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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不悔（二）
林染笑了，从容淡定的笑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不急不忙的走上去，一眼便锁定了缩在一旁打算溜走的阿群。
“阿群！”声音里都带着些笑意，却又微微有些寒意。
阿群有些不自在的挠挠自己的头：“小，小姐！您来了！”
“嗯，我来了，马上是不是该走了。”
阿群的声音，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小姐，谁叫您一回府就是许久，九爷就让人把您的东西打包好了，让属下在这候着，您一来就让您回去定亲去。”
“原话！”
“啊？”阿群疑惑的看着林染。
林染缓缓的看着阿群：“我说原话。”
“九爷说：看样子她是急切的想要嫁人，本王也不能阻碍，收拾好她的行礼让她早些回去嫁人！”
林染的嘴角默默的抽了抽，眼睛默然的扫一眼周围的人，低声问道：“九叔呢！”
阿群一喜，赶紧回道：“九爷在庭院呢！”
林染甚是闲庭信步的走进去，一路上都见着仆人丫头们对她指指点点的，阿群虽想制止，但也无济于事。
远远地见钟伯一路小跑的过来，林染停下了脚步：“小姐，您可算来了，您快些去看看吧。”钟伯有些急切的拉着林染的手。
林染微愣，安抚着：“出了什么事，钟伯？”
“皇长孙他！”
“苻锦英出了何事？”
“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林染看了一眼阿群，见他也是一副我什么不知道的表情，眸眼一黑，加快了不步伐。
远远的，就听见庭院的深处响着一阵阵鞭子抽打的声音。
林染的心头紧了紧。
林染快步的走进去，抬眼只见苻锦英光着上身跪在庭院的中间，苻九冷着脸手上握着鞭子狠狠的抽着苻锦英的背。
林染倒吸了一口凉气，苻锦英的背已有些血迹涌出了。
苻九冷酷的脸上毫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僵硬却也有些力道，只是眼睛却是盛满是怒气和狠意。
“九叔！”林染声音像是从远古传来的一样，虚无缥缈。
苻九手上一顿，没说话，没有看林染，也没有停下来。
阿群满脸担忧劝慰，低沉：“九爷，皇长孙的身子怎能受得了！”
林染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声音有些柔柔的：“他干什么了惹九叔生气了？”
“倒是看不出来，你竟是个满腹心机的人”突然苻九转头嫌恶的看着林染。
林染微微心惊，转而淡然的看着苻九：“九叔，这是何意思，林染不知。”
苻九一声冷笑，更让林染有些不知所措：“呵！”
“整个大魏人都知本王找一个女子找了十年，即使你处在深闺十年不出门，但这段时间你也应当知道了。明明知道还要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本王本以为你的狼子野心也算的上是高风亮节了，不成想你暗地里给本王使绊子，竟哄的他胆敢对口出狂言。”苻九盯着林染厌恶之意表达的在清楚不过。
林染还未说话，一旁的苻锦英就有些悲愤的吼着：“本来就是，我有说错吗？你这些年明察暗访都找了，也不见那女人的半点踪迹。若不是死的或是出嫁了，还有什么能让她不找你这九王爷。你以为她是这个女人吗？十年不出府门吗？九叔，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看不到眼前的人。”
林染微微一僵，扶着额，忍不住的叹息着，倒是想不到竟是因为她！
苻九凌厉的一声：“闭嘴！别拿她和她比，没有无可比性。”
林染哭笑不得，没说话，这应当时林染重活这么久以来最奇怪的事了！
苻九冷声：“给我好好跪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让他起来。”
看着苻九往外走有些冷决的身影，林染一时情急便叫了一声：“九叔！”
苻九未转身，声音却出奇的冰冷还带有一丝的狠意：“在叫本王九叔，封了你的嘴！”
“九叔！”林染盯着苻九的眼睛里毫无惧怕之意。
阿群低声，声音中带些警告和严肃的叫着林染：“小姐！”
苻九幽幽的转过身，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残酷冰冷，嘴角扬的高高的放肆的笑着，这是这久以来林染第一次见他笑。
苻九冷漠的眼神含着丝丝的嘲讽：“怎么？你以为你做出不怕死的样子，本王会对你有什么不同吗？”
“九爷你知道，林染回府时林染的父亲对林染说什么吗？”林染淡淡的一笑，看着苻九。
“本王没有心情听，马上给本王滚出九王府。”
“九爷是打算不实现诺言了吗？”
“自食其果！”
“呵呵！”林染不明的笑了笑。
苻九看着她满眼的探究，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父亲问林染，当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这个选择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即使会让林染甚至是林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即使前路漫漫毫无希望，林染是否依然会不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九爷想知道林染怎么回答父亲的吗？”林染的脸色突然的有了一个如同太阳般灿烂的笑容。
