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接二连三,六个赫赫一方的帮派被重创,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就像始终没人能找到下手之人一样。迷,才平静不久的江湖又不安稳了,皆因这个迷。
无情剑——就是那个人,虽无人见过他出手,但从焦黑的尸体上仍能辨出下手之人乃是个用剑高手,且剑剑均是杀招,剑剑皆是无情。
内容标签: 江湖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冷悠然,欧阳邛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短介绍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157   总书评数:3 当前被收藏数:9 文章积分:803,28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架空历史-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小时候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4189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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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若有情

作者:魏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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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若有情


      冷风瑟瑟,才刚入冬就已经感觉到了袭人的寒意,已是傍晚时分,行人都拉紧了衣服匆匆的走着,但没有月光的街道上隐隐透露出一丝诡异。
      入夜,突的一阵惨叫划破长空,接着是冲天的火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大火被灭后,只剩一片废墟,还有分不清面貌的尸体。就这样,一夕之间,誉法坛总坛被毁,坛主副坛主均死于非命,然,是谁所为却成了一个迷。
      但这,只是个开始。
      又是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一切都笼罩在漆黑之中,仿佛这样的夜晚总是在预示着将要有事发生。
      而,又一个清风庄遭遇了和誉法坛一样的命运,谜一样的,一夜之间,总部在大火中成了残垣败瓦。
      接二连三,六个赫赫一方的帮派被重创,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就像始终没人能找到下手之人一样。迷,才平静不久的江湖又不安稳了,皆因这个迷。没人愿意就这样坐等着他出现,于是,正道各派纷纷出动,毕竟在遭到变故的六个帮派里,有三个是他们的盟友,这个公道不得不讨。退一步,不为别人为自己,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目标。
      各路□□枭雄也都坐不住了,还有三个是他们的同道中人不是?他们虽不会结盟而动,但毕竟目标都是同一个,就是被他们称作无情剑的人。
      无情剑——就是那个人,虽无人见过他出手,但从焦黑的尸体上仍能辨出下手之人乃是个用剑高手,且剑剑均是杀招,剑剑皆是无情。
      就在各路人马以找出无情剑为己任之时,又有一帮一堡被创,却仍是找不出半点线索来判断是谁人所为。
      一时间众说纷纭,这无情剑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他是人,无庸置疑,而且他不是滥杀之人,不然那些帮派应该是被灭而不是被创。显然,除了他要杀之人,他不曾把剑锋指向旁人。
      这样的认知是出自欧阳邛的脑袋,他亦是与剑为伍之人,所以他明白。正因为他明白,所以他想见见这个人。不为别的,他只想知道无情剑到底有多无情。
      不同的是欧阳邛确信他能找到他。
      ……
      这日晌午,黄尘滚滚的官道上走来一神情冷漠至极的俊美青年,他的美让人忍不住侧目,然他如九秋寒霜般的面孔,又使人不敢再多看第二眼。不过这不包括欧阳邛。
      自这青年人一出现,欧阳邛的视线就不曾离开他半分,他被他身上那股默然的冷吸引了,冷而不寒,默然中带出一身傲骨。
      有意思,欧阳邛饮尽杯中之酒,扔了定碎银给小二,就径自飞身追了出去。这一追之下又添了他几分兴趣,只因轻功未逢敌手的他几起几落也只跟对方打了个平手。
      不若欧阳邛的兴致倍添,被追之人只想甩掉身后这个麻烦,于是再提真气施展绝佳轻功,但让他颇感无奈的是怎样也无法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不由增添几分戒备,不知来人是何用意。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出数十里,欧阳邛觉得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出声道:“前面的仁兄,可否停下说几句话?我可没有恶意。”
      前面的人闻言停住一顿,“你我素不相识,有何话可讲?”
      “就是因为不认识才需要讲两句话认识一下嘛。”欧阳邛借着人家身形一顿之际 ,已经赶至前面,并且长臂一伸的拦住去路。
      “你我无仇无怨,这是什么意思?”被拦住的人脸色一寒,身上顿时多了一分杀气。
      “别这样看着我,我除了轻功不错就没什么别的本事了,我只是想认识你而已。”
      “为什么?”
      “我说实话你可别生气。”欧阳邛顿了顿才接道:“惊艳于你的美貌。”
      被赞美本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此刻被赞美之人却面罩寒霜,冷冷的道:“我是男人。”
      “我知道,我又没说你是女人,就算说你美也不表示我看错呀,美就是美了,跟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想干什么?跟上我不会只是要说这些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还想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萍水相逢,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有,我肯定我们还会再见,如果到时候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岂不是我的失礼?”
