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昀晚道

作者:老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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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4.三月村(这章大概七八千字,哈哈哈补偿我前段时间考试的断更)


      忙完了令南书院这一阵,接下的日子乌晚和谢昀就完完全全地陷入了无业游民的状态。原来再怎么说,谢昀都算是个有正经职业——勤勤恳恳小书生的,现在好了,自打他正式加入到阴阳衙门以后,书院也不去了,更何况,丰州这小地方的教学环境已经乌七八糟成这种样子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上了。

      乌晚也问过他,要不要像叶铭一样,干脆把丰州官商勾结的破事也一股脑地捅到京城中去,可谢昀嘟嘟囔囔地总是不大情愿,说是万一京中有人管那还好,若是无人管的话,那这些人肯定要变本加厉地坑害百姓了。

      乌晚明了后,也不强迫他,只在写信给孟符的时候,小小地吐槽了一番。不过孟大哥反而觉得谢昀说的挺有道理的,还三令五申强调乌晚在人间一定要乖乖地听谢昀的话。

      尤前读书也不是正经读书,反正他还有大把的家业等着继承,以前天天起早贪黑爬起来上书院不过也是为了陪陪谢昀,谢昀现在不去了,他自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爱去不去,由着性子胡闹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尤前有事没事就赖在谢昀的小破屋里。

      “嘿!我说你这人是没地方呆吗?怎么我睁眼闭眼都能看见你?”乌晚说的可都是实话,这尤前就生怕谢昀被她又带到哪里去捉鬼,自己一点热闹也凑不到。

      尤前每次来也都不是空手来,大包小包,生怕不去书院吃食堂,家住破茅草屋的谢昀饿着冷着,什么花棉被、大鸡腿啊,来一趟带一趟。他啃着鸡腿,说话乌鲁乌鲁地:“哎,晚姑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听了,您小姑奶奶的不是不用睡觉吗?我都是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哪能打扰到你呢?”

      乌晚一脸嫌弃地把扑鼻而来的鸡腿香味往外赶,说道:“你静悄悄地来?我看你隔着二十里路就在嚷嚷着让谢昀出门迎接了。”

      “嘿!晚姑娘,总不能你天天霸占着我们家小书生,都不让见他一面以解相思之苦吧,过于自私了吧!”不提谢昀还好,一提谢昀,尤前就气不打一出来,他前段日子,可有好长时间没见着谢昀了,每天扒着书院门框,盼着他归家。

      身处话题中心的谢昀从地府抱回来的各种奇门异术的书堆里奋力地伸出脖子,冲两个小孩似的人物嚷道:“二位二位!都消停点啊,我也就一个身子,难不成你们还要把我撕成两半?”

      “呸!”乌晚嚷道,“你可真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不稀罕你,你就跟那尤前双宿双飞吧。”

      尤前一听这话,嘿嘿地傻笑:“无妨无妨,我还要感谢晚姑娘这是成全了我和你呢!”

      谢昀:“……”

      “话说,你们俩这出门找鬼捉犯人的危不危险啊?”尤前眼睛瞟向别处,装作不经意地插了一句嘴。
      乌晚就是个鬼机灵,一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了,回道:“怎么?还想加入我们呀?”

      尤前看着乌晚的笑脸,心里暗暗叫好,看样子是有戏,他慌不迭地点着头。

      “你过来点。”乌晚朝他勾勾手指,尤前不明所以地凑到跟前来,只听到一句“做梦!”

      “不去就不去,还说我做梦!”尤前气鼓鼓地坐回原来的地方,噘着嘴生闷气,拿眼睛止不住地瞟着谢昀,指望自己的好兄弟能替自己说说话。

      谢昀此时只能装呆子,听不见看不见,万一他真开了口说要带着尤前闯荡,晚姑奶奶要是不乐意了,他那头还要哄着去。

      “不过呢,若是路途不遥远的话,我倒是可以带着你去,只不过呢。。。。。。”乌晚故意拖长了尾音。

      尤前一看还有机会,急忙凑到跟前,问道:“别只不过了,姑奶奶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到了地,你得让我上你的身!”乌晚看着自己手指,漫不经心。

      “不是吧?姑奶奶,你这不是鬼上身吗?”尤前一个没坐稳,直接给惊得滚到了地下,眨巴着小眼睛惊恐地看着乌晚。

      乌晚瞪了他一眼,骂道:“怎么着?鬼上身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么好看,还能占着你的身子不走了?反正我就那一句话,爱去不去,不去拉到。”

      谢昀闻言,扔下书本,走了过来,问道:“这样,对尤前会不会有什么身体是身体伤害啊?”

