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为了迎娶女神而奋斗

　　“方才马妹妹说的，也是我想叮嘱你们的，战场上刀枪无眼，到底是先顾着自己才好。”惠妃瞧了瞧微微垂着头站在自己跟前的赵王，这模样与幼年时候顽皮教自己罚站的童子一模一样，她到底是心软了，叹息一声，伸出手来。

　　“娘。”赵王一愣，还是殷臻瞧瞧伸手拍了拍他的腰，他登时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扶着惠妃站起身来。

　　“过几日再来叨扰妹妹。”惠妃扶着赵王的手站直了身子，只觉得儿子还需要教导，使唤着委实不够顺手，这才笑着头朝皇贵妃告辞。

　　“姐姐慢走。”皇贵妃亦是起身相送。

　　殷臻沉默得站在她身后。

　　他如今长高了许多，瞧着比皇贵妃都高了半个脑袋。

　　“你自来是有成算的，许多事便是我不说，你心头有是有考量的。”送走了惠妃，皇贵妃领着殷臻去了东面书房，她缓缓在书桌前坐下来，这才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温柔得笑了，“孩子渐渐大了，便想着要去瞧一瞧这大千世界，我少年时候也这样想着呢。只是，臻哥儿，娘亲只想你记着，无论走得多远，都别忘了回头看看，如今等着你的人是娘亲，往后还有你的妻，你的儿女。”

　　“娘亲，我记住了。”殷臻点了点头，郑重得承诺。

　　“佟家是书香门第，与军中并无牵挂，林太太倒是出身荣国府，只是这么多年来，自荣公走后，族中都走得是转文的路子，也就没人从军，前头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想法，如今临到事前才觉得担忧。”皇贵妃叹息一声，这才说起之前的忧虑来。

　　“娘亲，溶哥儿那头虽然不沾手军中许久，只是老王妃还在，多少有些得用的家将，儿子准备与他细说一二，找几个信得过的使唤人，他是儿子伴读，与儿子同心，再有爹爹那头，必然也会派人来呢——所以儿子相信，儿子必然会平安归来的。”殷臻沉默片刻，安慰她道。

　　“……我只是觉得往日里什么都考量，到了今日，你需要的时候，娘亲却什么都拿不出来。”皇贵妃叹息一声。

　　“娘亲，只要您好好的，旁的一切，儿子自信，儿子想要的总是能自己拿到。”殷臻笃定而自信的说道。

　　“哥！”皇贵妃正要说什么，殷佐从门外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甫一下课他便得了消息，黛玉见他着急，便劝他先回来，他一路小跑着过来，功课都由黛玉领着红曲替他拿着。

　　“这是怎么了？”殷臻抬眼看他，初春的天气尚且寒凉，宫里上下都穿着薄棉的夹袍，他却跑的满头大汗。

　　“哥，我听人说，你要出征，是真的么？”殷佐定定得瞧着他。

　　“旨意已下，三日后走。”殷臻沉声道。

　　“……哥哥此去，定要保重。”殷佐沉默了一会子，这才抬头瞧了瞧皇贵妃道，“宫里头诸事我看顾着，便是娘亲这头也有我，你在战场上要多多保重。”

　　“好，宫里便交给你了。”殷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大军开拔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后，京城大营会跟着派一部分兵士走，其余一部分兵力则是从靠近北漠的平安州、等地调遣过去。

　　果然如殷臻所料，皇上派了三十个亲卫跟着他们。

　　除此之外，他自己慢慢养着的人手通过水溶的手过了一道也顺了几个到身边来，都是些经过精良训练的斥候，算是在皇上跟前过了明面。

　　“殿下要出征，缘何不带着我们？”佟钰、张廷璐都是要考科举的，卫若兰前头没这个打算，可是身边的小伙伴都要考，他也就跟着一道，殷臻对他们严格，几乎是当半个儿子在养育，年初的时候刚刚成了童生，正准备今年八月份的乡试，一个个的都在闭门温书，得了消息纷纷往宫里递牌子。

　　殷臻原本顾及着他们准备乡试，可他了解这四个少年，若自己不见他们，只怕不到自己回宫来，他们也不会安稳。

　　一见了殷臻，张廷璐登时冲过来，也顾不得殷臻正跟殷佐交代一些宫里的人和事。

　　“多大的人呢？”佟钰拽住他，四人这才向着殷佐行了礼。

　　“钰哥儿，上战场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么？殿下又是孤身前往，我们不能陪伴左右，我是忧心如焚！”张廷璐气急了，说话如连珠放炮。

　　“殿下带着人呢。”水溶是唯一一个不走科举的，有些事殷臻安排，他便一心一意去做，目前粘竿处在宫外的部分发展就是他在盯着，更私密的他不清楚，但是殷臻训练二十来个亲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就连教习的先生也先是从北静王府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士里找的。

