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第二天的早餐时间，文森特与潘西一起向斯内普教授询问楚汐的状况。斯内普教授刚开始没说什么，反而望向坐在他斜对面的麦格教授。麦格教授也正好望过来，看到文森特与潘西，她轻轻点了下头。
　　斯内普教授便说：“史密斯先生，帕金森小姐，罗兰小姐暂时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他的语气极为坚定、冷淡，还带着点疲倦与不耐。文森特与潘西听到这话就知道他们问不出什么了，无奈地回到餐桌，心下愈加忐忑。
　　秋看到楚汐没来吃饭，立即走过来问潘西有关楚汐的信息。虽然秋与潘西私底下有很多理念不符之处，包括纯血理论与交友观；因为这两人这都是楚汐的好友，她们平时表面相处得还不错。潘西简单解释了下情况，秋仍担心地说：“帕金森小姐，你说楚汐真的没什么大事吗？”
　　潘西坚定摇头：“我相信两位教授的能力。如果楚汐真出了什么事——不，楚汐不会有事的。”越说潘西也忍不住忧意，她愤愤看了格兰芬多长桌一眼。她刚刚看到斯内普教授一直那么严肃直板，麦格教授的面色也确实不是很好，似乎一夜未睡的样子。
　　“要不我们等会去医疗室看看？也许楚汐在医疗室……”秋提议。
　　潘西点头：“好。等会我们一起去。”

　　等几人吃完早餐，三人一起前往二楼医疗室。他们没在医疗室看到楚汐。庞弗雷夫人看到这三人都是楚汐平时交往最好的几个人，而且态度都很焦虑诚恳的样子，也没瞒他们。她郑重道：“这件事不要随意对外泄露。楚汐现在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休养，她昨晚情况确实有点不妙，幸好还是熬过来了……你们也不要特意去拜访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她现在不方便接见外人，麦格教授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接触她的。明白吗？”
　　场面安静了有几秒，三人都有点呆若如鸡的样子，一时说不出话。他们都被刚收到的信息惊到了。庞弗雷夫人的意思是很明显了，昨晚楚汐刚经过生死关头，即使是现在，她也似乎岌岌可危的样子……三人越想心情越是糟糕。

　　走出医疗室，成熟的文森特先回神：“这件事绝对不能对外泄露！尤其是格兰杰和她的朋友们！”
　　秋重叹了口气，眉毛紧紧锁起来：“我明白。可是楚汐现在似乎真的很不妙……”
　　潘西低头思索：“怪不得我刚刚看到麦格教授那么疲惫的样子……我说——为什么教授他们不把楚汐送到圣芒戈治疗……”
　　文森特摇头：“应该是因为去圣芒戈是没有帮助的。我也大概可以猜到，这涉及东方理论，圣芒戈对此也束手无策。看来我要尽快写信问我奶奶了，希望她会有什么帮助。”
　　“你奶奶？”
　　“我奶奶是楚汐父亲的姑姑。她应该清楚楚汐父亲到底做了什么……这似乎涉及时家的绝密之术。”
　　秋说：“我爸爸说过，东方巫师比我们这里更擅长对灵魂的研究——”
　　“什么！灵魂！”潘西忍不住尖叫，“那么危险的东西！”
　　“嘘！”文森特在虚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这件事绝对不能对外泄露。无论是不是真的，楚汐现在都需要宁静和不受干扰。我猜庞弗雷夫人不会对格兰杰他们说这件事，我们也不要随便谈论楚汐。无论如何，我相信楚汐总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楚汐。”秋坚定道。
　　“好吧，我明白了。”潘西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要去打扰麦格教授了。”
　　“好。”

　　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费尔奇的表现使大家时时刻刻忘不了这件事。他经常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来踱去，似乎以为攻击者还会再来。费尔奇如果不在犯罪现场巡逻，便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偷偷隐蔽在走廊里，然后突然扑向毫无防备的学生，千方百计找借口关他们禁闭，比如说他们“喘气声太大”，或“嬉皮笑脸”。

