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冬天舔铁门的后果

作者:方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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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出一步,可却被人大力一扯,青青双眼惊恐地瞪着我,“你干嘛?”

      我这才回神,十分不好受地皱紧了眉头,食指微微弯起轻轻地刮着鼻梁处,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你师姐,真的好烦啊!”

      青青用鼻子哼了一声,“自己道行低还说别人烦?”

      高明终于停好了车,抬手摸了摸青青的头顶,低声给我找台阶下,“上仙怕是关心则乱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赵景闻,又对我道:“刚刚不是给他打过电话吗?应该是在家里好好的吧。”

      我点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有点不安,想说出口时看了青青一眼,实在不乐意听她的嘲讽,于是也不再多说,示意进林子。

      赵景闻为了将功折罪,抢着要带路,“我以前来过一次,我记得路,我带你们进去吧!”

      一路无话,只有彼此运动的喘气声音。林子里很暗,新月的微弱光芒因着乌云的遮盖,几乎把整片树林笼罩在了一大片黑暗里面。不过,许是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有法力加持,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倒也走的比较顺利,只有最前面走着的赵景闻一脚深一脚浅,幸好有高明在他身后,不时地能撑他一把。

      “谢谢啊!”赵景闻又一次险些被枯枝绊倒的时候,高明扶了他一把,他有些别扭地道歉,“但是,咱们能休息一下吗?我真的有点累的不行了。”

      高明扭头看了青青一眼,小姑娘却似乎在考虑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收到询问的眼神。我兀自停下来,往边上的一块坡度稍缓的山石上坐了下来。

      “狐狸的幻术真的很烦!”我又嘟囔了一句,“你也不要说什么关心则乱,我现在回想起刚刚给李仲默打电话时候,他的声音并不正常。”

      青青没有纠结我的问题,虽然已经停了下来,可是眼神还看着山顶的方向,说了一句话却让我们有些不自在,“铁门你坐的这块石头,你不觉得眼熟吗?”

      我侧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什么特点可言的石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是铁门,为什么要对石头眼熟?”

      可高明听罢明显有了反应,他警惕地扫视了周遭一圈,“不好,我们似乎走入了另一个迷幻阵中。”

      我从石头上一跃而起,烦躁至极地吼道:“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吗?狐狸精!”

      可就在我耐心告罄喊出这一句的同时,刚刚还唯唯诺诺地赵景闻忽然全身一阵抽搐,他颤抖着发出哀嚎声,整个人惨叫着,忽然跑向了我们来时的方向。那叫声凄厉,忽然地就变得惨烈起来,“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做错了!别杀我别!啊——”

      凄厉地叫声把这片黑暗的森林扯入了无端的恐怖气氛之中,高明反应最为迅速,手指捏出了一个剑诀,身后背着的木头剑倏然悬在他头顶上,随着他话音刚落,只见那柄木剑带起了一阵犀利的风声,冲着赵景闻冲了过去。

      我也当即回神,旋即招引了一缕月华灌注全身,凝神唤出一段魂力,直奔赵景闻逃跑的方向,那魂力在空中化作一片硕大的铁丝网,细而密的网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当空砸下来,刚好把赵景闻困住,一缕黑色的散魄立刻从赵景闻的身体里喷薄而出,赵景闻便无力地倒了下去,被整个笼子笼罩后,我的魂力所化作的笼子慢慢收拢,渐渐形成了一张带着些许银光的绵软的网子,把赵景闻整个人保护了起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高明,我们俩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与那黑色的散魄缠斗起来。

      不过那散魄许是自知不敌我们二人,左躲右挡地在林中到处乱窜,我和高明两人都紧紧追在那黑雾之后。这黑雾和老土地当时收走的那一团一般无二,竭尽全力地去追那团黑雾,收回了罩在赵景闻身上的魂力,又引了一团月华,魂力骤然释放出了更强的银光,速度也更快,马上就要困住那团魂力的瞬间,只见那团黑雾倏忽一闪,不见了踪影,站在我身后的青青忽然发出了一声属于狐狸一族的尖叫,骤然倒了下去。

      “青青!”高明高呼一声,立刻撤销了木剑的法力,转身去看青青的情况。

      我一皱眉暗道一声不好,可就在这时,那团黑雾从青青身前掠过,转了个头,带着万钧气势冲着我奔腾而来,我急忙拧出一个简单的银色护盾出来,但就在护盾相接触的前一秒,黑雾倏然散开,犹如一滴水滴落到岩石之上一般,散成了无数个点,接着从四面八方地向我冲了进来。

      只一刻,我便失去了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哪儿?”我茫然地看了一圈,却并不能将这个地方和之前的任何记忆重合,但是心里一直在叫嚣着,因为我几乎一瞬间就能知道,这个地方是我熟悉的地方。

      我转过头,只见一个道童打扮的人,神情慌乱地跌坐在地上,手朝着后面,撑着地面,嘴唇哆哆嗦嗦地看着我,我和他几乎异口同声,“你是谁?”

      那人只愣了一下,接着便站了起来,掸了掸袖子,又拍了拍身后的衣服上的尘土,单手捏了个不伦不类的印。妆模作样地给我行了个道家的礼,“贫道名唤种墨。”

      我脑子里感觉“嗡”地一声,种墨……似乎我也认识一个人叫种墨?但是种墨,是谁?

      许是见我不说话,叫种墨的道童恢复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好奇神态,他先是围着我转了两圈,接着便顿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单纯的毫无心机的笑容,向我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名字?”我疑惑地抬手指着自己,微微皱着眉头,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嘴唇,努力地想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半晌也毫无结果,于是我只能如实回答:“我没有名字。”

      那道童确实眼睛一亮,手指上的决也捏不住了,觑着鼻子道:“不会吧,怎么会有人没有名字呢?”他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地指控,“我不信,你骗人!”

