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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婪5
“我自己进去。”他说，“你在这附近找个地方等我，不要太远，但也不要太明显，万一有人追出来，你就当不认识我，自己先走，到车站汇合。”
蒋悠悠咬了下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是不是有点拖累你？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南休笑起来，温和地摸摸她的头，“你算什么拖累，你是我的主心骨，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没你我就瘫了。”
主心骨看着他，深知自己今天什么也没能做，因此并没有被安慰到，疲惫地摆了摆手，让“战斗机”快些滚。
南休一进入楼道立刻变回了本体，轻巧地往前一跃，两三次起落间便是一个楼层，没一会儿到了五楼。
他一边轻盈地踱步，一边侧仰着头看门牌号，很快找到503号。
门是防盗门，轻易不好开。
南休敏捷得像只猫，绕楼半圈扒住了503的窗户，从防盗栏的缝隙挤了进去，在窗台上观察了一会儿。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活动的声音。
窗户开着，只掩了一半的纱窗，南休轻手轻脚地摸进去，抬头四处乱嗅，闻着味儿从客厅进了卧室，随后停在衣柜前。
衣柜是木制，看起来年代颇久，表面的漆已经脱落了一些，还有轻微潮湿的腐木味道。
南木伸出爪子扒开衣柜门，里面窜出来一只蟑螂。
“嘶……”他倒吸一口气，飞速地从旁边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盖住它，一巴掌拍了下去，“好臭。”
南休抬起另一只爪子，用毛茸茸的背面揉了揉鼻子，这才看向衣柜里面——
衣柜的最下层有一个巨大的塑料口袋，他走过去扒拉开来，便看见口袋里装着的全是手机，各式各样有新有旧。
南休嗅嗅鼻子，似乎闻见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但他只犹豫了几秒钟，便从中挑出了属于何微的那只手机，从屋里翻了个小塑料袋把手机装进去，叼在嘴上原路返回。
他下去的时候没走楼梯，蒋悠悠就见他一路飞檐走壁，最后从二楼窗户的防盗栏上直接窜向了自己，连忙跑上前去接。
南休侧身躲过，只在她肩上轻轻挨了一下，随后滚进旁边花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个人形。
“以后不要用手接，”南休一边将塑料袋递给她，一边皱着眉教导，“这样容易伤到你。”
“噢。”蒋悠悠打开塑料袋往里面瞧，“这么快就拿回来了啊……”
她正想把手机拿出来看一下，却被南休劈手夺过，连手机带塑料袋一起揣进了他的裤兜里。
没等她发问，南休微微侧头，“嘘”了一声，蒋悠悠立马闭嘴。
南休长臂一伸，动作自然地揽住蒋悠悠的肩，带着她往小区外走去，脚步悠闲，仿佛他们只是出来散步的情侣。
没走几步，蒋悠悠注意到自己身旁经过一个男人。
男人身高不高，比她还略矮些，走路时弓着背，脚步轻盈，行动间莫名带了些鬼鬼祟祟的味道，十分不磊落。
蒋悠悠下意识将头往南休怀里偏了偏。
南休抬手摸了摸她后脑勺。
走出小区，蒋悠悠才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刚才过去的那个男的就是小偷吗？”
“恩。”南休松开她，从兜里掏出手机递过去，“现在可以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了。”
此时天色渐暗，小区外的街道更热闹了，卖小吃的摊子比方才还多，散步的人来来往往，大人们在后方慢悠悠走着，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不远处的小广场聚集了一批拿扇子的中老年女性，领头的按下音响开关，混合了金属气味的广场舞舞曲从大喇叭里咆哮而出。
蒋悠悠看着手机没什么问题，顺手装进了包里，望了望周围景象，不禁感叹：“好热闹啊。”
她一边笑一边说，路边灯光照进眼里，反射出一片晶莹。
南休偏头看她，半垂眼眸：“你喜欢这里？”
“啊？不是。”蒋悠悠勾了下被风吹散在额前的头发，“我只是觉得，这种环境特别让人放松，慢悠悠的，好像一辈子都能这么轻飘飘地过去……唉，不好。”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少年人，要有活力劲儿。”
南休笑了一声。
“行了我们赶快回去吧——卧槽什么玩意儿这么香？”蒋悠悠四下寻找，看见了一家烧烤摊，当下一咽口水，拉着南休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南休也闻见了香味，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小龙虾，四十一斤……好贵！快走！”
坐公交车赶回去已经快八点，蒋悠悠给何微发了个扣扣消息，打算先把手机给她送过去。
忙活了一下午滴水未沾，又渴又饿，于是她支使南休先回去做饭。
南休不放心地嘱咐：“遇到危险就捏我尾巴。”
蒋悠悠：“……知道了快走吧您。”
到校门口时何微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见蒋悠悠过来，何微从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冲她扬了扬。
蒋悠悠看清那东西，原本轻快的脚步顿时一慢——
那是个新手机。
“姑奶奶你发什么神呢？”何微快走几步过来挽住她，“先跟我去自习室一趟。”
自习室离校门不远，两三分钟就能到。
蒋悠悠没说话，垂头看着何微的新手机，有些失落地摸了摸鼻子。
“看这个呀？”何微把手机放在她眼前，“我今天下午才去买的，早就不想用安卓机了，换个爱疯用用。”
“那你以前那个……”蒋悠悠喉咙紧了紧，“不用了么？”
“以前那个手机里的资料还是很重要的，这不是正要过去拷电脑里么。”何微拍了拍她的手，“完了以后那个手机就送你了，行不行？”
蒋悠悠猛地抬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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