　　金妮·韦斯莱的状况这段时间不是很妙。她似乎为洛丽丝夫人的遭遇感到非常不安，经常抱着七月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呆。罗恩还以为金妮怕七月也会受到石化攻击，他尽力想使她振作起来：“这种事霍格沃茨不会经常发生的，放心，七月不会出事的。”
　　金妮的嘴唇开始颤抖，她似乎抱着七月更紧了。七月也没多动弹，反而舔了下金妮的手，似是在无声安慰金妮。
　　罗恩继续用言语安慰金妮：“教授他们很快就会抓住那个肇事的疯子，把他从这里赶出去。我只希望他在被开除前，还来得及把费尔奇也给石化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罗恩看到金妮的脸刷地变白了，赶紧又说了一句。

　　哈利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处于思索中：“罗恩，你觉得这次是谁在恶作剧？密室到底是什么？继承人又是谁？”
　　赫敏在旁说：“我知道密室是什么。”
　　然后，赫敏简单地把四大创始人与密室的故事说了一遍。罗恩听完后忍不住惊叹：“赫敏，你看过的书也太多了！连这都知道！”
　　赫敏摇头：“是楚汐提醒我的……”
　　哈利问赫敏：“你最近遇到楚汐了？我好几天没看到楚汐了……本来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楚汐，关于那个奇怪的声音……”
　　赫敏继续摇头：“不，我最近没碰到楚汐。这是在上学年，我问楚汐她对于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友谊的看法，楚汐提示我去看四大创始人的历史。我就是在那会第一次得知密室的传说。”
　　罗恩好奇地问：“赫敏，楚汐对那两人的友谊的看法是什么？”

　　赫敏沉默了一会，颇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她说——这真是我这一年听到的最大笑话了。”
　　哈利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问：“赫敏，你觉得那个密室的传说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认为有什么密室吗？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不会真的有什么继承人打开了那个密室，然后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这样的话，密室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恩说：“若不是那天晚上楚汐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昨晚听到有人偷偷议论楚汐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金妮的脸色越发苍白，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罗恩见此就说不下去了，“金妮，你没事吧？放心，楚汐真的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
　　金妮没回声，她只是大力摇头，然后抱着七月走回女生寝室。

　　赫敏努力抛开杂念，思考起密室的事。“不，楚汐绝不是什么继承人。可惜最近校图书馆的那些《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我对书里的内容记得还不够清楚。我已经查过了，登记要借那本书的人已经排到两星期之后了。唉，真希望我当初没有把我的那本留在家里，可是那时我的箱子里装了洛哈特的那么多厚书，再也塞不下它了。”
　　哈利与罗恩忍不住互相无奈地回以眼神，然后耸肩。哈利再次提问：“如果说——真的有人打开了密室，那么，会是谁呢？”
　　赫敏也提出一个问题：“萨拉查·斯莱特林如此敌视麻瓜血统，他的后人应该也是如此。藏在密室里的东西应该是用来清除——谁希望把哑炮和麻瓜出身的人都赶出霍格沃茨呢？”
　　“让我们来考虑一下，”罗恩装出一副感到费解的样子，说道，“据我们所知，谁认为麻瓜出身的人都是垃圾废物呢？”
　　他看着赫敏，赫敏也看着他，她脸上是将信将疑的神情。“如果你说的是马尔福—— ”
　　“当然是他！总不可能真是楚汐吧？”罗恩说，“你听见他说的：下一个就是你们，麻瓜种！其实，你只要看看他那张丑陋的老鼠脸，就知道是他—— ”
　　“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赫敏怀疑地说。

