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家大院

作者:狸狸猫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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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归旧好


      桦地悄悄进来走到迹部身旁,低声道:“抱歉大小姐,我来晚了。”
      他一收到迹部的邮件便载着岳人一路飞奔回来,但显然还是来晚了。他没想到忍足行动如此迅速,竟是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迹部摇头,还不算太晚。
      “桦地,快把二少爷送医院去。”
      “是!”
      桦地抱着日吉走了,而迹部瘫坐在地上没有动。
      他需要缓一缓,方才的事对他无疑是一次打击。虽然他强势而强大,但也允许他有无法解决的问题和无法快速忽略的心坎。
      岳人下了忍足的怀抱来到迹部面前蹲下,抬起迹部的脸给他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声道:“大太太没事了,我们去医院看看日吉吧?”
      迹部怔怔望着他,过了会儿才点头。岳人将迹部扶起来,给忍足使了个眼色。忍足不自在咳了声,走上前不顾迹部的挣扎将他扛到肩膀。
      “放开我!”
      “夫人您在叫我?”
      “我不要你背,你把我放下。”
      “我没有背你,这个姿势叫扛。”
      “......”
      迹部被弄得哭笑不得,狠狠捶了下忍足后背方才解气。
      三人到了医院,日吉已经被送到急救室,桦地见迹部被忍足扛进来先是一愣旋即眉头微微一皱,忍足一把迹部放下来他便将迹部拉过去,低声问迹部出什么事了。
      迹部摇头道:“我没事,无耻之徒耍无赖罢了。”
      桦地扶着迹部坐下,给他倒了杯温开水。迹部接过一饮而尽,这才发现自己喉咙有些撕痛。桦地见他揉着嗓子似乎不太舒服,立刻去给他买了润喉糖。迹部吃了两颗,这嗓子总算舒服了些。
      忍足抱着岳人坐在长椅的另一头,两个人相顾无言。
      许久,忍足才开口,哑着嗓子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岳父大人竟然不拦着你?”
      岳人悄悄瞥了眼迹部,回道:“我想回来,我想待在你身边。”现在的忍足和迹部禁不起一点猜疑,他不能给二人之间摇摇欲坠的感情制造新的裂痕。
      事实上,当看到迹部发来速回的邮件他便明白忍足已经知晓了真相。所以即使桦地不恳求他,他也会回来。因为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从未想过要日吉的命。
      “你又在骗我,我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都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藏在心里。你不说我人糊涂瞧不见,害你平白吃了这么多苦。你若早告诉我,我也能早点将事情处理好,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一步,也不会......”他温暖的大手抚上岳人的肚子,后面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说不计较是不可能的,刚得知岳人怀孕时他多快乐现在他就多痛苦。这本应该是他的孩子,但上天却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我早该知道的,我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本就该受到惩罚,如何还能奢望得到天赐的礼物。我太得意忘形了,一切都是我活该罢了。我只是,只是对不起你,我早该发现的,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发展到现在不过是愚蠢自大的男人咎由自取罢了。”
      “侑士你......你不怪我?”岳人听了这些话自是心情复杂,他的确有很大的自信忍足不会指责他,但从未想过忍足会反过来向他道歉。毕竟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是一件最伤自尊的事。或许他从来没有完整地认识这个男人,他比他所深爱的那个形象更完美体贴。
      或许是他错了,他不应该隐瞒,他应该早点告诉忍足。
      “侑士我害怕,我害怕你会不要我,我害怕看到你厌恶的表情,我希望在你心里我永远是那个最爱你的岳人,可是......”他哽咽住,抹着眼泪无法抑制的委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最后还是受到了惩罚。
