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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银前期准备
入夜,我单独请李逵入帐内来吃仙人掌果。
经过数日,我已熟能生巧,仅从外观便可准确无误辨认出哪个果子里有虫,哪个没有,也算是学会了一门本事,心中不禁有些小窃喜。
我特意拣了两个有虫的果子,推到李逵面前:“明日就要出发了,李兄多补补。”
“谢将军。”
“你可知,我明日要带你们去往哪里,行什么事?”
“李逵有所耳闻,将军是想带我们进沙漠深处寻那传说中的昆仑,想借他找到通往地下河的大门?
传说,地下河里资源丰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那不过是我让覃英故意放出去的烟雾弹,哄骗某些人用的。
就算真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可传说终归是传说,若想借助这传说来谋大事,那岂不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我以为李兄眼见和心胸必是与他人不一样,没想到,竟也是这般天真无邪。”
“那将军的意思是?”
“足履实地,求人不如求己。
朝廷拨了五万银两送去滁州解水患,而滁州离这北疆除去沙漠中的路程,也就不过两日的快马行程。
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将军是想.. ”
“没错,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想劫了这银子为我所用,招兵买马哪样不需要花钱的?”
“可将军有没有算过,要出这沙漠地带需耗时几日呢?恐我们真有这心也无力啊。”
“这你就不管了,我自有办法。今日寻你单独前来,是想在临行前,要你办一件事关乎日后生死的大事。”
“将军但说无妨。”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李兄可知我这话里的意思?
劫银之事一旦暴露,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卑职知道了,请将军放心。”
李逵走后,哥伦布飞身而出,双腿交叉半蹲着悬坐在空中,喜出望外:“你突然变了,变得让人害怕又让人欢喜。”
“哦~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自然是好的,见你今日所行之事,所说之话,让我更加确定主人没有择错人。”
我嬉笑道:“是嘛,恐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过就是被这里的日子逼疯了,今日所行之事所说之话,都没过大脑,你竟觉得是好,想来,你和我之前第一精分院的那些病友一样,这里有病”,我说着用手指了指脑袋,然后和衣上床。
哥伦布飞身跟来:“你说你没过大脑,此话当真?”
“嗯嗯,我这人很少用脑,因为脑子不太灵光,否则也不可能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被一贬再贬,最后打发去了第一精分院当看护医生
你知道我的那些病友们都是怎么称呼的吗?
茹庸医。”
这夜睡得并不踏实,梦里被血色染红发亮...
翌日,军营之内突发罕症,不少军营兄弟上吐下泻不止,昨日我挑选出来的那三十一人中便有十人中了此招,军医沙翁急得焦头烂额。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那真是可惜了,让那十人留下好生休养着吧。”
覃英突然下跪:“覃英恳请一同随行,还请将军允诺。”
“蚩尤那边动荡不定,随时都有可能来犯,营中不可无主,覃英我所能信的,可就只有你了。
留下替我照看好我麾下的这些人,乖乖等我回来。”
“将军~”
“听话。”
覃英眼中噙着泪,那般楚楚动人,可偏偏是个男的,美则美矣,然美娇娘却是个美男子。
“帮我叫李逵入帐内来。”
“得。”
转瞬间,李逵已入帐。
“将军,已办妥。”
“剩下的,可都能信?”
“知根知底,都能信。”
“好,今夜就启程,你去吩咐他们准备准备吧,”
“得。”
午夜十分,我带领剩余二十一人正式启程。
此时是沙漠地带气温最低之时,哥伦布说这时沙漠会有一奇景,黄沙会向东西两边游走,渐渐会显现出一条平坦的水泥之路出来,可也不知真假?
我望了一眼正酣睡的那土豆条小声说道:“你要是敢骗我,等我回来一定把你煮了。”
这回小土豆条不惊不怕,反而莞尔一笑,侧了个身闭目说道:“午夜时分一到,你将桌上袋子里的粉末洒在面前的沙子里,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小土豆条突的一下直起身子:“切记,一定要在午夜刚到之时,切不可多亦不可少,否则...”
此地乃是先主制造这个时空时,设下的通往阴界之所在,而它给她的那袋东西是昆仑幻影所化的流沙粉,粉可使沙子移动,慢慢开出阴阳交混之道。
生者可见生者却看不见鬼灵,但鬼灵可见鬼灵亦可见生者。只有正午夜时分,阴阳之气交混无法辨认,鬼灵即使可见生者却也难以识别他们身上的阳气,故不会轻举妄动。
“否则会怎样?”
