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黎明？

　　第四章

　　填报志愿折腾了一通，除了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和见识到了宫裳珺的话里藏刀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成绩出来不算是太糟糕，祥一也如愿去了很远的城市。为什么那么远，原因很简单，祥一偷藏起来一份志愿表，自己填写后，上报给学校。这是祥一第一次自己做的选择，也是祥一最不后悔的选择。

　　一走就是四年，期间回来过几次，总是前几日欢喜，然后就是天天被臭骂。祥一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家呆着的时长也越来越短。

　　大学毕业后，祥一选择留在学校所在城市继续发展。起先，祥一妈妈没有异议，后期村子里的人总跟祥一妈妈说孩子大了该找对象了，会不会带个外地女婿回来呢。说的人多了，祥一妈妈就害怕了。女儿远嫁，还真没想过。

　　没多久祥一接到了电话轰炸，祥一迟迟没松口，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过了很久再次接到电话就是被通知妈妈住院，命不久矣。

　　祥一担心坏了，接完电话就跟领导提了离职，当天收拾行李回来家。到家后看见生龙活虎的母亲，祥一气坏了。

　　被骗回来的祥一活只有2个状态：找工作，去相亲。

　　对于25岁的祥一来说，相亲这件事为时过早。每次去都是应付了事。

　　祥一妈妈也爱打探，经常询问对方说了什么，祥一回了什么？总教导祥一怎么说话。说来说去就是让祥一去做一个杠精。

　　长此以往，祥一对相亲越加嫌恶。

　　更糟的还在后面，随着祥一妈妈的不懈努力，祥一把村里的适婚男孩都认识了遍，所经历的奇葩经历可以写本书了。论奇葩程度差不多可以分为几类：
　　第一种，上来就要照片。素颜的，不能化妆，不能美颜。
　　第二种，月薪4000沾沾自喜，自认为全天下都是他的。
　　第三种，同时有多个相亲对象，广撒网，重点培养。
　　第四种，隐瞒不良嗜好，欠下巨额赌债。
　　第五种，事业无成，也不想努力。结婚后也不能因为无能无钱而吵架。
　　……

　　以上人群，均被祥一妈妈冠以“祥一男朋友”的称号。

　　加个微信聊几句，祥一男友名单上立马加上一个人，尽管祥一连对方名字都不记得。

　　这时邻居的老太太就要说上俩句，相亲了这么久，这么多个小伙子，目前还没有成，是不是祥一有什么毛病。

　　去年买了个登山包，超耐磨！

　　你外孙女宫裳珺为了前男友和现男友和自己妈拳脚相向，是你女儿有毛病还是你闺女有毛病，当然这些话，祥一并没有机会当面表达。因为以上那些话都是经由祥一妈妈转述。

　　一个母亲，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虚荣心遭到打击，毫不顾忌祥一的内心感受。

　　本以为上大学之后逃出“生天”，毕业后依旧逃不脱来自亲妈的语言暴力。祥一越来越敏感，越来越压抑。总想要做点什么让妈妈骄傲，总想要乖一点，惹妈妈疼爱！

　　但是无论祥一再什么努力，再怎么听话！换回来的不过是“你连个三岁孩子的智商都没有！”“不就是上个班么，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洗过几次衣服、刷过几次碗！”祥一不敢顶嘴。尽管家里的衣服祥一全包揽，顿顿的碗都是攒在一起等祥一下班回来刷。祥一也从来不敢顶嘴。然后祥一妈妈又会说：“会顶嘴的孩子都聪明，不会顶嘴的孩子都是傻子！”

　　手足无措的祥一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换取来自妈妈的一点怜爱。

　　直到那天晚上，祥一因为公司的活动方案更改，联系加班36个小时。晚上实在太困没吃饭就睡着了。半夜睡得懵懵懂懂，听见了女人哭声和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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