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某日下午，霍格沃茨的地下厨房里，无视周围上百个家养小精灵瞪大了网球般的大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汐先把一大杯鲜牛奶放入锅中加热、有节奏地搅拌起来，然后放入定量黄油、细糖粉，混合加热。凭借以前练习朔月时对反映到视网膜的黑白图像的细节追求，加上自小研究、熬煮魔药的大量实践经验，她可以从上升的热气与不断冒泡的表层大概判断出当前锅内液体的温度。精准细密又恰到好处地把握每一个细节，是楚汐能够成功熬制魔药与做出美味食物的一大原因。
　　看到锅内流液隔水加热到一定程度后，楚汐开始用力搅拌起来，同时稍微加大了火力。等到液体被搅拌到变色、浓稠的程度，楚汐才把已被提前隔水溶解的一碗浓黑色可可脂放入其中，继续催动魔法让金属打蛋器自动在锅里搅拌。随着几种材料深度混合，混合液体从黄白色渐变成黑褐色，一股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
　　直至搅拌到混合物表面均匀、无明显颗粒后，楚汐才解除魔法、停下搅拌。趁热的时候，她把巧克力液倒入一个长方形的共有三十个心形孔的模具里，然后往十个孔里放了点杏仁碎片。等着巧克力液稍稍降温后，楚汐双手拉扯模具、使其震荡，让内部混合物平整、充实。最后，将被装满的模具放入冷冻箱，这次的巧克力制作暂时告一段落。

　　轻轻松了口气，用帕子擦干额角的几滴汗水，楚汐对着家养小精灵们露出温和的微笑。“抱歉，这件事必须要我亲自做…请你们务必保密我的这次拜访，可以吗？尤其是你们，拉尔、萝拉。”
　　“罗兰小姐。”萝拉满是紧张地说道，“只要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不主动问起，萝拉会保密的。萝拉不会主动说出去的。”
　　楚汐满意地朝萝拉点点头，继而望向一旁的拉尔。
　　拉尔不停颤抖着身体，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又无法拒绝的样子。
　　“非常抱歉，拉尔。”楚汐轻柔道，“我忘了我刚对你下了命令…我害怕你马上去对麦格教授报告，嗯，我知道麦格教授现在还在授课…你只需要点一下头，表现明白就行。”
　　拉尔用力点了几次头。
　　楚汐嫣然一笑。“非常感谢你，拉尔。放心，如果麦格教授主动问你，你可以诚实回复。但是我想这种事几率很小。”她可是特意挑麦格教授给学生上课的时候过来的。

　　楚汐不想浪费时间等待冷冻时间过去，估摸着离麦格教授上完课还有很多时间，于是，她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份点心。麦格教授最喜欢吃的饼干是苏格兰黄油饼干，次之是生姜蝾螈饼干。地道的苏格兰黄油饼干香酥顺滑、入口即化，虽然它卖相很朴实，但口感极佳。抬手挥动魔杖，从某个橱柜里飞出来一大块黄油、一袋糖粉、一袋面粉、一小袋盐。对于地下厨房的东西摆放习惯，楚汐早已一清二楚。再次抖了下魔杖，楚汐对着黄油使用某个加温咒语、让黄油软化，接着使其打发蓬松，然后是依次混合材料……
　　等香喷喷的黄油饼干烘焙出品后，楚汐已经把心形巧克力从冷冻箱取出来、脱模、放入一个精致的粉蓝色礼盒里。让饼干冷却了一段时间，楚汐着手对大块饼干切片，总计约有二十来个小片。切完后，她在十数个小块饼干的表层铺洒了一把细细的糖粉，然后再把黄油饼干放入烤箱，让其边缘变硬。这次只需要烤十分钟，就可以拿出来了。第二次被拿出烘烤箱时，色泽诱人的苏格兰黄油饼干变得更是香气四溢，令人食欲大开。

　　整理、收拾好黄油饼干，对着双手清理一新后，她又查了下时间，嗯，麦格教授还有一小节课要上呢。微微笑了笑，楚汐开始着手准备另一份食物。这一次，她不是做点心了，而是做晚上的开胃菜——Cullen Skink。这是一种苏格兰特有的奶油浓汤，是用熏制的黑线鳕、土豆和牛奶制成的，并用独特的香料混合调味，很适合在冬季饮用。
　　根据楚汐最近从苏格兰烹饪书籍学到的一些知识，Cullen Skink是苏格兰人在气候寒冷时最喜欢吃的一种美味食品，也是苏格兰的招牌菜之一。然而，这道菜平时是不被家养小精灵提供的，楚汐以前偏好法国菜与中国菜，第一次了解到苏格兰菜肴。这一次，她要试试自己的成果……

