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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宫人
翌日清晨。
傅景秋一早去御花园练剑回来,拉着芝兰神色古怪地问道,“玲珑阁里的宫人是不是都换过了?这一路上见到的怎么都是些生面孔?”
芝兰眼底一片青紫,打着呵欠回道,“昨夜寝房里呼啦啦来了许多人,将好些宫人都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傅景秋皱了皱眉,“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来玲珑阁抓人?”
芝兰摇了摇头,“听说昨夜六皇女府里的管事下人都被拉到院子里杖了五十,那血沫横飞的都把六皇女殿下又骇得晕过去了。”
傅景秋大喝一声道,“打得好!让她算计到小爷头上,打的就是她!”
芝兰闻言惴惴道,“景秋公子,俗话说这打狗还要看主子呢……”
傅景秋撇他一眼冷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就是杀鸡给猴看,要不是小爷不能出宫,小爷亲自动手揍她!”
芝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前一亮道,“昨夜公子您睡下之后,太师府的俞公子过来了一趟,没说上话就给连大人拉走了,只留下了这个,说要等你醒来亲手交给你。”
傅景秋接过一个硬邦邦的白色布包,掀开一看,竟是块样式古朴的铜牌子,顿时眉开眼笑道,“这个朋友可没白交!”
开心了没一会儿,傅小公子又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夜南渊殿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芝兰心照不宣地笑笑,“得亏俞小公子偷摸着入宫去南渊殿胡闹了一通,听说陛下还破天荒地展颜笑了呢。”
傅景秋揉了揉自个儿红肿的眼睛,愤愤道,“小爷我为这事自责了一夜,她可倒好这么快就雨过天晴了。”
芝兰小心翼翼道,“陛下心情好了,大家的日子才好过,本就是六皇女殿下作的妖,没几天说不定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傅景秋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哪有说的这么容易,你是没瞧见昨天她朝我撂狠话时那表情,明明、明明我都已经认错了……”
芝兰若有所思道,“公子,要不咱们过几日再去南渊殿探探口风?陛下既然这么大张旗鼓地处置了六皇女府里的下人给公子你出气,心里就一定是有公子你的!”
傅景秋咬了咬唇,“她、她还说我不稀罕她的心意,她、她又不是小爷我,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我要是不稀罕,我何必这么委曲求全地服软认错呢?”
芝兰抿着嘴笑道,“就是就是,这回是陛下误会公子了,咱们公子心里可稀罕陛下了!”
傅景秋脸上一红,紧张地望了望四周,“你怎么不喊得整个齐宫都晓得呢?”
芝兰无辜地炸了眨眼,“本就是陛下之心,人尽皆知了。”
傅景秋练完功,心情舒畅了不少,胃口也好了许多。昨日他都没怎么吃东西,此时饥肠辘辘地让芝兰去传早膳。
玲珑阁里新来的宫人都训练得十分到位,摆早膳时手脚利落不说,还安静地像猫儿一样。
这下子倒轮到傅景秋不习惯了,他还是喜欢殿里有些声响、有些人气,便抬头对一个正在垂眸舀粥的宫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人低声回道,“回景秋公子,奴才名叫云斐。”
声音竟少有的动听悦耳,傅景秋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样貌竟也俊秀,就是在齐宫里都算上佳。
傅景秋一边咬着手里软糯香甜的白玉糕,一边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的容貌,心道从前那些宫人许是司务监指来的,样貌本事层次不齐。相比之下,这些宫人训练得当一定是夏侯渊挑来的……
奇就奇在,云斐这样的宫人她竟也舍得拨出来给他?还是说,她这是在敲打他,齐宫不乏稀罕她的美人?
傅景秋在想心事,不知不觉就连吃了三块白玉糕,那名唤云斐的宫人不消使唤便为他倒了一杯香茗,“公子请用。”
傅景秋也没同他客气,轻轻啜了一口,竟是从前未在玲珑阁里喝过的茶味,他不由好奇道,“这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云斐淡淡笑道,“是利于消肿美颜的花茶。”
傅景秋微微讶异,这宫人的心思好生细腻,只怕来历不简单。
他轻轻放下茶盏,狐疑地问道,“是陛下派你来的吗?”
云斐摇了摇头,”是奴才自己想来玲珑阁伺候的。“
傅景秋奇了,“你为何要来玲珑阁?”
云斐抿了抿唇,回道,“云斐斗胆请公子不要怪罪,云斐原出自先太女的子淳宫,主子逝去后子淳宫宫人便总受各宫欺辱,幸而陛下心善,得知此事后庇佑了子淳宫上下,奴才恳请留在公子身边侍候,以报陛下隆恩。”
傅景秋见他神色坦然,说话时不卑不亢,眼中也清澈一片不见谄媚,便已经信了他的说辞,可嘴上还是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云斐叩首道,“公子可以去宫里探问,云斐所言若有半句虚假,便叫云斐不得好死。”
傅景秋扶他起来,轻笑道,“好好地发什么毒誓,本公子信你就是了。瞧你是个心思活络的,既然你愿意侍候本公子,本公子如今遇到难处,你可有什么主意?”
云斐站起身来,轻声道,“在这齐宫里若景秋公子你遇上难处,必定是与陛下有关了。”
傅景秋点点头,“不错,陛下误会了我,生了我的气。”
云斐接着道,“陛下心细眼明,便是一时当局者迷也一定能很快洞悉原委,现下只怕正难于不知如何拉下脸来,所以眼下公子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傅景秋眼前一亮,“你接着说!”
云斐眸光一闪,语气笃定道,“主动亲近陛下,哄陛下高兴。”
主动亲近夏侯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从前他若心里不高兴,每回都是爹娘主动来哄他。
可若真如云斐所言,夏侯渊要端端架子,可不得他去服软吗?
罢了罢了,主动就主动吧……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他有错在先。
傅景秋忖度了好一会儿,苦着脸抬头问云斐,“好云斐,你说夏侯……陛下怎么才会高兴啊?”
云斐坦白道,“云斐与陛下相处不多,而且陛下也非寻常女子,实在难以揣度圣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若是公子你的话,只要你花了心思,陛下一定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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