      “冷悠然。”相信不会有第二次见面机会的冷悠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提身一跃人已经在五丈之外,再两个纵身已经和欧阳邛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我叫欧阳邛,后会有期。”
      欧阳邛笑着摆摆手,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看得见,然后笑嘻嘻的自言自语道:“冷悠然,好名字,和人很配,不过能少几分冷多几分悠然就更好了。”
      没想到还没找到无情剑,先认识了个冷悠然,说真的,这后者可比前者吸引人多了,要不是为了会会那个被江湖中人炒的沸沸扬扬的神秘人物,他欧阳邛一定会继续跟下去。
      随便找了家客店住下,欧阳邛考虑着该到哪去会那个无情剑,毕竟之前他下手的目标之间没什么必然的联系,实在难以推断下一个会是谁,抑或还有没有下一个。
      就算没有必然的联系,欧阳邛还是想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但之前被袭的一坛一庄一帮一堡两会一门一阁之中,有新近崛起的誉法坛,有创派已久的清风庄,亦有臭名昭著的血影阁,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共同的仇人。不止这些难以想明白,这无情剑的行事方式更是怪异,因他所杀之人并不一定都是一帮之主,可见他的目的是人而不是这个帮派,但他每次下手又必会一把火毁去其总部,又难说只是私人恩怨。再加上他不滥杀无辜,八个帮派总过也才一十三条人命,更让人难以摸清个中原由,倒是无法为他安个嗜血魔头的名号。
      想的欧阳邛不住摇头,饶是他平时自命聪明,今天也难以解出这道难题。不过他这个人有个大大的优点,就是绝不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想不出那就不想了,干脆找家酒馆去小饮一番。
      只是一杯酒都还没下肚,他就听到了一条让他不得不活动一下的消息:在离这不到三百里的傲龙堡,出事了,堡主身中三十多剑而亡,最可怕的是在江湖中难逢敌手,一把刀使的出神入化的堡主竟然连还手都没来得及。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没有那标志性的一把火,有的只是傲龙堡主那让人心寒的尸体。
      来到傲龙堡,欧阳邛庆幸自己动作够快,不然老堡主的尸体就该下殓了,而现在他看到了,心头一震,不由敛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神态,还下意识的握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剑,心中有了几分不确定,不确定自己以前的认知是不是对,不确定真的面对无情剑的时候自己能不能赢。
      离开了傲龙堡,欧阳邛的心情不是太好,但一个身影却让他一扫阴霾。
      “冷悠然!”欧阳邛追过去,“我就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冷悠然并未答话,只是冷冷的倪着他,不过这次他并未做要甩开欧阳邛的打算,他不想白费那个力气。
      “你怎么还是这个眼神?你知道我是谁吧?”
      “欧阳邛。”
      “对嘛,既然你认得我干吗还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欧阳邛很满意冷悠然还记得他的名字,一副老朋友见面般的拍拍人家的肩,却不想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开。“呃?”
      “我跟你并不熟,最多只有一面之缘。”
      “第一次是偶然,可这次就该是缘分了吧?”说着欧阳邛又抓上冷悠然的肩,只是这次他也贯注了内力,让对方没办法再次甩开。
      对于欧阳邛的行为,冷悠然微微挑了挑眉道:“跟我来!”
      两人再度施展绝佳轻功,不稍片刻便来到了镇外一处树林中。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欧阳邛大惑不解。
      “出剑!”
      “什么?”
      “出剑!”
      “喂,等一下,你该不会要跟我一决高下吧?”
      “正是!”
      “嘿嘿,有这个必要吗?”
      “这不正是你的意思?”冷悠然意指刚才两人比斗内力之事。
      “我哪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想让你正眼看我。”
      “……?”
      “如果没有跟你旗鼓相当的实力,你连个正脸都不愿意给我吧?”
      “无聊!”
      眼见冷悠然转身欲走,欧阳邛快一步抓住他,不过在对上冷悠然那不悦的眼神后赶紧把手松开了就是了。
      “都说了咱俩有缘分,你怎么还老是急着走?你也知道要是我想追你的话你甩不掉我,能不能我们都省点力气?”
      “哼,缘分?想活的长久就不要跟我扯上缘分。”冷悠然在说这话时,脸上是嗜血的杀意。
      欧阳邛一愣,他清楚的感觉到心疼,心疼于那绝美的脸庞之上让人冻彻心扉的杀气之后一抹难掩的寂寞。
      “也许我是个特例呢?”
      “没有特例,别再烦我,也别跟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我跟定你了,不然我才真的会后悔。”
      “欧阳邛,你在逼我。”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不想对你出手,你不是我的目标,但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不得不出剑了。”
      “那我奉陪。”
      “你何苦呢?如果你知道我是谁你就不会……也罢,出剑吧。”冷悠然已经长剑在握。
      欧阳邛也是一剑在手。
      两人默默的注视了对方片刻之后,同时弹射而出,两抹银色的剑影交织在了一起。冷悠然的剑,剑剑指向要害,凌厉非凡,然碰上欧阳邛那看似清风一扫的动作时,却完全被破掉。
      “我说悠然,我们两个都没使出全力,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要么我们都全力一战,要么我们就就此打住。”
      于是又几乎是同时的,两人向后弹了开去。持剑而立,又是片刻的对视,两人全都归剑入鞘,显然他们都觉得没有再战的必要了。
      “好了,咱们打也打过了,又是平手,你该承认我是特例了吧?”
