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关于青梅竹马的一个小故事
搞笑叛逆女X斯文腹黑男
故事很短,是突如其来的灵感,但是很完整,希望看得开心^ ^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甜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妤桅,易时 ┃ 配角:不重要 ┃ 其它:第一人称

一句话简介:双向暗恋的青梅竹马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691   总书评数:5 当前被收藏数:46 文章积分:960,23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小故事
    之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0187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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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攻略手册

作者:今宵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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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凌晨四点的时候,我敲开了易时的房门。一个小时之后,我精疲力尽,躺在他怀里。

      落地窗前,加州的初日缓缓升起,我眯着眼感受阳光打在脸上的细微感觉,在易时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里,缓缓睡去。

      这一觉,我睡得无比沉稳,再一次睁开眼,窗外星光一片。

      下楼去找易时,他只穿一件裤子,结实的背毫无遮掩,落在我眼里。

      上面有两道长长的痕迹,是我的杰作。

      略微有些脸红。

      “醒了?过来吃点东西。”

      易时从窗户的倒影中看见了我,转过身,手集端着一个盘子。

      “意大利肉酱面!”

      易时的手艺我从小吃到大,绝对一流。我一把抢过来,几乎是狼吞虎咽。

      “慢点,没人跟你抢。”

      易时顺势坐到我身侧的椅子上,声音低沉,还带着点笑意,就在我耳边。

      习惯了跟他没心没肺插科打诨,突然一下子这人走起性感路线,我有点不习惯。

      悄悄挪到一边,我不太敢看他。

      “饿了,忍不住。”

      嘴上这么说,心里一万个唾弃自己,睡都睡了,还矜持,舒妤桅,你几岁啊!

      腰上一暖,易时的手圈了上来:“抱歉,是我的错。”

      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靠!易时这小子,几年不见,撩人功力简直令人发指!

      他们这些当科学家的不是说成天实验室卧室两头转吗,哪里学来的这些花招?

      难不成这小子以前有过女人?

      这想法一出现我的脑子里,就仿佛生了根,顿时心里有点酸。

      颇有一种自家养的花被别人采了的感觉。

      “桅桅,怎么了?”

      易时这小子跟我太熟了,我心里有事,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

      为了遮掩,我随口掰了个理由:“有点不舒服。”

      谁知话刚说完,身体一轻,这厮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干嘛!”我还挂念肉酱面,手里举着叉子,“我没吃完。”

      “乖,待会儿再给你做,先去上药。”

      我彻底被震住了,不知道是因为乖这个字,还是因为上药。

      上药的过程,异常少儿不宜,我基本上已经把脸丢到了南极,他老人家却全程严肃认真,就跟他平时对着实验室里那些鬼仪器似的。

      我不要脸的流口水了,最受不了这厮正经的样子,分分钟心率升到最高。

      “有点严重,要养几天。这两天就不做了,嗯?”

      喂喂!干嘛说得我很迫切一样!

      我有点没面子,埋在枕头里不肯出来,他长手一捞,我又回到他怀里。

      “我要睡觉!”我推着他的胸口抗议。

      他亲亲我的发顶:“别睡了,带你去玩。”

      说到玩,我整个人立马精神了:“哪里玩?”

      易时带我去出海钓鱼。

      南加州的海很平缓,风凉凉的,吹的我很舒服。游艇大概是易时自己的,没有什么闲人,开得也很稳。

      我不钓鱼,嫌累,靠在栏杆上,撑着脑袋眯眼看男人拿着鱼竿的样子。

      这个男人真作孽,钓鱼也那么好看。

      易时扭过头,一双眼睛里落了些海上的粼粼波光。

      “桅桅,过来。”

      他朝我招手,我懒懒的靠过去,蹭到他怀里,有点不情愿。

      “干嘛啦。”

      他知道我犯懒,笑笑不说话,拉起我的手放到鱼竿上。

      我感觉到细微的震动,一时被勾起了兴致。

      “哇!有鱼!”

