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楚汐还没进门，就看到救世主三人组灰头土脸地从图书馆出来。她秀眉微挑，心下有些好笑，看来这三人为了找尼可·勒梅找疯了？
　　旁边的潘西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哈，这三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被平斯夫人赶出来了。连一向喜欢往图书馆跑的万事通小姐都被赶出来了呀～”
　　路过的赫敏听到这些话忍不住瞪圆她的眼睛怒视帕金森，质问道：“帕金森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潘西懒得理会格兰杰，高傲地扬起下巴，鼻子哼了一声，直接拉起楚汐的手走进图书馆大门。

　　“罗兰！”赫敏想喊住罗兰。
　　“格兰杰小姐又有什么无关学习的事想问我？”楚汐语气极为冷淡，不复往日的温和。
　　“罗兰，能不能——我——罗兰，你就没想过斯内普教授有可能——”赫敏顾虑到帕金森在旁边，一时说不清楚，但是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单独和罗兰说话的机会。她现在很想让罗兰认清斯内普的真面目，她还抱着类似罗兰被斯内普施了混淆咒的些许期待。
　　“格兰杰小姐，如果你是想问我对斯内普教授的看法，我的答案永远不变，永远，不是always，是forever。”楚汐冷硬打断对方的话，刻意强调永远这个词。“如果你是想问有关教授的私事，我也不会告诉你。如果你想请教魔药知识，请你直接请教斯内普教授。因此，以后不要再问我有关斯内普教授的事了。还有，麦格教授。”

　　赫敏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罗兰一向太过优秀，也太过冷静和聪慧。她总是轻易就用简洁的辞令说服人，反衬显他人的缺点与不足。她比自己优秀太多，现在她已经有在知名学术杂志上刊发论文的可能性，而自己还在纠结于教材原句。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能看清斯内普的本质？！明明斯内普不是什么好人呀……自己每每提到教授，罗兰总是这种极力维护的态度，就好像这么笃定了——教授们肯定不会做错事。既然罗兰能从望远镜看到奇洛教授可能会念咒，她怎么可能看不到斯内普也在念咒？罗兰，你到底是凭什么如此信任斯内普？甚至还把他和麦格教授放在同等地位？
　　麦格教授…现在自己的梦境一直在重复着罗兰死后麦格教授的孤寂生活，她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罗兰和麦格教授到底是什么关系……

　　“赫敏？楚汐已经进图书馆了，我还是找别的地方去讨论吧。或者我们可以先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罗恩看赫敏情绪不佳，提醒她是否需要休息会。
　　赫敏有些茫然：“哈利，罗恩，你们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好像一直没能和罗兰好好说上一次。”
　　哈利与罗恩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楚汐与赫敏谁对谁错，按道理确实不该问楚汐有关教授的隐私问题，可是斯内普确实不是好人，楚汐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就凭他是教授，所以他就一定是对的吗？一定是无辜的吗？

　　进了图书馆三楼，楚汐与潘西走向储有魔法史书籍的书架。
　　“楚汐，格兰杰小姐想问教授什么隐私问题？”
　　楚汐说话语气又变柔和，不复清冷：“她想知道我和教授的关系，我觉得如果我再不态度冷一点，这位万事通小姐会一直喋喋不休地提出更多问题。你知道，我很厌烦这方面的私人问题。嗯——我觉得如果我不明确说清楚的话，她会一直重复问类似问题。”
　　潘西捂嘴笑起来：“这位格兰杰小姐好像没什么眼力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事通小姐想和你做朋友来的。嗯，反正我是不会帮她的。”

　　“哪里需要你的帮助？”楚汐摇了摇头。“和万事通小姐做朋友应该有点痛苦吧，她总是想知道想探究各种问题的答案。有点偏武断，一直很坚持自己的观念，嗯，相当忠诚，热情，勇敢。”
　　“也可以说相当顽固、冲动、无脑。”潘西立即翻译另一面意思。
　　楚汐目不斜视：“我可没有这说法。”
　　“楚汐你也很忠诚、热情、勇敢。”潘西笑声突然变大。幸好楚汐用了空间锁咒，否则她们早被平斯夫人赶走了。
　　楚汐已找到目标书架，抬目搜寻书籍。“什么意思？”
　　“你对自己的信念很忠诚，对教授、朋友很热情，对神秘人的态度很勇敢。但你很灵活、冷静、理智。”

