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作者:碎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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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相识是一场伤害


      回忆是一种伤害,烧回忆取暖的,其实都是被现实冻僵的人。

      周末对阿夏说过,自己是一株风车草,一株会开花的竹,竹子是不会开花的,作为异端的自己,又怎么会被同类接纳呢?当时的阿夏没有听懂,或者是,听懂了,并没有言说。

      阿夏总是喜欢拿周末的麻汁青春说事。

      她的嗜好,她的空间说明,她的无恋青春。

      甚至阿夏说,她的二十年活得就像庙里的尼姑!

      周末并不反驳,二十年的时光简笔纪实一般,她的一切都刻画在一圈圈的年轮上,世俗的事情,她并不关心,由她说去。

      可是周末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很想很想问阿夏:

      你总是说你是最了解周末的人,比她的妈妈都了解,那你,我来问你,你是真的,真的,了解周末,知道她心里所想的吗?

      她不敢问,明知道答案是虚妄而且不真实的,所以不愿意去问,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从周末开通空间伊始,她的个签,自我介绍,空间说明永远是那些句,那些字,那些章,没有人问为什么,或许,是时候该自己问问自己了,为什么?

      谁会一直喜欢一句自嘲的话?

      我不逃课,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去网吧,不去KTV,我的青春就是被狗吃了!

      青春,多么美好的年纪!

      韶华初好,骎骎侧帽。

      怎么,怎么会被狗吃了呢?

      呵!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是一种强调,不折不扣的强调,她在向别人强调,更是,向自己强调。

      她的青春是干净的,她的青春是圣洁的,她的青春没有被别人和不确定,不美好的事情打扰过,她始终,是一株骄傲的风车草,一株比莲还骄傲的,会开花的竹。

      但是,世间最可怕的几个字,莫过于,如果,但是。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她也有过溃烂得很长时间结不了痂的青春,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人,世界上所有的不幸似乎都被她一个人承受,她是那样的难过,难过到流泪都不能制止蔓延的心疼。

      死去活来。

      那是疯狂的代价,那是成长的代价,那是被狗吃剩下的青春的疤。

      果然啊!疯狂是青春的标识,这句话,没错的。

      那时候,仿佛所有的胡闹都是不懂事,似乎多大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青春充满了慈悲,连周末也觉得青春是人生唯一一次可以后悔可以重来的时光,于是,她试了一下。

      结果,痛不欲生。

      那是一杯加了果汁的鸡尾酒加果汁,又错,又难喝,说不出的苦涩。

      那是多久之前的故事了?影影绰绰,斑斑驳驳,竟有三年的时光了。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因为阿夏失恋,周末陪她逃课,那是他们第一次逃课,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夜不归宿。

      还没长大的姑娘,以老师的话为圣旨的麻汁怎么会仅仅因为阿夏的难过而切断梦想,公开的疯狂呢?

      这其中,参杂了周末的难过。

      事关自己,所有的一切,顺理成章。

      阿夏的爱情里,她是受伤的那个,而周末的爱情里她却是施加伤害的那个人,尽管她受伤的还有她自己。

      那是一场私奔。

      十六岁的私奔。

      【一场风火雪月】【前奏】

      周子潇是周末的的堂哥,青梅竹马。

      因为小时候的故事,所以现在两人是互相保密的铁杆级哥们。

      那是高一上学期,那天,高二的周子潇要逃课,中午午休结束的时候叫她过去要交代点事情。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午休铃一打响她还是在大中午的时候顶着毒辣的太阳,压抑着冒血揍周子潇的冲动从一部教学楼跑到了二部教学楼。

      那时周末的头发还没有及腰,刚到脖颈的头发在出汗后格外的难受,而且还有齐刘海,不像现在,光洁的额头,大刺刺的一点没有美的概念。

      头发贴在脑门上,她顾不得形象,拖着厚重的棉衣边跑着找杨岩毅的教室,边扎头发,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一头乌发在头顶搭成了鸟窝。

      其实,这时候,也不是太冷,一件高领毛衣也就够了,可是,朴实的周妈妈没有那么多美的心思,只想着,她家末末不能冻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

      有一种冷叫做你妈觉得冷。

      周末是妈妈的铁杆粉丝,更何况她只是在书本上领略过美,穿衣打扮的学问现实中还没有学会,这时候的周末为妈妈命是从了。

      笨笨的年纪,笨笨的周末,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大孩子里面显得笨拙敦实,质朴可爱又老土。

      找到周子潇的时候,那家伙只是关心自己的事情,至于妹妹什么样子他无心在意,交代完就走了,和另外几个男生还跟着几个女生。

      周末很挫败,这什么事啊?