      乌晚不大高兴,瞪着他嚷道:“合着你们兄弟情深,你就关心他啊?我上他的身,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心理健不健康呢?”

      谢昀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个大眼睛,巴巴地任由乌晚说道。

      “行行行,你别拿你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反正二位好兄弟,你们就放一万个心,不会又问题的。”

      谢昀瞅了瞅地上的尤前,两人互相嘟囔着:“那…那那行吧。”

      乌晚心里偷着乐,毕竟上了尤前的身,她就能自由地跟在小书生身边了。上次那几件事她还心有余悸,这万一小书生给会吃人的老鬼一口吃抹干净了,她可怎么办呀。

      尤前回了家,美滋滋地等着这二位下次出任务带上自己。

      …

      入了夜,谢昀睡不着,拉着乌晚说话。

      “晚姑娘,这都好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有任务呀?”谢昀已经歇了好些天了,总觉得无所事事的状态实在有些不舒服。

      乌晚翻过身,正面对上谢昀,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还希望这丰州天天出事闹鬼啊?”

      小书生明显慌张了起来,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急忙摆手:“晚姑娘,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只不过……”

      “逗你的啦,你看你,我看你一个人面对令南书院那帮老狐狸的时候可一点也不怯场呀。”乌晚打趣道。

      小书生红着脸,只不过这月光映不出来罢了。

      “快了,我估计这几日肯定会有事发生,今天的鬼铃迎着风四处摇摆,我看呀,咱们还得提前做好准备呢。”乌晚指了指现在正挂在门上的鬼铃。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

      谢昀正在烟雾缭绕中做着早饭,恍惚间就听到了一声铃铛响,他不敢确认地找乌晚,就看见乌晚拿下了鬼铃,捧着人间盘,朝着谢昀点头。

      “这次估计事情不小,响了好多声,罗盘徘徊了好多次。”乌晚严肃地盯着自己手里还在不停转到的罗盘指针。

      “有判断的线索吗?”谢昀把手上的水擦擦干净,问着乌晚。

      乌晚盯着手上的人间盘,看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有,大概的方向咱们是有了,在东南方向,只不过这‘生死悲喜’却是无法判断,这一切还是得等我们到了哪里才好做判断。”

      “这次鬼铃在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响起来的,说明咱们还有不少时间,等你吃过饭。咱们收拾收拾就出发。”乌晚看着谢昀忙出了一头大汗,刚想说出来的即刻出发就立刻收了回去。

      谢昀领会了,急急忙忙去把剩下的事情给收拾清楚。

      “对了,叫上尤前吧,多少我上他的身总归是方便些的。”乌晚对着谢昀吼了这么一嗓子。

      。。。

      两个人这一次出门带了不少的行李,比前两次都多了好些准备。谢昀将乌晚收进玉佩里,急匆匆去尤家大宅里叫上了尤前,还顺便借了尤前家的马车。

      “嘿,你小子速度挺快嘛,怎么和家里交代的?”进了马车,谢昀才飘飘然从玉佩里蹿出来。

      尤前晃着胖脑袋,得意洋洋道:“这还不简单,谢昀成绩这么好,我就说跟他外出求学,寻找名师去了,家里人哪里会拦着。”

      “哟,看不出来啊,小书生的风评这么好啊?”乌晚边拿话揶揄着谢昀,一边看着耳根子已经透红到竖起来了。

      “咱们现在是去哪儿啊?”尤前掀开侧边的窗帘,伸着头朝外面张望。

      “三月村。”乌晚拿着谢昀找出来的地图。重重地在东南方的一个小角落用手指画着圈,指着给尤前看。

      尤前也跟没听过这个小村庄,捧着脸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远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谢昀接过话:“就是东南那边一个小地方,要不是我们刚刚和地府通过气,恐怕连找都找不到。”

      乌晚摇摇头,纠正道:“我来阳间时间不长,所以不大了解,但是挺多同僚都知道这个三月村,听说那里风水不好,新生婴儿总是活不过满月,其他的情况,我们也都不大清楚了。”

      尤前还没听完就哀嚎了起来:“不是吧,我们这不就是大张旗鼓地往鬼村赶吗?”

