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不朽

　　“屠苏，可以吗？”
　　他喘着气，在少年耳边问着。
　　温热的气息打在少年耳根子上，痒痒的。少年面色潮红，靠在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身，空灵般的声音轻轻应了句。话音刚落，陵越便将人儿横抱起，健步如飞。
　　他轻轻地、小心翼翼搂着少年倒向床上去。
　　动作，是那么的小心，是那么的温柔。
　　一掌挥过，灯火熄灭。唯有月光透过窗，照射在帘幕上反射在地面上，激烈的画面一点一点在帘幕上，上演。
　　墨蓝天幕徐徐散去，晨光宁静淡雅，撒落人间。
　　金灿灿的线将整座天墉城轻柔包裹起，如同笼罩着金色轻纱。轻柔的雾霭为四处的山峦涂抹上一层柔和的乳白色。
　　后山。
　　一缕饱含清味暖阳透过纸窗越到床上，不偏不倚停留在男人脸颊上，唤醒他。怀里的人依旧熟睡，似只猫儿。耳边传来少年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声，是那么安稳、香甜。凝脂一般的玉颈斑斑点点红色痕迹，这在告诉着男人，昨晚的疯狂。
　　昨晚，是他跟屠苏的第一次吧……
　　想到此，陵越更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情不自禁抱着怀里的少年温柔的亲了几下。
　　俄而，陵越小心翼翼抽回被少年压着的手臂，轻轻晃了几下臂膀，目光落在床上的睡得香甜的少年。眼睫微垂，瞳孔尽由万千深情包揽。他俯下身，蜻蜓点水一般在少年上唇片一吻。
　　身为天墉城首席大弟子兼未来掌门人，陵越不得不处理天墉城大大小小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偏偏这时候，形影不离紫胤的红玉竟孤身一人前来，脸上一抹来者不善的笑意。
　　“陵越。”
　　“红玉姐？”
　　突如其来的红玉，实为令陵越惊愕。那俏脸上不怀好意的笑意更是看的陵越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红玉姐找我有事吗？”
　　“我方才去了屠苏的房间，找不到他，就来你这问问，屠苏在哪里呢？”
　　瞬间，陵越被雷到了。别以为他不知道红玉这小心思，今个儿过来无非就是想调侃。
　　男人脸上尽显无奈：“屠苏在我房间里休息。”
　　红玉一听，灵眸蒙上淡淡狡黠，红唇轻勒浅线:“都这个时候了，屠苏怎么还在睡？平时不是起的挺早嘛。”
　　“红玉姐…”
　　陵越哭笑不得，心里有种想钻地洞的冲动。红玉笑而不语，心情甚是愉悦，就着陵越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上面，芙蕖还不信。”
　　芙蕖？怎么她也参合进来了…陵越嘴角的肌肉忽然一阵抽搐。红玉漫不经心瞧了一眼檀桌上的竹简，有意无意：“陵越，你打算何时告诉主人，你和屠苏的事。”
　　“不急一时，适当时机我会向师尊禀明。”
　　红玉一目了然点点头，倏地，脑海中闪过一丝信息。挑了挑眉，目光含了几分奸绞，水唇轻抿：“陵越，你想要孩子吗？”
　　“咳，啊？”
　　陵越显然被这句话呛到了，一脸惊鄂，半信半疑道：“红玉姐，你说什么？孩子？”
　　“嗯，最近我查了一些古书，发现里面有关男子有喜一事，不过，男子有喜可是比女子有喜还要危险。”
　　“怎么说？”
　　“一般的，女子有喜，若是流产，对女子并无太大影响，但男子就不同，轻则半死不活，重则丧命，而且，分娩过程更是巨痛……”
　　“那我宁愿不要孩子。”
　　男人突然出声。
　　“屠苏能够怀上我的孩子这是何等幸福之事，但是如果危及到屠苏生命，那我宁愿不要。”
　　陵越斩钉截铁道。
　　在他心目中，无人能够代替屠苏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算是他和屠苏的孩子，也不能。
　　这是陵越的回答，红玉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男子有孕本就有一定风险，她也不想屠苏出事，倘若屠苏当真出了事，陵越定是随他而去。
　　“红玉姐，此事万不可让屠苏知道。”
　　陵越望向她，眼神十分认真。他自是晓得屠苏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了……
　　“嗯，放心。忙你的吧。”
　　陵越微微颔首，又埋头自个忙了起来。红玉偏过头，目光无意停留在纸窗上，心思幽幽飘向了远方。
　　芙蕖啊，芙蕖，你的愿望可要落空了。
　　门外，少年沉默离开。
　　“芙蕖师姐。”
　　“屠苏，是你啊。”
　　“嗯，芙蕖师姐，我有事问你。”
　　“嘿？”
　　已夜。
　　陵越与百里屠苏并肩执手坐在屋檐上，一颗新星突然出现。
　　百里屠苏眺望着那颗星：“师兄，一颗新星。”
　　“嗯，怎么了？”
　　“娘曾说过，天上出现一颗新星就是有人出生。”
　　“那屠苏想说什么？”
　　陵越偏过头，温柔挑开黏在他耳根子上的发丝，手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生怕怀里人儿一个不留神就掉下去。百里屠苏低头盯着自己那扁平的肚子：“我想和师兄有孩子。”
　　“屠苏？”
　　陵越目瞪口呆，薄唇张了张。百里屠苏转过头注视着他，面色一肃：“今天，师兄跟红玉姐的话，我都听到了。”
　　“屠苏。”
　　陵越将他搂入坏中，一字一句发自肺腑：“屠苏，你知道的，我不想你受伤，更不愿失去你。”
　　“师兄…”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如果再失去你，我会疯的，这会让我比死更难受。”
　　感觉到陵越的不安和恐慌，百里屠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想，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对他而言意味什么，正因如此，才更想要有一个和他的孩子。正如芙蕖所说，世上没有什么能比心爱之人怀上自己的骨肉更值得高兴了。
　　“屠苏，如果在你和孩子两人之间必须选择一个，我宁愿无骨肉，我只要你，就够了。”
　　“师兄，你在，屠苏不怕。”
　　“屠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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