      耷拉着脑袋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因为低着头所以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廖苏杭,周末没力气道歉,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要走。

      可是廖苏杭好像就是和她杠上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臂,硬要她道歉。

      拽完了,还嫌她胳臂粗,废话!穿着棉衣,就算是薄棉衣,那也细不到哪儿去啊!周末瞬时怒火中烧。

      她大老远跑来的委屈抱怨因为廖苏杭的拉扯一股脑儿全憋不住了,哥哥给她的,太阳给她的,她可算找到地儿了!一股脑儿全蹦跶出来了,倒豆子似的。

      蓬头垢面的就和廖苏杭学长在高二的领域吵起来。不顾形象,也没有形象,她豁出去了!

      周末当时正是发育的时候,声音尖的使那些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男生女生们抱怨声此起彼伏。

      吓得廖苏杭捂住她的嘴把她硬是拽到人少的地方,松一口气的质问她,靠!找事啊,我说你高几的啊,看看,这是一头什么呀,叫唤啥?啊?死丫头!

      不怪廖苏杭这样嚣张,因为麻汁一看就是小学妹的样子。

      边说着廖苏杭还边摸周末的头,麻汁这一次没有吵,恶狠狠地瞪着廖苏杭,瞪着他的手,眼泪却在眼眶里转圈圈,冒充金豆豆。

      纪宇航被盯得毛毛的,有种欺负小妹妹的心虚感,咳了一声,你干啥这样瞪你哥,我又没有说错,你还没有给我道歉哩!说完好笑的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麻汁。

      女生委屈的最高境界不是咋呼,而是哭!

      周末这一次再也不坚强了,要多嫩有多嫩,哇的一声,就哭了。

      廖苏杭开始只当她是假装的,谁知这妹子这么实诚,说哭就哭,不由得愣住了,什么情况?

      最后周末不但没有道歉,晚上放学的时候廖苏杭还请她到校门口的肯德基店吃了一个汉堡和一只奥尔良烤鸡腿外加一杯可乐才算了事。

      世界就是这样慈悲又不负责任,给了你一段最美的相遇,不管你是在哪个时间里,眼睁睁看你和幸福擦肩而过都不会提醒你究竟该怎么做。

      怪谁呢……总以为,总以为,可是以为的都太美……

      周末和廖苏杭就这样相遇了,深秋的气息还不是很明朗,周末缩在厚重的棉衣里。

      笨重,有笨重的可爱。

      知道周末是周子潇的妹妹后廖苏杭好像很得意,周子潇是他好哥们,勾搭他妹,应该简单点吧?

      没错,廖苏杭喜欢周末。

      其实他早就盯上她了,从给周子潇过生日开始。

      不到两个星期,廖苏杭在周末再一次找周子潇领旨的时候,把周末堵到第一次他捂她嘴的地方,拿着一朵月季当玫瑰,和周末告白。

      第一次恋爱,都以为是最郑重的许诺,都天真的以为,自己信誓旦旦,一定会实现诺言。

      海誓山盟的猖狂,策马奔腾的放肆。

      那天高二都轰动了!一部整个教学楼上都是呐喊“答应他”的人,不用说,这样隐蔽的地方,肯定是周子潇搞的鬼!

      幸好是中午!

      其实还是周子潇了解周末,他知道,如果没有舆论压力,他敢保证,他传统的妹子,小的时候都不给他拉一下手的妹子肯定不会答应!

      周末的脸当时比廖苏杭手中的月季还鲜艳。

      说实话,那场面如果从上空看,很是滑稽:潇洒的帅哥,拉风一样叼着根月季花,洒脱不羁的单膝跪在一个穿棉衣的笨重妹子面前,那妹子脸上红的就像是刚从青藏高原上走下来一般。

      着实的难以理解。

      廖苏杭怎么就看上她了!?那是那两星期大家最爱说的话,不管男生女生,都是一脸的愤慨!

      他们是一部的头版头条,似乎在整座教学楼上挂了无形的旗帜,青春的风飒飒的飘过,在骨灰盒一样的教学楼上空。

      果然,青春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成长,每一个走过的少年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满地的狼藉。

      只是周末并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她只是拿走了那朵假玫瑰,也拿走了廖苏杭的心。

      两个星期后,她红着眼睛来找纪宇航,说他们不能在一起,说妈妈不让她早恋!