      乌晚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非也非也,准确来说,鬼村还是在地府里面,若是你真想看,我下次带你去就是了。”

      尤前头摇成了拨浪鼓,慌不迭地拒绝。

      马车疾驰。朝着未知的方向拼命的奔去。

      …

      三月村。

      “村长,老四家的孩子今天满月了,大家都按照你的吩咐布置下去了,没有大张旗鼓,都是谨慎的!”胡平毕恭毕敬地弓着腰朝坐着的村长一项一项说道。

      胡骏是三月村的村长,六十多岁的人了,倒也还是干劲十足。

      三月村里面大多姓胡,少有几个外乡人在这里安家。不过时代变了,如今的三月村,多了不少外姓人。

      胡骏家中几代都是嫡系,所以村长一职也一传二,二传三地传到了胡骏头上。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三月村的新生婴儿总会死去一大半,几乎只有少数婴儿可以挺过去,原来的三月村人口众多,如今,若是没有外乡人陆陆续续地进来,恐怕这个村子就要变成一个空村了。

      胡骏捋着自己的胡子,自个儿沉醉在思索当中,胡平又叫了一声“村长”,他才从记忆中回过神来。

      胡骏问道:“这是今年第几个孩子了啊?”

      胡平抬眼瞟着村长的表情,低声道:“第二十七个了,要是能活下来的话,算是第九个。”

      胡骏没有看胡平,而是望着窗外,感慨了一句:“胡平啊,你说我们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这些孩子怎么命这么苦哇?”

      胡骏心中也是一股悲伤油然而上,年前他的小孙子刚生下来不过二十多天,说病死就病死了,一家人捧在手心里怕化了,金贵地护了二十多天,那么点大的小孩子说没就没了,这苦,他跟谁说去。

      “村长,各路的风水先生我们也请了,也找过人驱鬼请神了,怎么这么多年了一点用也没有啊?”胡平压抑住悲愤,他活到了这么大年纪,以为婴儿夭折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可偏是自己的亲孙子摊上了这样的事,这怎么能不让自己多想?

      胡骏也是知道胡平家里发生的这些事,男人之间的安慰从来不是需要说出口的。

      “老弟弟,你也莫要多想了,夭儿走就走了,你们这些大人可不还要好好活着吗?再不济,你家老大老二媳妇都还年轻着,指不定哪天你又能抱上个大胖孙子了。”胡骏拍着胡平的肩膀,浓浓乡音倒是让胡平有了几分慰藉。

      两人又是寒暄了一番,胡平这才准备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村长门外有一帮人咋咋呼呼,叫嚷的声音哄闹非凡。

      胡平走了出去,发现是十几个外乡的村民裹挟了几个本家的人,押到了村长家的门口。

      胡平对外乡人本来就没多大感情,甚至还有些冷眼旁观的意味,他把脸色一挂,冲着那些人问道:“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闹事还闹到村长家门口来了?真不嫌丢人!也不知道是跟哪儿学来的!”

      那几个外乡人一听就知道这胡平是在指桑骂槐,本来在这三月村里,他们外乡人就听不受尊重的,更何况还有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老棺材,这一股子气早就憋了多年了。

      外乡人领头的那位横眉冷对上胡平,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丢人?也不看看到底是谁丢人,你姓胡的本家人,都快断子绝孙了,指不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遭天谴了,还有脸说我们?”

      胡平被戳中了痛处,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不出话来:“你!!!”

      “怎么着?我说的难道不对了吗?你不算管事的,就给我闪一边,我们要见村长,看看这一位大公无私的村长到底能不能主持主持公道了!”十几个外乡人恶狠狠地伸长了脖子朝村长的院子里张望着,声势张扬地极大。

      “对!”

      “喊村长出来见我们!”

      “不出来,我们就闯进去!”