      “嘘。”

      他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我一起收线。

      海鸥在不远处的海面上飞啊,飞,风很轻。

      我的注意力全都跑到了鱼竿上。

      哗啦一声,一条红色的海鱼被拉出水面,鱼尾甩出一串水花。

      “好漂亮!易时,这是什么鱼?”

      “石斑,待会儿叫人做了给你吃。”

      我心里美滋滋,易时就是了解我,最爱吃。

      在游艇上一番胡吃海塞,肚子都撑圆了,立马开始犯懒。我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我再睁开眼,人已经躺在易时的床上。

      我和易时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大小就一起混。他长我两岁,小时候我就叫他易哥哥,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这厮看着斯斯文文,在大人面前装好好学生,实际上私下里蔫儿坏,总撺掇我干坏事。可怜我明明一个乖乖女,被他带着到处搞破坏,替他背了不知多少锅。

      到了中学,这家伙被学校老师看重,非说他是天才,硬拉着他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呢,虽然成绩还不错,可跟易时比就差远了。由于小时被那小子惯野了的缘故,我的性子也愈发叛逆,开始在学校里玩儿乐队,唱摇滚,把自己弄成一个假不正经的小太妹,呼扯一帮小弟小妹横行霸道,一时成为学校祸害。

      祸害跟天才,就好像是两个极端,在学校里我们从来不说话,可是回到家,他天天来串门。有时候老爹和老妈忙生意,他还兼负照顾我的责任。

      说真的,易时真是个完美的人。

      当然,他的完美不止我知道,学校的女生也知道。她们八卦他的喜好,还给他配了无数女友。从舞蹈队领舞到才貌双全校花,说得有鼻子有眼。

      那时我心里真气啊,又酸又苦,摇滚风格直接由金属变成了黑深残,烫发化烟熏妆,直接把老爹老妈给吓傻了。

      老爹一开始劝我哄我,我不听,后来逼我又关着我,我就绝食。最后实在没辙,到隔壁把易时给请来了。

      我隔着门缝,看到老爹有点落寞地坐在易时旁边,求那小子:“易时啊,我家桅桅就拜托你了!”

      当时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就往外掉,冲出去朝老爹大喊:“谁要拜托他!我自己的事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他管!”

      然后,直接跑出了家。

      我是真气,气我自己。

      怎么沦落到要让老爹低声下气地求那小子!

      在花园里哭了好久,易时来找我。

      “桅桅,”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的小名,“叔叔和阿姨都很担心你,回去吧。”

      我见到他,更犯倔。“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谁知易时一把抱住我。

      “桅桅,那我求你,好么?”

      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我肯定是要栽在这小子的手上了。

      他了解我,甚至超过我自己。

      从头到尾,我的叛逆只是为了和他置气,他一服软,我什么叛逆都没了。

      那天以后,舒妤桅不再张牙舞爪,而是洗净铅华,重新成为一个乖乖女。

      而易时呢,他的天才之路越走越远,到了高中结束那一年,他被保送去了伯克利。

      重新成为乖乖女的舒妤桅,还是追不上天才易时。

      我心里难过,但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无理取闹。

      老爹知道我无心继承他的家业,也不强求我,随我自己喜欢。我爱上了色彩和光影,高二的暑假直接去学了画画。高中毕业,老爹替我办了护照,送我去米兰。

      我和易时,一个在东半球,一个在西半球,虽然同属资本主义,却丝毫不来往。有时我会听说他的消息,听说他拿了什么奖,开了什么公司,学业事业都有成,风头无量,人人称羡。

      人和人的差距,让我畏缩,让我害怕,让我不敢面对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是的,我喜欢易时,很狗血的青梅爱上竹马。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我这种角色一般都活不到结局,大多数情况都是个狠毒女配,等着一个灰姑娘来教训我,告诉我这不是爱情,是占有。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自己对易时到底是爱还是占有,也许只是因为他陪我太久,我习惯了他而已。

      去他娘的,没了易时,我难道就会孤单一辈子不成?