      不管对忍足多么失望,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他。即使累了,撑不住了,他也不过是想离忍足远远的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没有别人。他的心除了忍足,从来不曾允许其他人的进入。
      可是日吉是个意外,他突破了道德的界限在他的世界里横冲直撞,不由分说拉着他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他背叛了忍足,让他即使离开忍足也无法安宁,一辈子背负着罪恶的枷锁无法原谅自己。
      “小傻瓜,我爱你,我怎会怪你,我怎舍得不要你,我的命我的心都恨不得送到你跟前任你糟蹋,还唯恐脏了你的手扰了你的清净,你这话莫不是故意说来扎我的心,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知道不?”忍足捧起他的脸吻下去,在那苍白的小脸上留下他细密绵柔的吻。一片一片轻柔的吻,像春雨之于嫩芽,像冬雪之于枯叶,暖暖的带着些撩拨的情意,触之即离,唯有颤抖微湿的绒毛证明他的唇来过。
      岳人忍不住抖了抖,低着头将自己埋进忍足脖子。
      忍足的吻来到他的耳后,缠绵地摩挲着,不忍离去,感受着岳人因为他的动作而轻颤,他方才觉得自己的心落了地。从今天起,他们雨过天晴。
      上天恩准他最后一次改正的机会,他如果不抓住那当真是药石罔效。
      “岳人,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嗯。”
      忍足紧紧拥着岳人喟叹了声。
      过了会儿,岳人抹着眼泪抬头,揪着忍足的衣角轻声道:“侑士,你别怪大太太,他对我很好,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忍足摇头,叹道:“我怎会怪他,我哪有资格怪他。”
      迹部听到了,但是却没有回头。
      “夫人你过来,我们两个也聊聊好不好?”忍足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迹部过来。
      迹部耳朵动了动但身子却没动,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岳人下了忍足的大腿小跑过来,扯着迹部将他拉到忍足身旁坐下。迹部仍不愿瞧忍足,别扭地朝向另一边,一张脸皱得有几分委屈。
      “小景?”忍足将他扭过来,揉揉他脸蛋哄道:“你还在生我气?背疼不疼?我带你去上药好不好?”他用温柔的腔调哄人时当真无法拒绝,可迹部还无法释怀,他始终记得日吉还在急救室里,因此冷冰冰回道:“不疼,比起日吉这算得了什么。”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没道理,日吉做的事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可日吉是他儿子,是他的继承人,他没法当个理智的中立者来看待这件事,然后再拍手骂一句活该。
      人本来就是双标的动物罢了。
      忍足不管他别扭,单手搂腰将迹部提到病床上放平。没给迹部起来的机会,单手按着迹部另一只手jie kai迹部的衣服lu出白皙光滑的后背。虽然忍足在最后时刻收了力气,但鞭子仍是在这漂亮的后背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迹部扭过头瞪他一眼,被他反瞪回去,戳一下他的腰端起架子训道:“小景你不要闹了,你看你后边都烂了,再不擦药你可能会死。”
      这话说的生生把迹部气笑了,使劲伸出手捶了他一拳。
      岳人拿了药过来麻利给迹部上药,嘴里还哄着迹部不要乱动。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这么按着迹部把药给擦了。
      “好了大太太,你身子可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岳人将迹部扶起,给迹部穿好衣服。
      迹部拧了忍足一下,没好气道:“我哪儿都不舒服。”
      闻言岳人低下头突然抽泣起来,小小一只倚在病床前如同受了委屈独自啜泣的孩子一般。迹部顿时慌了,连忙拿衣袖给岳人擦眼泪,有些心虚道:“好端端地怎的哭了?我方才语气重是对他,并非是针对你,你别误会。”
      “可是大太太为何要生气?难道大太太也怪罪我,怪我毁了日吉?”岳人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哭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迹部立刻摇头,他怎敢怪罪岳人。
      “我不说他就是了,你瞧瞧你,就知道护着他,我怨他一句你都舍不得。”迹部倒想岳人埋怨忍足好给忍足一个教训,别听这个男人哄几句好话就心软,叫他轻飘飘就把事情给糊弄过去,日后指不定还得受苦。
      岳人却捂着嘴偷笑,叫迹部完全没了脾气。
      正这时手机响了,忍足掏出手机接通,还没开口对面便传来谦也爆竹般的碎碎念,背景音是小金嘹亮高亢的干嚎声,等那边谦也说够了气沉丹田吼道:“表哥家里出事了!”