      胡平见他们不见村长誓不罢休的模样,急忙喊了小厮去把村长请出来。

      “你们都在干什么!?”村长面带怒气,想来还没有经历过这般不受人尊重的情形。

      那几个站在前面为首的人见村长终于出来见他们了,一个个便开始嚷嚷着要他主持公道。

      胡骏到底在三月村根基已久,多少还是有不小的声望,他脸一沉,众人都不敢在他的面前大声喧哗。

      胡骏指了指站在外乡人最前面,最据理力争的那位说道:“陈讯,你们今天来这儿究竟是所谓何事?”他说着,眼睛已经注意到了被陈讯一帮人押着的几个胡家小子侄。

      陈讯听到自己被点名了,也并没有任何慌张不安,磊落地抱拳,先是朝胡骏鞠了一躬,这才坦坦荡荡地诉说起来:“村长,我们这一帮兄弟的父兄,当年是为了逃难,才来到三月村,我很感谢也感激各位当年的施救之恩,但是这么多年,我们多替你帮工,好的东西也都是让你们先分,可你们自己族内的怪事解决不了,竟然还想拉我们做你们的替死鬼?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胡骏看着陈讯语气是越来越暴躁,却依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陈讯恶狠狠地将那押着的几个人一脚一个,踹到了村长的面前,指着这些人的后脑勺骂道:“这些人!自己的孩子过不了满月,就想把我们外乡人的孩子偷走,偷梁换柱,怎么着,是觉得老天爷是瞎子吗,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吗?!”

      听到这,不仅胡骏明白了,连一向和外乡人不对盘的胡平也明白了这事做的有多不堪。还没等胡骏出手训斥,他自己就指着已经被踹到地上跪下来的一个人骂道:“胡老四,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都跟你说了,你家的新崽,全村人都会护着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般丑事来!?”

      那胡老四现在已经被揪到了村长和胡平的面上,身上脸上都是可见的伤,他一把抱住胡平的大腿,哭嚎道:“平叔,我婆娘都不敢说,我们家那崽儿打前天晚上开始就发起高烧了,那可怜样子哪里还撑得到今天晚上过去?我咋才一时鬼迷心窍地,打起他们这帮外乡人的主意,昨晚刚把两个小孩对换过去,就听说我家崽儿啥事也没有了,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平叔,你想想你的孙子,我怎么忍心让孩子去死啊!?”

      陈讯闻言,又给了他一脚:“合着你让我们家孩子替你家的去死是吗?我告诉你,胡老四,要是我们家宝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也要把你家的崽儿也摔死!”

      陈讯口出恶言,粗俗地让胡骏皱起眉头,不过这事情,的确是他们胡氏一族有错在先,他身为村长,自然不能徇私枉法,不然传出去的话,他三月村的人出去可真就抬不起脸来了。

      “这样吧,念在胡老四是为了自己孩子才鬼迷心窍的,我现在就给你做主,他胡老四一家的地全归你了,你们俩也算两清了行不行?”胡骏知道这些外乡人最看重的就是地的分配,如今抛出这么样的橄榄枝,也是为了早点息事宁人。

      陈讯闻言,立刻乐不可支,大喜过望,丝毫忘了自己刚刚是怎么据理力争地要求讨回公道的,他立刻忍不住立刻为村长这番提议拍手叫绝了。

      胡老四听到,立刻爬到村长脚边,哭着喊道:“村长村长!不不不!骏叔!我们家那地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啊!那可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好地啊,全给了他们,以后我们一家人靠什么吃饭啊!?”

      胡骏厌恶地挪开腿,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说道:“那还不是怪你自己干出这种事情来,能怪的了谁?真是丢胡家的脸!”

      陈讯几个兄弟又把胡老四拖了回来,一人又给了一脚,这才簇拥着陈讯进村长的家里把胡老四的地契给讨来。

      所有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胡平扶起伤痕累累的胡老四,派人将这几个被打的胡氏子侄送了回去。

      “平叔,是不是咱们姓胡的,这一辈子都不能得善终?”