　　楚汐有点脸红。“潘西，不要这么赞美我，我很不好意思的。”
　　潘西大力摇头，说：“楚汐，那些人赞美你用的好话可不止这些，他们简直把你吹上天了。”
　　楚汐把找到的书从书架上取下来，给予潘西。“我最近什么也没做呀，为什么你们总是要议论我的八卦？又跟巨怪有关吗？”
　　“因为你可以完胜万事通小姐。嗯，除了身体素质。”
　　“嗯？这又和格兰杰小姐有什么关系？”楚汐很疑惑。
　　“斯内普教授说的。”潘西解疑，走向一张桌子。她们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来。

　　楚汐沉吟了有一会，斟酌道：“……教授真不客气啊。潘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潘西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道：“嗯，达芙妮对我说的。有个学生，不知道哪个学院的，在教工休息室意外听到斯内普教授和麦格教授评价学生们——”说到这儿，潘西故意停顿了下。
　　楚汐继续耐心等对方说下去，没出声。
　　潘西扔给对方一个幽怨的眼神。“你可真没趣，没点儿好奇心？”
　　楚汐嘴角略微上挑：“玩了那么多次还没腻吗？”
　　“这方面我总是比不过你，你总是那么冷静对待流言和八卦。”说起八卦，潘西的眼睛闪闪发光。“说起来也是凑巧，那天两位教授刚好谈到你和万事通小姐。麦格教授说一年级中的格兰杰小姐虽然是麻瓜出身，却很聪明、勤奋、好学。斯内普教授说，万事通小姐对于魔药可没什么天赋啊，总是死板地按书中记载来制作魔药，不如一年级时候的罗兰小姐有创新力。麦格教授又说，罗兰小姐对自己不够坚定，总是低估自己。斯内普教授说，万事通小姐太过自大高傲、目中无人——”

　　“停。我明白了。梅林！你们可真会偷听。”楚汐抑制不住内心的长久叹息。教授们是故意让别人听到的吗？这两位教授可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呀。还是说自己这只蝴蝶又扇动了什么未知影响？
　　潘西已是越说越兴奋，双目紧紧盯着楚汐的面庞，问：“楚汐，你和两位教授交好，是不是这两位教授经常如此激烈争论？”
　　楚汐翻开那本书，平静道：“我不知道。嗯，潘西，你要的信息在这儿。”
　　潘西探头去看，缓慢把书上文字读出来：“珀耳修斯·帕金森，英国第三任魔法部部长，任期1726-1733年。执政期间，试图通过“与麻瓜通婚会被视为违法”的议案，但是他误解了公众情绪。对反麻瓜观念感到疲倦并渴望和平的巫师社会在下一届部长选举时把他赶下了台。”

　　“楚汐，你怎么看？”潘西询问楚汐的意见。
　　“潘西，你要注意历史的大趋势。而违逆这种大趋势的，无论他是多么强大的家族或者人物，都会被历史的车轮碾碎。这，就是变革。”楚汐意味深长地说道。
　　“楚汐，我不明白。”
　　楚汐合上书，把书籍放回原位。“以后再说吧，这个问题太复杂了，等你明白自己的选择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要去吃晚饭了。我要是不按时吃饭，会被教授说的。”
　　于是，二人离开图书馆，前往一楼餐厅。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无课，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这在阴雨绵绵的苏格兰是难得的好天气。秋与楚汐提前约定到老地方见面。到了约定时间，楚汐手持竹制曲笛，走到打人柳附近，秋已在树下等着。
　　“秋。”楚汐先打招呼。
　　“楚汐。今天的天气不错对吗？”秋抬头看了下明媚的天气，阳光下的她皮肤更为莹润、洁白，添了几分姿容。
　　“嗯，秋很高兴？”
　　“是啊。”秋回头笑意盈盈地对着楚汐。“你是我的好友，这件事我一定要询问你的建议。”
　　楚汐变出一个毛毯，用来隔绝地面寒气，她坐在上面，并示意秋坐在旁边。