      “你用的是哪派的剑法?”冷悠然不答反问。
      “这是我师傅集当今各派剑法之长自创的,叫追风三绝,只有三式,第一式是守式:迎风摆柳,第二式是攻式:清风掠影,第三式是杀式:风过无痕。不过我师傅他老人家说,如果能把这三式融会贯通达到人剑和一的境界,差不多就无敌了,可惜我还没到那个水平。”
      欧阳邛说的轻松,冷悠然却听的皱眉,“能创出如此剑式的人,你的师傅可是二十年前突然引退江湖的剑狂?”
      “你知道他?没想到他的名号还挺响。”
      “这就难怪了,我认输。”
      “你在说什么?我们明明是平手啊。”
      “我的剑式是招招要命的,需要的是出其不意的快,可你只用守式就轻易破解了,我还有什么胜算?”
      “可是……”
      “轻功我甩不掉你,出剑又赢不了你,还有什么可是?不过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不能在这跟你纠缠不清。”
      “纠缠?我就是这种讨人闲的感觉?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
      “朋友?会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吗?如果你知道我是谁,绝对不会这么说。”
      “你是谁?你是谁?你不就是冷悠然吗?为什么你总说这句话?”
      “我是冷悠然,可我也是无情剑。”
      “……!”欧阳邛愣在当场,“你说你是——”
      “无情剑。”
      冷悠然就是无情剑,无情剑就是冷悠然,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哈哈……”欧阳邛突然大笑,“原来……我就说……哈哈……”
      “欧阳邛!”
      “对不起,好象现在不应该显得这么高兴,不过我确实很高兴。”
      “你——为什么?”
      “我一直在找无情剑。”
      “所以,你现在找到了,而且你有把握为武林除害是吗?”
      “什么跟什么?我高兴是因为你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什么意思?”
      “我一直相信无情剑不是滥杀之人,而你,确实不是。”
      “我不是正邪两道得而诛之的恶徒吗?我手上可有着十三条人命。”
      “那不关我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找无情剑?”
      “个人兴趣。”
      “真跟我扯上关系恐怕你就不会有兴趣了。”
      “不,不,现在我对你更有兴趣了。”
      “可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就跟着你想办法让你对我有兴趣。”
      “那你就跟跟看好了,你会是那第十四个。”
      “不会,你不会杀我,我们无怨无仇。”欧阳邛对这一点有十二分的把握,“而且你也杀不了我。”
      “哼,也许我是杀不了你,但也不表示你就能阻止我。”
      “我干吗要阻止你?不过我到是很想知道这些人和你有什么仇。”
      “杀我全家,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等等,难道你就是十年前……”
      “没错,我就是十年前被血洗的银雪山庄的唯一幸存者。”
      “我师傅听说当时的情况后一直在说是造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我们家祖传的那把雪玉寒匕?被传成隐藏着巨大宝藏秘密的宝物。”
      “果然是造孽,为了一个钱字,他们不惜大开杀戒。”
      “可这根本是个谣传,那把血玉寒匕是宝物,是因为他乃千丈冰谷中的万年冰魄磨制而成,其质坚逾钢,可以销金断铁,又因其属性寒之物,故又可避火抗热,但也仅止于此。不过也正是它救了我,那一日他们将我全家打成重伤之后,并未找到寒匕,一怒之下就一把火想焚尸灭迹,却不想寒匕就在我身上,让我躲过这一劫。”
      欧阳邛无言了,他仿佛能看见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也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个问题,又把冷悠然引向了那他想尘封的痛苦过往。
      “对不起。”
      “跟我?为什么?”
      “让你又想起了那一幕。”
      “不,我从来就没忘过!”
      欧阳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看见冷悠然在微微的发抖,是因为一个人背负着这样的仇恨太沉重了吗?他下意识的伸手抱住冷悠然,只希望他能明白他会陪着他,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和动作,但他的手却没有一丝丝要松开的意思。
      对于欧阳邛的举动,冷悠然先是一愣,随即挣开,“我不需要同情。”
      “这不是同情,我只想成为你的朋友。”
      “我不需要!”
      “你需要,孤独不适合你。”
      “我并不孤独,至少还有那些剑下亡魂陪着我。”
      听着冷悠然的话,欧阳邛无奈的笑了笑,“就算如你所说的,如果有个人陪你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
      “谁?你吗?”
      “是呀,还不错吧?怎么说我的魅力也比那些死人大吧?”