“你只要听我的话,午夜正时将粉撒下便可,切记一定要将粉先分给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双手上必须都沾过此粉。”
流沙粉亦有守魂护阳之功能,隐蔽他们身上的阳气,但却只有一刻之效。不过无碍,大道也只会显现半刻时光,而此条道可缩减为平常的千分之一,他们通过也无需这么长的时间。
“还有什么让我切记的,一并说了?”
哥伦布打了一个哈欠,随后躺下:“没了,一路平安。”
我和二十一精锐轻兵带走了军营里所有的马匹还有银两,此之一行,如若败了,那么我回归故里的梦真就碎得稀巴烂。
这种地方,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的,所以,此行,我绝不能输。穷尽我一生智慧,也必得旗开得胜,荣耀而归。
小土豆条虽然没说否则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我单从它的面目表情上便可推敲而出,若真稍有差错,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我穿越到此地,原先身上佩戴的挂件也都一并带了过来,包括手上的这个瑞士手表。
“停。”
我扬起手中的火把,命令所有人都停下来,然后打开那个袋子,自己一手抓了一点粉末,随后给李逵:“吩咐下去,务必每人手上都抓一点,待我说洒之时,一同抛向前方的黄沙。”
“是。”
所有人人开始传递开来。
秒针刚到12时,我便一声大喊:“洒”。
所有人一同往前洒去,火把照的前方黄沙更为金光灿灿,而正如小土豆条说的,沙子开始往东西两端流动,中间慢慢的慢慢的显现出一条大道,倒不是水泥之地,而是晶莹剔透的凝冰之路。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大呼神奇,可是小土豆条说过时间不多,能快便快:“所有人,抓紧缰绳,快速通过。”
“是。”
马踏凝冰之路,耳边呼啸而过的不是风声亦不是水声,而是不知是谁的悲鸣之音,眼前偶尔飞过一缕白雾,有时躲闪不及,迎面撞上,倒是疼的狠,心里不停地在发怵,悔恨为何不事先哥伦布给我的是什么粉,洒下开辟出的又是什么道?现如今它睡得香甜,怕是喊不醒的,也罢,管他是什么道,鬼门关也得闯。
“将军,灯火,前方竟有灯火。”
多年久居沙漠,待此时看到前方有人烟灯火,他们竟各个风尘仆仆欢笑的脸上挂满了泪珠。
有多久,他们又该有多久没回家见过家人了?
而我,此时也更加想念我的那对犹如猛虎的父母,还有那个没心没肺的姐姐。
还有……
我们一行人住客栈着实烧钱,于是寻了一个无人的破庙暂且将就一晚,我召集所有人围着火堆坐着,这才告诉他们此行的目的。
李泌惊恐地大声叫道:“抢官银?”
“对,抢官银。”
李逵虽早就知道可一直觉得不妥,憋在心里许久,这回终于说出来了,“将军是否为不妥,那五万两是用来解滁州百姓燃眉之急用的,如若被我们抢了,那么那些需要救济的百姓该怎么办?”
其余将士一众附和,“对呀,对呀!”
“你可怜他们,谁来可怜我们呢?”
李泌站起身说道:“他们是百姓,我们是当兵的,我们当兵为了什么,我们征战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国泰民安,所有人都能过上太平的生活吗?但如今,我们这些当兵的,成了劫他们救命稻草的土匪,那么初心何在,良心何安?”
果然军人一个个都是榆木脑袋,但我谁的死活都管不了,我就想早点弄到足够的钱,然后招兵买马,举兵谋反,难不成我在一个陌生的时空里,还要陪你们讲良心吗?
息怒,我必须冷静下来,得罪了他们,我一个人怎么唱独角戏啊。
“哈哈哈...”我尴尬地仰头一大笑,随后鼓掌道:“好,小小一番测验,果然诸位没让本将军失望,但是各位可想过没有,向来贪官污吏多的满街都是,滁州如今水灾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如若这批官银在送往途中被人暗自中饱私囊了可如何是好?所以官银还是得抢,抢了我们亲自护送过去,可好?”
听着他们思虑过后一个一个大声应答“好”,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真好骗,哄着你们将钱劫到手了,该怎么处置由得着你们吗?
“好,今日就先都歇息着,明日一早进镇采办一些东西,在黑水山河之带我们好生招待一下前来的贵宾。”
所有人都四散开去,择地而息,唯有李逵拿了一些果子过来欲和我闲谈,“将军要吃些吗?”
我推手婉拒了,这辈子,这仙人掌果我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谢军师好意了。”
李逵静默与我同坐了好一会儿,他终于问出心中疑虑:“将军到时真会把那批银两,安全地护送给滁州百姓吗?”