　　秋在毛毯上坐下后，问道：“楚汐，你怎么看待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学院的三年级学生。”提起塞德里克，秋的面颊微微泛红，眼睛闪闪发光。
　　“塞德里克·迪戈里？”楚汐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内心发出阵阵叹息，这么快！这两人就开始互相有好感了？“秋，我没接触过他啊。”
　　“斯普劳特教授很欣赏他。嗯，她同样很欣赏你，楚汐。”
　　楚汐缓慢摇头，冷静道：“秋，不到成年我绝不考虑私人终身大事。如果你觉得迪戈里先生不错，你可以接受他。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虽然不了解情情爱爱之事…嗯…也许可以给你提供不太好的建议？”活了二十多年依旧没谈过一次恋爱的楚汐提及爱慕之事感到十分茫然与窘迫。
　　秋转身抱住楚汐，闷笑了有好一会。“楚汐，这样子的你真的很可爱。”
　　“楚汐，你有想过自己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吗？纯血高贵，高大英俊，还是魔法实力强大？”

　　楚汐慎重思考后，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秋，你知道我并不看重这等事，我心心念念的便是我所在乎的人能平安喜乐。我自己…我总觉得我是一名过客，并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离开吧。”
　　“人都有生老病死，这我理解。大家都会死，但不意味着一直无趣地生活吧？楚汐，你的生活态度太过平淡自然，就好像什么都看透了，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
　　楚汐无奈地笑了下。“秋，你也知道我的魔力封锁之事，不彻底解决这种问题，我哪敢放松自己去享受一切？我时时刻刻在恐惧自己某一天会被……”
　　秋赶紧捂住楚汐的嘴巴，揭下朔月，专注盯着楚汐的水蓝色眼睛。“我相信你。”
　　楚汐低笑几声，镇定自己的情绪后，取起放在一旁的竹笛。“秋，我为你吹一曲《幽兰逢春》吧，前几天我突然心有所感，小有进步。”

　　《幽兰逢春》是一首南方曲笛歌曲，此曲赞美了兰花的清雅幽馨，以幽兰之逢春来表现人在困境中哀而不怨、悲而不伤的心境。在前世，经历过那段十年惨淡日子的奶奶最喜欢这首曲子，因此常常在家独奏此曲，倾诉衷肠、以铭己心。小楚汐那时不甚明白曲中真意，吹出来的曲声自然不如奶奶那般动人心弦。今世，楚汐倒是明白了几分真味。
　　曲声一开始低回婉转、如怨如慕，接着直冲高音区、曲调悠扬悦耳，给人以豁然开朗的感觉，委婉中含着期待、深情中露出急切。

　　赫敏很远就看到罗兰与秋·张二人在打人柳附近聊天，也不知起了什么心思，轻手轻脚地踱到那儿。她看到罗兰拿起了那支笛子，举到唇旁，开始吹奏。
　　赫敏并不太了解中国的麻瓜乐器，她以前接触更多的是苏格兰风笛。罗兰吹奏的笛声与苏格兰风笛大不相同，苏格兰风笛的音色偏向粗犷高亢，中国笛声更为连绵清脆。赫敏恍惚间从笛声中看到了一片幽静的空谷之中，一朵含苞欲放的兰花伫立于谷内深处，带着淡淡的哀怨。接着，有一人步入谷中，气质悠然淡雅。她右手轻触兰花，兰花瞬间绽开、重放幽香，好似表达喜悦的情绪。
　　一曲完毕，赫敏依旧沉浸在余音中，久未回神。

　　“楚汐，你这曲子前奏似乎更加悲伤了呢，后面的欢快情绪都没有改变几分。你前几天碰到什么事了？”秋也懂几分音乐，评价此曲。
　　“嗯——没什么，就是为一个人感到不值。”楚汐似乎也没从音乐中回神，语调淡淡的。
　　“一个人？”
　　“是啊，一个用一生为自己赎罪的人……甘愿付出一切，一直如此，always。”楚汐的语气隐有几分悲伤。“我知道我帮不了他。他太深情、太执着，余生只为一人而活，为她喜，为她悲，为她守护，为她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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