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主上的花,死是主上的标本[综]

　　“我说——”就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的时候，一道有些不爽的声音，忽然就响起了。

　　两人同时望过去，就见夜斗站在不远处，脚下踩着富江，环胸而立。

　　“你们说够了没有？如果说够了，能不能等现在的烂摊子收拾好了再继续你侬我侬啊？”

　　虽然这个幸村少年的美男计一看就实施得非常出色吧，但现在正被他踩在脚下不断挣扎试图去挠他的富江真得很烦唉！快点来个谁，把这个麻烦的家伙给带走啊！

　　而且吧，夜斗觉得，自己也该有点担当，不能让人家纯情少年真的羊入虎口不是？适当给点甜头就好了啦。

　　“你给我闭嘴吧！”被打扰了好事，少女妖王简直气炸，冲着夜斗怒目而视。

　　但转回脸对上幸村精市时，又表情柔和下来，让旁观的夜斗直搓胳膊。

　　“那个，你能不能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马上就好哦！”她有点扭扭捏捏地说道。

　　“哎，我说……”

　　“还有你，也请带着你的神器一起出去好吗？我跟你的账，也有些没算呢。”她又转向想说什么的夜斗，同样温柔地说道。

　　但这份咬牙切齿的温柔，却让夜斗无福消受。他再次抖了一下，在对方“温柔”的注视下，乖巧地做了个“我闭嘴”的手势，随后就跟着幸村精市出去了。

　　到了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后，夜斗就又活了起来。

　　他首先夸奖了一通幸村精市：“我说少年，你成啊！虽然我之前对你寄予了厚望，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这么会勾搭小姑娘，情场高手啊！”

　　他碰了碰幸村精市的肩膀，一副哥儿俩好的样子。

　　幸村精市没接这话，只是冲着夜斗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貌的微笑，夜斗后面的话就意外的说不下去了。

　　幸村精市这才垂眸说道：“刚才我已经试探过了，她似乎对离开这里并不排斥，如果以邀请她去我家做客的理由，或许可以将她带去小镇那里。”

　　小镇，就是界线薄弱可以打开“门”的地方，之前夜斗已经跟他说过了。

　　“这的确是个办法，但她真能同意吗？”想到妖王少女对幸村精市的态度，夜斗就觉得这事没什么把握。

　　对方那个样子，说是守护黄金的恶龙都不夸张了。

　　“如果只是陪我去镇上，她会同意的。”

　　经过了几天的相处，敏锐如幸村精市，已经可以确定对方的弱点是什么，觉得达成这个目标并不困难。

　　“啊！真是的，你这是在炫耀你有妹子喜欢吗？！”

　　原本眼神锐利的夜斗，被幸村精市这个自信的态度打击到了，下一刻就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人家也想要个对外狂暴对我言听计从的妹子啦！”

　　“夜斗先生……”原本还是神器模样的伴音，忽然就落地化成人形，谴责地望着他。

　　被自家神器扯了一下后，夜斗这才从羡慕嫉妒恨的状态中清醒，老老实实跟幸村少年道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后，夜斗将伴音拉到一边，说道，“放心吧，如果那个丫头真的不打算跟我们回去，在离开的那一刻，我会立刻斩断她跟幸村少年之间的牵绊，不会让这个世界有机会再污染我们那里。”

　　“不用跟他说一下吗？”伴音看了一眼那个总是笑容温柔的少年，有些担心对方到时候承受不住。

　　虽然她对这个少年与那个植物妖怪之间的事不太了解，但是当初他们刚到这个世界时，可是亲眼看到了这一人一妖是如何相处的，哪怕后来植物妖怪受到污染发生了异变，可对这个少年的在意，明显还是存在着的。深到连世界恶意以及妖怪本能都无法阻挡的牵绊，如果就这么被斩断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夜斗却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知道，他猜不到这些呢？”

　　如果猜不到这种结果，那样骄傲的一个少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真的听话，一改态度，去哄骗那个妖怪回家？

　　无非是知道，如果不能在最后一刻竭尽全力拉对方离开，他就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两个世界的相隔，一转身，就是永不再见。

　　***

　　次日清晨，当并不算灿烂的阳光洒下来时，只稍稍睡了一会儿的夜斗立刻惊醒，然后从高高的树上跳了下来。

　　落地后，他就立刻跑向了幸村精市昨晚的住所。

　　少女妖王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从昨天开始，宫殿那里就禁止靠近了，就连她自己，都是住在临时搭建的小屋里，幸村精市住的小屋就在对方住所的旁边。

