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穿越FGO]每天醒来都看见阿周那在盯着自己

　　第八章

　　叫的车很快就来了，花了5分钟时间向司机说明情况并保证我们这位女伴不会吐到车上以后，他皱着眉头让我们三个人上了车。我让阿周那坐到前面去，然后自己和发小坐在后面。上车之后，萧瑶倒也没之前那么闹腾了，但还是时不时会讲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比如傻笑着说喜欢我啊；神经兮兮地趴在我耳边用全车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男人不可信啊；又或者忽然开始唉声叹气说自己真的累了什么的。但鉴于她现在醉了，说啥本人估计也听不懂，我就干脆没回话，从头到尾都只用嗯啊哦来回应。

　　到了她家所在的小区，跟司机道了声谢，就跟已经提前下车帮我把车门打开的阿周那一起把已经窝在后座上快睡着的发小给带了出来，然后俩人一左一右扶着她往里走。萧瑶半睡半醒的，话都不说了，就光迷迷糊糊地哼哼着。另外不得不说筋力A真的厉害啊，从下车开始到回发小家，我感觉自己都没用什么劲，全程都是阿周那在出力。

　　跟还在租房的我不同，发小的房子是她读大学的时候父母直接在这买的，还有保姆来定期打扫卫生。自从发小和男票同居以后，她的家我也很久没来了。一进屋，某人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忽然从半昏迷的状态醒了过来，紧接着鞋也没换，直接就从玄关冲向了自家厕所开始抱着马桶大吐特吐。……妈蛋难怪这人路上这么乖，感情一直忍着忍到回家才开始吐的吗。我低头打开鞋柜，却意外地发现除了几双待客用的拖鞋之外，鞋柜里剩下的就只有女鞋了，并没有什么男人的鞋子。哇靠……真的和她男票分手了啊。

　　换好鞋，我和阿周那走进客厅，开灯了我才发现，不仅玄关，客厅和餐厅东西也少的可怜。桌子空荡荡的不说，沙发上还罩着一层床单，阳台上以前发小一直养的几盆植物也不见了。

　　“看起来你朋友这段时间没住在这里。”阿周那站在我身边冷静地说。

　　“是啊……”这时我听到厕所里的呕吐声停了下来，也没继续细想，嘱咐大佬去厨房帮我烧点开水，自己则往厕所走去。

　　发小看起来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但还是趴在马桶边干呕着。我打开水龙头，用洗脸台上的杯子接了点水，然后蹲下来哄她漱漱口。发小听话地接过杯子，等她漱完口，把杯子放到一边，我一撸袖子开始用吃奶的力气想把已经靠在马桶边上又开始两眼无神昏昏欲睡的萧瑶架起来送回卧室。然后果不其然……又失败了。没办法她跪在地上，厕所又没有什么好的着力点……我是真的抬不动她啊！

　　“唐巧巧？”冷不丁听到声音，我抬头一看，是阿周那站在门口。

　　“啊……你把水烧上了？”

　　“嗯，把阳台的烧水器也打开了。”说完，他侧身把出口让了出来：“我帮你吧，这太窄了，你抱不动她的。”

　　“啊？哦……好，谢谢你啊。”我一边说一边走出去，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松松地把已经睡着的发小从地上拉了起来，单手架着她把她送到了卧室。唉……这就是差距。

　　把发小放到床上以后，我就让阿周那去客厅休息了。自己则是端着盛了热水的脸盆，拿着卸妆巾凑到床前。没啥别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这个时候不把这件事帮她完成了，等她自己爬起来洗脸卸妆估计要等到明天下午！另外这人目前已经完全进入梦乡了，我拿卸妆巾搓她脸她都只是哼哼了两声。帮她把妆也卸了，脸也洗了，最后把耳环项链的啥都取下来了，我终于长舒一口气，最后替她掖了掖被子，翻出衣柜里的小毯子，悄咪咪地从卧室退了出去。来到客厅，阿周那已经变回了娃娃状态，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两杯水。

　　“唉，谢谢你今天来帮忙啊。”我一屁股坐上沙发，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有气无力地感谢着大佬。

　　“没事，你也辛苦了。喝点水吧，杯子我已经洗过了。”他看着我回答。

　　“哦哦好。”水还有些热，我拿起杯子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

　　“你朋友……经常这样？”

　　“嗯？”忙了一晚上，我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他啥意思。

　　“你照顾她已经很熟练了。”

　　哦哦是说我发小喝多了让我去捞她这件事吗。我把杯子放回茶几上，自己又瘫回沙发：“其实也没那么多次？以前大学时期都还好，也就我来这边工作……她开始读大四以后……吧。”准确来说是开始谈恋爱以后，我清楚地记得她大四开始谈恋爱以后，借酒消愁的情况就多起来了。

