寻常人而喝不起的。酒香很快弥漫街道,萦绕鼻息齿间。隐约间听到队长与段署长们的对话,绕过来一圈的洋枪队年轻小伙们止步于此。可怜巴巴地望着那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品酒。

      见这帮年轻人围了上来,段文涛心里有谱,开口激道:“我说老陈,别绷着弦了,这大喜日子能有什么乱子发生啊,九爷顾着和小娇妻洞房,才不会理会你们这帮单身小老爷们呢?别扭捏,少喝点不碍事,不为别的,就当给你这帮小兄弟也沾点喜气、”

      面对美酒诱/惑,队长陈真真嘴馋的很,在扭捏片刻后,他吆喝众兄弟前来吃酒。如此,噩运降临,那些人被声东击西,白白丢了性命。

      随之,他命另一批兄弟换好洋枪队装,随他再进齐府。就这样,他们过五关斩六将,按计划,顺利进入齐府第二进院正房临处隐蔽待命。

      而此同时,计划从后院潜入的冷邵峰,孟彦武二人,背着一个裹有特殊工具的包袱。钩绳索,登高墙,穿跨院,攀房檐,撬青瓦,破顶棚。一系列动作,终于探到了新房位置所在。

      冷邵峰轻松从棚顶跳下,快步行至喜床前,挑起红帐,只见关凤柔手脚被缚,嘴塞白布,闭眸含泪,孤零零蜷缩在床角一处。

      见她泛白的脸孔甚是憔悴,冷邵峰眉眼紧凑,顿时心生爱怜。他自责当初就不该依着她的性子让她和段文涛走,以至于今天这般田地。他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她,照顾她,心疼她,不再让她离开自己。他上前轻轻将她唤醒,并迅速将她被捆的四肢放开,抽掉白布。

      当她醒来看到他出现的一刹那,像看到了希望般盈盈热泪,情不自禁地扑向他结实的怀抱里。

      这么一个突如其来被动式拥抱,使得冷邵峰心意繁乱,暖流串涌。欲扶起的双手悬在半空又悄然落下,落下之余又是像鼓起勇气悄然抬起。最终停落在她香背之上并紧扣。“好了,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在房顶逗留监探形势的孟彦武,见有众人向正房处走来,神情严峻低下头向屋内的冷邵峰说道:“邵峰,好像是齐九被随从架着向这边走来了。”

      冷邵峰将受惊的凤柔扶下床,抬头对孟彦武说道:“哼!这么快宾客们就送走了?这老家伙还真是猴急,大哥他距我们这里大概还有多少米?我算计着弟兄们这阵还没发暗哨,不到正房左耳房处,也越东厢房大半了。”

      孟彦武眺望再言:“齐九他们以越过东西厢房中轴线,距这大约还有六七百米。至于弟兄们他们都穿着黑衣带黑帽,又藏在隐蔽处颇多轻易不能辨别。”

      冷邵峰沉着思量道:“在不知我们人侵透到哪一位置就鸣枪,齐九他们势必要止步于此,聚众向我们猛烈反击,到那时就算段文涛随众弟兄迅速逼近第二进院与之火拼,灭了齐九,我方兄弟也会伤亡惨重。擒贼先擒王,大哥,你先将绳索收起暂藏棚顶,以备齐九那帮狗仔突袭进来给予反击。凤柔,再先委屈你一下,回到床上,引其进来。放心。我会躲在屏风后面,他定伤不得你。”

      孟彦武和关凤柔均点头示意,静待齐九到来。

      当听到维琛的暗哨声响起,齐九亦醉醺醺从门外闯进。“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老子不用你们扶,不要打扰老子我今日良宵。”

      只见齐九重重地关上房门,在打了一个酒嗝后,笑嘻嘻的向遮着红帐的床边走来。“凤柔,舅舅来疼你了。”

      哐当,就在齐九欲脱掉外衣爬上床时,冷邵峰从旁边的屏风处愤恨而出,狠狠踹出一脚,使得齐九脚步连连后退并撞到了身后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镜子瞬间稀里哗啦散碎一地。被踹的生疼的齐九,在剧痛中缓神,见到冷邵峰的出现,他如惊弓之鸟,怛然失色。

      齐九起身逞强站稳,疑惑的开口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面对将要垂死之人,冷邵峰狠狠回复:“我是怎么进来的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应该早知道,终有一天我会站在这里取你性命的?”

      看着冷邵峰狠戾的眼神,齐九从心底里打寒,思量他不顾生死冒险前来,应是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目的至此。齐九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他边说边将身子向门口移去。“你可知道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布满了我的人,倘若你敢轻举妄动,对我加以报复,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听此言出,冷邵峰嗤之以鼻,逐步向他逼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你的人,你就这么肯定?”

      见冷邵峰越发逼近自己,齐九砰砰乱跳的心越是慌张害怕,深知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抵御能力的自己,除了逃还是逃。他轻轻的将手探向身后,伸进后腰处的一个暗囊中,抓起一把用来防身的石灰粉。突然向前一挥撒,转身向奔向房门。

      冷邵峰反应机敏,侧转低头,以肘护眼,见齐九向房门奔去,甩出两把飞刀各射进齐九的小腿处。又是一突如其来剧痛,齐九站稳不得,扑通跪倒房门前,他双手强推房门大声呼救;“快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刚刚房间里传出的不和谐声响,手下们皆认为是九爷在调\情。哪知在九爷破门大呼来人之际,才顿感事情不妙。周遭的手下闻声举枪闯进。

      就在此刻,孟彦武从棚顶顺绳索持枪猛开。只见跨进的人一一在齐九眼前倒下。其余的手下听到枪响,亦从四面八方聚来。

      同时,维琛带着肘部挤着白条的黑衣弟兄,协同段文涛带着的假警察们一同赶往。届时整个齐府上上下下陷入大战。数分钟后,满院横尸,殷红的血液与飘逸的大红绸衬映,寂寂寥寥,寥寥寂寂。演奏了一曲时代悲歌。

      齐九见大势已去,颓废潦倒,不在挣扎,他见段文涛正大步向这里跑来,瞬间一切了然。当段文涛临近自己身边,齐九冷腔开口:“原来与他们里应外合的是你?”

