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道轮回劫Ⅰ千秋劫

作者:玄梦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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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六章:秦家村—哭声



      是谁给予他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果有人这么问他,他或许只是会笑笑,那人他不愿意再去提起,也更加不愿意去回想。
      有的时候闭上眼睛,会想起那人的模样,甚至是想要紧紧的拥抱住对方,只是可惜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人的存在,有的只是那一个个深处于深渊之中的执念。
      叹了口气,静静的坐在床上,唇角不知道为何扬起笑容,却是如此的卑微;手指划过床上的时候,突然间起身推开门缓缓消失在黑暗的夜空中,一直到出现的时候,人影已经到了大门前。
      掀开自己脸上的斗篷,方圆一公里以内,所有的一切都被排斥在结界之外,落千秋掀开自己斗篷,手指在脸上滑动几下,随后才展露自己的真容颜,瞬间墨发落下,一双充满忧虑的神情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大门,手指缓缓上前,抚摸上铁链的时候,唇被他紧紧的咬住,眉间皱起。
      “还是这么冰冷,还是凉透到了指尖,一直到心里……”口中缓缓而道那曾经内心的话语,只是当风缓缓吹过他发丝的时候,却也只能缓缓一笑而过;“你……还会记得曾经带我来过这里的事情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记忆也早已经丢失了吧,毕竟在佛国的这成千上百万年来,你对我的印象早已经没有了吧……坐禅,常伴青灯古佛下是你曾经的梦想,而我却希望你能偶尔的转过身看看我,而不是一坐就忘记了我们的曾经,也遗忘了,我们走过的那些路程,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一直都在原地等你,等待你转身的那一刻……”
      一次次的话语从口中而出,落泪的那个瞬间,手指静静的扣住大门的铁链。
      无声的泪,无声的颤抖,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也从来都不会有人安慰他的过往,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经历过多少事情。
      一双视线缓缓睁开,咬着的牙齿依旧是越来越凶,双手捶打着大门,却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不会的,你还没有到时间,你怎么会自己打开,我即便是尝试着很多次想要打开大门,依旧没用,如果所有的事情能提早,是不是就能错开让你离开的时间,是不是那个时候我就能保护你,我就能拉住你的手,让你不要走……”
      “所以到了现在,你还在骗我,你说你喜欢我的,你说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曾几个何时,他也是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哭泣,身边没有人安慰他,这种时期,他经历了多少的轮回?每一次看着他们两人手牵着大手,看着他们一次次的在人界闯荡,一次次的看着他们师徒两人相拥互吻。
      他会羡慕,会感觉自己的心受伤,也会感觉自己是一个没用的人,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一次次的放手,一次次的放开那自己爱的人。
      “有的时候真的很累,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会想要放弃,可是只要一想到你还在前方的时候,我却依旧还是想要再尝试一次,可是回过神的时候,依旧是一个人有的只是一条你不曾经历过的轮回之道。”呢喃声而已,落千秋弯下身,坐在地上,双手匍匐在大门上,泪痕挂满整个脸上,天空的月光洒下的那个瞬间,他只是哭的越来越重,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多多少少的痛苦与哭泣他自己承受了下来,可是他却不知道那结界之外,刘宇欣却静静的站在外面,担心的神情从那双本不应该有感情的眼神中流露而出。
      ‘你到底是在难受什么,竟然已经天地同感,这里下雨了,你知道吗?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袒露真颜,为什么要让自己这般的痛苦?’内心的疑惑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敢问出,即便是问出那人又是敷衍了事,最后不了了之。
      结界之内的人双膝跪地匍匐在门上,结界之外的人双手环后,静静的依靠在结界上,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空的月光,任由着雨水打湿自己的脸颊。
      相隔一道屏障,两个人的心都不曾走到一条线之上,有的只是两人各自的不愿。
      第二天早上,北堂家,秦啸天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师傅的模样,忽而低下头,缓缓而道:“我不想问你去了哪里,但是师傅,我还是那句话,请你相信啸天。”
      依旧是这句话,依旧是这般的模样,刘宇欣看着眼前的孩子,忽而笑着问道:“为什么不生气?你明明知道我去见黑帝了。”
      “不想生气,我知道生气没用,师傅是一个厉害的人,黑帝比师傅更加的厉害,师傅有权利追求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怪也只能怪啸天没有这个本事和黑帝一决高下。”面对秦啸天说出来的话,刘宇欣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其实,昨晚上下雨了,你或许感觉不到,天地之间的颤动,等你的力量再大些,会能感觉到更多的东西,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之外,唯一知道的人就是黑帝比我厉害,他的能力能撼动天地,这就是连为师都做不到,保护这个人界是师傅想要做的,啸天,这话像是为师的辩解吗?”
