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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本能举动
比赛从开始，场上的尖叫声就没停过，张洋洋早已过了早年的那种躁动跟激情，实在跟不来小年轻们撕开了嗓子的呐喊，但双手放在包上僵着，身体太过淡定似乎也显得过于奇怪。
张洋洋还坐在一个特别显眼的位置，由于她在，张晓雯都不得不收敛一些高音。在张晓雯眼里，她不仅是姐姐，也是一个小家长般的存在，不想让张晓雯太过于拘束，再加上黄柏炎，张洋洋真的是不想在这坐着了，白白占了个好位置，脑子闪了一遍要离开的借口，最后想来想去，还是上厕所这个最干脆直接。
开场没多久，黄柏炎这边已经领先拿了四分，要不是张洋洋也算懂一点篮球，她还真会以为是高校队忌惮他们的身份面子特意放了水，这么一小段看下来，不仅是黄柏炎，队里的其他人技术也看得出不差。
不过，高手之间毫无痕迹的放水，也不是不可能。
张洋洋越发觉得没意思，扭头凑近张晓雯耳边，大声抵抗周围的尖叫暴击，“我去上个厕所。”
张晓雯啊了一声，“我带你去。”
“不用了，你留下看球赛吧，来的时候我看到了，知道在哪。”
张晓雯嗯了声，看到她手里的包，“姐，我帮你看包。”
“没事，不重，我背着。”
黄柏炎带球进攻，被对方来了两个人拦球，黄柏炎侧身想要从一旁带过去，目光瞥到跟身旁人低头细语的张洋洋，对方完全没在看球赛。
不过是两秒钟的一个闪神，对方趁机将球截走，不过拦的力度不对，稍稍偏了些，球从手中偏了方向，径直朝着观众席飞去。
事件发生就在一瞬间，黄柏炎回神，跟着球的方向，第一眼见着的就是还在低语的张洋洋。
“小心！”
张洋洋看到球飞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时间伸手侧身将身旁的张晓雯护住，然后本能的眯上眼。
啊！
“啊！”
场内一片惊呼，后排的人甚至站起踮脚往前看。
后一声低闷的声音是张洋洋自己发出的，球倒是没砸到她，但是右脸颊靠近下颚的地方却猛地被人指甲细尖的刮了一道，触感明显清晰，辣痛的感觉随后袭来。
“你没事吧晓雯？”
张洋洋第一时间慌张的查看张晓雯。张晓雯也有些懵，摇头，瞥见张洋洋被划开渗出红痕血迹的脸，面色白了几分。
“姐，你的脸出血了！”
“你没事就好……”
“……”
两人的声音被周围的惊呼声以及场内从各方位围上来的人的询问声盖过，张洋洋这才将目光投向场内，没砸中她的球已经被挡着落回内场，滚到了另一侧的边缘，而冲过来替她挡球的人。
是黄柏炎。
球速骇人，他徒手伸过来挡的球，整个手掌往后翻了翻，他纵使不声不吭，但面上隐忍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黄柏炎从始至终视线都没落在她身上，张洋洋看着他捏着挡球的手腕，被一堆人簇拥着进了后场。
伤到了？
场馆里又是一阵喧哗，比赛被迫暂时中断。
“姐？”张晓雯有些急，神色微变，“这……没事的吧？他们可都是有钱有势的……”
张洋洋抿着唇，望着进入后场的方向，心砰砰直跳，没缓过神来。
比赛中断了十分钟，两方队伍再回到场上的时候，黄柏炎不在其中。
张洋洋从外面绕到后场，才发现不仅医疗队准备齐全，甚至还站了一排明显是保镖的人物。
不似普通比赛后场，在这里，张洋洋别说见到他的人，就连进去都是种奢望。
不出意料，她被人“请了”出来。
钟林在馆外碰到张洋洋的时候还吃惊了一把。
“洋洋？你怎么在这？”继而发现她脸上的伤，“你脸怎么了？”
张洋洋用指腹轻轻抿了抿伤口，沾下一些细碎的血末，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了，“没什么，你来是不是……”
钟林哦了声，“我老板打球手折了，他私人秘书辞职了，我这不什么都得顶上，里面在简单处理呢，一会我还得陪着去医院。”
张洋洋眸子沉了沉，“严重吗？”
“估计得拍片才知道，对了……”钟林伸手进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板的创可贴，然后撕下两片递给她，“酒精我是没有，这个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张洋洋接过，略惊，“你随身还带这个？”
“嗨，以防万一吗，指不定哪一天老板磕着摔着了，我这不随手就能掏出来。”
“……”
