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同一个晚上，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
　　楚汐瞪着眼前的信件，薄唇紧紧抿起。上面只有一行字：今天晚上，魔法部通过《第二十三号教育令》，任命乌姆里奇为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

　　“福吉真是疯了…”楚汐摇摇头，“他插手霍格沃茨的力度在加大……”
　　“他还以为阿不思在校内培养自己的势力？”麦格教授嘲讽道，毫不掩饰自己不满与反感的意味。“又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那般看重权力，整日怀疑谁会篡权夺位。真正头脑清楚的人，就该知道——阿不思不是那种喜欢玩弄权力的人。”
　　楚汐轻叹了口气：“可是，Minerva，这项新的教育令对老师们很不利啊。乌姆里奇随时可以调查、开除她认为的不合格的老师。我猜——第一个被开除的应该是海格，或者特里劳妮教授？还是你呢？”
　　“我？”麦格教授微微瞪大眼睛，“为什么有可能是我呢？我想我的教学能力没这么差劲吧？”

　　“Minerva，”楚汐转身拥抱住麦格教授，把头垂靠在麦格教授的肩上。这使二人距离更近了些。“你怎么可能不明白呢？乌姆里奇，或者说魔法部，肯定在重点关注凤凰社成员的动静。我想福吉还没老糊涂到连上次巫师战争的凤凰社成员是哪些人都忘了？”
　　“她没有理由开除我。”麦格教授张手搂住墨提斯，慢慢摩挲着墨提斯的背部。“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也不会让她赶出任何一个老师。”
　　楚汐眉眼弯起：“嗯…我认为你的教学能力很好，比绝大部分老师都要好。如果——我也不会让你被开除。”楚汐知道，在霍格沃茨当一名教授给学生们授课是麦格教授这生最喜欢的事之一。如果乌姆里奇真敢那么做，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幕事发生。

　　“墨提斯…”麦格教授微微抱紧墨提斯，“这不值得——”
　　“这很值！”楚汐倔强道，“如果您不能教课了，谁来教变形术呢？难道让魔法部再选派出一个推荐人选吗？这样霍格沃茨会有两个高级调查官？让魔法部直接指定学习内容？这样的学校，还有什么意义？”
　　“说真的，墨提斯…”麦格教授轻轻笑起来，“还没到那一天，对吧？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明天我就要被乌姆里奇调查、开除了？”
　　“说真的，Minerva。”楚汐抿嘴一笑，“我很期待乌姆里奇调查你上课的那一幕。会很精彩，对吧？你不可能容忍你上课的时候有人打扰你吧？还有斯内普教授。我真怀疑他会不会直接给乌姆里奇下毒（和谐）药。这样的话，这门职位可真是不祥啊……”
　　麦格教授咯咯笑起来：“墨提斯，我认为在西弗勒斯下药之前，阿不思会劝住西弗勒斯的冲动行为。否则他要去哪里找一位新的魔药学教授？”

　　“我不会让你们遇到这种情况。”楚汐认真道，继而提出新话题，“Minerva，能说一下凤凰社派人去魔法部干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斯多吉·波德摩。”楚汐言辞清晰地吐出一个人名。“您不可能错过那篇报道吧？”
　　麦格教授说：“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会给有些人安排秘密任务，并且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他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呢？”
　　“我的现有任务是教书。”
　　“也对…”楚汐眨了眨眼，收回自己的身子，不再继续拥抱着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深深凝视着墨提斯的蓝眸，轻声说：“墨提斯？”
　　楚汐抿了抿唇，怀疑道：“我觉得疑点很多啊……”
　　“比如？”麦格教授轻轻扬起眉毛，示意对方说下去。
　　“比如波德摩为什么会在那个如此奇怪的时间出现在那个如此敏感的地点？如果那真的是邓布利多教授安排的某个任务——”楚汐凤眼轻微眯起，推测道，“那就说明魔法部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秘密武器？邓布利多教授在安排人手监督着它的动静，以防神秘人获得它？”
　　“你怎么知道秘密武器？”麦格大感诧异。
　　“小天狼星说的。”
　　麦格教授听到这话，目光瞬间变犀利。“小天狼星怎么可以随便泄露这件事？我还以为是另一个海格？”
　　“看来真的是秘密武器喽？”楚汐断然道。“神秘事物司，对吧？”
　　麦格教授嘴角抿平：“墨提斯，不要想得那么远。”