      胡平永远忘不了胡老四看着他的那一双悲哀绝望的眼睛。

      “平叔,不用送,你替我把这几个兄弟照顾好,我还要......还要给家里的翠儿和崽儿熬些粥。”

      “平叔,我走了。”

      胡老四似乎在一瞬间就迅速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带着笑,招手跟胡平告别,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家走。

      胡平心里突然一悸,突然觉得那些人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他姓胡的真有可能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这么不顺心,他有些不舒服,当看到村长一脚扫开胡老四的时候。

      胡家人安土重迁,未曾有过离开三月村的念头,可是突然,胡平有一种强烈的欲望: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

      “咱们怎么还没到啊,这都走了一个大早上了!”尤前过惯了富家子弟的生活,自然不大受得了这样的车马劳顿。

      乌晚是鬼,自然不会有实质性的影响,她一边扶着因为晕车而昏昏沉沉的谢昀,一边瞪着尤前回话:“就你事情多,人谢昀怎么一句抱怨也没有。就听你在那儿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

      尤前忍住胸口的恶心,看了看已经晕晕乎乎的谢昀,心中腹诽:大姐,你家谢昀不是不抱怨,你看他废物成那个样子,还怎么抱怨的起来?

      不过这话他当然是不敢说给乌晚听。

      好巧不巧,前面突然传出一声:“少爷,咱们到了,牌子就立在这儿了!”

      车夫忠厚老实的声音倒是给了车上几人一份慰藉。

      “老马,到村子中心大概还有多长时间呀?”尤前跟自家这位好说话的车夫很是熟悉。

      车夫老马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回道:“少爷,估计天黑之前,咱们肯定能到村子上面找到住宿的地方。”

      尤前点点头,转头看向情况好些了的谢昀以及乌晚,“你们怎么看,是住到村子里,还是干脆先不进去?”

      谢昀头上发着汗,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乌晚。

      乌晚不知怎么地,平时爱开的那些玩笑一下子却突然说不出口了,慌慌张张地推开谢昀,忙接上尤前的话,回道:“还是进到村子里吧,不然这地方咱们也都不熟悉,倒不如进了村子,见到人再说下一步怎么做。”

      谢昀倒没有什么反应,只以为乌晚搂他搂的累了,这才松手的,自然是听从乌晚的提议了。

      尤前点点头,朝着外面喊道:“老马,继续往前走,最好加快点速度,一定要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啊!”

      “好嘞!少爷,您就瞧好吧!”老马拽起鞍绳,加快速度,马不停蹄地朝前赶。

      ...

      果真如老马所说,太阳刚落山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赶到了村子上。进村子口的时候,他们有些疑惑,许多村民纷纷地从家里出来,都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尤前跳下车,拦住一位面相和善的问道:“婶婶,你们这是去哪呀?”

      那婶子有些急,边推开尤前,边回道:“老四家的孩子今天满月,全村人都要到祠堂祈福去。”说着,这婶子就追上前面几个人的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满月?”尤前又爬回车上,把这事说于了乌晚和谢昀。

      乌晚一沉思,张罗着几人下车,她先躲进玉佩里,等天色完全暗下来以后再出现。为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尤前将老马留了下来,万一他们今晚没有回来接应的话,一定要回丰州找人来。

      他们三个下了车,追寻着那些个村民的脚步朝祠堂走去。

      “小书生,你还能撑住吗?”谢昀一直都不太舒服,脸色都有些虚弱。

      谢昀摆摆手,示意继续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似乎睡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陌生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既欣喜又畏惧的复杂表情,眼神里透露出虔诚,朝着祠堂走去。

      按规矩,这种规模的祠堂有些旁支是不允许进去的,更不要说女子能不能被允许进去了。等谢昀和尤前到达的时候,高高的石拱外面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了,那些人一应而下地都跪着。谢昀和尤前不敢伸张什么,学着他们的模样,同样也跪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暗,悄无声息间,乌晚也从谢昀的玉佩中溜了出来,同他们跪在了一起。

      那些跪着的村民或口中念念有词,或手捏佛珠,眼神都望向同一个地方,似乎在迫切地等待着些什么。

      里头久久没有回应。

      突然,就像平地一声惊雷般,一个消息突然在人群中炸开。

      远远跑来一个人,眼神惊恐,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大呼道:“老四夫妇上吊了!”

      他们三人不明所以,却仿佛感觉周围的村民并不关心这一件事,他们反而追问道:“那孩子呢?”

      通报消息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哭嚎道:“死了!一家三口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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