钟林手机响，他想起正经事，“不跟你说了啊，我先进去了，老板脾气不怎么好，去晚了我得挨批。”
钟林进去没一会，张洋洋便看见又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有些挨得紧的，走路都是急急的小碎步子，搞笑得很。
馆外停着一辆黑色车，一群人堆在车旁边一会，等着车走了之后，才又悻悻的往回。
看来一群人簇拥着的就是黄柏炎了。
可是人太多，张洋洋连黄柏炎的头发丝都没见到。
张晓雯去拿了快递，递给张洋洋的时候明显还是担心，“姐，今晚真没事吧？”
张洋洋笑了笑，“又不是你把他的手弄折的，我们就是看球的，能有什么事。”
听到她这么说，张晓雯总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姐你脸上的伤……”
“就是个小刮痕，过几天就没了，别送我出去了，你上楼去吧，早点休息，别想太多。”
“姐，他是因为过来挡球手才伤的吧？周围好多人都是冲着9号去的，都说他看着特别冷，今天看来人也是蛮好的嘛。”
“你知道他是谁吗？”
张晓雯不知道张洋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不知道，虽然投建体育馆很是高调，但他们本身好像还是挺低调的，都没有明说是什么身份。”
“所以啊，连名字都不知道，你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张晓雯撇了撇嘴，“那姐，我上去了。”
“去吧。”
虽然对黄柏炎的人品不怎么待见，但不得不承认张晓雯说的是对的，至少今天他算是替她挡了一难，如今只是刮了一下，要是整个球砸她脑袋上，估计得落个脑震荡。
良心是有点不安。
张洋洋在回去的车上，给他发了条慰问的微信，语气措辞反复斟酌了好几遍，最后发了个最官方的。
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张洋洋临睡前又看了遍手机，对方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给她，气馁的靠躺在床上，张洋洋回想了球场边上的那一幕，该不会是伤得特别严重，住院了吧？
如此一遐想，张洋洋一丁点睡意都没了，差点就按了语音通话，最后想想，还是觉得不妥，又退了出来。
真是的，看什么球赛，凑什么热闹啊！
这一夜，张洋洋被迫失眠了。
黄柏炎受伤确实有些严重，但也没到卧病在床的程度，就连医生为求安全的让他住几天院都被他拒绝了，让钟林开车送他回来。
手腕隐隐疼，加上剧烈运动之后的骤然松懈，他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半瘫在主卧的单人榻上。
钟林挽着袖子从他浴室里出来，表情语气都有些怪，整个人满脸都写着抗拒，“放洗澡水这种事，我怎么做都觉得怪怪的……”
黄柏炎轻轻的飘了他一眼，钟林很是狗腿的收住话，指了指他的衣柜，“那个，老板……内、裤要不要我帮你找？要挑款式跟颜色的嘛……”
黄柏炎飘着的眼神眯起，实在受不了他，“滚！”
钟林快憋不住，忍着笑，“那老板，要不要给你叫个专业人过来搭把手？”
黄柏炎合眼，“给你三十秒离开这间屋子。”
“别别！我马上走，那老板……就不给你叫人了哈！”钟林规避掉对方的死亡凝视，人在外面还大声的嘱咐了句，“要真是有不行的时候，你再告诉我，我立刻叫人来！”
黄柏炎无声的叹了口气。
摸到一旁桌子上的手机，里面信息好几条，他一一看过去，清理掉，最后点开张洋洋给他发的那一条慰问短信，轻哼一声，将手机扔一旁。
小样，把戏都被自己看穿了还在装。
黄柏炎摸了摸手，突然觉得张洋洋发来的那一句刻意的官方慰问都带着“勾/引”的味道。
为什么那时候就会上去挡球了呢？当时他根本连考量的时间都没有，全是出于本能下意识的就出手了。
嗯，没错，是本能举动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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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话记得收藏养养养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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