　　夜斗的确是有点担心的，咳，经过了昨天的事，已经得到了少年好脸色的某妖王，谁知道会不会得寸进尺，想要更多啊！

　　万一这个现在节操下限已经很低了的家伙，趁着夜深人静去夜袭人家幸村少年呢？他这个怂恿幸村少年实施美男计的始作俑者，得多愧疚啊！

　　咳！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那么一丢丢想看热闹的想法的！

　　他也绝对没有因为昨天对方的“炫耀”而记恨，绝对没有！

　　夜斗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过去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全须全尾的幸村少年，还看到了一个满脸鳞片的女妖怪。

　　明明这个女妖怪长得有些妖异，完全不符合人类的审美，甚至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都有些吓人了，可幸村精市就是能表情平静，语气温和，一点异样神情都没有地跟对方交流。

　　原本可能有点找茬儿意思的女妖怪最后是红着脸走的！

　　可以啊，少年！

　　夜斗认识对方没多久，但却不断刷新对这个少年的认知。

　　如果不是这个少年没有想要出道的打算，进军娱乐圈，火速成名都不是问题吧？！哪像他啊，明明是个神明，进了娱乐圈却只能当个无法红起来的三十八线歌手。

　　嘿呀，真是越想就越气！

　　“咳，那位呢？”夜斗带着仿佛吃了酸柠檬的心情走了过去，左右环顾了一下，发现还真没有那个少女妖王的身影。“她居然没缠着你？稀奇了哎！”

　　“她去宫殿那里了。”幸村精市沉默了一下，说道。

　　一想到对方正兴致勃勃地筹划将所有富江关进一个全封闭的空间里“养蛊”，幸村精市就有些无语。

　　还有那个曾在小镇旅馆里见过的鬼妖，也被对方扔进了装满富江的房间，幸村精市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富江，还是该同情那个鬼妖了。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夜斗说。

　　昨天，在妖王少女收拾完残局后，两个人曾进行了一番交谈。

　　虽然对方似乎对他的做客邀请很感兴趣，却最终还是遗憾地表示，眼下暂时无法长时间离开大妖山。

　　“她答应护送我到小镇上，我对她说，那里有车，可以直达我的家乡。”

　　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达成目的的幸村精市，却不得不去欺骗对方。

　　“你做的很好。”夜斗安慰他道，“等到了地方，我们可以拖住她，通道一开，再想办法带她回去，她现在受到这个世界的污染还不严重，等回去了，自然就会清醒了。”

　　虽然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真到了分别的时候，在小镇街道上，看着根本不往他跟伴音设定好的圈套里钻，只站在安全地带，野兽本能太强也可能导致悲剧发生的妖王少女，夜斗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偷偷给幸村精市使了个眼色。

　　这种情况下，想要按照原计划制住妖王少女，显然是行不通了。为了不让几十号人跟着一起滞留在这个世界，夜斗决定启动第二方案，只带着幸村精市跟那些大巴上的人先离开。至于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再带妖王少女回去，他当时对幸村精市说的是会，但无论是说这话的他，还是听这话的幸村精市，大概都是知道这话的水分有多大。

　　“我说你们够了啊！只是回个家而已，要不要一副生死离别的模样啊？”发现幸村精市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夜斗叹了口气，故意提声说道。

　　结果少女妖王冷冷一眼瞪过来，就成功让夜斗抖了下，闭上了嘴。

　　这副模样，简直让旁边的伴音想捂脸。

　　幸村精市却垂眸看着少女，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腕。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他再次问道。

　　“这次不成啦，我还打算观察一下富江跟鬼妖谁更厉害呢，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放心吧，你身上有我留的标记，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能立刻找到。”少女妖王笑盈盈地说着恐怖的话。

　　幸村精市却只是定定看着她，片刻后，才叹了口气。

　　“我走后，你记得每天按时补充水分。”

　　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很平常的话。

　　“如果觉得无聊了，可以趁着人少的时候，去人类城市的书店里逛一逛，也许你会意外喜欢人类的书也说不定。”

　　“当然了，如果不喜欢，也不要勉强自己。”

　　“我在住的那个房子里，留下了一个笔记本，是空白的，虽然知道让你这样的妖怪学习文化有些强人所难了，但如果你以后打算写点什么，可以用那个笔记本。”

　　“你现在还太小，虽然已经是大妖山的妖王大人了，但其实还是个孩子，以后遇到事情不要逞强，如果受伤了，就躲起来。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平静地继续说完了后半句话：“既然已经决定了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妖怪，就不要再跟人类有太多接触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妖怪一视同仁的……”

　　“……别让自己受伤。”

　　“幸村……”少女妖王心里有点慌，对方的语气很平静，可这种平静到仿佛在做永久道别的语气，却让少女怎么都不敢放开自己紧紧抓着对方手腕的手。

　　不就是回家吗？为什么要说这种感觉超不祥的话啊！不知道立了小旗子往往就代表会be吗？！

　　“少年，时间到了。”一旁的夜斗再次开口催促道。

　　这一次，顶着少女妖王的愤怒目光，他却没再移开，而是目光犀利地望过来。

　　在幸村精市迟疑的瞬间，再次催促道：“不要让别人等你！”

