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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乱心
“你若是身为女子恐怕要令天下男子倾倒。”良久，青宇竟是说出了这句话，就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墨誉霏蓦地眸子竟是一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没有说任何话。
青宇不知道为何竟然有几分心慌，别过头去：“太晚了，你去睡吧！”
青宇，如果你爱上了我，那我可以保证，这就是你彻底毁灭的开端。墨誉霏望着他嫣然一笑，罂粟的笑容。
“兰祈？你怎么还没有睡？”陌誉一时因为白天和墨誉霏的对话睡不着，便想要出去走走，看门竟然看见靠在墙边的兰祈，微微一愣。
“睡不着。”兰祈看着陌誉，眸子深邃：“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陌誉避开了兰祈锋利的目光，淡淡一笑：“有什么不明白的？”
“譬如你和墨翎五公主的关系，又譬如说，你到底什么来历？”兰祈死死盯住了陌誉，仿佛想要从他神态中看出什么端倪。
陌誉背脊微微一凛，虽然想到了他迟早会问，没有想到这么快竟然就要面对了。
“那你又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陌誉挑眉反问。
“你……”兰祈深吸一口气：“陌誉！”
“我和墨誉霏相识很多年了，她救过我。”陌誉淡淡叹口气：“所以，任何人如果要伤害她，我都会毫不留情的除去，就算是你……我最好的知己。”
“你——”兰祈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陌誉：“难道你也是她的……”
“你胡说什么呢！”陌誉想笑又笑不出来：“兰祈，我很重视你这个朋友的，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我们兵戎相见啊！”
“那就离开她！你欠她多少，我就算倾尽兰家所有家财，她要多少我给多少。”兰祈急切地抓住陌誉的手：“你就不必再受她的控制了！”
陌誉一愣，望着自己被他紧紧篡在手中的手，忽然心里百感交集，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了：“你……何苦替我做到如此！？”
“我……”兰祈语塞，他抬头望着陌誉那张女装的脸蛋，一身纤细婉转，掩不住的风流韵段，眼底微微的愁绪，哪里还有一丝男子的气质，也就是因为这样，他竟然不知不觉之间把陌誉当成了一个红颜知己了吗？！不对，不对，他的声音明明是男声，怎么可能是女人？！只是陌誉人长得太过清秀罢了。可是……说到声音……
兰祈脑中的一根弦嘣地一声断了，墨誉霏不亦是用的男声，既然墨誉霏能够装，那眼前这个半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反而尽显媚色和馨香的女装陌誉又岂不能是一个绝色佳人？
“你到底是男是女？”兰祈缓缓松开拉住他的手，喃呢。
陌誉顿时彻底僵硬，良久，别过头去：“你在说什么？”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这次……陌誉，你……为什么要骗我？”兰祈仿佛确认了什么，可是眼底的失望和受伤却仿佛一把双刃剑，深深刺伤了两个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陌誉眸子顿时失去了光彩：“兰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给你开口……”
“够了！陌誉，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你以男子身份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兰祈退开两步，苦笑：“还是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我不是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陌誉放弃了反驳，声音变成了女声，结结巴巴地望着兰祈开口：“只是……若是公开我女子的身份，我就很难四海游历了，也很难……如果一开始你知道我是女子，还会那么轻易的接受我吗？”
兰祈愣住了，如果早知道‘他’是‘她’，那他还会将她引为知己吗？
“你不是东院的人？”兰祈微微蹙眉。
陌誉摇摇头：“若是我是东院的人，你又岂能活到今日？我们相交这么些年，你难道还分不出真情假意？”
“我不知道……”兰祈抵住额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了！抱歉。”说完，他转身回了房间。
陌誉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方才兰祈站得位置良久，嘴角咧出一抹绝望的微笑，关上门，贴在门上，慢慢地滑到在地上，蜷成一团坐在角落里。没有眼泪，她已经很久很久未曾流过眼泪了，即使如此的心痛……她也已经薄情到如此了吗？还是早就知道了结果，所以才这样的无所谓……？
“红雨，情况怎么样？”墨悠洵微微一笑：“我想有你在，我们亦不用操心。”
红雨笑着摇摇头：“太子殿下，您也太信任奴婢了吧！奴婢这样会有压力的！不过说正事，这段日子已经相继有四批杀手闯入朝岚宫，意欲刺杀文贵妃，不过都被暗中处理了。”
“很好，这样下去就行了，不要让他们有事就可以了。”墨悠洵满意地点点头：“你做的很好。不过，你今天特别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吧？”
“东院探子回报，公主可能出事了。”红雨脸上一肃。
墨悠洵霍然站起，一阵杀气稍纵即逝，继而他又稳稳坐下，状似毫不在意地轻笑：“哦？她会有事？”
“听说鸣配山上鸡犬不留，所有僧众都死光了，如今上山去的五个人都音信全无，有人说他们抢走了碧龙盏，然后杀害了一众僧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如今天下间多少人都到处搜查他们呢！”红雨担心地说：“这次四公子也都深陷险境了。”
“不好……”墨悠洵握紧了酒杯，微微传来清脆的鸣响，酒杯裂了：“他们中计了。没想到居然整件事背后还有人……”
“那怎么办？公主不会……”红雨担心起来。
