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神!雨神!我爱你!

作者:梁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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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倒流,九年前……
      下雨?尉迟红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有没有搞错,在这十二月的冬季!该下雪的,不是吗?
      本以为终于熬过了漫长的雨季,本以为终于可以在繁忙的高中生活抽出一天放松一下,没想到她又要重复先前淋雨的恶梦。可是,她低头看了看新买到的小说,说什么也不忍心让好不容易买到的再版小说承担一点弄湿的危险。
      她好后悔刚刚没有在快餐店多呆一会,现在结完帐后再回去已成不可能。呜…她欲哭无泪,偏偏对街音响行应景一般放了曲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让她的难过到最高点。
      看着人群不断涌入快餐店,红叶觉得自己站在门口,既不是门卫,也不是礼仪简直呆死了!
      就在她把书放在脱掉的校服中,决定冒着感冒的危险冲回学校时,一只从后方伸出的手抽掉她的书,并把她的校服披回她肩上。
      那个白痴要干嘛?刚结完帐出来的风峻很完整的看到尉迟红叶解下校服包书的全过程。两道漂亮的眉毛不悦的拱起。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为了保护小说不湿而自己淋雨吧!
      至于为什么知道那是小说而不因她穿着校服就猜那是习题集,则是因为从刚刚在书店他就一直在注意她,只是她选书太专注没发现。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会来这边吃饭是因为跟踪她的原故;不会承认自己被她看到喜欢的书时,目中流露出的神采而吸引;也不会承认看见她的举动,来不及细想就冲动的抽出她的书的行为全因关心她所至。
      “我的。”红叶急忙转回身,想知道谁不要命了敢抢她的书。
      “我知道!”正上方传来风峻不悦的声音。
      “那你就该还我呀!”红叶不畏恶的抬头,望如一双清亮的的黑眸,他的眼中有着不赞同和…愤怒!
      愤怒?她没看错吧!很多人对她看小说或刚才的行为不赞同是正常,但,愤怒?太离谱了吧!他是谁呀!
      “啊——你干什么?”他,他竟然没经她同意就把她的书放在他的袋子里与他的书一同包起来,并夹在腋下。这人强盗啊!该抢回来吗?她打得过他吗?不及想完,人便被他拉下台阶。
      “我,顺路,送你!”他撑开伞,把头昏脑涨的尉迟红叶拉上路。
      事实上风峻也是震惊的。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像强盗一样掠人上路,他一向是讨厌女生,可这会他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会注意到她。
      从第一次到小妹的学校帮忙送作业本,正巧碰上她捧着厚厚的世界名著从教室出来,到后几次他来书店买参考书,她也来买书,不过都是小说。要知道她在高三年级,这么明目张胆的看闲书实在是一种人神共愤的行为。可为什么她的表情不带有青春期的叛逆,只是单纯的因喜爱而去做。这让他深深地好奇。
      风峻那边思绪飞转,红叶这边脑筋动得也不慢。
      会不会遇上拐卖团伙?她悄悄地抬眼看他,觉得不太像。他的举动虽然霸道,可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学生般阳光的气息。何况,她的眼睛一亮,发现他穿着全市重点高中的校服。能考上那所学校的人应该不会差吧?她在心中说服自己。于是生平第一次放下戒心,认真思索起来,抛开一切不就是小说中的情景吗?该有后续发展吗?是怎样的呢?
      手臂一紧,红叶顺着力道停了下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抬头看他,却发生他认命似的叹口气!就好象他面对的人忽然间变成了白痴!不服气的转头这才知道他们站在路口,在等红灯。一阵燥意传来,于是很少脸红的她,为他又破了例。
      “走了!”他拽她。
      “嗯!好!”动作迟疑间,风峻又多淋了些雨,而红叶也暗恼自己为什么在他面前就一副‘白痴样’。
      伞并不大,挤下两人后更小。风峻又很君子的拉开距离,所以两人露在伞外的地方都湿了,红叶还好点,伞一直向她那边倾斜。他应该是个体贴的人吧!红叶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一分。
      他走的并不快,对他而然算是小碎步。可他手长脚长的,红叶跟得很辛苦。
      “小心!”风峻惊呼!用全力把红叶带到一边。
      好险!红叶后知后觉的发现。若不是他动作灵敏,自己就与一辆斜转出来的汽车难解难分了。生死刹那间,她并无太深刻的感觉,事后想来仅是感谢他在身边。若没有他,她该不会有命吧?也不对!若没有他,她就不会乱想,还是什么危险也没有。那这是什么意思呢,锻炼他身手吗?
      咦?刚刚她乱想才没注意路况,他也象是后反应过来的,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也在想事情,想什么呢?与她有关吗?疑问的泡泡再一次的冒出。
      “你总是这么迷迷糊糊,连路也走不好吗?”暴怒的声音里有着浓浓地关心,让尉迟红叶的心中流过阵阵暖流。
      “不是的!”事关自己清誉,红叶立即反驳。她可不希望他把自己瞧扁了。看见他不信的眼神,只好用一种很小的声音说:“其实,平时我很小心的!”说罢,连自己也觉得不具说服力。只好不再为自己辩护。事实胜于雄辩,即便事实不常如此,以偏概全不就这样,在他认定的目光下,她退让、默认。
      等了一会,不见他出声,抬头,正看见他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瞧着自己,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往脸上窜去,好想逃开,但双脚像有自己意识一样动也不动。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上更是吓得连呼吸都快停止,忙埋下头,决定当只鸵鸟。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窘状。
      事实上风峻不但看见了,而且受到的震撼不比她小,如果红叶肯抬起头,就会发现他的脸上布满可疑的红晕。没办法,除了母亲和亲妹妹他还是第一次和女孩这样接触。
      那种会让他狂燥的心平静下来如同沐浴在三月春风里的感觉,是他从未感觉到的,很不赖,几乎想维持这一刻直到永远。‘永远’?他被自己的用词吓一跳,可这种安心的感觉……永远就永远,何尝不可!于是,十八岁的他下了一个事关他一生的重大决定:就是她了,要她一生一世都在他身边!
      做好了决定,他把书袋塞进她怀里,霸道的拥她在怀,完全没问两人中的另一个有什么看法。他认为她会因他而脸红就是不讨厌他了,只要不讨厌,慢慢地发现他的优点就会喜欢他了。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这就是风峻,一个认准目标就全力以赴的人。
      平静又温暖的心湖收敛了风峻所有暴燥的情绪,那样专注的温暖安全红叶感受到了,湿透的手臂不再冷。深吸口气,是淡淡的香皂味,是他的味道,很好闻。
      奇异地,这回的脚步异常和谐,是他在迁就自己吗?红叶想。淘气的加快脚步、再放慢,还是和谐!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抬头看他,他正在专注着路况。天空也入了眼,这才发现伞撑的很高,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
      短短的十分钟路程,很快就到了。
      “要联考了,不是吗?”他看了下她的名牌。
      “嗯!”接过他递来的书,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终于有了用处。
      “我叫风峻!”他看着她的头顶很坚定的说,希望她记清楚。
      还好,书没有湿,也没有折。红叶分了大半心思在书上。‘逢君’?啥?什么东西?不确定的抬头,发现他变成远处一个小点。动作未免太快了吧。可刚刚那个‘逢君’是什么意思。他的名字吗?还是‘冯军’?‘逢君’?
      天,她确定不了!
      不想了,赶快回寝室看书吧!听说这本于晴的《妾心璇玑》和席绢的《花龙戏凤》写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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