      我开始拿采风当借口,背着一个画板,穿着一身破烂,环游世界。

      这么一混,直接混了两年,我凭着两年来瞎画的东西,竟然也拿到了毕业证,一头大波浪的美人老师甚至拉着我,想让我到他的画廊打工。

      本来我都快被说动,想留在米兰算了,直到好死不死的接了一通闺蜜的电话。

      “桅桅,易时交女朋友了!”

      接完电话,我几乎行李都来不及收拾,马上定了机票,当晚就冲到旧金山。脑子里除了见易时,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找到易时的时候,那小子正在酒会上,西装笔挺,玉树临风。我直接冲到会场里把他拽出来,一时满场哗然。

      他很惊讶:“桅桅,你怎么来了?”

      我一时语塞,只好实话实说:“我……听说你交了女朋友,想看看是哪个妖精这么能耐,能困住你。”

      他笑了,恍若神祗。

      “我没有女朋友。”

      后来我才知道,闺蜜错把他的舞伴当做他的女友,这件事整个儿就是个大乌龙。

      可对我来说,这个乌龙却让我发现了一个真相。

      我爱易时。是爱,不是占有,也不是依赖。

      一想到他的身边站着别的女人,我几乎心如灰死,整个世界都没了颜色。

      易时带我回他的公寓,我睡在客房的大床上,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我害怕,我渴望,然后,我决定豁出去了。

      叛逆了一整个青春,又把自己放逐了这么久,要是最后什么都没落着,我不是亏大了?

      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我也得把那小子睡了,也不枉我暗恋他二十多年!

      于是,我大义凛然地上了楼,期间设想了无数个逼易时就范的方案,自信满满,不怕他不从。

      谁知,敲开门,我只说了一句我要睡你,他什么废话也没有,一把将我给揽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顺利,以至于醒来之后,我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愉快的……发生关系了?

      可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琢磨不透这厮的想法,从小他就比我聪明太多,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鬼精鬼精的。

      就好象现在,我跟着易时来到拍卖会上,一头雾水。

      “为什么要来拍卖会?”

      “今天会有一个宋代青瓷瓶拍卖,送伯父正合适。”

      我老爹喜欢收藏古董,家里各个年代的花瓶碗碟摆了满满一屋子,平时宝贝得很,都不准我碰。

      原来易时想拍我爹的马屁。

      也是,睡了他女儿可不是小事,没件大礼压不住。

      我心里又有点难过,易时忒不是东西,一个花瓶就想把我爹忽悠过去,他以为我爹是那种卖女儿的人?

      不过想想,从头到尾是我勾引的他,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说不上多大过错。

      到时候见了老爹,我估计还会帮他开脱。

      舒妤桅啊舒妤桅,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

      花了巨资拍下花瓶,易时又拍了一副玉镯子,大概是给我妈的。我在一边默默翻白眼,哼哼,什么科学家,根本就是资本主义渣滓,搜刮民脂民膏的社会主义败类!

      “桅桅,”易时上上下下打量我几眼,“带你去买些衣服,好吗?”

      我顿时觉得他的资本主义嘴脸不那么难看了,笑得甜滋滋。“好啊。”

      在旧金山玩了两天,易时跟我一起回国。我知道他肯定是要上门赔罪,一想到我和他之间的事要被老爹知道,头皮就有点发紧。

      老爹最宝贝我这个女儿,这几年我满世界的野,他原本就心痛的不行。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跟个臭小子纠缠在一起,他老人家大概要被气死了。

      我没有什么对付老爹的办法,只有一招——撒娇,但是好久不用,不知道会不会打折扣。

      看来还是要寄希望于易时,他那么聪明,应该能哄得住吧。

      谁知情况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老爹看到我们俩,直接冲过来,一把抓住易时。“好!好!桅桅终于有着落了!”

      我看着老爹满脸嫁女儿的喜态,目瞪口呆:“爸!”

      老爹朝我瞪眼:“先去看你妈!这么久不回来,叫我们两个老人操心!”

      我四年才回一次家,却被老爹赶走,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狠狠瞪了一眼易时,对这个抢了我宠爱的男人牙痒痒。

      跑到楼上跟老妈撒娇,老妈抱着我又哭又叹气。“桅桅,总算小时还要你,妈妈就放心了!”