      秦啸天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嘟起嘴巴,哼了一声,起身直接穿好衣服,忽而笑着转过身,看着那依旧还是穿着里衣的男人,笑着缓缓而道:“辩解吗?不像吧,毕竟师傅的心,啸天也明白,心系天下,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做,难道不是吗?”
      “……”面对孩子的职责,他只是紧紧的闭上嘴巴,看着啸天关上门,看着孩子离开他的视线,最终还是双手握成拳头。
      “我……对黑帝,真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单单一句话,谁又能明白,其中到底有多少的真实和虚假,可能只是不愿意提起的曾经过往,低下头,眼神竟然黯淡起来。
      起身来到院中,看到的却是竹林中那飞舞的落叶,和那嘶嘶的剑鸣声;刘宇欣静静的看着那孩子的身影,不想上前说太多的话,也不想辩解;他对黑帝,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想要追逐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想要和对方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想法,他是刘宇欣不是黑帝心中的那个人。
      秦家村中,落千秋起了一个大早,早上简单的穿着普通人家的衣服,自己一个人缓缓的走出村子,就在出村子的那个瞬间,身后一大帮子妇人纷纷围在一起,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秦氏,听说你昨晚上给那个孩子送饭了,他有没有说什么啊?关于家室什么的?”
      面对众人的话,秦氏笑了笑,“哪有什么话啊,那孩子老实的很,什么都不愿意说,也只知道身上没有多少银子,不过他说不会在这里住多久,如果遇到好的可能会离开。”
      “啊?会离开啊,我还以为会一直住下去呢,要不这样子众人看好不好,我们帮他在隔壁的村子上找一个姑娘,这样子他就不会离开了,在我们村子里安定下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哪里的姑娘敢嫁过来,只要嫁过来的姑娘,你看哪个姑娘能生的出孩子的?都已经几十年了吧?很多人家都没有孩子,对吧秦氏?”那说话的妇人看了一样一旁的秦氏,却是戳中了秦氏内心的痛楚。
      “啊?恩……”她挑了挑唇角,似笑非笑的应和了一声,最后还是无奈的低下头。
      “那难道让这么一个大好爷们就离开我们村子吗?要是失败了还好,我们村子里也能容的下对方,要是生意做大了,他就要离开我们村子了,你以为有哪个有钱人,会看的起我们这种小村子。”
      越到后面,说的话越来越重,众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倒是秦氏回到家后,匆忙的喘息了一声,静静的看着前方,最后看到的却是那久远以前的一张画,那画是自己曾经的梦想,纸上有一个孩子,虽然笔画很粗糙,却也是她一辈子的梦想。
      上前取下那张破旧的纸,双手缓缓抚上,静静的笑了笑,而后低着头却又不敢想象,梦想早已经破灭,就在她来到这个村子没有多久后,村子上的孩子就渐渐的一个个的减少,一直到现在,早已经无法再生育,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一直到了现在,即便是没有人会在意那么多,但是她还是会。
      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再到下一世轮回转世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遇到不同的遭遇,有些人会记得曾经,有些人会忘记自己的过往。
      下辈子了,就让自己遗忘吧,该好好的面对下一世了,或许这个是多数人的想法吧。
      可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可是有些人无法忘记,有些人也有自己内心最大的感情,踏上重新回到人界的自己,面对的又会是不同的世界,在这个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世界,又该如何活下去。
      每一次面对的即便是同样的世界,可是那个记忆中的自己早已经变了,已经换成了不同的人。
      一次次的在这个人界转世,面对不同的人,面对着不同的未来分支点,面对着不同的心情,最后一次次的失去内心的温柔和那最坚硬的墙壁,伸出手想要抓住的永远都会流逝。
      放下自己手中的纸,她缓缓笑着坐在椅子上,幻想着如果自己有个孩子,最好还是男孩儿,那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如果有个男孩的话,那一定要取一个响亮的名字,那该叫什么呢?可能会希望他比天飞的高,最好还能以天齐寿。
      “如果有个孩子的话,一定要让他叫秦啸天,一定能让所有的人都记住他,啸天,哈哈……”秦氏突然之间笑了笑,那刚回到家的秦夫站在门口不敢回到屋子里,眉间却是淡淡的皱起,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内心一直在叫嚣着自己怎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办法出生孩子,为什么村子会受到诅咒,为什么……
      人心是一种可怕的欲望,其实也不可以这么说,当人心的所有希望被一次次的掩藏起来后,所有的一切都被会隐藏起。
      人的内心会失去很多本不应该拥有的东西,好比人心的欲望,人心对各种事物的贪婪,倦怠,渐渐的人心就产生了变化,一直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差一点就会和魔鬼做交易,一直到回过神的时候,连带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傍晚,回到秦家村的落千秋,肩膀上扛着一袋米,他笑着走进村子的那一刻,周围的妇人们纷纷上前围观,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有些人甚至是羡慕起来,自然也有人会嚼耳舌根。