      “够了!别再烦我,既然你不是来抓我的,就别再出现,我只想把我该干的事干完。”
      “就算你杀光了那些仇家又怎么样?你能过的快乐吗?”
      “快不快乐都与我无干,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报仇,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的剑下,就是我活着的最大动力。”
      “然后呢?”
      “然后?就不会再有冷悠然这个人了。”
      “为什么?难道对你来说再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吗?”
      “没有。”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冷悠然的人也已经掠身而去。
      听了冷悠然的回答,欧阳邛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也再度纵身跟了过去,他会让他有所留恋的,一定。
      虽然冷悠然知道欧阳邛一直跟在后面,可苦于他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并不再像前两次一样,所以也只能由他。原想过几天他腻了,也就不会再跟了,谁知道他还真有锲而不舍的精神,让冷悠然倍感头大。
      眼看离下一个动手目标越来越近了,却仍然无法摆脱欧阳邛,这让冷悠然有点心烦,因为他不想在欧阳邛面前动手。这种毫无道理的顾忌以前从没有过,这种为了一个人而影响自己的行动的事也从不曾发生过,为什么要在乎他?他不是明明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无情的无情剑吗?
      从为了报仇而决定要活下来的那一刻起,第一次有人搅动了自己的心湖,可冷悠然不想知道这份在乎是为了什么,一双染满鲜血的手还有资格去抓这份在乎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不想在欧阳邛面前动手,就一定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为此冷悠然不得不改变路程而兜起圈子,他在寻找机会,一个可以把欧阳邛和因他而起的这份不确定的烦乱一起甩掉的机会。
      但冷悠然绝对没想到,这一圈兜出了大麻烦,他的行踪已经被那些要找他的黑白两道上的“朋友”发现了。
      一向小心谨慎的冷悠然没想到会出现如此要命的纰漏,而且是只因为一个欧阳邛就让自己乱了方寸。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怎么摆脱那些跟踪他的人,不是他冷悠然怕死,可让他在还没能报仇之前就死于他人剑下他绝对不甘心!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当他想趁夜沿原路返回时,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被包围的境地。也许是命该如此,除了那份不甘冷悠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一点声音,数量悬殊的两方人就这么对峙着,突然,一个声音破坏了这份宁静:“冷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呀,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哎?怎么有这么多人?公子,你认得他们吗?”
      冷公子?冷悠然什么时候有随从了吗?不是,是赶来救人的欧阳邛。他原本想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冷悠然带离这些人的视线,没想到悠然竟沉不住气的送上门来,现在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反正他绝不会放悠然一个人在这里就是了。
      “你是谁?”
      突然蹦出个计划外的人物,不得不先问清楚再说。
      “你问我?区区在下我无名无号,不过是这位冷公子的随从,各位不用介意。”
      想不通欧阳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难道他不知道这趟混水趟不得吗?“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说公子呀,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做随从的不跟主子跟的紧点哪行呀。”
      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人不屑的说道:“哼,原来无情剑不是一个人。”
      “不,不,不,你们错了,无情剑就是冷公子,冷公子就是无情剑,我只是随从。”欧阳邛耐心的为他们纠正,好像能给无情剑作随从是件无上光荣的事。
      “你别再说了,谁是你主子?”
      “哎?公子,你怎么……”
      “无情剑,你不用再试图为他开脱了,你以为你们两个还有人能从这里离开吗?”开口的人说的是和他站在一方的所有人的共同认知,已经是现在这个状况了,凡是和无情剑有关的人他们都不会放过的。不过他们也都在心里偷乐,没想到无情剑竟然有个如此白痴的随从。
      只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欧阳邛是故意的,会作何感想。
      “哼——”一声冷哼发自冷悠然的口中,“这正是我要说的话,你们今晚别想全身而退!”虽然他不懂欧阳邛,但知道他的武功足以自保,也就不再多想。
      眼见着悠然就要拔剑,欧阳邛赶紧拦下。
      “你想阻止我?”
      “哎呀,我说公子呀,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能不能看在了空大师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人家可是少林寺‘了’字辈硕果仅存的大和尚,就是少林方丈还得尊他声师叔呢。”欧阳邛指着人群后方一个极不显眼的位置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如是说。
      除了冷悠然的目光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其他人的眼光全盯在了他身上,这个看上去傻乎乎的随从好像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简单,竟然一下子就认出了了空大师,要知道,了空大师不问俗事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像他这个年岁的就算是知道应该也只是耳闻而已,怎么可能一下就认出来呢?
      此时被指名的了空大师颔首走到了最前面,“老纳也有此意,只是不知冷少侠肯不肯卖这个面子。”
      “大师,何必跟他这么客气,先把他们抓住再说!”
      “没错,难不成咱们正义盟还怕了他们两个不成?”
      ……
      “哈哈,大师,你听见了吧?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是已经有人等不及要上路了!”
