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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VS小混混（四）
乔苒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白皙的肤色在昏暗的路灯下透着朦胧的青涩感，站在这群人中间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对了，上次忘记问你了，你叫啥名儿啊？”宋启把校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故意一直围在乔苒身边瞧个不停，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乔苒抿着嘴，暗暗打量着宋启的这群狐朋狗友。
她在上学路上看见过，这群人老爱骑在小摩托车上朝路过的女生品头论足，听之前秦奚说校门口到了晚上有抢手机、抢钱包的，想来都是他们的光荣事迹。
可看在宋启眼里，只觉得乔苒天生一副娇气的样儿，特别是那双眼睛真好看，水汪汪的浸了蜜一样。
他越看越觉得对胃口，就连对那个欠收拾的小子都失去了兴趣。
“啧啧啧。”身边不知是谁先开了口，然后一众小混混都阴阳怪气地朝着两人揶揄道：“介绍一下呗。”
“顾苒。”乔苒偏了偏头，朝宋启微微一笑，“叫我顾苒就行了。”
“好好好！”宋启接过一旁递来的烟，熟练地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又想起顾苒在身边，干脆故意面对顾苒朝她喷了一口云雾，见顾苒被烟味呛得皱眉，他哈哈大笑起来。
~
“沈言，感觉身体好些了吗？”司机小李不时地从后视镜中观察着沈怀言的情况。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回学校拿了份试卷这病情怎么又加重了，吃了晚饭就被沈夫人急匆匆让他把沈言送去医院输液。
“没事。”沈怀言坐在后座，手臂挡在额头上，低低的应了一声。“感觉头还有点热。”他瞟了一眼车窗外的景色，踌躇半晌，还是叫住了司机，“从学校那条路回去吧，不堵车。”
小李疑惑地看了眼大道，畅通无阻，并没有堵车的迹象啊。但沈总和沈夫人不在，沈怀言说的即便没有道理，但他也得罪不起。
看着学校的教学楼越来越近，沈怀言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倒计时也在提醒着他。
“首次任务剩余时间：一个小时十五分。”
……
获得亲密关系是一个很玄妙的说法，可以是挚友、亲属，也可以是恋人。
乔苒低头看了眼自己如今的模样，一想到自己要是有朝一日成了宋启的继母……她冷不丁打了个恶寒，很快制止了自己有违道德的想法，同时也把兄妹关系从脑海中划掉。
现在就剩下挚友和恋人关系。
一想到刚刚宋启叼着烟朝自己猥琐一笑的模样，和曾经在酒会上那些大肚便便的金主老板一路货色，乔苒冷静地把“恋人”这个选项踩在了脚底。
要想关系更进一步，只得顺着他们的玩笑聊下去了。
“你们在收保护费？”乔苒望了眼被他们几人围住的男生，瘦瘦高高的，皮肤看上去有些病态的苍白，自乔苒走进他们，这男生就一直低着头没敢看众人，其实本来在乔苒和宋启他们说话的间隙，他完全可以跑开去找前方一百米左右的治安亭。
但他只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啥保护费啊！”宋启朝她摆摆手，一听乔苒这话，旁边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里有不屑，也有轻蔑。
“我们就找他借点钱，上个网，吃个饭。”
“还保护费，十几年前的电视剧呢？”
乔苒也抿嘴笑了起来，似乎真是被这笑话逗弯了眉眼一样。
她演了这么多年的白莲花配角，对获得男生的好感这一女生人设的拿捏很是有一套。
“行了，再拿点儿。”宋启不耐烦地掸了那男生一袖子的烟灰，他还等着去泡妞呢。
“苒妹，你要回去了？”宋启一回头见乔苒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冷落了她，“我送你呗，要不去河边玩儿？今天有音乐喷泉！”
“明天去吧。”乔苒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天色，咬着嘴唇很犹豫地说：“今天有些晚了，明天周五没晚自习。”
“那行！”宋启朝她挑挑眉，摸出手机在乔苒面前晃了晃，“回去聊！”
“宋启——又是你！”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教导主任赵军带着三个保安冲了过来，乔苒还愣着，只见其他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朝赵军吹了声口哨，骑上小电驴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宋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掐灭了烟等着赵军小跑过来。
“宋启我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赵军环顾了乔苒和旁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男生一眼，对宋启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收保护费就算了！这次还收俩？小兔崽子你就该去牢子里坐几天，到时候就安稳了！”