　　“看看他们那家人吧，”哈利认同罗恩的想法，“他们全家都在斯莱特林，他经常拿这个向人炫耀。他们很可能是斯莱特林的后代。他父亲就够邪恶的。而楚汐，她是不鄙视麻瓜的，甚至还很乐意接触麻瓜的东西，应该说——她一直不在乎血统之分。他们都说楚汐是斯莱特林继承人，我是不相信的。她并不会想着把麻瓜种赶出学校。马尔福倒是有这个可能。”
　　“马尔福他们也许拿着密室的钥匙，拿了好几个世纪！”罗恩说，“一代代往下传，父亲传给儿子…”
　　“是啊，”赫敏谨慎地说，“我认为这是可能的…”
　　哈利悲观地说：“我们怎么证明呢？”
　　“也许有一个办法，”赫敏慢慢地说，匆匆扫了一眼坐在休息室另一边的珀西，把声音放得更低了，“当然啦，做起来不太容易，而且危险，非常危险。我们大概要违犯五十条校规。”
　　“什么！”罗恩低呼，“之前是你一直说让我们不要违背规矩——”哈利在旁连连点头，他还记得赫敏之前为了劝服不让他和罗恩去跟洛哈特决斗，列了很多条校规反复说道。这搞得三人关系都变得有些僵硬了。

　　“再多校规也没有一个人的生命重要！”赫敏紧紧皱眉，“这次只是洛丽丝夫人，万一下次是某个学生被石化——”
　　“那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呢？”罗恩问，“你有什么办法？”
　　赫敏冷静地说：“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进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向马尔福问几个问题，同时不让他认出我们。”
　　“这是不可能的。”哈利说，罗恩笑出了声。
　　“不，有可能，”赫敏说，“我们只需要一些复方汤剂。”
　　罗恩和哈利异口同声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我记得斯内普几个星期前说过，有一种复方汤剂，可以让人随意变作其他人。到时候，我们就变成三个斯莱特林学生，找机会进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问马尔福几个问题，他也不会发现是我们。”赫敏解释。

　　“我觉得这种复方什么的东西有点儿悬，”罗恩说着，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变成了三个斯莱特林，永远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药效过一阵就会消失的，”赫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过，那个魔药被记载在某本禁（和谐）书中。要从禁（和谐）书区内借书，只有一个办法：弄到一位老师亲笔签名的批条。现在我们需要找一位教授授权签名去借那本书。”
　　“我们可以找洛哈特要签名！”这时，罗恩突然装作一个女声语气热切地尖声道，“噢，洛哈特教授，我很喜欢你某本书，我想要你——”
　　“罗恩，闭嘴！”没等罗恩说完，赫敏已经气红了脸。
　　罗恩耸了下肩膀：“洛哈特肯定会签名的，只要那东西停留的时间够长。那家伙真是笨极了！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他在某张纸上签名。赫敏，你不会还是看中洛哈特吧？”
　　赫敏没有立即反驳，反而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他是教授。”

　　哈利与罗恩互视交流意见，他们都明白，赫敏已经在开始正视自己了。那天晚上的事让赫敏很不好过，她现在像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黑眼圈已经很浓了。可惜，楚汐一直没有出现，这几天他们一直都看不到楚汐出现在礼堂吃饭。他们偶尔会异想天开——担心楚汐会不会因为石化事件被休学，可是，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按斯内普那护短性子，楚汐这般出色的学生怎么可能会被劝退。所以，楚汐更多可能是病了。他们最后得出了这个合理结论。

　　“我记得楚汐说过复方汤剂……”哈利慢慢地说，似是努力回想着什么，“她说，这个药剂制作时间需要一个月。”
　　“没错，”罗恩也想起了什么，“当时楚汐说她想制作一种能让人变成动物且没有后遗症的复方汤剂，她就不用学那个什么阿尼玛什么——”
　　哈利补充道：“是阿尼马格斯，一种能让人变成某种动物的魔法。楚汐一直很想学阿尼马格斯。我记得伍德说过，楚汐一年级就已经会制作复方汤剂了……说不定楚汐研究复方汤剂的改进很长时间了，她有这个能力。”
　　“我说，要一个月，这时间也太长了吧！一个月足够马尔福打倒大半学生了。”罗恩张圆他的嘴巴，“我们还不如直接去问楚汐，楚汐和马尔福那家伙的关系看起来不错，说不定她可以问出什么……”
　　“可是，自从万圣节后，我就没看到楚汐了……”哈利有点无奈地把他的眼镜扶上去。
　　罗恩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张道：“我看到麦格教授这几天脸色都不怎么好，我越来越怕这几天的变形课……”
　　哈利闻言，也有点惊慌：“真糟糕！希望麦格教授明天心情会变好。”

