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星语

　　晚上9点钟林茶依旧在局里忙工作，林语就先哄着然然睡觉了。夏之檬打来电话询问，“小语，你哥有没有来接然然？”
　　“没有，我已经哄她睡觉了。明天我送她上学，放心吧嫂子。”
　　“你和同学合租，真是辛苦你了。你哥哥局里最近也太忙。”夏之檬语气里有些不好意思，她D市这边着急赶过去，不能带上然然，林茶又忙着案子。
　　“没事的。我放暑假也没啥事。正好有然然陪我！”林语回答，“嫂子，廖晨睿说要和你说几句话。”
　　夏之檬看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然然已经睡了，廖晨睿还在？“你们住一起？”夏之檬语气里全是吃惊，带着试探。
　　“嗯。是为了早点到心理咨询室，毕竟我也算在做兼职。你没回来的时候，哥哥不在，我一直住这里。”
　　“小语，我会保密。对不起，这些年委屈你了。”林语知道夏之檬会意外，但没想到她会道歉。夏之檬还是和以前一样，心疼她，在意她，不想让她受到委屈。林语从小就最喜欢最信任嫂子。
　　“不用道歉啊。没有委屈，我很开心的。电话给三哥了，有什么你们聊。”林语说完把电话给了廖晨睿，心里暖暖地很感动。
　　“嫂子，你放心。我和小语只是住在一起。”廖晨睿接过电话先解释一下，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出汗，脸色也有些泛红，事出有因，不得不为。平静一下说出他的原因，关于苗玫的飞机案。
　　“那天我记得两个空姐，一个是苗玫，另一个好像叫杜敏。”夏之檬回忆着说，“不过，晨睿你怎么对她这么关心？”
　　“了解病人的情况能选择更好的治疗方法。”廖晨睿信手拈来一个借口。
　　“我也记不太清楚，我印象里当时苗玫很紧张杜纪航，杜纪航也很在意苗玫，苗玫一进去他就冷静下来，捂住伤口开始调整航向。可以看出他们感情真的很好。这个案子挺棘手的。A市处理了一段时间后，D市接手了。现在好像还没有结案。”夏之檬跟他说了一下情况，身边就一阵嘈杂她只好挂了电话去忙了。
　　廖晨睿挂了电话深思，杜敏，苗玫，杜纪航三个人认识，前前后后又一起经历了火灾。一家住在城西，一家住在城东。这三个人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盯上了吗？后来他又自嘲地笑笑，一名心理咨询师，竟然如此迷信。
　　第一次火灾推断始发地是苗玫，第二次报警的是杜敏家，都是豪华小区。

　　凌晨1点半，林茶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猜对了。现场保护着，你快过来！”林茶着急的声音才电话里传来，警方一直保护着医院，却还是发生了，只是多么大的耻辱。廖晨睿一个激灵起身，锁好家门，开着车匆匆出发。
　　一名女尸吊在树上，女尸穿着白大衣，两只胳膊已经没有了，血顺着白大衣留下来滴在草地上。女尸的头发被剪掉，一半黄色掉在地上，和血混在一起。林茶戴着走过去翻开地上的头发，草上留下来浅浅的血迹。廖晨睿仔细观察女尸，总觉得有一些眼熟，只拿走了双手身体上没有过多虐待的痕迹，他皱了皱眉毁灭没有升级？