　　夜斗已经感觉到了“门”的气息，这道“门”的开启是有时限的，错过了这一次，下次开启就需要更多的灵力，而且还未必能够成功。如无必要，夜斗并不想拿那么多人的安危来冒险。这次的离开，势在必行。

　　“我明白了。”幸村精市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少女妖王，就温柔又坚定地将对方死死扣住自己的手给扯开。

　　在少女妖王迷茫注视下，他转身朝着夜斗那边走去。在与少女妖王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被对方再次拉住了手腕，少年回头。

　　少女妖王迟疑地看着他，说道：“你……会回来的吧？”

　　幸村精市看着她，没有说话。

　　已经做好的心理建设，在那双与自己真正在意的小妖怪不一样，却又有着相似之处的绿眸注视下，微微动摇了一下。

　　如果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妖怪，他可能根本不会有这种想要抛下对方的想法吧，而眼下的这个已经变得面无全非的少女，却可能给自己的世界带来灾祸。

　　这才是他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放弃的原因。

　　说到底，除了对方，他还有着家人，有着朋友，有着网球部，有着热爱的网球运动。

　　但看着对方眼眸中那个神情冷漠的自己的影子，他又无法控制地想到了与过去那个小妖怪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

　　就这么留下对方的自己，其实也很糟糕吧？

　　连认定的家人都放弃、不去挽救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回到那个和平的世界，去继续享受幸福的生活呢？

　　“你……”

　　夜斗这时候也看出了幸村精市态度上的转变，心中咯噔了一下。

　　“伴器！”他立刻抿唇，朝着伴音一伸手。

　　伴音立刻化作一把锋利短刃，落在了一跃而起的夜斗手中。

　　短刃在夜斗手中翻转，空中几十道无形的线，被骤然斩断，那是连接着大巴乘客们与富江们之间的缘之线。

　　同时被斩断的，还有束缚着那些人的绳子。

　　以及，幸村精市与少女之间的缘线。

　　原本被藏在附近的那些人，同时停下了挣扎，面露迷茫之色，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道连接着两个世界的“门”，也开到了最大。

　　“全部进去！快！”夜斗冷声喝道。

　　这个世界被污染的太严重了，连世界意识都已经污浊不堪。如果不在这种快离开的时候再斩断缘线，很可能会让这些普通人再次与其他妖怪结缘，那样的后果，可能也不会比之前那种更好。

　　如同牵线木偶们的那群人，在听到夜斗附上了一丝神力的声音后，立刻如同受到了蛊惑，一个接着一个，朝着“门”里走去。

　　幸村精市站在人群中，却是唯一一个停留在原地，没有动的人。

　　他的神情也有些迷茫，垂眸看了一下，身侧放着的，是他的背包跟小行李箱，他现在的记忆，保存着遇到富江以及误入这个世界的那部分，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记忆里，是他自己一个人撑过了这些天，但却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

　　“少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那个在他记忆里，是特意来救他们的落魄神明，正焦急地冲着他大喊。

　　幸村精市收回目光，拖着小行李箱，提起背包，朝着那道“门”走去。

　　走出几步后，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背包带子，让他艰难地迈出一步后，就不得不回头去看。

　　一个绿发少女，死死抱着他的背包，眼睛发红，尖牙外露，正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幸村精市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拉对方，却被跳到跟前的落魄神明直接拦下。

　　“走你的！”那神明冷冷地对他说道。“你不想回家了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网球，都在等着你！”

　　家人、朋友、网球……幸村精市想到这里，狠下心，不去理会心底莫名的迟疑，转身就往前走。

　　被夜斗拦住去路的少女妖王，恨得眼睛都要出血了。

　　“你们都骗了我！”她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被斩断的……是什么？”

　　“是缘线。”夜斗平静地解释道：“实话告诉你吧，你跟幸村少年都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你被这个世界的恶意污染，黑暗面占据了主导，为了带你回去，我们才说了谎。可你拒绝了最后的机会，为了不让那个少年跟你陪葬在这里，我只能强行带走他。起码，召唤我来的那个你，会感激我的做法。”

　　从一开始，他的服务客户，就只是那个还没有丧失理智的植物少女而已。

　　“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

　　夜斗看着她，表情平静：“如实告诉你，你就会跟着离开吗？”

　　不，在这个世界如鱼得水的她，只会扼杀所有可能，将幸村精市彻底留下，不会跟着离开，去一个充满了人类气息的世界。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妖王少女身上的妖力就再也压抑不住的狂暴化了。