      “狂妄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
      这些人真是的,欧阳邛无奈的摇摇头,气这群不知死活的人还真会火上浇油,看来一场混战是怎么也免不了了,唉——想省省力气也不行。
      欧阳邛的表情被了空大师尽收眼底,他心念一动,挥手制止了就要开打的两方人,“慢着,老纳本已决定不再问江湖中事,可这次冷施主所造之杀孽必将再次引起江湖中的动荡,故尔老纳才有此行,并不希望看你们在此大开杀戒。”
      “哼,大师,我尊你一声大师是因为你是少林高僧,敬你是武林前辈,没想到你说出来的话也不过如此,如果你说我在制造杀孽,那我想问问,十年前银雪山庄里那一百多条人命又算什么?”
      “你……难道你是?”
      “怎么?没想到冷家还有活口?”
      “阿弥陀佛,看来这件事老纳是不便插手了,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还望冷少侠能就此收手。”
      “我收得了手吗?”
      “是呀,大师,不是我们家公子不想,实在是有些人因为被翻出了旧帐脸上挂不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重现十年前那一幕了。”
      正如欧阳邛所说的,有多少如今已经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和当年的事有牵连,谁也不愿意为此名声扫地。
      “即是如此,老纳也只好拼上一己之力尽力让你和冷施主脱身了。”
      冷悠然没想到了空大师会站在自己这边,“大师,何必为了我和这些正道上的朋友兵戎相向呢?”
      “何谓正道老纳不想评断,但是真朋友的就不会与我兵戎相向,而且,我不能让今天成为十年前那一幕的续写。”
      “大师,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是呀大师,只要你的那些个朋友能就此打道回府不在为难我们,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处理吧,我们不能为这点小事就让少林寺也跟着不安宁。”
      欧阳邛的话让了空大师莫名的觉得放心,“也罢,老纳与两位施主就此别过,来日两位方便不防到少林寺与老纳一叙。”
      于是,正义盟的人差不多都随了空大师离开了,就算还有个别人不打算就此罢休,但碍于今天的情况实在不便出手,也只能另做打算。
      路上只剩下冷悠然和欧阳邛了,可他们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丝放松的意思,“各位到现在都不肯露面的朋友,你们不想见的人已经走了,可以现身了吧?”
      随着冷悠然的话落,有十来条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没人回答,但看他们的装束可以确定,他们是血影阁的人,目的不言而喻,是报仇。
      血影阁——一个恐怖的杀手组织,网罗了一大批□□高手,除了血影阁主之外,级别最高的是血影使者,而冷悠然所杀的正是血影使者中的两名剑使。
      “不说话?都要开打了,还是出个声吧,不然……哎?怎么这就动手了,悠然,小心了。”说话间,欧阳邛已揽过六个对手。
      剩下的三个冷悠然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虽然无法马上结果了对方,但送他们上路也就是早晚的事。
      眼见悠然那边没有危险,欧阳邛也不恋战,一式风过无痕,也在以一敌六的情况下占了上风。
      只是对方做的既然是人命买卖,狠毒自是不在话下,眼见明攻不占便宜,便使出喂了剧毒的歹毒暗器。虽然危险倍增,但两人凝神这暗器到也难进身,只是,围攻欧阳邛的六人中的一个突然将暗器发向了背对着他的冷悠然——
      “悠然,小心!”出声提醒的同时,人已向冷悠然的方向射去。
      欧阳邛帮冷悠然挡下了那致命的暗器,但他的代价是左肩一条一尺多长深可见骨的口子以及右腿上插着的一把匕首。
      冷悠然在听见那一声“小心”后便马上转身,但他看见的是赶到他身前的欧阳邛和从他身上洒落的那一串串血珠。
      生平第一次的,冷悠然竟然觉得流血是那么可怕的画面。为什么?因为是从欧阳邛体内流出来的吗?
      “你……”
      “我现在还没事,不过得速战速决,这剑……和匕首上也有毒。”欧阳邛贴近悠然小声说道,这种不利状况还是不要让对方知道好。
      “什么……你……”一听这话悠然急着要看他的伤。
      “先解决他们再说,我真的没什么事。”说是这么说,真实情况只有欧阳邛自己最清楚,且不说他中的毒,单就他这两处伤的失血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冷悠然不再说什么,只是明显的感觉出他身上的杀气倍增。欧阳邛也凝神聚气以便能够一击中的。
      两个人同时出剑,默契到好像事先有过精心的演练。
      接下来只看得见一抹抹的剑影和一道道溅起的血柱。
      不知过了多久,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只剩下倚剑而立的欧阳邛和冷悠然。不同的是悠然身上只是被溅到了血,而欧阳邛则俨然已经是一个血人了,刚刚伤口流的血加上新染上的,他的衣衫上已经没有一处不是血红的了,还有他脸上竟又多了一道由眉心过左眼到下颚的破相剑伤。
      “呼——总算解决了,悠然,能不能麻烦你扶我一把?我实在是……悠然?你怎么了?”欧阳邛本来是因为自己连挪动位置都费劲才如此说的,可他抬头看见的却是冷悠然脸上挂着的泪痕。
      “……”
      “悠然?你……唔!”欧阳邛一时弄不清状况却忘了自己的伤,眼看就要栽倒。
      还好冷悠然一把抱住他,“自己的命都快没了还担心我干吗?”语气是冷的但欧阳邛感觉得到那份关心。
      “我的命硬的很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得麻烦你一阵。”欧阳邛擦去冷悠然脸上的泪,悠然的泪让他既心疼又欣喜,他已经知道他不再是了无牵挂的了。
      “要我怎么做?”