      我自然也有点着急,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真的!我真的没有名字!”这一站起来才发现这个道童,好像只到我腰间这么高,还真是个小孩子。

      “唔……奇怪的女人,要不然,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吧,他老人家学识渊博,兴许能给你取个名字!”

      “不要!”我下意识地拒绝了小道童种墨。

      “为啥呀?”小道童皱着眉头问我。

      “你师父不是好人!”我自然也循着自己最根本的反应回答他。

      他却倏然生气起来,脸都气红了一大片,跳着脚地冲我道:“你胡说!你……你……你师父才不是好人呢!”

      “我又没有师父!”

      “那……那也不是好人!”

      “哼!”我道。

      “哼!”他道。

      不欢而散,他气呼呼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先是生了一会儿气,接着便不知所措地无聊起来。

      这座山实在是没有什么,只有悬在面前的一条瀑布,清澈的泉水沿着高山倾泻而下,我光着脚踩在一片茸茸地草地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衣裳,长长的袖子长长的下摆,我放下手臂,那袖子就如同流水一般全部倾泻到了草地上,与那边的瀑布遥相呼应。

      我赤着脚在草地上溜达,是很舒适的安静祥和感,我不禁有些开怀地在草地上小步地跑了起来。瀑布的水幕反射出了一大片的红霞,我抬起手臂,微微挡住了有些许刺眼的红晕,转头便看到日头悬在西边的山隘只见,脸红红的,有点像那个种墨。

      我想到此处便旋身跑去追赶那片红霞,追着太阳的余晖是件有趣又无聊至极的事,可我觉得快活,于是脚步不停,茸茸的草地如同柔软的毯子,踩着舒服地很。我枉我地在这片小草地上跑着,没注意竟然撞到了人。

      种墨小道童“哎哟”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身边散落着一个粗瓷的碗碟,边上是一个白馍,小道童身上洒了一大片清粥。我有些愧疚地看着倒在地上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我的种墨。

      “你出来怎么都不说一声的?”我的责备几乎让他一下子被点炸了一样,他哆哆嗦嗦地指着我,半天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哎呀,都脏了,我帮你洗洗吧?”

      种墨的脸却红了,小声拒绝道:“那……那成何体统啊……”

      我却懒得听他拒绝,上前一步,抢着把他衣服从他身上拽了下来,他还在小声嘀咕,“再说……再说这山顶也没有水呀!”

      我眨眨眼,抬手一划,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就横在了我刚刚站着的地方。种墨却惊呼道:“我的祖师爷爷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耸耸肩,实际上我也并不知晓。走到了小溪边,拿着衣服囫囵个地扔进了小溪里,溪水想是好容易拿到了一个有趣的万五,簇拥着这团白色的衣衫就要往远处跑。

      种墨小道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整个人扑到小溪边才把衣服抓住了。我撇了撇嘴,毫无诚意地道歉,“哦,抱歉。”

      种墨瞪了我一眼,看不出几分生气,但多少有些责备,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认命地蹲在地上开始搓洗自己的衣服。

      我站着也无趣,于是干脆蹲在地上看他洗衣服。沉默半晌问道:“喂,你这个名字好奇怪啊,种墨,种墨,难道墨是可以种出来的吗?”

      他立刻扭头惊讶的瞪着我,“谁说是种地的种了?而且也不是那个墨呀!”

      “哦?那是哪两个字啊?”

      “种墨”叹了口气,双手放下了衣服,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翻上来我的手掌,食指在我的掌心一笔一划地认真地边写边给我解释,“仲默,是这个伯仲的仲,排行第二的意思,默是这个默,师父希望我能默默努力修习参悟道法,才不是你说的那个种墨呢!”

      我眨眨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不就是二狗吗?”

      仲默:“……”

      “好好好,不是不是,你别哭呀,诶?”我手忙脚乱地想给他擦一把脸,可是他却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沿着溪水跑出去了好远。

      “哦,原来是衣服被溪水抢走了呀,唉,傻乎乎的,”我有些坏心眼地笑着喃喃,“什么默默努力呀,是你师父看出来你注定默默无闻才对吧?”

      接着抬手一挥,溪水便不见了,带着两块细小的补丁的道袍便滴答着水搭在我的手上。我顺手一扔,便凭空变出了一棵大树,树枝取代了我的手臂,供那道袍滴答水,我便做在树枝上看着跑着跑着忽然发现没有溪水的仲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自那日之后,仲默便经常来看我,有时候带着些清粥小菜,有的时候带上两三块糖球,有的时候什么都不带,随手抓几片草叶子手指捏一捏就编出一只小兔子一样的东西来,还怪好看的。

      我变出来的大树就在山顶上,一直没有被我挪走,我不时地就坐在那棵大树的树枝上等着仲默来看我。若是他不来,我便盯着树枝看,看着它一点点地抽枝发芽,从一片兀秃秃的灰褐色变成一片翠绿。

      “喂,仲默,我还没有名字呢,”我对又在洗衣服的仲默道,“要不,你给我起一个吧?”我手指拉过一根长出细长叶子的枝条说道。

      仲默蹲在溪边洗着他一直穿着的,已经小的几乎不能穿的道袍。原本的小道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不是说好了叫我道长的?”

      “哦,道长,给我起个名字吧?”

      仲默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双手一边拧了一把道袍,之后把袍子挂在我我摸着的树枝上,一阵风过,几滴水珠毫无防备地飞掠在我脸上,清风还卷起了长着细长叶子的树枝,我无防备地打了个喷嚏,自觉好笑地扯开了一个笑容。

      仲默语气一顿,迟疑着道:“唔,不若,叫笑柳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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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叫笑柳吧?如何?
    铁门:你长得好看,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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