      方才谦也的碎碎念总的来说就一句话,他带着小金回到大院时发现整个大院一个人没有,他以为闹鬼了现在正和小金抱一起瑟瑟发抖呢。
      迹部这才想起还有个谦也,果然是他疏忽了。他如果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忍足说好的一家人去泡温泉却把回娘家的谦也和小金给忘了。
      罢了,这事儿不能再细想,想多了也是平添烦恼。他只要日吉平平安安的,其他的他也不愿去计较。
      忍足跟谦也解释了一番,说道:“你去收拾衣服去吧,待会儿我让桦地送你和小金去群马县。”
      谦也心大,听了倒也不怀疑,高高兴兴提着小金回房收拾行李去。
      至于高兴什么,自然是回家这一趟有了意外的收获。
      这次回娘家谦也被他爹娘好一顿数落,说他傻,好端端地把自己脸给弄破相了。又骂了忍足几句,骂他管不好自家后院还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受了伤。谦也瞧自家爹娘估摸着有些后悔将自己嫁过来了,之前岳人失踪他们也不好发作,现在岳人回来了,他们不免将藏着的心情露出来晒晒太阳。
      这可是个不错的讯息,证明他爹娘的立场并不坚定。
      不过谦也虽暗自高兴也不敢这时候提出离婚,等过段时间大院这边事情都处理好他再旁敲侧击问一问。他已经想好了,以后专挑大院的矛盾往他爹娘那边发散一下,久了他爹娘自然能明白一夫一妻的好处,到时候记起白石的好来他这婚应该就能离了。
      嘛现在不着急,让他暂时先去泡泡温泉躲躲清净。
      这边桦地不愿离开迹部,生怕忍足故意支开他是想把日吉扎死在手术台上。但迹部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安心,忍足这人发火从来没有中途休息时间。完了就完了,便彻底过去了。
      忍足让桦地将岳人也一起带过去,以免榊太郎那边有意见。
      “我就留在大院等你们回来,若是岳父大人他们问,你就说我病倒了下不来床,等下次身体好些了再和他们再去一趟。”
      “嗯。”
      岳人此刻心也乱着,正好需要一个人冷静思考一下。
      忍足陪着岳人回了大院,谦也已经收拾好包袱,将他们送上车后忍足独自一人去了书房,锁上门慢慢走向椅子坐下,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天黑了,大院里静得有几分阴森,独书房亮着灯,窗户上印着一个孤独的影子,竹叶的影子时而追逐过去,嬉戏推搡,伴着那沙沙的打闹声,但都是徒劳,它们无法搅乱那一抹孤单。
      书桌上摊着一本打开的书,隔了几个时辰依旧停留在某一页。
      忍足维持着瘫坐的姿势如死气沉沉的木偶,从内到外散发着黑暗绝望的气息,身体疲倦如铅锤只消轻轻一碰便可昏昏坠地,此刻的他无疑心死如灰,即便在里面撒一把种子,也看不出任何生的希望。
      没关系只是一种伪装,他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
      怎么可能不介意,怎么可能在骤然地撕心裂肺后又骤然地恢复原状。他不过是聪明地选择了最好的表现方式,将那些让他发疯的恨意和黑暗面拼命压下去罢了。
      这个家不能散了,所以只能他将所有的苦果咽下,将所有的罪孽一力承当,然后再假装轻松地扯起笑脸当一切无事发生过。
      这本是他造下的因,理应由他受最后的果。
      老天爷也算有始有终。他苦笑,突然仰起头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放纵自己摔落在地上,就着白色的羊毛毯和冬天的冷风沉沉睡去。至于还会不会再醒来,他不关心。
      然而上天显然没有让他彻底解脱,他从绝望的黑暗里又爬了回来。
      再醒来时他惊讶发现自己在床上,在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是在寒风中长眠不醒。
      “你醒了?”迹部端了碗热汤过来,拿了汤匙一口一口给他喂下,等喝完迹部方才道:“我想着家里没有仆人你该饿肚子了,所以回来看一看,没想到......”迹部没声了。在看到躺在地上浑身冰凉的忍足时他再也不怨忍足了,那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觉到什么叫心疼。
      他甚至羞愧于自己的理直气壮,为何对忍足这个受害者如此残忍。就算忍足犯了再多错,在日吉这件事上他始终是受害者,他怎能因为一个母亲的私心而怨恨忍足没有宽容日吉的过错,世人若是知晓也会骂他一句厚颜无耻不知好歹。
      “夫人我......”忍足牵起迹部的手,虚弱无力的模样让迹部不忍多看。“夫人你还在怪我?”
      “我没有怪你,我......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我......日吉是我的儿子......抱歉!”
      “你不怪我就好,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事情发展到今天都是我的错,但愿你们没有怪我这些年毫无自觉忽视了本应承担的责任。”
      “老爷我......”
      迹部扑到忍足身上将自己埋到忍足怀里悄无声息哭了。
      忍足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给他拍背,等他哭够了方才问道:“日吉怎么样了,他身体没事吧?”