      “把我送到我师父那去,他一定有办法解我的毒,别人只知道他是剑狂,其实他还是个医狂。”
      “就怕还没到你师父那儿你就已经失血过多没命了。”
      “不要紧,我身上有金创药,我师傅师父的独门秘方,抹上之后马上就可以止血收口儿。”
      “拿来!”
      “什么?”
      “难道你要自己上药包扎?”
      “噢,那麻烦你了。”
      “你已经跟我说了三次这个词,够了!”
      拿过欧阳邛手中的药,冷悠然开始小心的帮他处理伤口,但最后要处理脸上那道伤时,悠然的手有一点发抖,“也许会留下伤疤。”
      “没关系,这是男子汉的伤疤,更有男人味儿。”
      冷悠然不再说什么,只是更小心的处理着伤口,直到全部弄妥,“为什么要救我?”
      “我想。”
      “你不能不管我吗?”
      “不能。”
      “为什么?我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你真的这么想?”
      冷悠然侧过头不去看欧阳邛直视的眼睛,他怕被看穿,看穿自己并不像自己口中说得那么淡然,淡然到什么都不在乎。
      ……
      按照欧阳邛所选的路线,两人顺利的来到了剑狂隐居的地方,可在这里根本看不到有屋舍的存在。原来剑狂怕有人扰他清修,特意在此布了个迷踪阵,以前欧阳邛以闯阵为乐,现在他可没这个力气,于是他扯开喉咙:“师——父——快出来接我!”
      不久,走出一银发老者,“你叫那么大声干吗?不怕把狼引来呀?”
      “嘿嘿,师父,狼不狼的不重要,只要能把您老人家引出来就行了。”
      “小子,太久没被修理了吧?”
      “您先别急着修理我,赶紧看看怎么帮我解毒吧。”
      “毒?哎呦,才出去没几天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了?”
      看着这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冷悠然的嘴角微微上扬,但他的眼神却更显寂寞。“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我该走了。”
      “悠然,你得留下来。”
      “不可能。”
      “那我也不留下。”
      “你——”
      “我说过,不会放着你不管,你不肯留下来就只能是我跟着你。”
      “可你的毒……”
      “师父,有没有什么药能拖一阵的?”
      “这个,让我想想。”
      “你——我,我先留下来就是了。”
      “这样最好,省得让我想怎么保住这小子的命。”剑狂舒了口气,拉着他们进阵去了。
      通过阵势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苍松翠柏,茅舍小溪,说不上世外桃源却也是个绝佳的清修之地。
      “小子,现在该给为师我介绍介绍你这位朋友了吧?”剑狂对眼前这位冷俊青年可是非常有兴趣,他看得出宝贝徒弟对他不是一般的重视。
      “您不都说他是我朋友了吗,还有什么可介绍的?”
      “你敷衍我?”
      “哪敢?只是我撑得很辛苦,您能不能先帮我解毒?”
      “辛苦?我看你一点也不苦,还很乐在其中呢。”
      听不出两个人的玄外之音,冷悠然只觉得这对师徒的感情好的让人羡慕。羡慕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真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这疗毒的事我也帮不上忙,还是出去随便走走好了。”
      “等……”
      “也好,免得疗起毒来你一个人也无聊。”
      悠然走出茅舍,欧阳琼皱眉看着师父,“你干吗赶悠然出去?”
      “天地良心,我那叫赶人吗?我说邛儿,你很在意他对不对?”
      “……”
      “算了,先治你的毒要紧。”
      因为欧阳邛中毒时间太长,纵然剑狂内功深厚,又有不少灵丹妙药,仍旧是用了近四个时辰才完成,加之其他的伤,欧阳邛这回不调养个把月是别想出谷了。
      “行了,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到这儿,剩下就看你自己的了,要是想伤好的快就给我老实点。”
      “师父,徒儿我什么时候不老实来着?”
      “哼,你自己心里有谱。”
      “嘿嘿,那——我现在可以去找悠然了吧?”
      “去吧去吧,这种事做师父的也插不上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可别把人家吓跑。”
      “师父!你在说什么?”
      “你想让我把话挑明?”
