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尼尔]机械之心

　　季叶看着站在她家地毯上、和她同款造型的人造人陷入了沉思。

　　刚才她那样匆匆忙忙地离开，并不是因为她要装神秘或者类似的情况，而是她的任务奖励将在两分钟内出现，她可不想让复仇者们大大咧咧地看见这个天上掉下来一样的人造人。

　　况且复仇者中那个红发的女人……她曾经见过。

　　战争机器和冬日战士一同出战的时候，他们曾被要求击杀一个核弹专家，当时，冬兵的子弹穿过了那个特工的腰部，那个红发的女特工，她以为自己可以保护被刺杀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她没有出现，而是自始至终在掩体后面观察。对季叶和冬日战士来说，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少年显然还有些迷茫，但是他很快地站起来，在看到季叶的瞬间，他愣了愣。

　　“诶诶是2B……！我是9S，今后请多多关照！”少年人造人用他独有的清脆嗓音朗声说。他穿着黑色的战斗服，戴着手套，银白色的短发和与季叶相似的护目镜，两个POD在空中飞舞，兴高采烈地互相挥舞着小机械爪子。

　　“9S.”她准确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少年点了点头，季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他亮晶晶的双眼。他转头看了看季叶的房子，一幅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震惊样子，他趴在窗边向下看，然后整个人都呆掉了。

　　“Two……twoB，那些，都是人类吗？”9S颤颤巍巍地转过头，看着季叶，在得到季叶肯定的回答之后，他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

　　“诶等等，地堡*给我发信息了。”

　　季叶看着他突然停止的动作，知道他在查看信息。季叶等了他近十分钟，才得到了他的反应。9S咽了一口口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是……过去的地球？我的任务是听从2B的全部指令。”他大概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笼统的任务，但是立即，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坚定地点点头，“前辈，很荣幸与您并肩作战！”

　　季叶意识到这是一只游戏原装的9S，拥有自己的意识，至于“地堡”到底给他发了什么信息，她并不知道。也许是系统做的一个小手脚，让这位初来乍到的小伙伴能够尽快适应这个全新到世界。

　　一想到如何安置9S的问题，季叶就感到一丝头疼。她不能把9S随随便便的丢在家里，九头蛇随时都会发现他，但另租一套房子似乎更不现实。正左顾右盼的9S似乎注意到了季叶的表情，“2B是在担心我的问题吗？”他歪了歪头，用一种困惑的语气说，“我好像是作为2B的武器存在的呢。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2B可以试一试。”

　　季叶皱了皱眉，她切出武器面板，发现武器栏中多出了一格，一只9S的缩小版站在面板上，她试探性地选择了撤下武器，站在面前的少年立即化作一片飞散的符文消失了。

　　这样，安置的问题倒是解决了。

　　季叶简单地查看了系统关于对9S的介绍。9S的设定和游戏中基本一样，但是是以季叶的武器的形式存在的，并且可以使用她的芯片。只是他的黑盒能量来源于季叶，所以季叶并不打算让他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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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了我？还是公主抱？？你在开玩笑吗？？？”钢铁侠脱掉了盔甲，端着一杯咖啡走向沙发，他听到了同伴们对救他的人的描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鹰眼巴顿用手抵着自己的额头强忍着笑出声的冲动，恕他直言，那个女人用公主抱的姿势着钢铁侠的场面实在是毫无违和感。

　　“事实就是这样，托尼，你不能否认。”娜塔莎笑吟吟地看着托尼，托尼眨了眨那双蜜糖色的大眼睛，放下咖啡杯比了一个“stop”的手势。“Well，这不是重点。所以你们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而且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除了美国队长之外，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史蒂夫皱着眉，没有回答。

　　“Jar，帮我搜索最近的监控，我要找到那个女人。”托尼打了个响指，张开手掌展开浅蓝色的空气屏，引擎正在搜索周边所有的监控记录。“对不起，先生，没有记录。”贾维斯富有磁性的机械音响起。

　　“她避开了第五大道所有的摄像头，然后在死角消失了。”娜塔莎看着屏幕轻声说，“她的身手很好，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人类，或者打过血清。”

　　美国队长突然开了口，“我好像认识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紧紧地皱着眉头，“我还是个布鲁克林男孩的时候，她曾经好几次从小混混的手下救过我，但是每次她都走的很快。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我参军前，哮喘发作的时候。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她说她叫Silver。”

　　“但是那不可能是她。”他随即摇了摇头，“这中间已经过去了八十年，她怎么可能一点变化也没有。”

　　钢铁侠往沙发上一坐，关掉了空气屏，“哇噢，真是个浪漫的故事。”他咧了咧嘴，无所谓地喝了一口咖啡，“Jar，帮我随时注意那位白银小姐的动向，我想我们可能会需要她。”