宋启满不在乎地笑嘻嘻说：“那你让我爸把我关进去呗。”他又回看了乔苒一眼，辩解道：“我没找她拿钱。”
教导主任对这号人一直是深恶痛绝，反正宋启说的话他只当空气，当场给宋启他爸打了电话，几个人扭着宋启押回了学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乔苒还没回过神，望着宋启离开的方向发着呆。
“别看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平缓的脚步声，在她的身旁站定。“早点回去吧。”
乔苒回过头，刚好撞进一双清透的眼眸。面前的男生还戴着口罩，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沙哑了，想来也是感冒严重了。
“沈言？”乔苒试探着问了句，“你不是早回家了吗？”她回头又望了眼宋启的背影，随口道：“是你通知的教导主任？”
乔苒之前看过人物资料，沈言作为班长，还是年级头号人物，学霸级别的人一般都是和小混混互看不顺眼。
沈怀言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九点半很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乔苒连忙挥手，“我家不算太远，我坐公交车就行。”
“同学，走吧！”司机小李从车里跑出来，招呼着乔苒，“大家都是一个班的，顺路送一段没事儿，你这时间也晚了，等公交都要一阵呢。”
两人都没说话，直直的盯着乔苒。
沈怀言是在等乔苒的答案，而小李纯粹是为了替他当说客。
乔苒被盯得不好意思，这才一边道谢一边往轿车走去。沈怀言眼疾手快地替她拉开了车门，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偷偷的将手放在门框顶，害怕乔苒撞了头。
小李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驾驶位车门坐了进去。
……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乔苒本就和这位学霸班长没什么交集，于是只能低着头自顾自地玩手指，并和沈怀言的座位间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而沈怀言则是撑着头望向窗外，本就感冒的他更是难得再说一句话。
乔苒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愉快。
“顾苒，你对宋启不熟，以后还是离他远些。”沈怀言皱眉咳嗽了两声，将本想脱口而出的“乔”字咽了回去，换成了“顾”字。
“啊？”乔苒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能装傻，“他怎么啦？”
“他朋友都是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沈怀言不耐烦地说道，又回头看了乔苒一眼，见她一双水润的杏眼正疑惑地望着自己，心头一软，语气不由自主地都温柔了几分，“你是女生，他们……”
他话没说完，但乔苒却明白了。
沈言这是在替她着想呢！
乔苒心中本以为沈言是个只会读死书的无趣书呆子，所以资料才会显示顾苒看不惯沈言，没想到对方也有温柔的一面。
“好，我知道啦！谢谢！”乔苒这是真心地道谢，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正好车快要开到小区门口了，她便给沈怀言挥手，“那我就先走啦，明天见吧，拜拜。”
“好。”沈怀言见她弯腰起身，在她快要走出车门的时候，在她身后轻声说：“不是我给教导主任打的电话。”
乔苒疑惑地回头，见沈怀言目光灼灼，这才明白他是在为之前自己的问题做解释。
“你放心，我不会告密的。”乔苒朝他狡黠一笑。
见乔苒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沈怀言不免感叹老天果然还是青睐于他，即便在现实世界乔苒不愿与他携手相伴，好歹现在他能重新接近她。
“沈言，明明就是你让我打的电话……”小李委屈巴巴地说。
“对啊，那是你打的电话，又不是我告的密。”
……
乔苒回家后，以学校晚自习评讲试卷为由把她爸妈糊弄了过去，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枕头边的手机不停地震动，乔苒拿起来一瞧，宋启给她发了至少二十条消息。
她一条接一条地翻看着宋启的撩妹套路，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转念间又想起刚刚在车上沈言关切的话语，乔苒竟然心中微微一动。
果然年纪一大，越喜欢温柔的事物了。
但没办法啊，谁让这次小混混是男主角呢……
乔苒把手机一扔，又继续望着天花板发呆，而这时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在现实世界已经陷入重度昏迷，那当时和自己一起摔下楼梯的沈怀言——
也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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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是没二更，明天就二更，我一定要二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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