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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衍到1905时，正赶上午饭时间，在画廊隔壁的咖啡店里买了咖啡和点心。
求人嘛，要有个态度！
张衍前脚刚走，米可跟身边的小姐妹眉飞色舞的说：“帅吧！”
小姐妹点头，跑到门口刚探出脑袋，麻溜又缩回来了。
“进画廊了。”
米可脑子里瞬间冒出个画面，男才女貌，两人好配。
张衍进门前，注意到橱窗里原来的画没了，那是一幅关公像，关羽眉宇间英气逼人，比现在这幅像屎一样混做一坨的好多了，像他念幼儿园大班的小侄女画的。
推门走进画廊，周雯闻声转身，她穿着件黑色的长围裙，左手捏着细笔刷，许是刚专注在画画，回头的一瞬，目光深邃的不沾一点人间烟火。
两人安静的对视一秒。
张衍发自内心的感叹，周雯很漂亮。
在他身边有两种女人存活时间长，一种好看的，赏心悦目，一种气质佳的，容易入心。
显然，周雯完胜的把两种全捏在她一个人身上了。
可好看又气质佳的女人脾气不好。
这是死穴！
张衍看到她身后画布上的火烈鸟，明艳的粉色，火烈鸟灵动的眼睛，还有它头顶金闪闪的皇冠。连他这个外行都看得出画的好。
“你画的？”
周雯把细笔刷涮干净放在一旁，解下身上的围裙搭在椅子上，往收银台处走，张衍目光追着人。
她声音淡淡，“应该是吧。”
“……”张衍牙有点痒痒，这回答欠不欠揍。明摆着嘲笑他没眼力见。
换句话说，谁知道画廊老板还会画画。
周雯坐下，从抽屉里拿出湿纸巾擦手，从张衍的角度看，射灯的光刚好落在她纤纤玉手上，她慢条斯理的，将每一根指尖指节都擦得干净，她手指比一般女人还纤细，骨节匀称，整只手晕湿后，粉白的肌肤吹弹可破，让人想起剥了壳的荔枝。
“付知行这个贱人，”她说话时，懒洋洋的，“欠了我五千。你说怎么办啊？”
张衍：“……”
怎么办？打电话前你问我怎么办？你敢不敢打完电话再跟我讲，看我能不能甩给你个帅气洒脱又绝情的背影。
“唉……”周雯叹口气，“我这小本经营，上有老下有小的，五千可够我们孤儿寡母一个多月的生活费了。”
不等她继续卖惨下去，桌上多了一份咖啡和点心。
“……”周雯风波不动的在心里白了他眼。
张衍说：“中午没吃呢吧，隔壁咖啡店刚买的。”
周雯觉得这人不是智障就是装傻。
“唉……”她摇头无奈道：“还指望那五千块钱交取暖费呢，你说我们北方冬天没取暖多遭罪，冻得晚上都不敢出被窝，怕不等走到卫生间，人就冻死在半路了，”
“……”至于吗？你家住马路上呢，还冻死在半路。
“去年的棉鞋都不保暖了，羽绒服也穿了四年，连保暖的秋裤都没钱入手，双十一全国女性都在剁手，我在那天把自己活成个爷们，卸载了所有购物APP，手机费还有两毛的余额，再打一通电话就要停机了……”
“打住！”
哎呀这碎碎念的功力，堪比唐僧，张衍真受不了，听得头疼。
他从钱夹里点了三千，放在收银台上，“还差你两千，能微信支付吗？”
“能~~~！”
周雯把收银台上的支付牌转过去。
张衍说：“不行，我转账给你。”
周雯：“……”为毛？
张衍欲把三千拿回来，不过，没周雯手快，她把钱拢进抽屉里，钥匙门一拧，锁上了。
她微笑着抬起头，“扫支付码不一样吗，都是转给我。”
张衍摇头，“我要备注现金，拿着这些证据，找付知行要钱。”
“……”哦。
周雯眨眨眼，把微信点开，张衍扫出来周雯的微信后，看到头像愣了下。
这是一名略有沧桑年纪的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眼神凶悍，昵称也是相当的屌啊。
——龙的传人爱打人。
张衍第一反应是，“我扫错了，再扫下。”
谁知周雯却说：“没错，是我，我就是那个五行欠打，请各位注意人身安全的龙的传人爱打人。”
张衍：“……”
好，很好，非常好！
脾气不好还记仇！
他下巴点下手机，“你通过下。”
周雯不情不愿的点了通过，张衍好奇昵称和头像都这么钢铁，她朋友圈里的备注是什么。手欠的点开看……
又看看周雯。
她问：“怎么了？”
张衍狐疑的看她，“你曾经获得辽宁省武术散打职业组亚军？”
周雯拨了拨额前的刘海，“不行吗？”
她说的是不行瞎写吗？
张衍理解的是，不行写吗？
张衍拧起眉，仔细打量周雯，细胳膊细腿，虽然小臂露出的肌肉线条挺漂亮，但跟他印象里职业散打女运动员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是业余组的，不过，也许某些职业组的女运动就这样吧。
“有机会约一下。”大家可以切磋切磋。
周雯正在等他转剩下的两千，闻言，缓缓抬起头，“你一场能多久？”
散打比赛一回合2分钟。
“2分钟。”
噫。
周雯默默地低下头，有点嫌弃。“时间太短，不约。”
只一秒，张衍后知后觉，心里有点烦躁，“我说的是散打，一回合2分钟。”
周雯耷拉着眼皮，兴致不高的说：“哦。”
“……”哦你妹的哦！
“我说了是散打，”张衍脸红脖子粗的，士可杀不可辱，“你说散打一回合几分钟？”
一个秒射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耀武扬威的吼。烦不烦！
周雯不耐烦的点点手机，“两千转给我，快点！”
“……”哎呀妈啊那股火，没把张衍给憋死。
他深吸口气，给对方转去两千，还备注：替付知行还钱，已付现金叁仟，转账贰仟。
周雯秒接，手机刚要揣回兜里，对面人哎哎两声，“给付知行打电话。”
她光顾着收钱了，把这事给忘了。
手机点开一个号码，递给张衍，后者接过放在耳边，等电话接通的功夫，周雯打开蛋糕盒子，用小叉子挫了一小块奶油放嘴里，又喝口咖啡。
周雯听到电话接通了，张衍说声：“喂，是付知行吗？你欠周雯的五千块钱什么时候还？”
周雯在心里哼哼声，啧啧啧，男人啊。
“我是谁？”张衍眼睛盯着吧台里的人，他恨不得掐死那个一脸嫌弃他的五行欠打的女人，“我是她男朋友。”
“……”
周雯喝着咖啡，目光淡淡的看他，张衍完全没在她脸上看到一丝惊讶或是气恼，反而被她嘴角嘲讽的笑意搅得心里更烦。
几个意思你，能不能露个羞涩又惊讶的表情。
张衍不怕女人哭也不怕女人闹，就怕女人风波不动。
这样的女人，你摸不透她心思，太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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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妹纸的霸王票，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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