“没事，你先去忙你的。要是霏儿她回不来，她也就枉费了她这两年早就的名声了。”
红雨担心地转身关门，却没有注意到墨悠洵手心里面渗出的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妖异而又狰狞，一如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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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有事……”墨悠洵狠狠将一手带血的碎片摔在地上，一串串血珠同碎片一起翻飞，在半空妖娆的绽放出血色的花朵。
“太子？”见到深夜突然出现在走廊，还穿着一身便服的墨悠洵，侍卫们一愣：“夜深了，而且宫门下钥了，您怎么……”
墨悠洵一反常态，抿嘴冷冷望着他们：“让你们去通知宫门那边开门，废什么话！本殿要做什么还用给你们交代吗？”
顿时众人都息声，太子如今监国，五公主主掌后宫，他们又哪里能得罪呢？便只得赶紧听命行事。
墨悠洵出了宫门也顾不得天还是黑的，一扬马鞭便已经窜出去了。
“请太子下马。”忽然紧闭的京城大门前站了一个人，在深邃的黑夜里面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是声音却分明就是江戈。
墨悠洵不得不拽住了疾驰的马匹，声嘶力竭：“干什么，滚开！”
“太子今天如果非要出城，那就从老臣尸体上过去。”江戈态度异常的坚硬：“太子如果今天离开了京城，他日恐怕就难有回来之时了，如此还不如让老臣先死了，省的到时候眼睁睁看着殿下您功败垂成。”
“你……”墨悠洵握紧了双拳，脸色铁青，一扫往日的悠然自得：“如今霏儿有性命之忧，难道我还能坐得住？”
“殿下，您先不要自乱阵脚！”江戈未曾见过如此慌乱的墨悠洵，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这……公主她未必会出事啊！公主聪慧过人，又是吉人自有天相，您如今贸贸然的去，也不知道哪里去找她啊！再加上如今您监国，如果您离开了，朝政怎么办？四殿下那边又谁来钳制着，万一他们发难咱们可就麻烦了！”
红颜祸水啊！江戈叹口气，遇到五公主的事情，太子殿下才会这样失控吧！虽然说五公主才智过人，但是如此的软肋……！
“太子三思！”江戈摇摇头，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如果太子还是听不进去的话，他也没有办法了。
墨悠洵顿时心下凉了半截，方才的他竟然……竟然失常至此，果然，墨誉霏对他的影响就连他自己或许都没有意识到。
“回宫吧！”墨悠洵调转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太傅，你做的很好。”随即他又露出一抹招牌式的深邃微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今天我们还是分道扬镳比较好。”
“嗯，五个人就算乔装目标也太明显，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青宇看了墨誉霏一眼，抱拳：“不过不知道众位去哪里？”
“我自然是回赤尧。”兰祈面无表情，自从和陌誉之间隔阂骤起之后，他脸色一直就冷得吓人，甚至比一贯冷傲的青宇还要冷漠上几分。
陌誉看着兰祈疏离的眼神，心头微痛，却无法表现出来，只能黯自神伤：“我？四处走走，马到哪里人就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呢！”
“我和楚暮大哥打算去追查碧龙盏的事情。”墨誉霏却是语出惊人，眼角弯弯地看着一脸错愕的楚暮。
“路上危险，你……”青宇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冷冷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什么，眼前这个人虽然着女装，可是却是一个男子啊！
“那就此告别。”楚暮的声音冷冷的，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率先扬起马鞭朝着其中一条岔路疾驰而去。
“告辞。”墨誉霏看着楚暮绝尘而去的冷冷背影，不由自主地轻笑起来，一扬鞭子也跟了上去。
“你果真要去找碧龙盏？”楚暮微微蹙眉：“一点头绪都没有……”
“谁那么傻真去啊！”墨誉霏掩口冷笑：“不过说来玩玩罢了，难不成我还要给他说我回墨翎吗？不过，恐怕兰祈这个时候说不定告诉青宇了，不过说不说都无所谓的。但是……”她蓦地勒住马缰，看着后面磨磨蹭蹭的陌誉，目光顿时犀利起来：“陌誉，你失常了。失魂落魄不是你的风格。”
“我……”陌誉苦笑：“我做不到……还是输的一塌糊涂。”
墨誉霏眼神更加的犀利：“输？在我的心里里面没有这个字……所以……”她直勾勾地盯着陌誉：“你的心里面也绝对不可以有这个字！”
陌誉心里一颤，和墨誉霏一样铁石心肠，一样的手段霹雳，她真的能做到吗？
“你忘了我教你在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了吗？尤其是你现在是陌誉公子，更加比别人要更辛苦的活着……”墨誉霏勾唇，笑：“若你真的想要兰祈那又有何难？”
楚暮蹙眉，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墨誉霏和陌誉之间到底什么关系，可是，他看着她如此痛苦辛苦的活着已经够了，难道她还要让别人也……“够了！霏，陌誉公子自己心中应该有数的，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墨誉霏讥诮地一笑，一扬马鞭，风驰电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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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这几天我很忙。。。马上要开校了。。。。。事情很多。。。所以更新会稍微有点混乱。。。。但是不会太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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