　　楚汐侧头望向他处，淡淡道：“您不说，我也知道了。”她忽然觉得她抓住了什么要点，可是，还很模糊……到底是什么？真的是邓布利多安排的任务？还是误闯？或者…夺魂咒？毕竟伏地魔横行时期，招牌标志就是不可饶恕咒。
　　“Minerva，凤凰社里除了你和邓布利多教授，还有谁可以抵抗夺魂咒呢？”
　　“穆迪。”麦格教授眸光变深邃。“你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有很多可能。”楚汐把目光投到壁炉燃烧的火焰里，随着思维高速运转，她的说话语速极快，“缺乏一些有效信息。我不了解斯多吉·波德摩，我也不知道他被安排了什么任务，我甚至根本见都没见到他。不过值得庆幸的事，波德摩没把凤凰社的事说出来。否则，会有很大麻烦……但是，我很清楚的一点是——从明天开始，霍格沃茨会很热闹。乌姆里奇不可能会安分的。她的小动作会越来越多——唔——”楚汐突然抬手捂住了头部，神色添了几分痛苦。

　　“墨提斯…”麦格教授关切地查看墨提斯的状态。“不要想太多…我对你说过，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思考复杂的事情。”
　　楚汐没能回应麦格教授，她的下唇被紧紧咬住，她感到周身骨头隐隐作痛、几个器官在狠狠抽搐着，冷汗不断自额头渗出。
　　“墨提斯！”麦格教授发现了不对劲，轻轻搂抱住墨提斯。“又是后遗症吗？”
　　“嗯……”楚汐用鼻子轻轻哼出一声，望向麦格教授的美目充满莹润的湿意，滴滴泪水自眼角滑落。泪水遮挡了她的视线，眼前景象已变模糊。然而，她仍旧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辨认着什么。
　　“很快会过去的。”麦格教授温声劝慰着，低头让自己贴近墨提斯的面颊。
　　“嗯……”楚汐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那熟悉而温暖的舒适气息。

　　第二天早上，楚汐在办公室里读到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不出所料，那件事被刊发在头版。不需要人们多加注意，就可以看到那幅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大照片。她满脸令人恶心的笑容，朝楚汐一下一下地眨着眼睛，上面是一个很明显的巨大标题：
　　魔法部寻求教育改革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被任命为第一任高级调查官

　　楚汐低头仔细看下面的文章内容：
　　在昨晚的一次临时行动中，魔法部通过了新的法令，使其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控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一段时间以来，部长对霍格沃茨的现状日益感到不安。”部长助理珀西·韦斯莱（见到这名字，楚汐摇了摇头，无声叹了口气）说，“他是听了家长们的担忧之后采取的行动，忧心忡忡的家长们觉得学校似乎正朝着一个他们很不赞成的方向发展。”
　　在最近几个星期，部长康奈利·福吉已经不是第一次采用新的法令对魔法学校实施改进。就在不久前通过了《第二十二号教育令》，确保如果目前的校长不能提供某一教职的候选人，将由魔法部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就是这样被任命为霍格沃茨的教师的。”韦斯莱昨晚说，“邓布利多找不到人，部长就指派了乌姆里奇。不用说，她立刻就大获成功（楚汐不由冷笑），使黑魔法防御术课发生了突破性变革，并及时向部长提供霍格沃茨真实状况的现场反馈信息。”

　　最近这次临时行动因魔法部《第二十三号教育令》的通过而正式生效，同时产生了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这一新的职位。
　　“在部长试图控制所谓霍格沃茨教育水平下降的局面计划中，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新举措。”韦斯莱说，“调查官将有权审查她的□□同事，确保他们都能达到标准。乌姆里奇教授在其教职之外被授予这一职位，我们很高兴地告诉大家她已经欣然接受。”