      廖苏杭欲哭无泪,一个劲的朝天翻白眼,搂着她一遍一遍的哄,这事你和你妈妈说什么呀,真是!自己怎么就这样倒霉,看上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姑娘!

      廖苏杭苦笑的很幸福。

      可是,时光不打算放过他们,将他们逼上疯狂的断崖。

      就在第三个星期一晚自习后,周末在门口等廖苏杭。

      脸上写着决绝,大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架势,他不觉好笑的走向她,带着宠溺。

      周末一看到他,立即步伐严肃而又欢喜的跑过去。

      一过去,还不等廖苏杭问什么,她就仰起小脸坚决的说,我们私奔吧,廖苏杭!

      你不是要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看,我都拿好东西了,我们私奔吧?眼里满是期待。

      廖苏杭一愣,这丫头,又搞什么?

      也只是认为她开玩笑,笑着给她一个轻轻地爆栗,笑着说傻丫头,说什么鬼话呢?

      周末有些生气,自己舍下学业,放弃梦想,要和他在一起,他竟然说自己说鬼话,还不相信的样子,一时间很赌气,转过身去就要走。

      她赌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她赌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是,现实是泥石流,容不得你思考的那样深,那样细,那样婉转,那样诗意。

      放学的时间,满校园到处都是人,有回宿舍的,有推车回家的,很乱。

      廖苏杭看她眨眼便在黑夜的人流中不见了踪影,有些焦急,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

      可是夜里的声音多,人流急,逆流向前,总有阻碍,情急之下的廖苏杭大喊,周末,你在哪里,末末,你快回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

      许多的真意总是表露的太急,于是没有好下场。

      人群里的周末听到廖苏杭的声音,又听到答应她的建议,不觉欣喜。

      然而想转身回去找他,告诉他,她在这里,可是她的声音这时候却怎么也传不到廖苏杭的耳朵里,一着急,周末大哭在人群里。

      拥挤的广场,嘈杂的人群很快就淹没了才有些分贝的哭声,周末不敢向前,木木的慌张的站在原地,任凭来来往往的人或大力或不经意的蹭着自己。手里装衣服的精致手袋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廖苏杭还在人流里费力的穿梭,不热的空气里,他硬是挤出了一身的汗,校服早就退下,搭在手里,只剩一件黑白相间的圆领毛衣。

      轻快了些的廖苏杭借着身高的优势终于在人群少点了的时候看到了一动不动的周末。

      黑暗里像是长了手的眼睛,在廖苏杭眼里,周末的身影勾勒的格外清晰。

      他大声喊叫着告诉她,他看到了她。

      这时候突然有个电车不知怎么就突然加足电力在人群中窜了起来,一时间尖叫声充斥了整个校园。

      终于,保安叔叔们不再只监管门口,注意到这里,楼顶上的巨型探照灯陡然亮起,学生们吓得都不敢动了。

      突然失去了繁华的校园,静默在夜里,十分的诡异。

      却是周末和廖苏杭的天赐良机,一看到彼此就飞奔而去。

      那一瞬间里,他们是最美的相遇。

      就像千年前许仙和白娘子在断桥上的相遇。探照灯和人群成了他们最美的背景。

      终于牵到了对方的手,一阵激动。

      随着又活跃起来的人群,仿佛心照不宣,他们也跟着出了校门口,就像经历过生死的恋人一样为这次私奔找到了最幼稚而在他们看来却是最充分的理由。

      他们私奔了。

      **************************************************************

      【爱里的所有怎么说得清】

      他们先是去了网吧,一夜后,从车站坐车去了w市。

      一路颠簸,有种颠沛流离背井离乡的相依为命感,两个初涉世事的孩子自以为为了世间最伟大的事情做出了难以描摹的牺牲,幻想着幸福就在眼前。

      两个自以为懂爱的孩子在所有人的担忧和寻觅里踏上旅程到达他们也不知道的远方。

      W市比他们那个小县城着实繁华了不止许多。

      下了车的他们在高楼林立里,像是迷路的两只小松鼠,寻不到家在哪里。

      还好廖苏杭经常外出旅游,大城市里的喧嚣还能辨清一二。

      按照一般思路,纪宇航先是找了家看起来比较靠谱的旅馆。

      夜总是要过,终于体会到夜里总是比白天狼狈许多,因为白天不论多尴尬,阳光里都是一样的过,夜里不可以,夜里如同鸟儿归巢,人要回家,至少有个睡觉的地方。

      廖苏杭也许是这场私奔里最狼狈地那个,什么都没有准备,周末的衣物虽然挤掉了,但至少心理准备的很坚定,很充分。

      幸好的是,廖苏杭裤兜里还有爸爸给的招行一卡通,不怕,可以透支,但是这样可以有未来吗?