      “妈!”我简直无语了,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女儿我没人要吗?”

      “不是你没人要,”老妈点点我的鼻子,“是你心里就想着他,万一易时不喜欢你,你这辈子还能嫁给谁?”

      “我!”我语塞,“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妈,你那点儿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我顿时萎了:“有这么明显?”

      老妈对着我直摇头:“从小到大,你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我当初就怕小时太聪明,你拴不住他。现在好了,你们俩成了,我和你爸啊,总算能放心了。”

      老妈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我陪她磨叽了半天,总算来了佣人把她叫走,逃出升天。

      趁着没人,我偷偷跑到书房外,想听听老爹和易时在说什么。

      “……这样吧,你和桅桅过两个月就把婚事办了。”

      我差点踹门就进去了,死老爹,你卖女儿啊!

      不过还是沉住气,想听听易时怎么回。

      “叔叔,我不能和桅桅这么结婚。”

      易时的声音,干脆,果决,不带一丝犹豫。

      我顿时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血液倒流,神经发麻。

      恍了好一阵神,我才感觉手脚重新有了力气,慢慢离开。

      回到房间,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把这几天和易时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慢慢回放,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拥抱。

      慢慢地,泪水就淌了下来。

      我知道我配不上易时,他是天之骄子,注定要站在万人瞩目的地方闪耀。而我呢?我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富家女,难不成真要做一次抢占男人的恶霸?

      算了吧,我不是这种没档次的人。他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我选择多的是。堂堂舒家千金,总不至于要沦落到靠老爹逼着人娶我的地步。

      易时跟老爹在书房里谈了很久,留在家里吃晚饭。我看得出老爹的心情不太好,看来是跟易时没谈成。他大概是不想让我担心,强颜欢笑。

      我心里难过,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

      晚些送易时出门,他亲了亲我的发顶,声音有些调笑:“不留我么?”

      我朝他眨眼,心里越是伤感,脸上越是镇定。

      “来日方长,我不急。”

      语气美好,连我自己都信了。

      晚上,我窝在老爹和老妈中间,向他们展示这几年环游世界的见闻。

      我画了很多很多的风景,唯独不画人物。

      怕自己一下笔,就是易时的轮廓。

      “桅桅,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爸爸和你妈都老了,你在外面,我们担心你。”

      我扑到老爹怀里。

      “不走了。爸,我想结婚了,你给我介绍几个钻石王老五好不好?”

      老爹不解:“桅桅,你不是和小时……”

      “唉,爸,你不知道,在旧金山我就跟他呆腻了。我觉得我们俩太熟,没那种感觉,不想在他身上吊死。还是听你的,多接触几个,到时候看情况挑。”

      老爹大喜过望:“好!你终于开窍了!易时那小子虽然不错,但老爹一看他就不够疼我们桅桅。明天老爹给你介绍,保证条件好又听话,结了婚还能把你捧手心里。”

      我亲了老爹一口:“就知道老爹疼我。”

      相亲计划正式提上日程,我一开始还带着几分兴趣,后来几乎就是忍着恶心在相亲了。

      早听说过相亲奇葩多,这几天我算是把各路奇葩都见了个遍。

      有大腹便便一身油腻西装,见我就跟我讨论那儿买房的。

      有一脸精英气质冷若冰霜,问我对婚前财产公证怎么看的。

      还有最夸张的,直接告诉我,他一定要生两个孩子,还劝导我平时要多吃饭,太瘦生孩子不方便。

      见完这些奇葩,我觉得我环球旅行修回来的一点涵养,全都滚回了喜马拉雅山。

      闺蜜对我相亲完全不解,一脸痛心疾首。

      “桅桅,你和易时不是在一起了吗?为什么还要出来相亲?”

      我叹了口气,把咖啡勺搁在一边。

      “就是一场露水姻缘,哪里在一起了。再说我也老大不小,总得考虑将来。不找几个候选人,万一在他那棵树上吊死了怎么办?”