      “他没事。”迹部不想多谈,抱着忍足静静沉默。
      许久后忍足突然猛烈地咳起来,迹部慌忙起身问他出什么事了。忍足摇头,扯着个笑揶揄道:“大概是因为你太重了,我这胸口被你ya得喘不过气来。”
      “混蛋!”迹部气得捶他一拳。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迹部哭笑不得,掐着忍足的脸骂他不要脸。
      “夫人你笑了?”
      “我没有。”
      “好你没有,我有。”
      “......”
      迹部再次扑到忍足身上对他又捶又打,但就是黏在他身上不起来。这一次,两个人不再沉默。
      “老爷,你也去群马县吧。岳人他需要你,你们两个单独说些话吧。”
      “嗯。”
      大约中午十二点左右忍足上车去了群马县。
      他到时主人家告诉他榊太郎等人出去了,只有岳人正在房间休息。忍足按照她的指引来到岳人房间悄悄推门进去,果然见岳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
      他进了屋将门掩上,轻手轻脚来到床前。
      “岳人?”
      “唔~”
      岳人翻了个身,将脸拱进被子里。
      忍足轻笑,上了床将岳人揽到怀里轻轻给他拍背,自顾自哼着听不懂的儿歌,歌词他早已忘记,便自作主张修改了歌词乱哼一通。
      岳人被他烦醒,闭着眼睛挠了他一把。
      “喂侑士不要......”他懒懒撒娇道。他自以为凶巴巴的语气,但在忍足听来就跟被猫爪子按了一下一般,挠得心痒痒的。
      “小傻瓜,都几点了还睡懒觉。”
      “哼~”
      “快起来,不然老爷就把你吃掉。”
      “不要~”
      岳人哼唧哼唧往他怀里拱,手却使上劲又挠了忍足几下。
      忍足暗爽,这力度比以往可是轻了不少,以前挠他一下破皮是常事,现在软趴趴的跟挠痒痒差不多,他大概还能再来个几百下。没事儿,他顶得住。
      “岳人,你再不起来老爷可就要打你屁股了哦。”
      “侑士你好坏~”
      “啪啪啪!”忍足轻轻打在岳人屁股上,嘴里还给配上音。
      岳人被撩得恼火,手摸索到忍足脖子上把那衣领扯开,拱上去狠狠咬一口。忍足这才有些吃痛,举起双手告饶道:“老爷错了,求夫人饶过老爷。”
      岳人摇头,故意在忍足脖子附近又yao了几口,然后呸呸嫌弃吐了几下,皱眉道:“皮厚肉老,腊肉一块,不新鲜,丢了。”
      忍足顿时收了笑容,捧着岳人的脸凑过去,两个人的脸摩挲在一起,缠绵缱绻。
      “唉......”忍足长叹一声。
      “侑士?”岳人主动攀上忍足的bo zi紧紧贴过去,小小声说道:“老爷,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已经决定原谅忍足了,他们连最难的那道坎都迈过去了,没道理要闹分离。
      但凡忍足对他有一点点的责备与厌弃,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是忍足没有,所以这个男人成功困住了他的心。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再次失望离开,但起码当下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忍足闻言立刻警惕道:“岳人,老爷不许你说那些累了倦了想离开老爷的话。”
      岳人摇头,回道:“侑士对不起,在这之前我想跟说一下其他的事。”
      依偎在忍足的怀抱里,岳人闭着眼睛讲诉了自己离家出走后这将近三个月发生的事。他告诉忍足他并没有打算躲到天涯海角逃避他,他只是在醒来的那一刻彻底绝望,在看到手上的戒指时他就明白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大院让他感到窒息,他突然想逃出来,所以他如孤魂野鬼般飘出了大院。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他上车下车,路过一条条或熟悉或陌生的路。最后,他倒在了立海大的街头。
      甲斐和平古场发现了他并把他带到了诊所,但不巧发生了变故。后来他和甲斐他们在海上流浪时他无时无刻不想回来,他发现自己急切地思念榊太郎、思念凤和宍户,还有思念他深深爱着因而备受煎熬的忍足。
      他渴望见到他们,他甚至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他应该和以前一样在房间里沉默发泄,而不是跑到外面的世界去。
      “那后来呢,你回到陆地却为何不回来见我们?”