　　魔法部的这些新措施得到了霍格沃茨学生家长的热烈支持（楚汐又一次冷笑）。
　　“现在知道邓布利多将得到公正而客观的评价，我总算安心多了。”现年四十一岁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昨晚在他威尔特郡的宅邸里说，“我们许多关心自己孩子切身利益的人最近几年一直为邓布利多的古怪决策忧心忡忡，现在得知魔法部正在密切注意这一局面，感到十分欣慰。”
　　那些古怪决策，无疑包括任用有争议的教职员工，对此本报已有过评述，包括雇用狼人莱姆斯·卢平，二分之一混血巨人鲁伯·海格，以及冒牌的前傲罗“疯眼汉”穆迪。
　　当然人们还纷纷传言，阿不思·邓布利多，一度曾是国际魔法师联合会的主席和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现已不再能够承担管理霍格沃茨这所名校的重任。
　　“我认为，任命一位调查官，是保证霍格沃茨拥有一位我们都能信任的校长的第一步。”一位魔法部内部人士昨晚说。

　　威森加摩的元老格丝尔达·玛奇班和提贝卢斯·奥格登因抗议给霍格沃茨委派调查官而辞职。
　　“霍格沃茨是一所学校，不是康奈利·福吉办公室的前哨基地。”玛奇班夫人说，“这是企图进一步败坏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名声，是令人厌恶的行为。”
　　（关于马克班斯夫人被指控暗中勾结妖精颠覆集团的详细报道，请见本报第十七版。）

　　看完后，楚汐四处翻了翻报纸，没有其他有效或者有意思的信息，便直接把报纸扔到了壁炉里，目视着炉火把报纸烧成黑色灰烬。
　　“珀西……”楚汐轻声说了个名字，随即叹了口气。难怪韦斯莱夫妇会那么生气、伤心。希望珀西有一天会明白吧……

　　就在楚汐思考间，一扇玻璃窗砰砰地响起。她转头去看，看到了一只长耳猫头鹰，嘴里叼着一封信。楚汐走过去，打开窗户，接过了那封信。长耳猫头鹰毫不留恋地飞远了。
　　坐回沙发上，楚汐撕开信封上的火漆，取出里面的一张羊皮纸。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是珀西的信——大意就是让楚汐不要学哈利一样头脑不清、胡乱说什么虚假信息，要积极配合乌姆里奇的工作、魔法部的教学工作，并在最后恭喜楚汐在O.W.L.考试中获得优异成绩。
　　“执迷不悟……”楚汐随手把那封信扔向熊熊炉火。她怎么可能去帮乌姆里奇？她能不暗中搞坏就算不错了。
　　楚汐对乌姆里奇的第一感官就很差劲、糟糕。这不仅是由于乌姆里奇的言行，更是因为楚汐从潜意识上就深深反感着那个丑女人。相由心生，瞧那女人长得那么恶心，就可以得知她的心灵有多丑陋不堪了。楚汐真希望这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诅咒能早点生效。

　　“罗兰小姐，你的药好了。”拉尔轻轻拉着罗兰小姐的衣角，唤回对方的心神。
　　“啊——谢谢。”楚汐伸手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水。她皱了下眉心，一口气喝完药，毫不停顿。
　　拉尔捧着那个空碗，问道：“罗兰小姐，你还想吃什么吗？法式甜点？”
　　“不用…我等会要去上课——”
　　“罗兰小姐，麦格教授已经帮你请假了。”拉尔说，“她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一天。”
　　“好吧……”楚汐摸了下额角，隐有无奈地说道，“麦格教授等一下会回来吗？”

　　小精灵摇摇头，恭谨地说道：“教授她上完课才会回到办公室。她让拉尔对罗兰小姐转达消息：‘墨提斯，今天早上你睡得很沉，看来你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明天看情况决定能不能继续上课。你就安静呆在办公室，不要随意走动。中午我和你一起吃饭。’罗兰小姐，你现在需要拉尔做什么吗？”
　　楚汐有些不满地抿起嘴角：“所以你还负责监督任务，对吧？我想喝茉莉花茶、还有一小份舒芙蕾。谢谢。”
　　“好的，罗兰小姐，请稍等一下。”拉尔鞠了个躬，噗的一声消失不见。可是，楚汐知道，只要自己一步踏出这个办公室，他就会阻扰自己的“不合理行为”。
　　“唉——”楚汐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书房。她现在想看一些学术杂志松缓自己的郁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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