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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蜀山相邀
云开月來,月光如水,水色如梦,花影共徘徊。
韩休宁安抚好苏儿后,便徒步前来剑阁。而这时辰,紫胤正好打完坐,走出门栏处。忽见一倩影的到来,正是韩休宁。
“紫胤真人。”
紫胤轻微低下下巴回应。
两位故交不约而同前去桃花下,相对坐下。
一阵晚风轻轻又轻轻,斟酌一杯世外清茶,袅袅茶香如云暖开,真是闲情逸致。
“陵越这孩子仙姿傲骨,实为不错。”
韩休宁无理头丢出这么一句來。
紫胤轻声点头,薄唇贴在月白的杯沿口,略凉爽。
饮一杯茶,入口,顿时,心旷神怡。
似乎,许久没有这般闲致了。
“休宁可有何事,有关陵越的?”
紫胤开门见山,仍继续慢慢品尝香茶。
韩休宁倒也不急,玉葱捏起杯耳,饮一口凉茶,眼底闪过一丝惬意,道:“陵越乃你亲自教导出来的弟子,很是优秀,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的身份。”
话罢,韩休宁不慌不忙抬起眸。
“此话曾讲?”
紫胤不解,放下手中的紫檀杯,目光瞥向她,对上韩休宁的视线。
韩休宁欲言而止,眼神忽而肯定忽而迷茫,犹豫不决,这倒勾起了紫胤的胃口。
他徒儿能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韩休宁似乎做出了很大的决定,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红唇轻动,道:“我第一次见到陵越时,就感觉他体内有一股力量,隐约可感,我说不上来。”
紫胤蹙了蹙眉,目光一暗。
同陵越生活了这么久,虽说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闭关,可没闭关时同他们二人一起也没见陵越有何不妥。但,韩休宁出自女娲大神后人,对于万物的灵气感知能力比他更胜一筹。
“那力量說來也真是奇怪,时而隐去,感知不到,时而露出一点马脚,你是他师尊想必你应知道来自陵越体内的力量。”
紫胤默然不应,起身,扫落一片桃瓣,飘落水面上,似一片芦苇。
“陵越虽为我徒,但我们师徒三人接触甚少,一起习剑时倒未曾发觉陵越有何不对劲,若连你都不知道,应是上古神力了。”
韩休宁倒有点小吃惊,原本她以为紫胤会晓得。
“陵越这孩子,给我形象非同寻常。”
紫胤昂首凝星,长袖由风飞翔,久久不应。
“罢了罢了罢了,只要不像焚寂煞气那般侵害他便可。”
“奶奶……”
韩休宁刚要开口,便被一个稚嫩的童音打住。
一听到这软酥酥的奶声,韩休宁立即心旷神怡,脸上的笑容都能开出花來,一慈祥的祖母的模式启动。
苏儿扑入她怀中,摇摆着小脚丫,嘟囔着小嘴。这小模样看在韩休宁眼里,甜入了她心里。
苏儿撑着下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道:“奶奶坏人嗷,趁苏儿睡觉觉偷跑出来,奶奶坏人!”
哎哟,这小娇气,简直惹人怜悯之心无限泛滥。
韩休宁爱不释手抱着小肉团,笑道:“好好好,奶奶坏,苏儿乖,奶奶错了。”
苏儿探出头來,冲她露出小白牙,韩休宁瞬间被萌住。
诶,我孙子怎么就这么萌萌哒……
苏儿朝紫胤挥手,笑道:“师公好!”
“嗯。”
面对如此惹人爱的小苏儿,就算是面无表情的剑仙也有认栽的时候。本是不苟言笑如今为这破孩破例一笑。
清晨。
“唧唧喳喳……”
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你喝我唱共笑颜。
一缕暖阳穿过逢口随意地落在凌乱的衣服上,添了几许粼粼。床上二人赤身而眠,男子的唇印在少年眉心。
昔日的冷峻面容已不见踪迹,反而是温文尔雅。
怀中少年嘴边轻轻弯上一猫弧,应是做了何许美梦。
男人睁开星目,眼光立即投到身旁的少年身上,微微一笑。
俯身在他脸上碎吻,似小鸡啄米般。少顷,百里屠苏不满地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双目。
一眼,便落入温柔网中,也就再也挣脱不开了。
陵越莞尔,大手不知何时已落在他的腰肢上,搂他入怀,轻轻抱起。百里屠苏不得不张开双足,跨坐在他大腿上。
睡眼惺忪,朱唇微抿,唤一句:“师兄…”
陵越微微颔首,大手拿捏好力度,在少年腰上揉了起来。百里屠苏安心落意枕在他肩膀上,双目微眯着。
少顷,陵越抚正他,对上那双仍旧带了三分睡意的眸子。
陵越莞尔,倾身靠近,薄唇贴上去,舌头灵巧刮过少年的口腔。
就在陵越要进行下一步时,一道青光快比陨落的流星,停留在陵越面前。
两人一愣,转瞬间,青光幻化为两行字:越兄,可否同屠苏前来蜀山一聚。
长卿。
“师兄?”
百里屠苏看向他,陵越亲了亲他的手背,道:“徐掌门邀请我们前往蜀山。”
大殿内。
“你们要去蜀山?”
