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故事与新生

　　很快，赫敏逐渐发现，自己要与楚汐单独相处的机会太难找了。平时她们上课不是一起的，课余时间她也从未在图书馆或者那个有求必应屋找到楚汐的身影。即使她曾经在吃饭时试图与楚汐搭讪，也难以找准机会与楚汐对话聊天。每每楚汐尚未开口回复自己的想法，帕金森、马尔福、格林格拉斯那些可恶的人就已经把楚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楚汐看起来好像对S-P-E-W不怎么感兴趣，这令赫敏大失所望。而哈利、罗恩二人也明显对解放家养小精灵没多大热情——即使他们在自己的要求下加入了了S-P-E-W，也不怎么热衷思考有关小精灵的事。
　　时间就在万事通小姐反复纠结与气愤中悄然过去两个星期，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楚汐说话了。

　　而楚汐，亦是不能给予万事通小姐多少关注。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遇到的功课越来越难，要求越来越高，作业量也越来越多。特别是穆迪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因为明年的O.W.L.考试，老师们不遗余力地布置大量高难度的作业，尤其是麦格教授与斯内普教授特别针对自己布置的作业，让楚汐难以脱身思考闲暇之事。
　　失忆的影响不是没有，尽管楚汐在理论上早已把该获得的知识重新学习了一遍，然而在实践上依旧有些许细微的不足之处，这对魔药熬制效果影响很大，也不利于变形结果。在写论文时她也不能自如地调用那些知识。这让斯内普教授大加批评了一番。麦格教授也没有丝毫放松的趋势。在教学上，这两位老师的态度都很认真。
　　除了学习上的事，楚汐还要分出时间阅览麻瓜界的财政信息、处理家族麻瓜界产业的战略性经济文件。此外，楚汐还会帮助麦格教授简单批阅低年级学生的作业，并借此与麦格教授交流变形学理论知识。

　　令楚汐大感惊讶的是，这天的黑魔法防御课上，穆迪教授宣布说他要轮流对每个同学念夺魂咒，以演示这个咒语的魔力，看他们能不能抵御它的影响。
　　当穆迪一挥魔杖，让课桌纷纷靠边，在教室中央留出一大片空地时，秋有些紧张地开口：“可是——教授，您说过这是非法的。”然后秋瞄了她身边面色已经带有几分苍白与冷意的楚汐。

　　“邓布利多希望能让你们感受一下，”穆迪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转过来，并且阴森森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秋，“如果你愿意通过更残酷的方式学习——等着别人给你念这个咒语，把你完全控制在手心里——那很好。我同意。你可以走了。”然后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指着教室的门。
　　楚汐一手握住了秋的右手，对着她微微摇头，并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秋仿佛松了口气，不再试图开口反驳穆迪近似疯狂的言行。

　　穆迪开始招呼同学们轮流上前，给他们念夺魂咒。楚汐看到，在咒语的影响下，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做出了最反常的举动。杰诺一蹦一跳地在教室里转了三圈，嘴里唱着国歌。库克模仿一只松鼠。还有一个体型高大的胖子表演了一系列十分惊人的体操动作，楚汐暗自猜测这是他在正常状态下绝对做不到的。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这个咒语，都是在穆迪消除咒语后才恢复了正常。

　　“罗兰小姐，”穆迪声音隆隆地说，“轮到你了。”
　　楚汐上前走到教室中央，走到穆迪刚才挪开课桌腾出的空地上。穆迪举起魔杖，指着楚汐，说道：“魂魄出窍！”

　　那真是一种最奇妙的感觉。楚汐觉得轻飘飘的，脑海里的思想和忧虑一扫而光，只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喜悦。她站在那里，感到特别轻松，无忧无虑，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大家都在注视着她。
　　然后，她听见了疯眼汉穆迪的声音，在她空荡荡的脑袋里的某个遥远的角落里回响：唱一首歌曲……唱一首歌曲…………
　　楚汐想张口，却没发出声音。她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有一种声音呼喊着：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要任意遵从他人的话！
　　又有另一种声音在说：唱一首歌……就唱一次…………
　　那种声音的力度比之前更坚定了些：坚持自我的看法，不要任意动摇！意志！坚定你的意志！
　　就在那一瞬间，楚汐感到自己的大脑变得阵痛起来，又刺又麻。脑海里那种空谷回音般的空洞感消失了，也不复有之前的那种奇妙的愉悦之感。那种让她唱歌的声音也消逝不见。她重新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抬头直视前方，楚汐发现穆迪的魔杖正对着自己，他那两只眼睛都专注地盯着自己。
　　“很好，这才像话！”穆迪那隆隆的声音说，“你应该是第一次吧？罗兰小姐。”
　　楚汐无力地点了下头，没有出声。
　　“好。”穆迪似有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志力的学生之一。这节课我没什么好教给你的了。不过，我认为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会。”接着，他招呼秋上来，准备对她念夺魂咒。

