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囚徒

作者:梧桐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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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


      战在即尝试过偷偷撬开镣铐,被魏染尘发现后,詹小甲的双手几乎被打废,最后是战在即跪着哭求魏染尘才放过。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挑战魏染尘的耐性。
      渐渐的,战在即活得行尸走肉,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只是每次在与魏染尘交|合时仍会有些微的反抗,证明他还是个思想的人。
      不管怎样,战在即始终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还是抗拒魏染尘的入侵与索取。可每次又无法反抗,只能一边啜泣一边求饶。
      战在即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男子气概,没有了当初的年轻气盛,冲动放纵,只能趋附于别人,卑贱的讨饶。
      越发的看不起自己,也越发的恶心自己。尤其是现在魏染尘每天都要为他穿上一身红装。因为魏染尘说“阿战,你穿起赤衣真是好看极了,就像是朕的新娘!以后,朕日日都要为你亲手穿上。”
      战在即每次都想要撕破那层羞辱的包裹,却被魏染尘凌厉的目光阻止。
      “阿战,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魏休。”魏染尘自从发现战在即耳后有花形胎记后,极爱那朵小花,尤其是每次云雨结束之时,那朵小花会散发出娇艳欲滴的红,魏染尘尤喜欢贪婪的啃噬那里。
      战在即会怎样,当然是反抗拒绝,可现在的他哪里有反抗的余地,无论过程如何,最终他只能在魏染尘的进攻中妥协,虽不愿又无奈。
      “魏休…求你…放过我吧~”战在即双手扶上魏染尘的双肩,想要推开他一点。
      “呵~阿战的声音真好听!”战在即唇瓣被盖上。
      一切看起来都已经风平浪静,可这片大陆上的争夺从来不会停止。
      草庐中,玉落笙细细捣药,旁边的黑衣男子挥舞着短刀,动作又有些慵懒。
      “折情,真的非去不可吗?”玉落笙停下手抬起头望着旁边的人。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上规矩,你觉得我收了钱能不去吗!笙儿!”喻折情放下刀,接过玉落笙手中石臼,替他捣药。
      “我说过不准叫我笙儿!”玉落笙黑下脸,这人真的是讨厌极了,嘲笑自己名字女气就算了,还总叫他这个娘里娘气的昵称。“我也说过我可以多看病多救人赚钱给你,只要你别再做这种刀口舔血的事。”
      喻折情也拉下脸,“笙儿,你知道杀人是我活着的唯一乐趣。”
      “折情,你什么时候能放下,你的师父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的。”玉落笙拉着喻折情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劝道。“我也不希望,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是神医,我是杀手,这本就是个错误的相识,你救人,我杀人,我们之间根本就是极端的人生,你不必再浪费真心和时间在我身上。”喻折情抽出手,拿起短刀要离开。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
      “因为你是除他以外第一个温柔待我的人。”喻折情表情凝重的回头,看着玉落笙已起雾气的眼“笙儿,你受万人敬仰,你是要上天堂的,而我,世人唾弃,满手鲜血,将来一定是下地狱,我们永远是两路人。”
      玉落笙看着那个背影,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救不了他,也挽回不了他,可是,又放不下他。
      喻折情这一辈子杀了很多人,杀过贪官污吏,杀过达官显贵,杀过忠臣烈士,杀富人,也杀穷人,总之,只要给钱,他什么人都杀,当然,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杀人,才是他的最终乐趣所在,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在任务中。可他没料到,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次任务,不仅失败了,还命丧于此。
      西厥与离国已经相安无事三年,呼赫也看似并无侵犯之心,可骨子那种野心勃勃从来不会消失。自从得知战在即已经身陨,虽小有失落,但对于攻下离国却也更有信心了。
      而这次,他更是明目张胆的进了离国,首先,他就去了战在即的冢前探望,毕竟,这是他真心敬佩过的对手,可惜,遇上了个荒唐君主。
      易容装扮成一普通士兵,进了离国的兵防部队,可不幸的是离国士兵训练有素,警惕性极好,他居然被发现了,幸得逃出后,遇到了一个经过的戏班,才侥幸逃脱。
      而后才进了皇宫,与离国的新皇帝进行了第一次交锋。
      在呼赫也眼里,这个君王比他想象的更年轻,不过散发的气场却不同于他的年龄,整个人威严端方,从眼神里流露的就是冷漠,疏远,睿智。
      “汗王远道而来,离国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希望汗王多担待。”魏染尘端起一杯酒举到呼赫也面前。
      呼赫也谦卑的鞠躬,笑着举起酒杯回敬。“皇帝陛下的接待很周到。不知皇帝陛下可满意我国的礼物?”
