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缝隙

　　堤缇娜的丈夫黑着脸进来。克里斯超他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你就是科塔先生吧？”
　　科塔点点头灭掉雪茄，他说道：“你有什么要问的赶紧吧，我等一会儿还要去码头呢。”
　　“不用生气，我们只是……”
　　“平白被你们冤枉还耽误我的时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突然拔高声音打断克里斯的话。
　　“你有没有被冤枉还说不定呢，”克里斯白了他一眼，“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我女儿四岁生日，我和堤缇娜一直陪着她。”
　　“一直吗？”
　　“中途管家要去买酒，但他的脚扭伤了，我就出去买了，反正也很近。”
　　“酒？”克里斯饶有兴趣地问。
　　“是酒，瓶子还在家呢，还有烟。你们要看？”科塔不耐烦的回答。
　　“不急不急，你女儿生日排场很大吧？”
　　“那当然，她可是温蒂夫家的宝贝女儿。”
　　克里斯故意挑衅：“温蒂夫？哈，你又不是。”
　　“迟——”他顿住，“又关你什么事？”
　　克里斯摆摆手：“你们大约什么时候回到温蒂夫老宅的？”
　　科塔看了看手表，平和了一些：“十点半。我记得我看过表，当时去的时候我妻子十分着急，连手提包都忘了拿。她的怀表怀表通常放在里面。所以她到那儿到时候还问了我时间。”科塔回忆道。
　　克里斯把笔记本翻了面，又继续写。他问：“堤缇娜说你们碰见了他伯父？”
　　“是，他们也正好赶过来。”
　　“你和我维利尔关系怎么样？”克里斯突然转了话题。
　　“挺好的，我们经常叫他来家里吃饭，我的女儿很喜欢他。”
　　“你知道吗，维利尔还你女儿买了礼物。”克里斯随口说。
　　科塔摇摇头：“我要我娶了堤缇娜后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前些年他还在读书的时候，我经常去她学校看他。”
　　克里斯收起笔记本，道：“我知道了，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更多的情况。今天就这样吧，希望不会耽误你赶往码头。”
　　克里斯从警局里出来时已经中午了，他从外衣里拿出来电话打给探长。
　　“审完了？探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模糊不清。”
　　“问了一点，基本了解了一下，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下午你和我们一起去维克多家里，我们到时候来接你。”
　　“没问题。”

　　正午的阳光很大，从几千米的高空照下来来，透过层层雾霭又显得温和许多——只是又些刺眼刺眼。
　　克里斯只得眯起眼睛。
　　他眼中的时世界很不清晰，像透过了几年的时间。
　　他不喜欢破案，不想去发现每个人背后的故事，因为它们与“人类”这个词背道而驰。
　　他渴望找到一个乌托邦去承托他的虚渺想象，追求正义永远是人的基本准则，腐朽的蛛丝却织满了人们的心。
　　“但还好，”他想，“奥洛夫说过，这个案子办完他就带我回去。”
　　不知道是阳光还是他心中的臆想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撞到了一个人。
　　克里斯连忙站好向那人道歉，他只听到一声“没关系”后就发现人已经走远了。他眯起眼睛，只看到一个风尘仆仆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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