　　法医这次没有嫌弃廖晨睿，毕竟他确实能推测出一些东西。小助手对廖晨睿抛个媚眼拿着本子走过去记录。
　　“致命的伤依旧是后颈部的重击，根据出血量判断应该死后截肢。死亡时间大约1点左右。”法医叙述了一下死亡的原因。林茶看着地上的落叶和死者的脸，廖晨睿注视着伤口，两人点一下头向病房跑去。
　　病房区的病人还在休息，花园一区的病房本来是精神内科轻症用的，因为火灾这里暂时被划出来住满了受害人。林茶的体能好最先来到了病房“4242”，廖晨睿紧跟其后。推开门是一片黑，还有病人们深厚的呼吸声。林茶打开灯，廖晨睿跟在后面，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血淋淋的胳膊，手指少了两个，一滴血滴到廖晨睿的脸上，他回头。在门上挂着两个手指，直直地指向林茶和廖晨睿。病人安睡的薄被上放置着镜子，反射的光让林茶头疼。
　　“他知道最先进来的是我们，门牌号码，手指，镜子...两个手臂，两个手指，你和我...镜子反射在梦里是指内心最深处的，最在意的东西，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们最在意的人。”廖晨睿沉默了一会儿，林茶也望着他。
　　“小语！”林茶和廖晨睿同时说出林语的名字。
　　“哥哥，然然也在！”廖晨睿紧张地无法呼吸，林茶瞪大眼睛，“然然！”林茶的表情有些慌乱。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把目标推向他和林茶？镜子，镜子还代表了什么？廖晨睿想着这些问题，打林语的电话...过了很久也没人接。几个警察还在懵懂的状态，秦天宇也赶过来了。林茶实在无法离开，廖晨睿已经开车回去，林茶也派了人跟过去。
　　“林队？你还好吧？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一名警察试探性地问林茶。
　　“已经逃了。”秦天宇看着病房内，“凶手巧妙利用树木，到达这个房间，布置了一切，然后不动声色地离开。”
　　“对。现在就是搞清楚，为什么死者要独自一个人去草地。从地上较多的落叶明显推测出，凶手在树上重击了死者，他知道警察就在附近，直接截肢。然后再给她穿上白色的护士服，剪掉她的头发。他为什么费尽力气去剪掉头发，给死者穿山护士服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要借助于犯罪心理。最后他从树上逃跑和上次一样。重点关注这个房间，封锁医院，排查每一个人，与画像相符的更要注意。”林茶分析着，因为时间急促他很可能还没有跑掉，所以林茶和廖晨睿跑来了病房，可是还是晚了。
　　秦天宇点了点头，“他用镜子可能是毁灭自己。”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磁性和魅惑。
　　“有道理。”林茶回应一句，看着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平时局里的他高冷，不轻易接近别人，从来不讨论案情，直接悄悄破案。他对心理学也有所研究，廖晨睿说的内心深处，和他说的自己总感觉有相通之处。现在的他给林茶一种新生的感觉。
　　“从死者查吧！从死者身上找线索。她的详细情况，昨天做了什么。还有病房里的人，做好笔录。两次他都从那个病房逃了。4242也看好。”林茶叹了一口气，现在是个和时间赛跑，要尽早抓住他，不然小语和然然都有危险。警察们都进入了紧张地工作状态。
　　...
　　廖晨睿回到家，灯是暗着的，一切都是他离开之前的模样。他走到卧室，看到正在沉睡的林语和然然松了一口气，他走过去把薄被给她们盖好，在林语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他紧紧地抓住林语的手，放在胸口。仿佛不握紧她就会消失。他在暗处，了解案情和林茶，而他们在明处。他喜欢这种仪式感，每次都会给出下一个目标的提示，很明显下次的指向是林茶和廖晨。他想起张山那天的笑，还有那句，“你的小女友不在吗？”。他的手法正在熟练...
　　心理咨询室没有开门，警局组成特案组，林茶推荐了廖晨睿加入。林语和然然都回到了家，因为只是推测，加上查案需要人手，林语和然然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保护。为此廖晨睿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还是要听从命令。关于林语是下一个目标，廖晨睿和林茶默契地没有向林语提起。
　　“林队，死者是名护士，叫XX，在精神科这边工作。4天前报案的就是她，因为上一个案子的死者死相太惨，她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精神科的王医生说她最近总是冒冒失失的。死者单身还没有结婚，一个人在A市工作。死亡时间是1点20左右，死者当晚在值夜班，有病人反应死者曾和一名黑衣男子有过亲密关系。死者的白大衣上发现了一小块指甲大小的黄色不明物，正在进行技术鉴定，最早也要明天出结果。”一名女警官把具体详细地情况向林茶汇报。
　　“嗯。这次的死者与张山关联不大，但是她照顾张山情妇的护士，经过对她身边的人逐一排查，她确实知道一些秘密。张山情妇与多人有关系，妄想所有人都是她的情人。张山还是有最大的嫌疑”林茶点着头分析，“很显然第二次行凶，凶手失去了有利的条件。他的杀人地点和截肢地点一致，杀人后他仓猝逃走。他剪掉死者的头发可能是准备对死者进行虐待的开始，后来被警察发现或者自己发现情况不利，凶手截肢就走掉。因为上次的事件，医院已经限制了手术等工具的使用，这一次杀人所用的工具应该是同一个。这些东西也会成为我们日后最重要的证据。这几天严格排查手术器具。”
　　廖晨睿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凶手的目的在于毁灭性，他不享受杀人的过程，他享受的是虐尸。这次显然他没有时间。他精心设置了偷跑后的现场，很显然他狂傲，自大。镜子是内心的一种反应，他在摧毁和指向的是很可能是我和林茶...不排除他自己。另外我觉得凶手有关注天气的习惯，尤其是风向。”对于张山他也依旧犹豫不定，尽管两次的死者都与他有关...
　　“凶手很聪明，很冷静。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秦天宇叹了口气，推一下眼镜，“很棘手。”
　　一名男警官看着秦天宇说，“天宇，你怎么戴眼镜了。”
　　廖晨睿闻声转头看过去，通过透过的光和他眼睛的大小判断是平光镜，怪不得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大脑却不自觉闪过自己的分析，凶手不戴眼镜...当时为什么这么分析呢？因为凶手是一个严谨的人，虐待尸体会有大量出血，作案时期眼镜对他很不利，他会考虑到每一个细节。
　　他细细品味秦天宇对凶手的分析，除了他和林茶，到达现场最早的就是秦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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