　　原本白皙皮肤一瞬间浮现了层层叠叠的妖纹，美丽又狰狞，令人望之恐惧。

　　夜斗看着她变成这样，眼眸中闪过一丝悲哀与惋惜。

　　随后，他的气质也随之变化，变得凛冽。浓重的血腥味，让少女妖王忍不住想要冷笑。

　　什么狗屁神明！这一身的味道，浓重到比她这个妖王还要夸张！

　　一妖一神瞬间交手数招，眼看着幸村精市已经跨进了那道“门”，身影慢慢远去，少女妖王也正好一刀捅进了夜斗的胸口。

　　顾不上拔出那把刀，她赤红着眼，直追了过去。

　　抛出的藤蔓，更是缠住了幸村精市的手臂。

　　不过，就在她想要往回拉的时候，夜斗赶到，用带血的太刀，狠狠戳进她的后背，将她直接钉在了地上。

　　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妖刀的那把太刀，刚刚才沾染过神明的血，此时又深深地钉在她的身体里，本就无法抑制的嗜血本性，让那把刀快速吸收着少女妖王身体里的妖力。

　　少女妖王奋力挣扎着，却徒劳无功。

　　“别走……”眼泪婆娑中，那个可恶的神明已经走进了黑洞里，并用手中的短刃，无情地斩断了死死缠绕在幸村精市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的藤蔓。

　　趴在地上，一动就口中涌出鲜血的少女妖王，目呲欲裂，却只能看着“门”一点一点缩小，最终消失不见。

　　艰难地用自己的手，撑着地，一点一点的起来，贯穿她的太刀，随着她的动作，带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她终于摇摇晃晃跪坐起身，将太刀扔到一旁，就抬头望天，进而仰面躺在了地上。

　　灰蒙蒙的天空，太阳苍白无力地洒着光，她抬起一只手，慢慢地遮住了那道光。

　　随后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什么嘛，太阳跟天空，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可能有地方像他说的那么好……”

　　可是心底的那种委屈，却怎么都无法抑制下来。

　　“骗子……”

　　“说好了要带我回家的……你居然真的走了……”

　　不远处，有一些妖怪正在慢慢地凑近，听声音，他们似乎是认为她不行了，所以打算趁人之危，趁着她重伤，来分食她这个大妖怪。

　　少女妖王咬着牙，用那把染血的太刀撑着地，最终站了起来。属于妖王的骄傲，让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垃圾货色面前示弱。

　　她冷冷地看着这些面带垂涎的妖怪们，下巴抬起：“想捡便宜，想分食我的血肉？你们也配？！”

　　说着，从有些荒芜的地面上疯起的植物，就将这些妖怪们包围。

　　绿色藤蔓飞舞，很快就将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你们这些臭虫，我怎么可能……”饶了你们……

　　正强撑着发着狠话，被少女妖王握在手里的太刀，忽然剧烈抖动起来。

　　少女妖王皱眉，努力压制疯狂起来的太刀。可沾染了她鲜血的太刀，发出不祥的光，重伤了她根本压制不住。

　　见她正被自己的武器反噬，那些刚才还跪地求饶的妖怪们，立刻抽冷子上来，将武器直接送入少女妖王的胸口。

　　其他几个妖怪更是将她踢倒在地，并且泄愤地用脚狠狠踩住她的手跟脸，用力碾着。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啊？臭丫头！不过就是个低贱的植物妖，不知道走了什么运，蹿升到了妖王级别，居然就嚣张起来了，信不信我们哥儿几个现在就能分食了你？！”

　　“臭虫……”少女妖王狠戾地目光，让这些妖怪们下意识一抖，但一想到对方现在重伤，又被他们制住，就又高兴起来。

　　这可是妖王级别的大妖怪啊！

　　如果不是对方眼睛糊了屎，非要跟个人类纠缠，怎么可能落到这样的境地？

　　“我们是臭虫？你又是什么？倒贴人类还被甩的垃圾吗？哈哈……”

　　“就是！妖怪也要有妖怪的骨气啊，居然被个人类耍得团团转，这么犯贱，简直是给妖怪丢脸！”

　　“你那么跪舔那个人类，他可是头都不回一下地走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啊？”

　　嘲笑声，让少女妖王的眸光顿时黯淡下来。

　　她甚至生出一种自暴自弃来，但这个念头刚浮现出来，压制着她的几个妖怪，却突然同时哎哟一声，倒飞了出去。有什么人赶到了，对方的武器是握在手里的网球拍，一个又一个网球被打出去，带着让妖怪们觉得不可思议的力量，很快就将这些嚣张的妖怪打倒。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救命，我在哪里，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她甚至能听到他们在地上翻滚，痛苦哀嚎着的声音。

　　柔软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跟手，对方沉默着，却很认真。

　　她也沉默着，任由对方给自己整理着被踩踏后凌乱不堪的头发。

　　“抱歉，我回来晚了。”少年说。

　　看着对方，妖王少女努力地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想说什么，却在挣扎着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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