　　“如您所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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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哈顿一战之后，季叶还是兢兢业业地做着一个打入神盾局内部的九头蛇小技术员，偶尔摸一点数据和信息给自家上司。她发现这个所谓的国家机构里几乎充满了她的同事，连那个道貌岸然一脸政客气质的前任神盾局长也是九头蛇的高层。

　　没错，就是皮尔斯。冬日战士的负责人。

　　“史蒂夫？”季叶下楼走进公寓地下的健身房，这里本来是一个堆杂物用的地下室，但是神盾局为美国队长在这里进行了简单的整改。

　　史蒂夫转过头看，看着站在门边的季叶。她还是穿着那件复古的长睡裙，温和内敛。史蒂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开始解开手上缠绕的布条，他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他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直观的数字时钟，但是现在确实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很抱歉，我吵到你了吗？”

　　季叶摇了摇头，“我猜你的心情并不好。”史蒂夫只穿了一条背心，极具爆发力的肌肉线条毫无遮拦地在灯光下反射出油亮的光。“也许我有那个荣幸可以做你的听众。”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他刚想开口拒绝。

　　“相信我。说出来会好得多。”他的女邻居摇了摇头，她深邃的蓝眼睛直视着史蒂夫，史蒂夫看着面前这个平静温柔的女性，仿佛只要看着她，他就可以忘掉所有的彷徨。破天荒的，他同意了。

　　“巴基是我的兄弟，我最好的朋友。”史蒂夫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热咖啡，但是他没有喝，他不需要这种东西。季叶并没有坐在他的对面，但是保持着一个并不近却也不算远的距离，坐在他的身边，她知道史蒂夫在回忆的时候并不会看着面前的人。

　　“我从小就认识他。他就像太阳一样，热情、善良，也很强大。”

　　“那时有很多漂亮姑娘喜欢他，但是他每次去酒吧都会带上我。他总是希望我也能有个女朋友，不过我一直没让他如愿以偿。”

　　“我永远也忘不了和他在咆哮突击队的日子，他那些的习惯，他的小毛病。”

　　“他总是……。”

　　他总是喜欢抱着什么睡觉，侧身，缩成一团。在九头蛇他就抱着枪。

　　他总喜欢站在我的左手边略后方的位置，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季叶沉默着听着，她在心里默念着史蒂夫所说的一切巴基的习惯，因为她都知道。

　　“他喜欢跟在我左手边略后方的位置。因为他总说我喜欢右手拿盾，这样左边就空出来了，很容易被攻击。但是他跟在我身后的时候，敌人从来没有偷袭成功。”

　　她听见史蒂夫这么说。

　　史蒂夫低着头，看着咖啡杯上漫出的热气，乳白色的水雾慢慢升腾，消散在空气中。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执双刀奔袭于战场时冬日战士总是站在她的左后方，那里明明什么也不会有。

　　“他总是嫌我逞强，但是又帮我把一切扛下来。”

　　“他一直都是最好的。一直。”

　　史蒂夫突然沉默下来，他转头，看见季叶捧着她的咖啡，白皙细长的手指握着纯黑色的瓷杯呈现夸张的对比，她的脸笼罩在浅浅的雾气里，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看不清表情。

　　“我是不是太自说自话了？”

　　季叶摇了摇头，她转过脸来，“实际上你可以继续下去。我能理解。”

　　“我才意识到我有多想念巴基。他曾经问我，战争结束之后想做什么，我说我还没有想好。其实我想，做什么都好。”

　　“我曾经无数次设想战争结束，我和他各自结婚，住在临近的两幢小房子里，每天早上向对方打招呼。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画画，他总是做我的模特。”

　　“我总是不肯承认我真的已经失去他了。虽然，七十年前就算他没有摔下那架火车，他大概也已经不在了。”

　　“有时候我看着自己，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冻结在冰块里的我的一场梦。”

　　“我的战友、我的好兄弟都已经死去，留下我，还是七十年前的样子。”

　　史蒂夫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把脸埋在手掌里，没有注意到季叶的神情。

　　“他们没有丢下你。”季叶强行掩下声音里的颤抖，用平静的语气说，“他们成为了这个国家、这一段历史、这一切荣耀和胜利的一部分，而你为了保护他们、保护所有的人而战。”

　　“You are not alone.（你不是孤独的。）”

　　季叶放下咖啡杯，曼哈顿一战的一切在她眼前重现。她曾观察所有复仇者们的一举一动，他们也许算不上团结，但是每一个人都在为了保护人类、保护这个脆弱的星球而战。她无数次看到他们被激光炮火轰击，狠狠地撞在墙上，他们体力不支、弹药不足、却还要强撑着站起来的样子。

　　当季叶的手中出现金色符文，纯白约定和纯白契约的质感顺着人造神经传到她的信息处理中枢时，她承认，她动摇了。

　　那是她与自己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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