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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二少主
自那日,被那老婆子强烈的打击了少女的自信后,又是几天的胡吃海喝。我终于闷得忍无可忍了。
那烧鸡男易去斜不知道肚子里卖的什么药,规定不让我出门,只管在这里吃吃喝喝的,每天丫环小兰送来吃的就赶紧把门反锁起来,那窗也从外面反插着,生怕我逃跑似的。
我只是想……稍稍的在窗外的花园里走两步。
嗳,就两步。
小兰苦着脸道:“姑娘就行行好吧,若是让少主知道你出了这间屋子,我会很惨的。”
……
就算一条寄生虫,也要伸头出寄生体外面产个蛋什么的逛逛不是?
再说,据我长期观察,咳咳,某扇窗已经有了开裂的先兆,我这只不过是顺应天意,略为帮了个小小的忙。
顺应天意么~~~~~嘿嘿……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从窗缝里幸苦的挤了出去,蹲在窗台上窃笑。
好漂亮的月亮!又圆又洁白。
呦呦,那边还有闪闪的萤火虫,顶着屁股上的一团大绿光,在那里四处招摇显摆。
院子很宽,亭台楼榭皆可见,曲径通幽处,还有那数不尽的竹影憧憧。
这一大片竹林,真是碍眼。——对了,难怪眼熟呢,家里后花园也种了一大片竹林……
……那没心没肺的老爹的陈府也算富贵满园了,只可恨,自打十岁时母老虎一进家,自己这唯一的陈家大小姐每日洗衣劈柴烧火顶门杠锅架桌真比个粗使丫环还不如……
可怜空有大小姐的名头,没享几天大小姐的福……
真是亏得狠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趁那母大虫没进门前吃、喝、嫖、赌把陈府的钱大花特花,花他个倾家荡产血本无归颗粒不存那才叫痛快,嗯哼,要是陈府的家产被我败光……那母大虫肯定要吐血而亡,两只眼气得像水泡一般的鼓起来,对,就像一只母□□一样,对着我“呱呱呱”——
想到得意处,仿佛真看到那可恨的母大虫变成一只□□,蹲在地上鼓起腮帮子对着自己“呱呱呱”——“哇哈哈,痛快!痛快!丫丫的!……。”
“是哪位姐姐在那里?”竹林后面突然转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提着个红纸灯笼往这边举过来。
惨了!笑得太大声,被发现了哎……我吓得硬生生吞下到嘴边的狂笑,警惕的盯着男孩,凭自己的经验,眼前这男孩只是个仆从,只要想法子让他别张扬就行。
“你是谁?”男孩惊疑的问。
“为什么要告诉你,反正我们又不认识,各不相干,你走你的路,我赏我的花,怎么样?”
“不得无礼,我是替二少主来问的。”男孩挺挺胸,老气横秋。
二少主?等等,那帮家伙不是只管叫烧鸡男少主,我还以为这易家就一根独苗呢,怎么又冒出个二少主来了?莫不是遇上骗子诈我?
嗯哼,别看我于今这落魄样,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这点常识还是懂的,好好好,本小姐这一路流浪而来,为了弄吃的,坑蒙拐骗无所不能,居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待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计中计谍中谍,嘿嘿嘿嘿……
主意打定,我微微一笑,道:“那你就回禀你家二少主,我是易府的表小姐,就是那个……易夫人的表哥的表妹的表姐的女儿。”
男孩有点犯晕,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只管看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原来是表妹?恕在下失礼。”竹林后又蹁然而出一位少年,借着灯笼的微光,只见少年微微含笑,眼睛如宝石般明亮。
可是,这宝石闪烁的光芒,怎么看都有一丝精明,不对,是狡猾……
这就是所谓的二少主吧,不会是真的……?
凭女人的第六感,这“二少主”无论真假,可不是好糊弄的家伙。
我飞快的转着心思,打起了脱身的主意。想当年一路漂泊,骗吃骗喝,用得最多的心思就是如何得手后脚底抹油,当然,如果行动失败,那就更要加速逃之夭夭,逃得越快越好。所以,才能安然无恙的混到现在,要不是遇到这该死的烧鸡男……当然当然,好像现在过得也不赖,就是有点前途未卜啊——
“咳咳咳……。”少年扶着石桌一阵猛咳,几乎喘不过气来。
男孩赶紧过去扶他,只是身材瘦小,勉强支持住少年,十分吃力。
“二少主,您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小人去叫秀萍姐过来。”
“咳咳咳……不……咳咳咳……。”少年一边咳一边摆手。
男孩不敢违拗,只是努力的挺着腰撑住少年摇摇欲坠的单薄的身子。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左右环顾,寻找一条闪人的最佳路线。
“咳咳咳咳……。”少年咳得歇斯底里。
机会来啦!我悄悄的抬脚往后退。
“表小姐,求您帮帮小人。”男孩可怜巴巴的望着我。
“这个……当然!”我只得止住脚步。
“咳咳咳……咳咳咳……。”
“请表小姐在这里陪着二少主,我马上回来。”
“嗯……。”
“咳咳咳……咳咳咳……。”
男孩急急的跑了,消失在黑暗中。
“咳咳咳咳……,”少年咳得天晕地暗,几乎要从石桌上滑到地上。我下意识的过去扶他,只是一伸手,已经开始后悔了。
看这情形,这个二少主只怕是货真价实的,若只管在这里纠扯不清,这表小姐的身份迟早要被戳破,到时别说什么丢脸,只怕是这份饭碗也没了,烧鸡男还不晓得怎么收拾自己,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卖去丽水院那劳什子妓院了……总而言之,这事闹起来怎么计算都是赔本的买卖。
只是,把病人丢下有点缺德哎!
算了算了,好人难做,趁他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当儿,还是快溜吧!
我正打算把伸出的手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扯住,哑着嗓子道:“请……给我……一张手帕,谢谢……咳咳咳……。”
“好好好。”我赶紧递过去手绢。见他在那里拼命的喘气,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突然一痛……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就是得的咳喘病,每日发作时,也是这般模样……
“很难受吧?”我小心的问。
少年已经不再咳了,只是沉重的呼吸声,让人知道他现在绝不好受。只是,他的手还紧紧的扯住我的衣袖。
还是赶紧溜吧!
可是他把衣袖抓得紧紧的,难道,他知道了我的想法?
“你是不是想趁现在逃跑?”少年幸灾乐祸的对着我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是怕身份被拆穿吗?”
“你……你……。”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害怕了?”少年很是得意。
我恨不得在他那张不怀好意的脸上踩两脚,心里又惊又悔,刚才若是不顾一切的溜走,谅他这病壳子也追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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