      “我……”
      “得了,赶紧出去找你想找的人去,别在这烦我,我还得想想晚上吃什么,你要是再不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小心我在你饭里加料。”
      被师父赶出茅舍的欧阳邛一眼就看见溪边石桌旁的冷悠然,觉得那背影显得是那么的纤细,纤细到让人心疼。
      “悠然……”
      “已经完啦?你的伤没问题吧?”
      “没什么事,师父说只要调养三、五个月就完全没问题了。”(好小子,自动延长休养期不说,还脸不红气不喘,高手!)
      “那就好,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哎?你不在这陪我吗?”
      “有这个必要吗?更何况我没时间在这耗。”
      “那——就多呆两天行不行?只要等到我的外伤好了,我就可以跟你一起走了,大不了多背点补药。”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是朋友吧?是朋友还说什么为什么?”
      “朋友?把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觉的浪费吗?”
      “悠然,你怎么这么说?从一见面我就说过要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你不肯接受而已。”
      “现在也一样。”
      “悠然,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我真的就那么让你难以接受?”
      “对我而言谁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管我,要跟我回来?”欧阳邛强迫悠然看着自己。
      “放开我!”悠然推开欧阳邛向谷口跑去。
      “悠然,等等,唔!”欧阳邛纵身去追,可他竟然一口气提不起来摔了下来,口中还喷出一口鲜血。
      “邛儿!”才说要出来叫他们吃饭的剑狂,刚好看见爱徒喷血坠地的一幕,“邛儿?”
      “师父,我没事。”
      “不是告诉你暂时不可以提真气吗?”
      “我要追悠然,对了,悠然呢?”欧阳邛也不顾自己有没有事,仍然是一心要追上冷悠然。
      “唉……痴儿。”剑狂摇摇头,点了欧阳邛的黑甜穴。转而对站在那儿微微发抖的冷悠然道:“你还要走吗?”
      “前辈,我走对谁都好。”
      “那我该怎么对邛儿说?”
      “就说谢谢他,无缘终归是无缘。”
      出了谷,回头再看和来时一样还是一片雾茫茫,悠然靠在树上,他竟然有想哭的冲动。欧阳邛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为什么连感觉都快没有了的自己会觉得有一丝的不舍?为什么早已看惯的血腥画面只因为有他就会觉得揪心?为什么那些伤口在他身上觉得痛的却是自己?
      太多个为什么压的冷悠然喘不过起来,“阿——”他仰天长啸,这一声里包含了他多少不为人知也不愿为人知的感情?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明白他,那就是欧阳邛,可他现在听不见。
      长啸过后,冷悠然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在他心里,本已从仇人名单上抹去的血影阁而今成了他的最终目标,而且他要的是血洗血影阁,不留一个活口!
      ……
      将近掌灯时分,欧阳邛醒了过来,“悠然他……走了?”
      “嗯,他说你们没有缘分。”
      这句话让欧阳邛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师父,我还要再追下去吗?”
      “不追你会后悔。”
      “可追上又怎么样?他连个朋友的位置都不肯给我,更别说是……”
      “他心里有没有你你自己最清楚,我把你留下只是要医好你的伤,不然你这样子就算追出去也只会拖累他而已。”
      “师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你明知道徒儿心里这份情是违背伦长的。”
      “我只听说处在某个特定时期的男人一般都智商为零,可我看你根本是已经为负了,你忘了我那个狂字是怎么得来的了吗?伦长?你是要报复我没帮你留住他才故意要笑死我的是吗?”
      “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师父?”欧阳邛一扫阴霾,已经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我这个师父怎么了?打着灯笼都难找,偷着乐去吧。”
      “是,是,我还真是幸运呢。”
      ……
      一个月后,欧阳邛又出山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回冷悠然,可他听到的第一条消息就让他心惊胆跳了——无情剑单枪匹马去挑血影阁的总部,结果被擒了。
      听到这条消息,什么理智、计划,欧阳邛都顾不上了,连赶了三天路来到血影各总部,又在当晚趁夜模了进去。
      血影阁里戒备森严,别说现在根本不知道悠然在哪儿,就算知道想救人也是不可能的。可欧阳邛不管这些,他只凭着感觉,却真的被他找到了。
      在血影阁的议事厅里,包括血影阁主本人在内,阁内的一流好手尽数都在,而被他们围在中间明显受了重伤又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人,就是冷悠然。
      看到悠然的样子欧阳邛觉得胸口一窒,什么叫心如刀割?他切实的体会到了。顾不得是不是寡不敌众,他冲过人群抱起地上的悠然颤声道:“悠……然。”
      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冷悠然缓缓张开眼睛,看到的竟是以为不会再见的欧阳邛,“你……怎么……”
      “他们竟然这样对你?”看着遍布悠然全身的伤,欧阳邛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
      他们?冷悠然突然想起这是血影阁,“你……快走!”他想推开欧阳邛,可他的手根本动不了。
      欧阳邛这才注意到,悠然的手脚筋都被残忍的挑断了!