　　“我这一走，少则数月，多则半年，你们在京城里，好生复习，今年八月秋闱，等你们的好消息。”殷臻殷殷嘱托。

　　“殿下放心，必不会辜负殿下期望。”卫若兰先表态了。

　　“殿下，等着我给你争一个解元回来。”张廷璐拍着胸脯保证。

　　“殿下，此去千里，定要保重呀。”佟钰郑重得说道。

　　“我一走，宫里宫外，要是有决断不了的事情，你们便找佐哥儿。”殷臻对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弟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四人相视一眼，郑重得朝着殷佐行了礼。

　　“我如今还未观政，前朝有事儿，太子哥哥也未必能及时跟我说，虽然有靳先生教导，可他也不会事事跟我讲，几位哥哥若是在前头听见了，无论是传言还是邸报上确切的与四哥有关系或者与景仁宫有关系的消息都请告诉我一声。”殷佐郑重得说道。

　　在殷佐前世，战争距离他很远。

　　除了史书古籍上的记载，他想象不出来战争是什么样子，便是瞧着三公主练兵用火统，她们也多是打猎物，并无直接的与人拼杀的经历。

　　殷佐想不出来，却本能的觉得可怕，他与黛玉翻阅了许多记载战争记录的文书，大部分都是极其惨烈和悲壮的，只是他并不敢表现出来，如今听见哥哥将长安诸事交代给自己，他虽觉得有几分害怕，却也一瞬间成熟了许多，只想着哥哥不在都中，自己定然要照顾好娘亲。

　　“六殿下放心，我们记住了。”张廷璐满口答应。

　　第二天是龙抬头，皇上带着众臣往城郊祭天地，除了这会子出征的赵王、三公主与四皇子，皇上其余的孩子里头就只带了太子。

　　到了大军开拔的前一日，皇上领着六部众臣祭旗纛庙。

　　这一回祭祀，宫里的皇子、公主一个不落全带上了。

　　传心殿里便停了课，黛玉便准备家去一趟。

　　她往来许多次，这几日贾母身上不好，贾敏便领着林珲去看她，只打发了大管家亲自来接黛玉。

　　马车沿着皇城大道往南边走。

　　不多时停住了。

　　“出什么事儿了？”黛玉一愣，开口问道。

　　“姑娘，对面是龙禁尉内大臣家的小姐，说是有事儿找您。”雪雁在外头仔细问了几句，这才隔着门帘与黛玉仔细说道。

　　“可是吴家姐姐？”黛玉与吴徽音只在年节下往宫里朝拜的时候见过几面，彼此称不上十分熟识，只觉得这个姐姐举止典雅，一举一动自有一种风韵高迈，叙致清雅的气质，虽然心中仰慕，但平日里并没有很多能接触的机会，这会子听见对方拦车邀约，不由一怔。

　　“回林姑娘话，我家姑娘请林姑娘在前头醉仙楼厢房一聚。”回话的女仆着青裳白裙，眉眼温和，举止动静瞧着倒有几分宫里女官的架势。

　　“既是吴家姐姐邀请，那边走吧。”黛玉沉思片刻，到底同意了，“雪雁，你请这位姑娘在前头带路。”

　　马车行了不远，便到了醉仙楼。

　　这里距离国子监不远，往来都是着生员服的读书人。

　　马车到了醉仙楼，那领先的女婢跟小二吩咐几句，这才引着黛玉从屏风这头给女客们专用的通道走上楼去。

　　“今日冒昧邀请林姑娘来醉仙楼一叙是徽音失礼了。”吴徽音见黛玉入门来这才朝着她行了礼。

　　“姐姐素来不是莽撞之人，今日这般，想来是有要事？”二人分宾主坐下，徽音亲自斟茶给黛玉。

　　“今日冒昧前来，是听闻朝中即将出征，不知说几位殿下要随军出征可是真的？”吴徽音微微蹙眉，她收到消息知晓殷臻要出征，连连发了几只飞鸽，对方都不肯回消息，她便知晓，殷臻是打定了主意要上战场，刀剑无眼，她心中担忧，这才想从黛玉口中了解一二。

　　“具体的安排我也不曾听说，只是几位殿下定然是要跟着大军出发的。”黛玉想了想，轻声道，“景仁宫里已经替四殿下准备上了，便是六殿下也时时记挂着。”

　　“多谢妹妹。”徽音顿了顿，正色道，“这一回，算是我欠妹妹一个人情，往后有事，妹妹且来寻我就是。”

　　二月初五，钦天监选定了吉时，皇上带着太子亲自前往长安城德胜门送大军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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