      “喂,你看到了没有,那个小伙子,回来的时候意气风发,我们要不趁他还在的时候找个姑娘给他,一定可以得到很多的媒婆钱。”这就是人心,每个人都会因为一点点的利益而做自己以为的事情。
      “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他要是喜欢双儿怎么办?我们这个村子里可没有办法让那别人心甘情愿嫁过来,你也不看看,当初我嫁给你,到了现在半男半女都没有。”面对媳妇的指责,身为丈夫的他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那也不能怪我不是吗?又不是你一个人生不出来,是大家都生不出来,如果这里的人都生了,就你生不出来我倒是想要怪罪你了,不过这样子我也无所谓,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只要有银子就好,管他那么多的,对了,给那男的找女人的想法你到底怎么看啊?”男子小声的说着,不仅仅是他们一家,就是连带着其他家的人,夜晚也纷纷的说着这件事情。
      即便是落千秋知道,他也不能说什么,不过这种声音听多了也就变成了习惯。
      他又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此时的落千秋依靠在窗户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又是一片的黑夜,这种时候他总是感觉自己很孤单,有的时候甚至会感觉自己很可悲,如果是在血魔宫,或许他不会有这种感觉,只是现在他在秦家村,想要看看接下来的发展,虽然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看着每一次的沉沦过程。
      却依旧还是不想离开,这里有和他曾经的回忆,还有两人曾经驻足的脚步,生活在一起的痕迹。
      当泪水打湿脸颊的时候,视线模糊的看着天空,内心的波澜依旧是被一层层的掀起。
      手指擦了擦脸,转过身关上窗户,仅仅只有几块木板挡住,却也比那没有安身之所来的好,他就不曾有过太高的要求,也没有过太多的梦想,只是求一段佳话,一段好姻缘,最后却是错过了一辈子的时间。
      北堂家,刘宇欣静静的坐在床上,伸出手拍着身边的孩子,看着秦啸天靠在他的大腿上,双手静静的抱着他的腰际,那温和的睡颜中,却是不忘记呢喃着他,“师傅……恩……”嘟囔着小嘴巴,让刘宇欣缓缓一笑,却是伸出手小心的揉着眼前孩子的发丝,缓缓叹了口气。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小声的一句话让怀里的人翻了一个身,他瞬间就笑着抱过怀中的人,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怎么可能会放手,啸天,你和我在一起四年多了,我就算是真的想要放手……也必须是你长大后,一直看着你有能力的时候,能一个人走天下的时候,能一个人让为师放心的时候,带你找到比我还重要人的时候,师傅才会放手。’
      手指握起小手,看着对方酣睡的脸颊,唇角缓缓扬起笑容,闭上眼睛的瞬间,一个声音缓缓传入自己的脑海意识中。
      “你又怎么,可能会有感情……”不知道是谁在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在诉说这件事情。
      刘宇欣睁开眼睛,瞬间看了看周围,根本就没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连黑帝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一直到回过神,看着自己怀中孩子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怎么可能会有感情,是啊,我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可是偏偏我有了……”
      可是刚才那些想法又是什么,为什么会想要离开啸天,他也不知道,就是感觉要离开,可是,这样子啸天会伤心吧。
      他也会舍不得,或许那个时候会很难受,两人分离的时候,又该由谁来承受这种无法承受的悲痛感。
      “唉……”沉重的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最后闭上眼抱着的依旧还是怀中的孩子,只是心境不同了,也就变了,最后变成的依旧是那个自己喜欢的。
      睡梦中的水声依旧环绕自己的耳边,只是这一次没有了那痛苦的声音,可能是因为怀中抱着啸天的原因,却是感觉那个环境有着一丝丝的温暖,想要寻找更多的温暖,想要一个东西,那是什么?他到底是要找什么?忘记了,也忘记了很多的可能,不过这又如何,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感情,找到那丢失的根。
      每个人的人生大多相同,只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因果,也有着不同的轮回。
      清晨一道光打过脸颊,却是被那孩子亲吻着醒来,面对的是孩子温柔的眼神和那不悦的神情。
      “啸天?”温柔的唤了一声那坐在他身上的人,伸出手揉着孩子的脸,发现对方却是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只是脾气摆在他的眼前,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师傅教你感应天地吧?力量大了之后,会感觉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可以吗?这样子你也能听到周围很多不同的声音,大自然的一切都能入耳。”
      刘宇欣缓缓而道,一直到怀中的孩子转过头那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的时候,散发出的温柔光芒让刘宇欣的心平静下来。
      “好吗?”再问了一句一直到秦啸天点了点头才刘宇欣才笑了。
      “恩,师傅不准骗我。”
      “恩,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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