      “是我不应该吗?你应该早就清楚,当一切谎言被揭穿,你就应得到这种下场。”看着齐九终有狼狈,段文涛挺直身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真是大快人心。

      见段文涛小人得志,齐九愤然不平,他面部抽动,咬牙切齿:“难道你不怕老胡追究你?”

      段文涛俯身半蹲,凑上前对他耳语:“别拿他来压我,难道你不知道吗?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何况你和我一样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段文涛幸灾乐祸的话,无不刺激着齐九,他转脸以万分仇视的目光看着段文涛怒吼道:“段文涛,你个混蛋小人、你个伪君子!”

      他的骂声段文涛不在理会,而是起身第一个跨入房门,朝已经下了喜床的关凤柔走去。“凤柔,你没事吧!可担心我了、”

      “段大哥我没事。请放心。“见段文涛向自己走近,关凤柔客气的回答。她任由他四处打量端详,不在言语。

      “冷邵峰,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今日落到你手中,那齐九我便是认命,给个痛快的吧!”齐九将视线转向冷邵峰,但见他将目光偏左,恰是在斜视对话中的关凤柔与段文涛。

      就在此时,他趁众人不注意,微挪身体,拿起躺在身旁一死者手/枪,迅速扣起扳机,向冷邵峰开去。众人惊觉开枪射击时,为时已晚,子弹出膛,直奔目标。千钧一发之际,无暇顾及段文涛的关凤柔,心虚的回看冷邵峰,又游离到命不保夕的齐九身上,正巧看到他举起手/枪欲加害冷邵峰,不知道是种什么力量与理由使她奋不顾身,以自己娇小的身躯,去遮挡那颗极速飞来的子弹。顷刻撕心裂肺的痛席卷全身,终使她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均始料未及,在关凤柔缓缓倒下的瞬间,缓过神来的冷邵峰急步驶近,伸出双手将她娇小的身躯托进自己结实的胸膛。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任由他怎么呼唤也不回音。

      他看着她被他揽在怀中,双眸紧闭,纹丝不动。僵硬着身躯走近亦蹲守在她身旁。

      他顿感一股暖流触摸手臂,平展掌心后斑斑血迹。瞬间的五雷轰顶,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他双眼含泪,颤抖着欲去拉她亦染满血液的手。

      他看着他污秽的手伸来,情绪失控,将她搂得更紧的同时竭嘶底里的大喊:“不许你的脏手碰她。”

      就在这个时候,院落中突然涌进一大批警察举枪将院内及房屋处的所有人团团围住。众人们惊觉,齐刷刷将武器举起对持。是敌是友,在没有明了情况之前,双方均不敢轻举妄动。只见这时,警察们避让出一两个人的空缺,以便为首之人走进。

      看了一眼穿着喜服,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的齐九口吐鲜血,死不瞑目,那压低警帽被遮挡住半边上脸的为首之人眼神中尽显罪该万死,死有余辜的表情。他起脚走向那个和自己穿同样警服的人。

      见来者不善,段文涛起身抬头。

      他微抬起头,眼神凛冽,尽是鄙夷。不去理会段文涛见到他后惊愕的表情。而是将目光定睛在那个怀抱着一个欲要死去的女人的男人身上。细观后惊讶开口:“邵峰!”

      好熟悉的声音,冷邵峰缓缓抬头以惊讶开口:“子聪?”

      看到冷邵峰还活着,贺子聪喜出望外,但见他面容憔悴的模样,又是好一番心疼。他把目光又重新转向段文涛,并举起手/枪对准他的头大吼:“段文涛,始作俑者是你?”

      孟彦武见自己的大舅哥身临险境。亦举起手/枪抵到贺子聪的头上。跑进来的维琛和小五几人这才看清这个以帽遮住半边脸的男人原来是和少爷情同手足,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贺少爷贺子聪。提着的心便放下心来。但见自家兄弟同室操戈,又火上心头。不知所措。

      原以为是穷途末路,必死无疑了,但出现的人是自家兄弟贺子聪,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因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发生的事情有太多意想不到,冷邵峰强逼自己必须淡定,一定要先争分夺秒,誓将爱人性命挽回。他向出身于医学世家的贺子聪急迫开口:“子聪?都是自家兄弟,切勿自相残杀,你快,你快过来看看凤柔怎么样了?一定帮我把她救活,一定帮我把她救回来。”

      听到冷邵峰言语,贺子聪放下戒备,大步向前俯身蹲膝,手扶凤柔脉搏庆幸她还有气息存在,力争挽救凤柔性命的贺子聪抬头严肃开口:“子弹穿进心脏要部,导致鲜血随着破口外涌,血流不止,致使她休克昏死过去。现在我们万不能再担延,必须马上清除子弹,缝合伤口。止住流血。邵峰,我们两个的那个小诊室还在吗?”

      自从冷府易主后,府中有没有变化他亦是不知,寻思间只见小五从右耳房中飞奔而出,尚未踏进房门便大声说道:“大哥,小诊室原封不动的,还在。”

      不等众人反应,冷邵峰抱起凤柔飞速踏出,朝设立在右耳房中的那间小诊室跑去。

      “你们留下来协助清理尸体,勿要在明日晨起将这里的一切恢复当初。”抛下这句吩咐的话,贺子聪亦是大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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