      当晚在停车场,易时沉着一张脸出现。我暗骂闺蜜那个大嘴巴,嘴上勾起礼貌笑容。“嗨,好久不见。”

      易时根本不说话,直接一个抄背,把我整个人扛了起来。

      我!靠!

      我整个人大头朝下,肚子被他的肩硌得生疼。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易时非但没放,还伸手在我屁股上打了一下。

      被丫这么打了一下,我整个人脸都涨红了,差点忘了怎么骂人,呆滞若鸡。

      正好给了易时机会,他把我扛到他那辆路虎里,锁上出门。

      我看了一眼易时的表情,他从小就表现得温文尔雅,见谁都说笑眯眯的,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他这模样吓到了我,我心里打鼓,挣扎着想下车。易时的身体撑过来,把我夹在他和车门之间。“再动,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好一个霸道总裁,我真被他唬住了。据说平时不太会动怒的人一旦被惹毛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易时看似斯文,说不定撕开了面具就是一禽兽。

      我老老实实坐在车里,易时见我还算听话,深吸一口气,过来替我绑好了安全带。

      一路驱车,到他的公寓,这回他没扛我,我也不敢跑。易时拿过马拉松冠军,我这小胳膊小腿儿,还是省省。

      进了大门,没等开灯,易时就把房门一关。我毛得不行,靠在门背上。

      易时的人撑了过来,他扯开了西装领结,光线昏暗,看起来很有压迫性。

      “为什么去相亲。”

      明显是带着火的语气,我侧过头,避开他的气息。

      “小闻没告诉你?”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下巴一紧,被他捏着,与他对视。

      易时的眼睛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我,仿佛我就是他的全世界。

      我挣扎了好久,才终于敢开口。

      “我一个单身女人,相亲算的了什么。”

      “舒妤桅,旧金山那一晚,你当是什么?”

      呵,还能是什么?

      “玩玩呗,怎么,你还想来一次?好啊,反正你技术还不错,我也不介意。”

      我索性放开了胆子,伸手搂住易时。

      触手结实,像豹子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发力。

      有点唾弃我自己,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发花痴。

      就当做是最后一次放纵,我索性把易时上上下下摸了个够。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到最后,一把将我推开。

      “你走吧。”

      易时将衬衣的扣子一颗颗扣好,黑暗里,身姿依旧挺拔无双。

      我贪婪了最后一眼,打开房门离开。

      老爹的脾气我知道,如果是易时甩我,他肯定会生气。易时的公司刚刚起步,我不想为难他。只有我自己不要,老爹才不会多想。

      我的相亲计划依旧继续,经过这么久的磨练,我的忍耐力也上来了。有时候甚至觉得相亲还挺有意思的,能解闷。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这么一堆的奇葩里,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一个优质男人。

      他叫席慕,27岁,大学教授,谈吐不凡,气质儒雅。

      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欲罢不能——他笑起来跟易时像了个十成十。

      “舒妤桅,”他念我的名字,声音好似流水清澈,“我叫你桅桅,好么?”

      我根本拒绝不了,很快就沦陷在席慕的温柔里。

      他带着我游学校,游博物馆,游文化园。明明很无趣的地方,经他一介绍,我竟然觉得分外可爱起来。

      最后,他带我去江上看夜景。上游轮的时候,我听见一旁的船员叫他席少。

      “这游轮是你的?”

      他浅笑,“是我大哥的,只是借来用一用。我一个教书匠,要游轮做什么。”

      我扶着栏杆,远处的摩天轮闪着霓虹光彩。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大学教授。”

      席慕有些失笑:“难道我不是?”

      “你虽然是,但还是席家的少爷啊。”姓席,还能随意养一条游轮的,我只知道一家。

      “席家的少爷就不能做大学教授了吗?更何况,一般的大学教授也不可能让舒总同意跟你相亲。”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就我老爹那个脾气,没点家底他肯定不会放到我这儿来。

      “我和我的两个哥哥不一样,只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所以才会选择当大学教授。桅桅,我觉得你也是一个简单的人,所以很想跟你以结婚为前提来交往,你愿意试一试吗?”