“依旧不悔，依然执着。”
半响，苻九没有说话只是眼睛骤然变得有些深沉满含看不透的光，所有的人甚至苻锦英都不由自主的敛住了脸色。
林染抬脚上前一步，清清嗓子亮声说道：“对于任何一个人，林染都从不曾说过，自己想要代替甚至取代九爷心中的那个人，因为林染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但是林染也不曾说过会放弃或者有放弃九爷的想法，纵然是天崩地裂林染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悔。”
“九爷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苻九下意识的接住她的话，随后脸色骤然有些难看。
“因为你是苻瀮尧，仅仅是因为你是苻瀮尧，别无其他。”
许久，苻九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林染轻轻的咳一声，眼睛带着真诚散着星光，很认真的看着苻九：“九爷，林染不曾让皇长孙说那些话，也不曾想要取代那个人。九爷，可还愿相信林染。”
苻九没说话，低垂着眼角，半响，缓缓的抬起头，盯着林染幽幽的眼神，让林染有些打颤。
继而有些猖狂高傲对着林染说着：“即使本王心中另有他人，即使你毫无身份地位无名无分，即使将来本王若登高位后宫三千佳丽，即使你双亲或是林家因本王而亡，你也无怨不悔？”
林染一愣，倒是想不到苻九竟然问她这个问题。
“不悔！”林染轻细的却又清亮的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
林染之所以能也敢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因为她知道苻九不会。
苻九看着林染嘲讽的一笑：“若是寻常的人，定会被你骗的不知左右了，可是本王见惯了魑魅魍魉你不足为惧，姑且不与你计较，但本王劝你不要不自量力。”
林染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没有一竿子打死自己，还好他还愿意嘲讽自己。
苻锦英鬼叫着的吼着：“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阿群，堵上他的嘴！”
“是，九爷！”
“随本王来！”
林染眼角有些欣喜，声音立马高声扬起回着：“是，九叔！”
苻九慢悠悠的转头，满眼的奚落看着林染：“你倒是会顺着往上爬！”
“九叔过奖！”
随后，林染在苻锦英十分看不起的眼神中，一步一步的跟着苻九走远了。
苻九院子的正厅。
苻九半依靠在座椅上，斜眼看着林染，不支语。林染浑身有些不自在的立在大厅的中间，虽说以往她也承受过苻九长时间的打量，但是像今日这样就他们两人的还是头一回。
“怎么，不自在。”
“不是！”林染飞快的狡辩着，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呵！你果然是个口是心非的能者。”
林染低垂着头，憋憋嘴，没说话。
“皇宫一行你就没有想说的？”
林染脸色有些淡然，一板一眼的回着：“说什么？”
苻九面色一变，没说话紧盯着林染。
林染轻轻的移步开，清清嗓子，似故意的般：“多谢皇上皇后太后的赏赐，多谢九叔的搭救。”
“林染！”苻九声音有些冷漠夹带些冷硬，咬声出林染的名字却有些好听。
这苻九第二次叫林染的名字，不似第一次的淡漠倒有些咬牙切齿，林染一时竟然有些分神。
“你在想什么？”突然，苻九整个人走到了林染的面前。
林染猛然的一个后退，满脸惊吓的看着苻九。
苻九见状脸色，唰一下变得尤为难看，一把抓过林染的肩膀，抵近林染。林染清楚的感受到苻九心口的浮动，苻九的呼吸就打在她的脸上。
“九，九叔！”林染微微的挣扎一下。
苻九冷哼一声，缓缓的加重手上的力度，奚落着林染：“怎么？你这是嫌弃本王？莫不是你家的媒人给你相中了你心仪的了？”
林染，微微一愣，不曾想他还记着这件事，解释的说道：“不是媒人，是母亲的旧交好友。”
“哦！是吗？”
“自然！”
苻九没答话，松开了手，拉开了和林染的距离转身走开：“你知道，本王想听什么？和本王绕弯子于你会有好处的。”
林染微微的一笑，低语：“九叔，是想让林染说，四爷知道是九叔捣的鬼，还是让林染说不知道。”
苻九倒是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林染从容的上前一步看着苻九：“林染想，四爷不知道，现在也不会有心思想去知道的，因为四爷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林染。”
“这是什么意思？”苻九眼神微变。
林染理一理衣裳直直的看着苻九：“九叔十年间身边毫无女子，突然间林染的出现自然会让四爷对林染充满了好奇。因为他想知道他最大的对手有没有弱点，想知道林染到底会不会成为九叔的弱点，所有他现在没有心思管是不是九叔捣的鬼。”
“从何断定？”
“凭他的狼子野心，凭他对九叔的忌惮，凭，凭贾贵妃。”
苻九的眼睛蓦然的变了变，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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