　　约莫半小时后，当施展幻身咒的楚汐从厨房回到二楼办公室门口时，她心有诧异地发现办公室口令竟然改了。“罗瓦尔第二定律，不对吗？”
　　“不对。”左边的一只石头怪兽说，“口令已经被教授改过了。”
　　“什么时候改的？”楚汐问，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被长期“禁闭”，麦格教授没有及时通知自己吧。
　　“五分钟前。”矗立在右边的石兽说，“噢，她来了…”
　　“什么？谁？”
　　楚汐没有得到石兽的回答，它们都安静地往一旁跳开了。她十分诧异又隐有恐惧地看到本应在上课的麦格教授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楚汐迅即躲闪到一边，等满脸冷意的麦格教授走出去。
　　“墨提斯，快出来。”麦格教授冷声道，眸光锐利地扫视四周，鼻翼用力扇动了好几次。
　　不等楚汐决定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麦格教授已大步走向少女躲藏的位置，凭借直觉，一把抓住了对方的一只胳膊。不用几秒，幻身咒失效，一脸尴尬与躲闪之色的明眸女孩呈现于愤怒的麦格教授面前。
　　“你怎么敢——”麦格教授似乎想要怒斥什么，又很快收回话。“快进来。你的手太冷了。”

　　“一球成名。”麦格教授说。这明显是新口令，两只石兽很快让开位置，打开了办公室大门。
　　楚汐安静而顺从地跟上麦格教授的脚步，在沙发上坐下来。此刻她不敢说什么辩解的话，毕竟自己被当场抓住错处了。隐隐令楚汐感到奇怪的是，这时候的麦格教授为什么不在她的变形课教室呢？当然，她现在是不敢提出这个问题的。
　　“墨提斯。”麦格教授伸手搂住墨提斯的腰部，隐有无奈地发现对方的抗拒行为。“你想要出去，至少要先保证自己的保暖？你看，你是不是又冻了好一会？”
　　“我没事…”楚汐咬了下唇，继而轻声问道，“Minerva，为什么你不用上课呢？”
　　“你做菜忘记时间了。”麦格教授说着就摇了摇头。对于墨提斯做事的沉迷程度，她早已很清楚了。
　　“啊——！”楚汐惊呼了一声，然后利用魔法查看时间，果然，离下课已经过去了八分钟。“我不知道……”

　　“我刚回来时，看不到你，还以为你——”麦格教授薄唇抿起，神色似带不悦与紧张。“后来，拉尔对我说你在地下厨房…我还是不太放心，直到亲眼见到你…墨提斯，我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但是我希望你能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她一手包住了墨提斯冰凉的纤手，用自己温暖着那抹寒意。“墨提斯，如果你想吃什么，或者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跟拉尔说的，没必要亲自去那里。现在地下走廊的室温对你来说还是太冷了……”
　　楚汐垂下脑袋，没出声回应。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她也更清楚地感受到放在腰部的那只手臂在缓缓收紧。
　　“那么，墨提斯刚做了什么菜呢？”麦格教授轻声询问，“一定很好吃呢。”
　　“Cullen Skink。”
　　听到这个回答，麦格教授压在心中的怒意彻底消散。“…你还记得我们那天说过的话？墨提斯，那只是一次玩笑，你不用那么上心的。”此刻，一幕幕画面在麦格教授脑海中飞快闪过，回忆起来不免带有几分甜蜜与温暖。
　　在佩罗村的第二天，她们一起逛村镇上的商店，墨提斯在一家书店随意买了本当地的烹饪书，然后她们在饭店吃了一顿当地的苏格兰特有美食。当时，麦格还感慨现在的菜没有记忆中的好吃。墨提斯因此多了几分心思，吃完中饭后她又特意跑到书店买了几本不同的烹饪书籍……

　　一阵敲门声忽而响起，楚汐挣脱麦格教授的拥抱，从原位站了起来，走向大门。“卢娜？”
　　卢娜那双看上去非常恍恍惚惚的眼睛瞪着楚汐，面上露出一丝善意的笑容。“楚汐。噢，我早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楚汐侧身让开位置。“外面冷，先进来吧…你有什么事吗？”
　　“洛夫古德小姐。”麦格教授正襟危坐于沙发上，微微颔首，神情严肃极了。楚汐继续站在卢娜后方，此时的场面看起来好像是两个学生面对一位严师的严格教导。
　　麦格教授见此，双手不由握拳，她的心情突然变得不太美妙了。卢娜·洛夫古德，墨提斯平日赞赏有加的亲密好友……她想起了这几年，墨提斯与洛夫古德小姐一起，天气好的时候，经常在城堡外面到处游玩、谈心，甚至不意间违背校规好几次，这是墨提斯的其他好友都不会发生的事……闯禁林看神奇动物…宵禁时间游荡在外……