　　“听他说话的口气！”一小时后，秋在楚汐的扶持下走出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室，她的一只手时不时地高高举过头顶，一只脚偶尔会跳起来。她在对付这个咒语时的困难比楚汐大得多。
　　秋嘴里有些不满地嘀咕道：“他那态度——还以为我们随时都会受到攻击呢。”
　　楚汐幽幽道：“这就是疯眼汉穆迪。”
　　“我这样子怎么上后面的变形课。”秋哀叹道，“太让人笑话了！”
　　“穆迪教授不是对你说过——咒语效果过十分钟就会消退。你会变正常的。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让人看笑话。”
　　秋扫了眼周边人的表现，轻声咕哝道：“也对。我觉得穆迪有点像是偏执狂……我真羡慕你，一次就能挡住……”
　　果然，如穆迪所言，过了七八分钟，秋的奇怪动作开始放缓、停止。其余人也是如此。大家总算能开始正常上变形课，而不至于因为那些古怪的动作打扰麦格教授的授课。

　　过了两天，潘西上完黑魔法防御术来到礼堂吃中饭时，楚汐有些好笑地看到对方一蹦一跳地来到斯莱特林长桌。
　　“笑什么！”潘西满是郁闷地在凳子上坐下来，她的两只脚还是有跳跃的趋势。“穆迪真是疯了……敢对学生用不可饶恕咒！魔法部为什么不找他的责任？怪不得他们巴不得把他从魔法部赶出去呢。我有一次意外听见穆迪告诉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愚人节那天有一个女巫在他后面喝个倒彩，他是怎么对付那个女巫的？我们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研究怎样抵挡夺魂咒啊？这学年老师又给我们布置了那么多作业……”

　　“你算好了……”达芙妮呻（和谐）吟着在潘西另一边坐下来。她的一只手在不断往上扬起。“你只被念了两次……我被念了三次……”
　　潘西问道：“楚汐，你呢？”
　　楚汐平淡道：“一次。挡住了。后来穆迪教授就没再对我念咒了。”
　　“你——”达芙妮瞪圆眼睛，“你比波特还厉害。”
　　“他怎么了？”
　　“他一开始差点儿挡住了。”潘西解释，“后来穆迪连续对他念了四次咒。确保波特能完全摆脱那个咒语。”
　　达芙妮赞道：“我们本来以为波特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能抵抗夺魂咒的人，真的很少。否则以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中那个咒语了。”
　　潘西扬起眉毛，大为自豪的样子：“这就是楚汐，对吧？”

　　再过几天，十月四日无声无息地来临。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楚汐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她一直努力按捺住发自内心的那些烦躁或者激动的情绪，在这天上午的变形课上，楚汐觉得她再也掩不住自己的心思，上课时她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麦格教授讲课。
　　“我怎么觉得你望向麦格教授时的眼神太有意味了。”这是课间休息时，秋低声对楚汐说道。
　　“你想多了。”楚汐低头盯着书上的文字，现在她觉得那些字母她一个都看不进去。然后她忍不住偷偷抬头瞧了讲台上的麦格教授一眼。麦格教授捕捉到她的目光，对着她微微笑了下。
　　“啊……”楚汐大感挫败地低下头，继续盯着那些字母。
　　“你到底怎么啦？”秋开始轻声笑起来，“其实刚才麦格教授一直关注着你呢。”
　　“呃——”楚汐被噎了一下，再次抬头望向讲桌。果然，麦格教授的视线正放在自己身上。楚汐对着麦格教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麦格教授挑了下眉梢，略略点了下头。楚汐有些尴尬地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侧头望向秋，眨了好几下眼睛。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秋贴耳询问楚汐，“你最近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一天。难道布斯巴顿的人快来了？你说过的，卡米尔也会来。”
　　楚汐轻轻吐出一个词：“生日。”
　　秋的视线在楚汐与麦格教授之间徘徊了一次，了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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