　　赫敏在旁一直没作声，情绪很低落的样子。她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汐。似乎那天晚上，楚汐的境况很不妙的样子。她昨天晚上找过麦格教授询问楚汐的情况，麦格教授什么都没说，只是神色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她从麦格教授眼中看到了无奈与焦虑的情绪。她也去问过庞弗雷夫人，却没得到什么结果。

　　不用多久，哈利、罗恩、赫敏三人发现，楚汐又一次长时间没露面了，她好几天没上课了。他们看到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投向他们的目光越发冷厉，尤其是帕金森、史密斯、马尔福几人为甚；每次他们偶遇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方往往什么都没说，脸上表情却把那嘲讽意味表现得淋漓尽致。
　　罗恩好几次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揍对方的脸，都被哈利、赫敏拦住；斯内普在魔药课上更频繁地找他们的麻烦，故意挑出几个不明显的错误（他们已经努力做对所有步骤），然后狠狠扣分。他还讽刺他们即使有楚汐的笔记也不会拿到高分。纳威没炸掉坩埚，罗恩与哈利却已经炸了好几个；麦格教授还是那么正直严肃的样子，赫敏在课堂上一直表现得很棒，麦格教授会因此给赫敏加分，却不会对她露出什么笑意。这是不太正常的，因为以前赫敏在班级里是麦格教授最受喜爱的学生。

　　楚汐没出现的时间越长，整个霍格沃茨关于罗兰小姐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流言就越发猖狂。斯莱特林的学生大都很维护楚汐，他们说，即使楚汐真的是斯莱特林继承人，那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荣耀；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只有少数学生支持楚汐，其中包括塞德里克·迪戈里与秋·张；格兰芬多人的态度有点诡异，他们口头上会大声质疑罗兰为什么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有些人却在私底下高兴地说，罗兰能把讨人厌的洛丽丝夫人石化真是做了件好事，最好她能把费尔奇也石化了。
　　哈利、罗恩、赫敏三人坚定相信楚汐不是斯莱特林继承人，但是，他们也担忧地发现一个事实——楚汐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出面了。楚汐已经停课了很长时间。他们不担心楚汐的学习成绩，他们是怕楚汐真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赫敏为了楚汐的事找麦格教授询问很多次，每次麦格教授都只是冷淡回应这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她还是多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比较好。赫敏也问过张小姐，对方只是摇头不语，闭嘴不言。

　　金妮这段时间天天在哭，似乎被石化事件搞得心神不定，偶尔语无伦次地说她害怕楚汐真的已经被劝退了。珀西、弗雷德、乔治、罗恩几人即使再怎么安慰她也没多大用处。
　　“金妮跟楚汐感情真好。”某次罗恩安慰金妮无效后，忍不住感慨。
　　“毕竟楚汐也很信任金妮…七月是她的宠物。”哈利看着金妮怀中的七月，“我相信楚汐没什么问题。倒是赫敏，状态真有点不对劲。”
　　“她昨天找机会跟帕金森聊了一次——”罗恩说话略结巴，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她们两人吵了很久。若不是后来麦格教授出来制止，估计这两人在走廊上吵一个晚上都没什么问题……”
　　哈利低声说：“罗恩，麦格教授似乎对赫敏态度没以前好。”说着，他瞥了一眼正坐在某个椅子上烦躁地翻书的赫敏。她的黑眼圈越来越浓了。
　　“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这只是我的错觉……”罗恩呐呐道。
　　“因为楚汐？”
　　“也许。”说完，二人一致露出苦笑。只要楚汐一日不回来，这种糟糕的局面就一日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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