　　好像变戏法一样，卢娜神色镇定地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面色冷峻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接过羊皮纸，冷淡询问：“这是什么？”
　　“我想申请魁地奇解说员。”卢娜语气飘忽地回应。
　　“魁地奇解说员？洛夫古德小姐？”麦格教授怪异地说道，仿佛无法把这两个名字联系起来。
　　楚汐温声问道：“卢娜，你怎么忽然想要申请这个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怎么关心魁地奇的具体分数。”
　　“我听说扎卡赖斯·史密斯已经放弃这个位置了。金妮说我可以的。”卢娜稍稍歪头，看向楚汐，笑了笑。
　　楚汐回以温和的笑容，颔首表示无声的鼓励。她想起了上一次的魁地奇比赛，金妮最后故意撞倒了解说员的台子，让史密斯当众出丑。而且那次的解说似乎不怎么公平。

　　“洛夫古德小姐。”麦格教授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气，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卢娜勇敢地打断麦格教授的话。“我会用公正的态度解说比赛内容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透过方形眼镜，目光严厉地盯了洛夫古德好几秒。“好吧…”她斟酌道，“如果没有其他人来申请的话……”
　　“谢谢你，麦格教授。”卢娜含笑道。
　　“那么，你还有事吗？”麦格教授让手中的羊皮纸漂到办公桌上。
　　“没有了。再见，麦格教授，楚汐。”
　　“等等，我送你。”楚汐跟在卢娜身后，低声与她交流了几句。主要是讨论她们最近的学习与生活情况，还有秋、金妮。二人说了有十几分钟，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谈话。

　　“那么，下次的霍格莫德周，我们一起去，好吗？”楚汐说，“嗯，学校的晚餐时间已经开始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好。”卢娜点点头，然后抬手摇了下。“再见。”
　　“再见，卢娜。”楚汐目送卢娜走下楼梯后，才关上门。等她从门口回到屋内时，一道深黑色身影猛然撺现在楚汐面前，强势而霸道地掠夺起蓝眸少女的口中芳泽。
　　这一次，麦格教授毫不保留地释放独属于自己的热情，宛如海浪般一波波地攻城掠地，一点点地占尽墨提斯的所有气息。即使稍有松缓，也只是让对方换口气、以免过于窒息，她很快就恢复热烈的攻势，引得明眸少女娇喘连连。双手抱住软绵绵的不住散发特有香气的□□，麦格教授终于停下几次深吻，往下转移阵地，开始舔咬起那修长柔嫩的脖颈。
　　“Mi…ner…va……”楚汐一只手放在黑发间，另一手攥紧了深黑色巫师袍。从脖子上传来的温暖湿润的感觉，让她整个人不由轻轻战栗着，似乎可波及到灵魂。她感觉自己恍惚进入了一种接近空灵的境界……

　　在墨提斯的脖子上制造了两个近乎对称的紫红色吻痕后，麦格教授才抬起头，温温柔柔地舔起墨提斯嘴周的湿润。
　　“你——嗯……”一声呜咽不意间从薄唇间逃逸，让楚汐瞪大了凤眼。
　　绿眸中生成俏皮的笑意，麦格教授轻柔道：“墨提斯，恐怕下一次的霍格莫德周没有机会了。”
　　“什么？”楚汐的大脑依旧昏昏沉沉的，还没运转起来。
　　“我说，原定于三月一号的霍格莫德周被取消了。”一向语速干脆利落的麦格教授难得一字一顿地说清楚，嘴角隐隐可见笑意、又带有几分郑重意味。“上次在霍格莫德周发生的意外…你知道的…最近的《预言家日报》报道了太多次失踪事件，目前在外逗留并不安全。而且，”她的语气急转直下，开始带有愤怒。“按照以往的经验，三月初的天气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你怎么还想着在这时候和别人约会呢！”

　　约会？？楚汐想了几秒才意识到刚才麦格教授的怪异反应缘由是什么了。她好笑道：“Minerva，我和卢娜只是朋友关系。”
　　“我想洛夫古德小姐对你来说很特殊吧？”
　　“卢娜帮了我很多。”楚汐轻叹了口气，“她总是能看破一般人想不到的地方。虽然她的言论偶尔听起来有点儿疯疯癫癫的…我和她，是君子之交。”
　　“好吧。”麦格教授抬手摸了摸茶发，“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出行时能多考虑下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那么任性…嗯，你刚才说做了道Cullen Skink？”
　　“喔…我知道了…”楚汐轻微颔首，“Minerva，你先试试吧，可能有很多不足，我这是第一次做这道菜……”
　　“我相信墨提斯的能力。”麦格教授抿嘴一笑。“拉尔，上菜吧。加上Cullen Skink，把五分熟西冷牛排换成五分熟菲力牛排，取消法式海鲜汤，其他的和中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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