韩休宁问道。
陵越点头,紫胤接过他的话,道:“蜀山徐掌门同陵越、屠苏二人有交情。”
“原来如此,那你们就去吧,路上小心些。”
“嗯,娘,我会的。”
“娘,我会照顾好屠苏的。”
韩休宁惬意地点头,对于陵越这个夫婿,算是百倍满意了。
“爹爹,娘亲。”
苏儿扯着陵越的衣袖,水灵灵的眼睛睁的老大,看的陵越心里是一阵一阵暖意。
陵越蹲了下来,揉了揉丫头片子的毛,同她对视:“苏儿,你要乖乖地,知道吗?”
“嗯嗯嗯,苏儿会很乖,爹爹放心。”
陵越莞尔一笑,亲了亲女儿的脸侧,这才安心落意。苏儿逞心如意露出两行洁白无瑕贝齿,又冲着百里屠苏展开手,双目炯炯。百里屠苏先是一愣,随即轻轻一开颜。蹲下身,抱了抱小丫头。
“苏儿,听话,呆在天墉城。”
“嗯嗯。”
蜀山。
咱英姿飒爽、风流倜傥、一表人材的景天景大爷正被自家媳妇扫地出门。
此事说来话长,咱就不长话短说了。
站在门口的景天景大爷内心是塞的,欲哭无泪。
“白豆腐,开门好不好?”
“不开!”
“艾玛,白豆腐呀,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我错了。”
“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对你动手动脚了,我今晚就去别的房间睡,行不?”
“白豆腐?景大爷的媳妇儿?开门咯?”
不管景天再怎么说,这门它就是不开。徐长卿倚靠在门上,每每一想到景天一天到晚的动手动脚,每晚的七次,又是羞又是怒的。干脆置之不理,仍由景天在门外独自嚷嚷。
徐长卿垂下略长的浓睫,手轻轻抚摸上自己的小腹,目光一霎那变得柔和了,柔地似夜间的一潭湖水。
勾起红唇,俊美的面容露显昙花一现的笑弧。
小声嘀咕道:“真是的……不知道我已经……诶,算了不和他计较”
然而,门外的某只爱妻奴发现里面突然没有任何动静,二话不说欲以身撞去,而这时,徐长卿刚要转身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一根筋的景天便已朝门这边撞过来,当看到门开的那一瞬间,徐长卿突然站在门口。景天一愣,暗道不好。
由于惯性的原故,景天停不下脚步,就这么撞了进去,徐长卿呆若木鸡看着愈来愈近的某人。
‘嘭’
“哎哟!”
两人双双倒下,正当徐长卿要和大地来一个亲密的拥抱时。景天手疾眼快,手搭在他的腰上,一转。徐长卿的身体一旋翻,两人的位置互换过来。景天重重地撞到地上,因疼的皱起好看的粗眉,闷‘嗯’了一声。
徐长卿倒安然无恙,听到景天闷哼的声音,迅速从他身上趴起,摸这摸那,那担心的小模样有点小滑稽。
“景兄弟,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你呢?有没有摔哪了?哎哟,心疼死我了。”
“还說没事,骗人!”
徐长卿瞪着他,大有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瞪死一的气势。
景天不正经地笑了笑,搂着自家媳妇的小腰,手轻轻刮了刮他那高挺的鼻梁,眼里满满的宠溺,道:“白豆腐,我没事,要是摔倒的人是你,那就真的有事了。”
“你……”
徐长卿脸红一块,白一块的,心中甚多思绪缠绕。
“白豆腐,我错了,别生气,把孩子憋着了。就不好了。”
话罢,徐长卿微怔,目光缓缓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由一笑。
景天自是不会放过这一美好的风景,魔爪顺势抚上徐长卿那微凸起的小腹,道:“这里,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徐长卿垂下头颅,温婉如玉。长白玉指覆上景天的手,一同抚摸自己那凸起的小腹,甜甜地笑了起來。
是的,这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茁壮成长。
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孩子。
他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依旧抚摸着徐长卿的小腹,目光柔情似水,似那二月里的春风,暖人心窝。
景天蹲下身來,俯耳贴在徐长卿的小腹上,静静聆听。
徐长卿忍不住笑道:“孩子才两个月大,都还没有成形。”
景天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俯耳贴在他小腹上,看那认真地模样,似乎还真能聆听到孩子的心声。
阳光暖暖地照射在两人身上,出乎意料地暖和。耳边一阵微风附和,吹起粘在他白颈上的青丝。
他轻轻地笑了。
“宝宝,乖乖地在娘亲肚子里,不可以闹,知道吗?”
景天意外温和地口气冲他小腹言道。
徐长卿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迟钝了几秒。恍然大悟。
“你才是娘!”
景天站直了腰身,理所当然道:“自古以来不都是母孕子嘛。”
“那也不行……”
徐长卿垂下眼睫,脸颊上飞过一丝红晕。景天一顿,随即哑然失笑,身子向前倾去,亲了亲他的额头,道:“那,我是大爹,你是二爹?”
闻言,徐长卿抬起眸,微微一笑。景天老不正经笑了笑,一把搂过他,俯头加深了他的吻。
缠缠绵绵,一吻到天荒地老。
谁噙一笑煮泾观花,谁能相忘湖边柳下,你我纵是静尘也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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