      明天怎么都不敢想!总不能过一天算一天?然后人生呢?走总有方式,总有借口动力理由啊!这算什么呢?

      没有明天的逃离,终是空,没有安全感。

      当时的周末,是否看到了幸福的假象里透露出的危机?不得而知。

      【风花雪月的日子】

      住下后,他们确实如胶似漆。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旅馆里什么都有,时不时的叫个外卖,上网聊天一起对视,数星星看月亮听细雨呢喃,没有芭蕉,胜似芭蕉。

      深秋的雨,和落叶一样,带给人们的诗意让人们仿佛置身第二个世界里,只有幸福,不问归路。

      可是,生活很调皮,人生都有可是,可是再逍遥的日子也会厌烦,但是人们总会想到新的消遣的法子。

      在旅馆里憋了三天后,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身后还有一片繁华,世界不只是彼此。

      于是,他们又有了新的游戏,逛街购物,拍照留影。

      所有的一切置办齐,为那一场风花雪月增添了一些烟火的消息,也沉淀了一下在天堂的两颗心。

      他们所谓的爱情也慢慢升级,从一开始的情窦初开,有了这样一个相濡以沫的借口,他们甚至有了生死相依的隔世经年之快感。

      他们像是蜜月中一样,每一轮明月与每一米阳光都是爱的花火。

      就是在这场私奔的路上,他们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相依为命,真的就以为时光可以慈悲到一次性给够他们一辈子的幸福。

      两个人拿着那张卡,就像有了整个人生。

      可是一个月后,卡被冻结了。

      那种只有快乐,没有汗水的日子,仿佛从没有来过。

      他们只好用周末身上的钱找了一个小屋住下,不大的小屋却整洁,这更像生活,可诗意也走远了许多。

      他们的爱情终于也掺了水,需要混合柴米油盐。

      柴米油盐的日子,少不了火,因了生活,他们有了第一次争吵,有了第一次冷战,有了第一次完美下的裂痕。

      日子久了,连诗意满的情侣都会有摩擦,何况是与生活碰撞,诗意全无的他们。

      周末毕竟年幼,经不起委屈的挑唆,没有了快乐,总的有点什么填充心情,于是她开始哭闹,和廖苏杭闹。

      廖苏杭再爱也有所消磨,他爱周末,宠她,他甘心受委屈,可是他迷茫周末的委屈与哭闹,自己真的对吗?这样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

      他们不再耳鬓厮磨,道歉与被道歉都是伤害。

      最后,廖苏杭找了份工作,销售自行车。

      她站在他们的小家门口看着他骑着变速车,帅气而又满身疲惫的朝她笑,看着他挥汗如雨的回家,她心疼,但是无能为力。

      一日连着一日,她竟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爱纪宇航,她烦气他的满身汗水,她烦气他充满疲惫的笑,像是向她讨债,她有种负累感。

      呵!身体上的疲惫是他的,但是心理上的受罪却是她的,她的眼睛里不再是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仿佛她窥见了他所有狼狈,她倒是开始不屑起他来。

      也许不可思议,是呢!他是为了她,可是旁观者能说什么?

      本就是没有谁对谁错,我们用那种方式批驳她的不屑,或是他的汗水?