      席慕真的是一个温柔至极的男人,他和易时有些不一样。易时表面温柔,骨子里强势,总是有办法让我顺着他的思路转。

      如果和席慕在一起,也许不会有太多浪漫和激情,但必定是顺遂安稳的。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能作下决定,只说考虑考虑。

      到了家门口,席慕扶住我的肩:“晚安吻可以吗?”

      我心想一时心慌,觉得自己应该答应,可嘴唇发颤,说不出话。

      背心似有灼热视线,席慕看到对面,有些意外:“易少?”

      我立刻跳开席慕的怀抱,果然,易时正靠在门口,目光深深,不知看了多久。

      “易少这么晚找你,肯定有事,既然如此,桅桅,我就不打搅了,你早些休息。”

      席慕很知情趣,没有多作纠缠。

      被易时瞧见,我很心虚。席慕和易时那么相像,我真怕易时会猜测什么。

      强自镇定,我装作看不到易时,开门就要进去。易时过来挡住门缝,只对我说了一句:“他唤你桅桅,你同意了?”

      我心里有些发涩,这个男人根本不愿和我结婚,为何现在偏要装作一片深情?为了讨我爹的欢心,他到底要多委屈自己?

      “同意又如何?桅桅两个字又不是什么王室贵族才能用的,你叫得,他就叫不得?”

      易时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良久,他松开了手。

      “我一直以为,只有住进你心里的人,才能唤你桅桅。”

      易时走了,背影湮灭在夜色中。

      我早已不记得关门,顺着门框滑落到地上。

      眼前幻想虚浮,小小的女孩仰头看向小小的男孩笑得甜甜的:“哥哥你叫什么呀?我叫桅桅,妈妈说我喜欢的人才能让他这么叫我。哥哥,你叫我桅桅好不好?”

      小小的男孩从善如流,说,好,桅桅。

      那一刻,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小小的女孩一直以为这个叫她桅桅的男孩会陪她一辈子,却不知那不过是童话。

      我辗转沉思了一夜,决心答应席慕的请求,谁知老爹却叫我不要再和席慕见面。

      “爸,为什么?”

      “桅桅,你怎么不告诉爸爸,你和小时已经到那一步了!不行,你必须跟小时结婚,不然成何体统!”

      我方寸大乱,老爹为人古板,所以这事我故意没提,怕他为难易时。

      是谁告诉老爹的?

      “爸,你别听人胡说,我们没有!”

      “什么胡说!小时昨晚打电话亲口告诉我的!婚期我替你们选好了,就定下个月初八。”

      好你个易时,为了你的前程,竟然连这一招都使出来了!

      我怒气冲冲,跑到易时的公寓踹门。

      “易时!你给我出来!”

      易时一身家具服,似乎刚睡醒,难得的不修边幅,多了几分迷人性感。

      我没工夫欣赏他的别样诱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旧金山的事告诉我爸?你就这么想娶我,这么想要舒家的家业?”

      他睡眼朦胧,像是根本没消化清楚我的话。我也不管,继续说道:“易时,我告诉你,大可不必!你不用害怕舒家对付你就做这些违心的事,我舒妤桅就算再没用,也不会自甘堕落到做一个筹码!”

      说完,我直接跑开了。

      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让司机载我到江边。

      想起未来也许会不能再和易时见面,我忍不住泪如泉涌,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疼得无边无际。

      原来心真的会疼,心疼的感觉真的是撕心裂肺,好像每一缕呼吸都带着血。

      我趴在车窗上大哭,司机师傅见状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安慰:“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唉,两个人有矛盾很正常,互相理解理解都会过去的嘛。”

      听了司机师傅的话,我更加难过了:“他心里喜欢的人根本不是我!根本不是我!”

      我就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对着司机师傅把这十几年来的暗恋一点点道来。每说出一个字,我的心就发疼。全世界都已经离我而去,这个世界上,舒妤桅不可能再感到快乐。

      司机师傅听了我的故事,对我十分同情。他连车都不开了,直接停在路边,不住的劝我。

      “小姑娘,我看既然那个小伙子真的不喜欢你,你还是别坚持了。你这么年轻,趁早换个男人,好男人多的是!”

