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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第七章
第七章翻拍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方明华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周泽楷在完成了《一》之后，并没有在爱情小说这个题材上就此罢手。相反他像上了瘾，又开了一本，名字叫《秋》。目前进度来看，是对在秋天偶遇的小情侣的悲欢离合。
方明华看着周泽楷两边更新的势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确实很担心周泽楷会变成第二个周媛元。
方明华想了想，决定主动出击。刚好周泽楷上本书《裂》得到了天庚制业的青睐，对方在前一天向“恐慌俱乐部”发来了翻拍《裂》的意向。这一点让方明华多少有些意外。
凡事都是有个流程的，尤其是恐怖小说的推广上。首先，这些小说大部分都发表在网络上，如“恐慌俱乐部”这样的小说站上。经过小说网站的大浪淘沙，幸存且走红者，可以上纸质印刷。当“名声显赫”到一定程度时，小说可以登上屏幕。屏幕又分为大屏幕和小屏幕，一大半的小说只能拍成电视剧，一到十集不等。只有最惊艳的作品才会被大屏幕的导演看中。
华夏执政区的电视台总共有三家，每家电视台每年能播放的剧集不超过一千集，看上去很可观，但其实这三家电视台特别喜欢集体轰炸。一家购买播放了某部电视剧，其他两家也会或早或晚差不多时间段跟着一起轰炸，非要将他们力捧的电视剧塞进广大人民群众的视野才肯干休。
大屏幕的氛围稍微好点，但也只是稍微好点。午后和夜间两个时间档，满打满算，一天能播放的电影不超过三部，如果有大红作品上市，那么同期一般的电影难免会受到打压，将排片让渡给大红作品。
不过，想要大红大紫的，又有哪个作家不想登上大屏幕？即便没有大屏幕，有个小屏幕上上也是极好的。
周泽楷作为周家的子弟，本身势力更是强劲，第一本小说《寒》流程上就走得十分通畅。小屏幕上播放的时候，大屏幕就已经跟着上线。只是这本小说内容着实太宏大、繁多了点。所以电影制片方果断将剧情切割成了上中下三部，现在第二部已经上线，正在各大影院红火着。
这样大火的作品，又给周泽楷带来了一大波粉丝和流量。
方明华原本想着，有这么把火烧着，周泽楷已经完成的第二本小说《裂》的推广不会出现意外，该走的那些流程肯定比《寒》更顺畅。
谁知道却是顺畅得过了头，直接跳过纸质印刷推广，蹦上了大屏幕。
天庚制业，听着跟个制造业集团似的，但其实真不是。它本质是国家机构，名头上算广X总局的下属机构。实际上天庚制业不怎么受广X总局的管束，相反倒是很能影响广X总局。方老爷子一直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在二十年前，广X总局新任的局长想要推广恐怖剧以外的文化题材，结果被迅速地下台换人坐位。文化界很多人猜测，这件事的背后，天庚制业是最大的幕后推动者。
天庚制业，是出了名只拍恐怖片，对其他非主流题材不屑一顾的。
而能得到天庚制业的青睐，和他们签约排片，则是时下小说家们最热衷和骄傲的事情。
周泽楷的第一本小说《寒》就是天庚制业制片拍摄的。现在，天庚制业或许是从这本小说巨大的盈利中尝到了甜头，竟然打破多年来的规矩，提前讲周泽楷的第二本小说搬上屏幕。这样的优待，就是周泽楷的爷爷都没得到。
方明华虽然有点奇怪，但确实有点儿兴奋和受宠若惊。相较之下，周泽楷则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自己的小说是什么质量，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不嫌傲慢地讲，他的小说在时下，的确算得上优质。但是跟他的爷爷那些老前辈的成名作相比，还是欠缺了很多东西。相比于爷爷□□安的恐怖大作，周泽楷自觉自己的文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还生涩得很。
可是偏偏天庚制业要为自己这样一篇生涩的小说，打破常规。这是很怪异的。
不知道为什么，周泽楷一直感觉自己正被一双无形的手捧着，且不止是现在。从很早的时候，甚至是在他签约出道之前开始，他就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正在被人利用，利用他去做一件他极不愿意的事情。
但他就是一个写恐怖小说的，文笔之将而已。除了动动笔杆子，他还能干什么呢？总不能指望他像历史上那些闻名的文人骚客，以文为剑以笔做刀，去煽动粉丝、读者和社会大主流做对吧？这也太荒诞了！