      他是自愿的,她是无愧的。

      而这些,廖苏杭一无所知,他爱她,爱她的每一个眉眼抛出的弧度,哪怕是一个不屑他都会微笑着接住。

      这样的爱,廖苏杭注定输。

      不管他付出多少,定了的结局,当局者的他,却是怎么也看不出。

      勉勉强强两个月,他们相扶走过,未来的恐慌摇曳在两个年轻的心里,都在强撑,谁都不肯先一步说出,这其中,无关爱情。

      【爱和伤害先来后到】

      那一天早上,周末起来后看着廖苏杭,莫名的生气他还在睡。

      她一开始倒没有无理取闹,耐着性子叫他起床,但是他却烦躁的甩开他的手,甚至吼她走。

      她莫名的生气于是压也压不住,直接上了手,她扔他枕头,他被砸醒。

      疲惫带着惺忪。

      他有充分烦躁的理由。

      于是本来美好的清晨,本来有些起色的日子,霎时间化为乌有。

      她哭,他不能走,只是生生的忍住烦躁,低声道歉。

      他猛的就觉得自己特别下贱,特别没有出息,自己的梦想全都毁在这个自己爱的女孩子的泪水里。

      于是他的道歉敢说出口,她还没来得及抬头,他却转身,带门,砰地一声,争吵戛然而止,沉默悄然而至。

      她讶异,她愤怒,房间里充满诡异。

      中午的时候,廖苏杭回来了,他们谁都没有理谁,但是明显廖苏杭软了一步:他做的饭。

      周末见了台阶,也知趣的下了,却还是撅着嘴,说比不上我妈做的好吃。

      两个人都笑了。

      本以为雨过天晴,但是上帝的玩笑人们逃不掉,可恶还不是这样简单。

      下午,廖苏杭去上班。

      但因为上午旷班,本来就是临时工,老板商量不带商量的,就把他辞了。

      拿着那一点薪水,廖苏杭欲哭无泪。他不敢也不甘心就那样回去,在市区里,闲逛。

      路过超市,他走进去,有一款情侣钻戒吸引了他,低头看了眼那可怜巴巴的薪水,他最终拖着步子离开了。

      他想,总有一天,要为她带上炫彩夺目的钻戒,比那个还要亮。

      傍晚的时候,周末却突然回味起那句比不上妈做的好吃。

      思念妈妈这时候变得无比清晰。

      最后,看到廖苏杭带来的那点钱,心中的不安全感更加强烈,终于,还是她先让了步。

      那晚,他们爱情里的所有诗意像是回光返照,他们第一次和衣相拥而眠,她睡在他怀里,所有的明天像是都回来了。

      在他的怀里,廖苏杭往她的无名指上套了什么东西,她没有仔细看,只是紧紧拥着他。

      第二天,早上,趁他没醒,什么也没收拾,她到那条小街尽头的小卖部里,给妈妈打了电话。

      电话里,妈妈的声音急切且带着惊喜,妈妈用她独特的了解周末的方式劝告她回家。

      周末毕竟年幼,她被说动了。

      回到他们的小家里,廖苏杭已经出去了,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了坐车的钱,给廖苏杭留下一个小纸条就离开了。

      紧紧捏着手中的纸袋子,她的心里有一束愧疚感,蜿蜒弥漫,愈演愈烈,如同一株荆棘长在心里,满满的长大,心疼,不断加剧。

      看着袋子里的衣服,都是那时候逛街,廖苏杭陪她买的,所有的一幕幕,或美好,或争吵的画面又在脑际细密的认真的,过滤,似乎每一处角落,每一寸时光,都不放过。

      她的心中闪过略略的后悔,但她思路坚定,肯定自己不会回去。

      她把行李袋放在行李架上,远离那些回忆,远离那些时光,故意的不去想。

      难过的握紧手,才发现,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假花戒指,铁丝缠了绿绳,点缀上粉嫩的花,知道是假的,但是却娇艳的让自己心疼:昨晚他给自己......

      她是真的想回去了,但是,已经到站了。

      隔世经年的看着县城的天空,万里无云,无悲无喜,近景,远景,一遍一遍呆呆的看,突然就发现,他们逃得真的不远,w城和县城离得真的好近,这么快,就到了。

      原来,没有未来,连远方都是假的,爱情,又在哪儿呢?

      廖苏杭回到旅馆的时候,周末已经坐上了回家的车,月明星疏,清风朗月。

      于是这段历时三个月的私奔就华丽丽的剧终了。

      回到了学校,差点被记过,但是,还好,尘埃里,一切容易落定,只是周末的心,从此都有了伤痕。

      回去了,就和阿夏,有了第一次逃课,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夜不归宿。

      是她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是她,背叛了廖苏杭,这些难过,这些痛,理所应当,能怪谁?

      这之后的周末似乎一夜之间长大,大大咧咧的姑娘突然间就变得寡言少语。

      廖苏杭的爸爸妈妈为了怕他升学受影响,很快给他办理了转学手续。

      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廖苏杭,那个曾经以为一生一世的少年,那个曾经几乎给了她一世的温暖的少年。

      一次深爱就这样彻底抛进了叫做回忆的垃圾桶里,不是水,所以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日子很随便,看似很慈悲的放开了脚步拖着周末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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