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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邵华寺（二）
晚间斋饭时，林染才知道自己的禅房就在苻九的隔壁，苻锦英的禅房倒是离的很远，也不知道安排之人是怎想的。
总之，苻锦英一直以一种很是仇恨的眼光盯瞧着林染。
苻九面色淡然的看一眼苻锦英，缓慢的放下手中的竹筷，冷声道：“苻锦英！”
“九叔！”苻锦英慌忙的低下头闪躲着回道。
“佛门之地，行为要端正可观，你如此盯着她瞧，本王不明，莫不是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苻九脸色有些难看，连带着语气都变得甚为冰冷。
苻锦英一噎，侧头看看一脸淡然的林染，又转头哭丧着脸看着苻九：“九叔，虽说她确实是这京城中才情容貌顶尖的，但她，侄儿可是从来不敢肖想的。”
“为何！”苻九有些面色平淡，瞥一眼，依旧淡然的林染。
苻锦英默默扒一口石碗中的清粥，嘀咕了一句：“我敢吗？”
“什么？”苻九眼神微变，低声问道。
苻锦英有些结巴的回道：“没，没什么九叔。”
苻九还是有些疑惑，眸眼闪着星光：“那你为何一直盯着她看？”
“没什么，九叔，我只是突然觉得，小，咳咳，林小姐好似长得好看了些。”
听着这句话，林染终于微微的抬起她的头，正好看见苻锦英有些不满的眼睛瞪着她，还有些委屈。
林染微微的坐直了身子，看着苻锦英和苻九，语气不乏带些，不满奚落之意：“九叔，皇长孙，林染还在这呢，难道皇族的人都喜在别人面前讨论别人的相貌吗？嘀咕人难道不会在背后吗？二位就不怕林染表面无言，日后却给你们使绊子吗？”
“呵！”苻九一声冷笑，没说话
倒是苻锦英，眉眼一瞥林染，许是真的被气着了，语速飞快还有些带着嘲讽：“使绊子？本公子倒是十分相信你会对本公子使绊子，可你舍得对九叔使绊子吗？”
林染端着碗的手有些微颤，没说话，虽说苻锦英有些口不遮掩，但是此话却不假，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说到林染的心口上了，她不会，只有关于苻九的她都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苻九的脸先是变了变虽没有多少表情但却也那么冰冷，随后却变得阴郁起来。
林染微微的低声叫道：“九叔！”
“本王在后院练功，没事无需来。”苻九骤然的起身，闷声说下这句话，便走了。
林染静静的看着苻九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都看不见了，半响，都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什么呢？还看，九叔都走远了。”苻九一个闪身站到林染面前，粗声粗气的说道。
林染微微的侧身低下头，随手搅拌着自己面前的粥：“皇长孙，可是吃好了？”
苻锦英眉眼愤怒的瞪着林染：“小妞，本公子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很厉害，我告诉你都是本公子让着你。”
“哦？”林染瞥一眼他，淡声回道。
“你什么意思？”
“林染如此，便是并不知道皇长孙的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苻锦英的头发像是火烧了起来一样，额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死命的瞪着林染：“不知道，你装什么装。”
“还望皇长孙给林染解解惑。”林染，轻轻的捋一捋衣袖，抬头直视着苻锦英，满眼的笑意。
苻锦英气呼呼的坐下，瞪了林染，半天，吼道：“本公子告诉你，即使你将来真的做了本公子的九婶，九叔也定不会偏爱你的，你不要做白日梦了。”
“呵呵！”林染轻轻的笑了笑。
苻锦英立起身子，口齿有些不清：“你，你笑什么？”
“皇长孙，这是吃林染的醋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九叔不会的。”
“胡，胡说什么呢。本公子可是皇孙，九叔的亲侄儿，本公子用的着吃你的醋吗？你是以为你谁。”苻锦英紧咬着牙，狡辩道。
林染看着他，气得有些红透的脸笑了笑，没说话。
“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你说说，自从和你这个林家商女扯上关系，本公子的日子就没有一日好的。”苻锦英有些不满的看着林染。
“皇长孙，这是什么意思？”林染微微有些疑惑，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苻锦英听着林染这句话，瞬间就又点燃了怒火：“什么意思？你说说自从那日在留琴园遇见你后，本公子都过的是什么日子。无论你说是什么你做什么，九叔虽说不会太由着你，但是最后也并没有怎么样你。”
“即便是你跟他对峙上，最后他依然留你在王府，甚至还用了免死金牌来救你，最可恶就是为什么本公子的禅房离的那么远，你们两个挨得那么近。”
林染默默的看一眼，此刻已经有些算是怒发冲冠的苻锦英，轻轻的一笑没说话。
苻锦英气吼吼的站起身子，瞪着林染：“你说，你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不说了？”