我望着他邪魅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摇头道:“李逵不知。”
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说完又拍了拍屁股准备睡觉,我本是女子,就算反悔了,又能怎样?
谁知李逵望着我的背影说道:“但李逵还是愿意相信将军。”
他此话一出,倒弄得我浑身难受极了,你若不信我还好,你若信了我,恐怕...
唉...烦人。
那夜破庙外不知是谁吹响的箫声,悦耳勾人,随之入眠,连梦竟都是香甜的。
翌日拂晓时分,依计开始赶路至黑水山河,随即各自行动,大部队去附近山林,砍竹做弓箭,其余人和我一同进城买黑衣,还有榔头之类的工具。
因从哥伦布那得知,应麒会在夜间发射火榴弹告知应家早已埋伏在此的暗卫行军位置,故昨日已命能工巧匠李逵仿做了一个,于今日夜里在黑水山河附近发放,如果应家暗卫就潜在附近,必定会接收到,如此一来,定当会误以为朝廷押送官银即将到来。
而我的人只要做好弓箭后比他们更早一步占据优势位置,必能将他们拿下。到时再借他们的身份劫银,必当神不知鬼不觉。
果然,在我们的人就位不久后,应家暗卫一批人穿着灰衣蒙面手执长剑齐齐赶来,只是他们止步刚抬头勘察地理位置间隙之时,万箭齐发,加之无事先防备,尽数身亡。
作为此次作战的指挥者李泌,依照我来时交待,取下应家暗卫头领悬挂腰间的令牌,然后将他们的尸首埋在了早已挖好的巨坑里,一切处理妥当,仿似这里方才从未有人流过血。
其余留下的一半人赶集回到破庙后开始做起木匠活,做明日开凉铺要用的凳子桌子什么的,而我则费了半天的劲穿了根针线,然后笨手笨脚的在每件衣服的腰间绣了一个字。
我们中最小的野鸭子过来蹲在我身边,抓耳挠腮瞅了半天仍是看不懂:“将军哥哥,你这绣的是什么?”
野鸭子称呼我一声哥哥,据覃英说是因为,我妈,也就是老将军夫人当年行军途中偶遇了他,见他甚小又孤苦无依便就一直带在身边,算是半子,比我小八岁,故称呼我一声哥哥。
“应啊,你看不出来这是个应字吗?”
见野鸭子摇了摇头,我略感失落,但转而一想,这也算古代,我这写的是简体字,他不认识也很正常嘛,于是转而嘴角又上扬,继续低头缝。
“将军哥哥,我怎么瞅着这么像一个茶壶啊?”
他见我要扬拳要打他,立马识相地跳开。
“你过来,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他这才戒备地向我走来。
我继而又说道:“把身子背过去”。
他乖乖照做,然后我踹了他屁股一脚。
野鸭子泪眼汪汪地转过身子来说:“将军哥哥,你...”
“我什么我?我是说过不打你,但我没说我不踹你啊。”
“哼~”
野鸭子赌气地跑开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回来”。
他继续往前走。
我又加大声贝喊道:“回来。”
他虽有气但还是乖乖回来了,撅着嘴:“将军哥哥,你还想干吗?”
“把头低下来。”
他立刻双手护住头,瞪大眼睛望着我,委实可怜得很。
“放心,把头低下来,这回我既不打你也不踹你,我向你保证。”
他将信将疑地把头低下来。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不起啊,刚刚哥哥打疼你了没?”
他依旧撅着嘴,小声嘟囔道:“哼~疼的是屁股又不是头”。
他虽讲的小声,但我自当也是听见了的,“野鸭子,你告诉哥哥你叫什么?”
“野鸭子呀”
将军哥哥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叫野鸭子呀?
“错,野鸭子只是绰号,从今以后,你叫覃野,随我之姓冠你原有之名可好?”
他小声嘟囔道:“覃野,覃野...覃爷...哈哈哈覃爷,喜欢,喜欢,甚是喜欢的很,谢谢将军哥哥。”
“那你再帮哥哥看看这是缝的什么?”
“应,是应,缝的可真好看。”
果然孩子就是孩子,给颗糖便什么都好说。
“好吧,去玩吧。”
之后……
覃野和每一个人都要重复不停叨叨:“哥哥,哥哥,我有新名字了,我是爷了,我现在叫覃野,覃爷。”
他是我们这,年龄最小,但心气最高。因为小娃娃要当个爷们,顶天立地能保护哥哥们的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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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