      “因为......”
      岳人咬着唇没有继续,即使忍足已经知道了真相,这件事于他依旧难以启齿。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敢回来,因为害怕面对,就算他尽力说服自己,他也无法忽视身体的变化,在犯了那样的错误后还怀上......他不敢面对迹部,更不敢面对忍足,他无法想象忍足知道真相后会发生什么。
      后来在医院的那番话除了因为对忍足失望,也因为他觉得自己与忍足回不去了。
      “对不起侑士......”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忍足亲吻了下他额头,温柔道:“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了。”
      岳人睁开眼睛,望进那始终温柔如水的眼眸里,眼泪再一次决堤。他紧紧拥着忍足,只觉得心里的委屈终于得到了释放,所有的不安被忍足一个眼神彻底击溃。
      “侑士,我们和好吧。”
      “谢谢。”
      忍足仰头,眼眶泛着点红。
      他果真是个笨蛋,他为什么总是伤害他最心爱的宝贝。但还好,上天给了他改正的机会。除了这一声谢谢,他不配再吐出任何祈求恩赐的话。
      “抱歉岳人,我爱你。”
      “我也爱你,侑士,我最爱你,拜托你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傻瓜,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说好的,拉钩钩。”
      “拉钩钩。”
      两个人幼稚地拉钩钩,然后相视一笑。
      温暖的房间里,紧紧相拥的两人沉沉睡去。仔细看去,两个人眼角都有些红。
      直到饭点两人从屋里出来,榊太郎等人才发现忍足来了。榊太郎问忍足迹部为何不来,忍足解释说日吉回来了迹部正在照顾日吉。
      谦也不解道:“说来奇怪,表哥你昨天和岳人表嫂打哪儿回大院的?”
      他这一提榊太郎便想起来了,昨天桦地带着岳人匆匆回去也不解释一下,他还没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么匆忙赶回去,若不是谦也提醒他倒要忘了。
      忍足一看只好硬编了个理由解释道:“昨天日吉回来说要和淳姑娘解除婚约,把观月气得差点儿烧了大院,迹部便让桦地带着岳人回去,想着观月能看在孕妇的面子上消消气。”
      岳人被忍足的无耻震惊到了,默默闭嘴不说话。忍足扶了扶眼镜,装得一副可怜老父亲的模样。
      众人听了这心里不免觉得几分微妙,榊太郎脸色更是难看得很。
      慈郎一脸担忧道:“那娘亲岂不是很伤心,他那么喜欢淳姑娘。日吉一点都不乖呢,放着这么好的淳姑娘不要还伤了娘亲的心。”
      凤嘀咕道:“是他的做派,一点都不稀奇。”
      宍户偷偷拧了他一把,叫他别乱说话。不过宍户忧心忡忡瞥了岳人一眼,但愿不是因为......
      谦也眼珠子转了转,心道这未必不是件好事。他早就看出来日吉不喜欢淳,现在解除婚约对他两人都好,省得拖到以后真成了一对怨侣。
      而泷,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他不明白......他低下头,尽量不让人看穿他的情绪。
      至于小金,他正和木手一群人埋头苦吃,压根不关心发生了什么。谦也拧了他耳朵一把,反倒被他扯着嗓子干嚎了半天,十足的得不偿失。
      既然忍足家里发生了大事,榊太郎等人也不好当没事人在这边泡几天温泉。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收拾包袱回家,木手一行人依旧随榊太郎一道。
      日吉伤得重还没醒来,而关于他与淳解除婚约的事全日本都知道了。
      有人打电话询问观月,观月一板一眼回道:“是的,我们家淳儿不喜欢在外面四处乱跑一年到头回不了两次家不守夫道的男人,在十一月十号那天正式向忍足家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
      始终不变的答案,连语气都没有丝毫不同。
      而对此谦也表示是两个孩子相处后发现不合适,于十一月十号那天和平分手。各执一词,孰真孰假不得而知。于是乎,关于日吉与淳解除婚约的真相就成了秘密。
      迹部气忍足给日吉扣锅,连着几天没搭理忍足。
      而立海大丸井这边,他终于发现木手一行人去了哪里。他给凤打了个电话,说周末有空想去他那边看看宝宝。
      凤一口答应,并转头给慈郎打了电话让他记得到时候过来。
      “大哥加油!”
      “嗯嗯!长太郎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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