      我靠着窗门,心里一片空白。

      手机叮铃作响,我懒得接,也不想接。

      司机师傅提醒我:“小姑娘,还是先接电话,说不定小伙子来道歉了呢?”

      我不想接,可是看司机这么热心,有点过意不去。摸出手机,是小闻。

      想了想,还是按下接听键。万一老爹他们找我,小闻好替我转告。

      “桅桅!你去哪里了!你人在哪儿!”

      果然,刚接通,小闻就一串问题。我看了看周围景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不知道,大概是江边吧。”

      “桅桅!你去江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易时找你找得快发疯了?你马上回来,听到没有!”

      我淡笑:“他找我无非就是怕我爸,小闻,你告诉他,用不着因为我爸勉强自己喜欢我。婚姻不是交易,舒家也不是那样的人家。”

      谁知小闻劈头盖脸地骂了我:“勉强你个大头鬼!你是猪啊!易时怎么可能是把你看做交易,他从小就暗恋你了好不好!”

      我呆滞:“你说什么?”

      “我说,易时从小就喜欢你,喜欢了你十几年!”

      “不可能!”

      “你这个白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突然告诉你易时交了女朋友?那是他求我骗你的!他不能确定你对他是不是也有感情,就求我编个谎骗你!我靠,你不是直接跑去旧金山把人给睡了吗,我以为你喜欢易时啊?”

      我已经彻底忘了说话,脑子里只想着,易时喜欢我。

      原来,他早就喜欢我!

      “师傅,司机师傅!”我掐了电话,朝司机师傅大喊,“送我去景山别苑!”

      五年后,我重新回到了南加州的海港,依然出海钓鱼。

      当然,易时也陪在身边。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们的宝贝易欢欢的父亲。

      五年前书房里的那段话,并不是易时不想娶我,而是他不愿接受自己比老爹差劲,想要公司稳定了再跟我结婚。

      可是我的一场哭闹,把他吓怕了,顾不上自己那点自尊心,直接绑了我去教堂。老爹也乐的将舒氏交给他,自己跟老妈两人安享晚年。

      想起五年前的闹剧,我们两人都觉得好笑,原来当局者迷,果然一点也没错。

      结了婚的男人愈发成熟内敛,抱着欢欢的易时英俊极了,路上惹了不少女人侧目。

      我有些吃醋,但也很高兴。自家男人这么受欢迎,我觉得很有面子。

      易时知道我心思,扭过头来亲我的侧颊:“小孩子气。”

      我搂住他脖子,不理他的话,跟欢欢打闹:“宝贝,亲妈妈一口。”

      欢欢从善如流,甜甜地亲了我的另一侧脸颊。大宝贝和小宝贝都爱我,让我心情无比愉悦。

      照旧出海钓鱼,这次易时让船员放了些游客进来,热闹些。

      比起五年前,我更加懒了,直接赖在他怀里。海风暖洋洋,什么都不用想,好不惬意。

      想起一件事,我问易时道:“你既然一直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小闻来试探?”

      易时刮刮我的鼻子:“你是舒家小公主,我对你掏心掏肺地好了十多年,你都能狠心甩下我跑去环游世界,我自然怕你对我不感兴趣了。”

      原来,当年诚惶诚恐的人,不止是我。

      嗯,似乎双方扯平,我满足了。

      “哎呀!”

      不远处,欢欢叫了一声,似乎出了事。我正要去看,易时拉住我。

      “别急,你瞧。”

      一个小男孩将摔倒的欢欢扶起来,人小鬼大地替她拍干净衣裙。“你没事吧?”

      欢欢摇摇头,笑得甜滋滋:“欢欢没事,谢谢哥哥!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失笑,着小丫头跟我年幼时如出一辙。

      易时俯身吻住我,落日染透天空,将海水也印红了,美不胜收。

      一个故事似要落幕,而明天,新的故事又将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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