　　“不会觉得累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还行，她爸妈和我爸妈认识，都是独生子女，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还比她高一级，也就大学的时候分开读的书。女儿出来工作读书，父母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担心，这也算互相照应吧。”说完我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其实她平常也帮我不少忙，当初我来这边找房子搬家都是她帮忙找的人。她真的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太差了。不介意我开个电视吧？”

　　看他点了点头，我打开电视调低了音量，随意地翻着台。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了，基本上也没啥节目可看。随手停在某个正在播长篇国产剧的电视台，我扭过头继续道：“实际上她开始喝酒确实和自己男朋友有关系。不过替她收拾残局这件事，是我自愿的。第一次知道她在酒吧喝多了不省人事差点被不认识的人带去宾馆我真的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幸好路过的女生长了个心眼，发现准备带她走的男人心怀不轨，哦这件事也是她后来讲的，当时听得我气死了。”

　　“然后你就开始这样照顾她了？”

　　“不全是。那会儿他俩还没同居，我刚来这边就跟她住一起。晚上喝多了也只能跟我打电话，不放心就自然会去找她。她一开始恋爱的时候什么事儿都要告诉我，高兴的也说不高兴的也说。说实话……我那个时候……其实是有点烦的。因为还在忙着找工作，每天也累，看到她无忧无虑不知别人辛苦的样子……”说到这，我别开了目光，看着电视轻声说：“我不是佛，也会有情绪的，后来就借口工作原因找房子搬出去了。其实到这个时间点为止……我俩都还算可以吧。”

　　“你们吵架了？”

　　我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看电视，漆黑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你是个很健谈的人。基本上什么都能聊，大到文化风俗，小到生活习惯。可能连你自己也没注意，其实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会无意识提起自己的一些朋友。我在你家住了这么长时间，你谈起萧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从刚才的话看来，你和她的感情又曾经非常好。所以我推测，在我来你家之前，你和萧瑶应该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矛盾，大到后面直接淡了联系。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推测而已。”

　　嚯……全猜中了。“那理由呢？”我反问他：“我们吵架总得有理由吧。”

　　“你之前说过她和男友一起住。”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猜的没错。你来之前，差不多3个月吧，5月那会儿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原因是本来都要分手的男友过节的时候跑去堵她跪着求复合，她心软了。堵自己的前女友求复合我觉得没问题，很正常……可是……萧瑶当时正在和朋友在外地旅游啊，他直接跟过去了。我不知道他怎么搞到萧瑶的假期行程的，但就这样磨了她三天，最后成功了。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俩又好得蜜里调油的。”

　　说到这，我喉咙有些哽：“后来她爸爸妈妈问她最近情况，我心里有气，就直说了。她被她爸妈骂了以后跑来问我为啥告状……我就告诉她她男朋友给我感觉不太好，然后就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真的可笑，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为了个渣男跟我发脾气……后来我就不管她了，知道她跟那男的同居也是朋友圈看到的。”其实萧瑶后来有跟我道歉，但我那会儿已经不想管她的感情生活了，谁爱管谁管，联系也渐渐淡了下去。直到后来阿周那来我家的时候，才又主动联系了她一次。

　　“原来是这样……”

　　电视台播的国产剧越来越狗血了，我按了几下遥控器，换到了一个正在放老电影的频道。

　　“是个无聊的事儿吧。”

　　“不。”他否认了我的说法：“我并不觉得无聊。虽然你们二位都是独生子女，但在我看来，能发生这样的矛盾的你们……感觉更像一对姐妹。”

　　姐妹？这样很像姐妹吗？我身边也没有什么能当作参照的同龄人，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可能真的很像吧。我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了一句：“有兄弟姐妹，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啊？”

　　“感觉？”他似乎愣了一下，布娃娃的脸上闪过了一些我辨认不出来的表情。“抱歉……这个……我不太好用语言来形容。”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连你都形容不出来啊，那大概是很复杂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对了，我觉得你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你已经困了吧。”

　　“嗯……是有点。”说着，我拉过刚才从衣柜里翻出的毯子，躺倒在了沙发上。“阿周那你不睡吗？”

　　他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摇了摇头：“我不困，这个身体并不需要睡眠。你睡吧。”

　　头一沾枕头，哪怕是沙发枕头，一股汹涌的睡意瞬间席卷了我，只觉得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我还是放不下心来，继续叮嘱他：“那如果萧瑶快醒了，你记得叫我一声。”

　　“好。”他温和地答应了。

　　听着他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他刚才有关姐妹的说法，但被睡意侵袭的大脑并没有给我足够的思考空间。只能闭着眼睛含糊地问了一句自己现在最想问的话：“有兄弟姐妹的话……会很开心吗？”紧接着便陷入了黑甜的睡眠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并没有听到阿周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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