      “阿——!”这一声叫的撕心裂肺。只见欧阳邛双目尽赤的抽出背上的宝剑,剑随人舞,风由剑生,人剑和一,渐渐的分不清哪是剑影哪是人影,只听见一声声的惨叫,只看见一蓬蓬的血雨喷洒而下。
      “……邛……欧阳……邛……”直到听见了悠然的叫唤,欧阳邛才收住剑式。
      “悠然……”
      “因为他们……伤了你,所以我……我要……杀了他们,可我……连这点事都……”
      “傻瓜!你老问我为什么管你,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欧阳邛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了,他紧紧的抱着悠然。
      “你哭什么?太……难看了。”
      “我只是希望这些伤都是在我身上。”说着,欧阳邛抱起悠然,“悠然,撑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我师父。”
      ……
      剑狂没想到欧阳邛这么快就回来了,更没想到带回来的人受了如此的重伤,“邛儿,是什么人下手如此狠毒?”
      “就是血影阁那些杀胚!”
      剑狂心里有数的点点头,“你去打盆清水来,要先清洗伤口。”
      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折腾,才把所有的伤都处理完,特别是被挑断的手脚筋,因为已经耽搁了几天,给手术增加了相当的难度,现在虽然是接上了,但想要再拿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对此,冷悠然显得很平静,到是欧阳邛,“师父,你说的只是一般情况对不对?你不可能没办法的!”
      “这回我是真的无能为力,除非有奇迹。”
      “这……悠然,对不起。”
      “你别那种表情,不就是不能用剑了吗?反正我也够了。”
      “可是……”
      “咳,邛儿呀,你就留下照顾悠然吧,我这身老骨头得先回去休息了。”剑狂可不打算一直留在这碍事。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悠然抬起手轻轻的抚过欧阳邛脸上的疤痕,“还是留下疤了。”
      “很丑吗?”
      悠然摇摇头,“只是,会吓到女孩子的。”
      “无所谓,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那是为我受的伤,我怎么可能……”
      “我心甘情愿。”
      “所以,我也心甘情愿。”
      “悠然……悠然,就算你的手不能再用剑了也没关系,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的!”
      “谢谢。”但我不能这样拖累你,“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如果夜里觉得不舒服你就叫我。”
      “嗯。”
      冷悠然闭上眼睛,意外的他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欧阳邛,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暖意从心里升起。把身上的毯子盖在欧阳邛身上,悠然悄悄的出了屋。
      醒来在屋内看不到悠然的身影,欧阳邛赶紧跑到屋外,他就怕悠然会不辞而别,直到在溪边看到那单薄的让人心痛的身影,想出声叫他,可看他正以手代笔、以水为墨的不知在写着什么,不想打扰他,便作罢。
      悠然看着自己写在石板上的几行字——
      風瀟瀟 水淼淼 一縷愁緒卻難消
      髮隨風 衣飛飄 獨自一人空寂寥
      心迢迢 無所靠 敢問仇字可能消
      路遙遙 人縹緲 倦鳥哪裏覓歸巢
      渐渐的字迹消退,冷悠然凄然一笑,本想就这样把这份心情像这些字迹一样从心里抹掉,可——
      “悠然,你的归巢就在这里!”
      回头看到的是指着自己心口的欧阳邛。
      “你……”
      “悠然,答应我,留下来,让我照顾你。”
      “不,你应该去照顾值得你照顾的人,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废人。”
      “这辈子我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说刚才的话。”
      “可我,可我会拖累你。”
      “其实,你还是在意不能用剑的事吧?如果我也是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你就不会再说自己是一个废人,就不会觉得是你拖累我了吧?”说着,欧阳邛毫不犹豫的拍向自己的气海穴。要知道,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气海穴被破就等于是武功尽废呀!
      “不要!”悠然紧紧抱住欧阳邛,“你……怎么……可以……”悠然的声音是颤抖的,他不敢想象欧阳邛这一掌拍下去会怎样。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发抖,欧阳邛收紧了些手上的力道,“悠然,答应我吧。”
      “你先保证你不会再做傻事。”悠然望着欧阳邛,他在等待答案,可他眼眶里的泪水已经无法抑制的先行滑落。
      欧阳邛抬手轻轻擦去悠然脸上的泪水,“悠然,我——想吻你。”
      “……!”悠然无法确定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我想吻你。”
      “你……”悠然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晨练回来的剑狂刚好不小心的撞见这一幕,赶紧躲进树丛的他直叫好险,不过顺利潜回他的茅舍后,却一脸的坏笑,小子呀,动作挺快的嘛,要不要我也提前告诉悠然,虽然他的手无法拿剑了,却不影响他练我新创的一套以掌代剑的工夫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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