      “美人虽美,可朕怕西厥的花受不住我这离国水土,还是不误花期了。”魏染尘语言含蓄,态度却明确,那就是不要。且不说是不是怕是细作,主要是他对女人确实没有兴趣。
      “皇帝陛下,听闻你即位之后半年,不立妃嫔,虚设六宫,不知是有心仪之人,还是身体上有什么其他原因啊?”呼赫也语气轻蔑,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大胆!”刀痕已经作势要拔刀,愣是被魏染尘一眼瞪了回去。
      “朕的身体不劳汗王费心。总之,西厥美人,还是请汗王带回吧。”
      “陛下,我们大汗亲自来送礼物给陛下,陛下却不接受,这岂不是让我西厥难堪吗!”莫西跟随呼赫也多年,和呼赫也一样,一半离国血统一半西厥血统,得呼赫也看中才能在西厥立足,自然万分拥戴他。
      魏染尘放下酒杯,招手,身边的太监离去,不一会儿,带进一批女子,个个不说沉鱼落雁,也还是颇有姿色。
      “汗王,这批女子任你挑选,全当朕的赔罪,可满意?”魏染尘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皇帝陛下不收我的礼物,我又怎么好收皇帝陛下的礼物。只好辜负皇帝陛下一片苦心了。”呼赫也自然是拒绝。
      这场宴会可以说是各怀鬼胎又各有目的,呼赫也送美人探敌情都亲力亲为,恐怕没几个君王能做到这样吧。当然,魏染尘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呼赫也的住处被安排在皇宫中的一处偏殿,只因他说不习惯驿馆的嘈杂,想住得安静一点,又不远离皇宫的地方,这要求不就是要住皇宫吗!
      当然,魏染尘也不拒绝,这人在自己眼下,监视起来自然更方便,他何乐而不为,不过,并不代表他就会放松警惕。
      魏染尘调查过这个呼赫也,呼赫也母亲是离国人,且是一个地位不高的戏子,父亲是西厥贵族,从小备受欺凌,被打骂被轻贱是常事,上有几个纯正贵族血统的哥哥,居然在呼扎征战期间相继病死疯癫,呼扎一死,迅速登上王位,并在短时间内得民心,攘除不服的老部下,这样的一个人绝没有那么简单。
      呼赫也的狡猾远远超出了魏染尘的估计,纵是他住的寝宫外有重兵重重把守,呼赫也依然出了寝宫,在皇宫内乱窜。
      看着魏染尘匆忙进了一处叫倾酒台的宫殿,并且摒退了身边的所有人,呼赫也不禁对这所宫殿感到好奇。
      “怎么更瘦了?”魏染尘为战在即擦拭脚,那脚上的骨骼已经突出,连脚腕上的镣铐都宽松了不少,恐怕再继续瘦下去,脚就能从中脱落出来了。
      再看看战在即,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安静孱弱,发丝垂散,呆看着魏染尘握着他的脚。
      “陛下恕罪,战公子胃口越来越小,偶尔多吃一点也会呕吐,卑职确实没办法了。”追影见势不对,赶紧跪下请罪。
      “太医怎么说?”
      “心中郁结,无药可医。”
      “这群庸医!去西沼边境找一个叫玉落笙的人,找不到人,提头来见。”魏染尘严词道。却丝毫意识不到根本的问题。
      “追影领命。”追影磕头退出,与门口的刀痕对视一眼,很快消失在皇宫。
      “刀痕!”魏染尘帮战在即擦干了脚,把他抱到床上坐着,漫不经心的叫刀痕。
      “卑职在!”
      “以后倾酒台的安危你负责,阿战有任何闪失,朕唯你是问。”魏染尘之所以让追影出去不是没有原因的,目前呼赫也在这里,刀痕随时跟着他,如果刀痕突然消失,呼赫也一定会起疑,随之,阿战也会暴露。那阿战的危险又会多一分。
      看着日渐消瘦的战在即,魏染尘只是褪去他的赤衣,战在即下意识的就是瑟缩了一下,然后又目不转睛的盯着魏染尘。
      “魏染…魏休,你觉得心死了的人还有救吗?”战在即开口问道。
      脱得只剩里衣,魏染尘停手,也静静望着战在即。“我会救活。”
      哗啦啦…战在即拖着铁链爬到床的里面躺下,开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整个动作机械又呆滞。
      这一刻,魏染尘才意识到什么,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慌,这个曾经桀骜不驯的人,变成了这样。
      制止住战在即的双手,战在即无奈的扭头,露出耳后那朵鲜红的花形胎记,等待着耻|辱来临,可是却感到凉凉的胸膛盖上了一层柔软的薄布,回过头睁开眼,却看到魏染尘将他的里衣拉拢系上。
      魏染尘对上战在即疑惑的眼,轻啄一下他的唇,吐出一句“睡觉吧,我不会再强迫你。”然后在战在即惊讶的眼神中躺下,翻身双手拥住战在即,将他圈入自己怀中,安心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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