“林染想问皇长孙一个问题。”林染没答话，轻轻的拂拭着自己手指，微微抬起身子柔声问道。
苻锦英一时不察顺着林染的话回答着：“什么问题？”
林染有些微愣的看着苻锦英：“为何，皇长孙从未怀疑过林染的话呢？无论是林染说什么？皇长孙似乎都很相信林染。”
苻锦英怔怔神看着林染，半响，才开口沉声回道：“你是指你要做本公子九婶？”
“差不多吧！”
苻锦英突然拨弄一下自己额前的发丝，有些傲娇的回道：“自然，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本公子可是历经沧桑，阅尽数女，尝遍心酸，看过世间。”
“看破红尘！”
苻锦英眉眼一瞪，吼着：“胡说什么呢！本公子是皇室，怎么可能出家！”
林染顿时有些急躁：“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呀！”
苻锦英微微敛敛神色，认真的看着林染：“你知道吗？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本公子这世间最难看懂便是眼睛。在你的眼睛，我看见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你都没有九叔重要，只要他存在你眼睛周围就会有一圈圈的水光，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它漠然。”
“当九叔不在的时候，你的眼睛看似有光芒实则眼底骤然无波，同样无论是谁也都不会让它重新活过来。每每九叔出现，即使相隔甚远，你也似乎能看懂九叔似的，好像你真的很懂他，或者说你真的很爱他。”
苻锦英的每一个似乎都打在了林染的心口上，每一个都激起她心头那一丝丝的羁绊。
“你，”
林染还未说完，苻锦英就一口接住：“你是不是想说，本公子是怎么说的出这些话的？”
林染淡淡的低低头，没说话。
“皇长孙，好似，林染有些看不懂你了。”林染突然抬头笑的有些绚丽，冲着苻锦英说道。
苻锦英有些骄傲的翘起眼睛，目中无人的看着林染：“看不懂就对了，本公子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看懂，本公子还怎么做皇长孙呢！”
片刻，林染抬脚往外走，自顾自的嘀咕一句：“果然，还是不能对皇长孙抱有太大的幻想。”
“你说什么？”苻锦英一听，气的立马的跳起身子。
林染转过身子，停在禅房外面，看着苻锦英一本正经的道：“皇长孙，你听错了，林染什么也没有说，你听错了。”
苻锦英眼睛一瞪：“你胡说，本公子怎么会听错。”
突然，苻九幽幽的从黑夜中走出来，看着两人低声说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就是你听错了。”
“九叔！”“九叔！”林染和苻锦英都有些惊到了，同时开口叫着。
苻九眼睛有些凛然，冰冷的看着苻锦英：“你还不去睡，是想陪本王练会功？”
苻锦英的脸色瞬间就有些苍白了，立马跑掉了边跑还边说：“九叔，侄儿不是练功的料，你是知道了，这，小，林小姐倒是很好学，你可以教教她。”
林染有些好笑的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苻锦英，没说话。
苻苻九的眉眼深沉的看着林染：“你也想学武？”
林染话语间有丝丝的揶揄：“九叔，看林染像是学武的料吗？”
“不像！”苻九语气果断的说着，微微还有些嫌弃。
林染，嘴角微微一翘，脸色淡然的看着苻九：“若无事。林染先去休息了，九叔也早些休息。”
苻九有些冷淡的声音骤然响起：“慢着！”
林染一顿，站定直直的看着苻九：“嗯？九叔还有什么吩咐吗？”
苻九，眉头拧的都快出水了，半响，闷声：“无事！”
“那林染先回了。”
“嗯！”苻九微微应道一声，便跟在林染身后一道走出去。
许久，林染到房门的时候，感到苻九还跟着自己。
林染站在门外，手有些微颤的放在门上，低垂着身子感受到苻九的存在，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声道：“九叔，是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
“那为何在林染……”
“本王回房！”不知道怎么回事，苻九淡淡的声音，却让林染有些燥热。
这时，林染才记起，苻九的禅房就在自己隔壁，她微微的侧开身子给苻九让出道，随后看着苻九走过去，没说话关上了房门。
林染透过前窗的窗缝，看着苻九房里的丝丝烛火熄灭后，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她捂着自己心口嘀咕着：“冷静冷静。”
话说这面，苻九躺在木质的床上翻来覆去的静不下心，他在寂静的夜晚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心口的乱跳，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当是自己又记起的了年幼的往事。
如华的月光也不能抵过苻九心中的愁然。
苻九翻身坐起眼神如锯的盯着窗外，嘴角似泛起了若有若无的嘲笑：“苻九，你会等到她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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