方明华说天庚制业要提前签下《裂》进行拍摄大电影，周泽楷就有些惊讶，心底那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又升了起来。但这种话不好说出来，说出来也不顶事。他总不能为了这点诡异莫须有的感觉，就拒绝天庚制业吧？他又不是傻，还能跟钱跟名气过不去？
既然是要签约拍电影，方明华便问了周泽楷是不是像《寒》一样，把握住《裂》的改编权，由周泽楷加入剧组，全权负责《裂》的剧情改编。
方明华这么一问，就有点试探周泽楷的意思。他希望周泽楷不要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若是如此，那便可以视作周泽楷要踏上他姑妈周媛元的老路子了。这是方明华很不愿意看到的。
周泽楷的回答让方明华暗暗松了口气。对于周泽楷而言，每一部作品都是亲手照料长大的孩子，现在让他随便脱手交给别人来看顾，他是很不放心的。所以他还是让方明华在合约上添加了由他做编剧组长的要求。制造那边已经和周泽楷合作过一次，早就对这条有所预料。双方都不矫情，更没在这上面做什么花头，很轻易地就达成了意见一致。
将《裂》的签约事项说完，方明华主动提到了《一》以及《秋》这两本小说。方明华故作玩笑地笑问周泽楷，这两本小说怎么样。周泽楷点头说还好。方明华便问点击怎么样？要入V吗
《一》和《草》的目前情势，当然是V不了的，这一点周泽楷清楚。方明华自然不是用这个问话来讥讽周泽楷的。周泽楷知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误入歧途”。这是方明华的善意，周泽楷心领，却也为此皱起了眉头。
方明华看到他这样，不由得问怎么了，不会真的想混爱情小说这个题材吧？这他这个编辑可承受不来。
周泽楷摇摇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方明华没多想，而是将事先说好的说辞摆了出来：“我看你这个样子大概是还没放下那个人，要不这样，你有他的照片吗？我有些朋友做私家侦探的，或许能帮你找找这个人的来历。”
周泽楷愣了愣，这一点他当时见到叶修的时候，倒是没有想到还可以留下影像照片，以兹留念全充线索。就是到了现在，他也没往这方面想过。周泽楷手上并没有叶修的照片，不过他有别的。
周泽楷从书桌上摆着的文件架里抽出一本平常采风时用的素描本，从里面翻出一张人物素描，递给了方明华。周泽楷爷爷□□安是文学大家，周泽楷跟着□□安认识不少当代作家、画家。周泽楷自身对作画有点兴趣，有资源当然不会含羞带怯地拒绝，很是拜了几位画坛名宿，做了他们的外门弟子。久而久之，画技很是不错。只是到底心志不在此道，画技虽好，却少了痴心画艺者的那种灵气。
但是写实是足够了。
方明华看着图中用黑色炭笔描摹出的男人的面孔，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
方明华将素描小心地收进公文包里，然后对周泽楷说道：“行吧，就这样吧。你等等我消息。我大概有八成把握找到这人。”方明华心想自己既然觉得图中的男人眼熟，那大概是比较容易找到的。
周泽楷听到方明华的承诺，不由得眼前一亮。但人依旧是沉默的。
周泽楷点点头，嗯了一声。
但是方明华没能如他自己预料的那般，找到叶修。盖因他觉得叶修眼熟，只是因为他看到叶修带队拍摄的部队宣传片。叶修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让人留下印象的，但他是叶老首长的儿子，又是嘉世尖刀队的队长，别说外面的私家侦探，就是政府机构中权限不到那个档次的警察都别想查出叶修的身份来。
最后方明华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周泽楷，他的那些朋友都没能查出叶修的身份来历。
周泽楷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终于是将心底最后一点希冀放弃，决定狠狠心对自己忘了这件事。
大概是长的帅的人总是容易得人好感叫人心软。方明华看周泽楷失望至极的样子，心里起了一丝不忍和内疚，可是事情到了这地步，以他的能力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安慰了周泽楷几句，方明华匆匆地道了声再见，离开了周泽楷所住的公寓。
出门的时候，方明华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小伙子，长相十分的俊美，身上竟然还穿着军服。小伙子拎着个行李箱，正往周泽楷家对门套房里推，一边推还一边喊着“老大老大，我睡哪儿啊？也是这儿吗？这房子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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