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篇古言

作者:李四的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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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爱为名


      蘅梧院。
      柳蔓菁倚在贵妃榻上看着熟睡中的梁浅,想他真是累极了,竟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不知府中又该传出什么谣言了。
      一声轻呓从梁浅的嘴中溢出,伸了个懒腰,俊逸精致的脸终于睁开如墨的眼眸,里面清明一片。
      “王爷可是睡好了。”
      梁浅坐起身子,捋了捋散在两侧的青丝,赤脚走到贵妃榻边将柔弱无骨的柳蔓菁捞起放到床上。
      “不好意思,本王又占了你的床。”
      “奴的哪件东西不是王爷的。”
      梁浅朗声轻笑,遂伸手竟自己绾起发来。
      柳蔓菁一只手撑着头,风情万种的侧躺着看着梁浅熟练的为自己绾发。
      “你与那丫头终于同房了?”
      梁浅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柳蔓菁娇笑两声,说道。
      “若你不好好疼你的夫人啊,我可以替你效劳。”
      梁浅一记飞眼送给柳蔓菁,才说道。
      “你以后离她远点儿。”
      “这你可说了不算。”

      这边,梁浅和柳蔓菁在蘅梧院用晚膳的时候,厨房却送来一碗汤,说是公主特命人熬了送来给王爷补身体的,梁浅闻言眉目动了动,忆起了之前的那个丧心病狂的补汤,不动声色的问道。
      “什么汤?”
      那小厮站在下首,双手微微抖了抖。
      “回王爷,是虎鞭冬瓜汤,用以,用以滋阴补阳,公主特意让奴才叮嘱王爷注意身体,莫要,莫要不加节制。”
      柳蔓菁听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梁浅却眉间笼着一团黑气,不等柳蔓菁阻拦一挥手便将那汤扫落在地。
      那小厮被吓得跪在地上,公主这是要他的命啊。
      “滚!”

      照眠叹了口气,卸着灵宝头上的钗钿。
      “公主何必在柳娘子面前给王爷难堪呢?”
      “我何时给他难堪了?”
      灵宝反问一句,她真的是担心他过度劳累了。
      照眠握上灵宝的手屈膝跪在地上,情真切切的说。
      “公主,你可要尽早怀上王爷的孩子,虽说公主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都是嫡子,但是您有了孩子做依仗,才会得到王爷的庇佑,王府中姬妾众多,公主若不抓住王爷的心,日后皇上要是再找公主麻烦可怎么办才好?”
      照眠捅破了两人心中的那层窗户纸,关于高翰云和灵宝之间激流暗涌的利害关系,梁浅确实是她现在唯一的依仗,她这个公主却只是空有头衔,而且现在远远没有溱安王妃这个名号好用,可是都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摸不准梁浅的心思,更讨不了他的欢心,还常常因为任性刁蛮惹得他频频生气,她有时是会忘了自己的处境,仍像以前一样意气用事。

      回来之后,灵宝再也没见过梁浅。
      转眼已经过了半月,眼看着入了夏,天气越来越热,南允各地奔往京城赶考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座繁华又包罗万象的城在这个时候承载的是抱负和梦想,代表的是功名和利禄,它无声的接纳着江南的翩翩公子,也悄悄的拥抱着朔北的寒门子弟。
      而王府中的望月阁又恢复了往日的骄奢淫逸,日日管弦,夜夜美酒,梁浅身边终日莺燕环绕,灵宝却呆在朗清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两人好像都忘了对方的存在。

      照眠和风铃两人眼看着灵宝自暴自弃,将自己整天圈在房间里,却心急如焚。灵宝对王爷这般消极,恐怕是有三分失望七分赌气,只是她听进去了照眠的话,不再任性使气罢了,但是要让她主动找他示好,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我不去!”
      灵宝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站到窗边伸了个懒腰。
      照眠微蹙着眉毛跟过去,用略显责怪的语气说道。
      “公主,您和王爷一直这般僵持,又有何好处呢?”
      灵宝看着窗外的桃花灼灼,眼底一片嫣红,梁浅不喜欢她,她又何故去热脸贴冷屁股,白找不痛快。
      “你又不是没看到,他和柳蔓菁两个整日待在一起,何时轮得上我去多事。”
      灵宝语气微怒。
      “人心都是肉做的,若公主对王爷真心一片,何愁没有回应?”
      “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人就是铁石心肠。”
      照眠轻咬薄唇,上前说道。
      “公主不愿为自己放下身段,那为了先皇呢?若只凭公主一己之力,又怎么和那人斗?王爷是您的夫君,是您将来孩子的父亲,这等机会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您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
      灵宝听了照眠的话后,突然眼眸开始清明,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可以利用梁浅,只要她能让他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
      他是三代世袭的王爷,梁老将军作为开国功臣,战神威名至今在百姓中间还口口相传,在南允,梁家本就是举世无双,土皇帝?
      何不真做了皇帝?
      高翰云以谋逆的手段坐上皇位,所以示她为眼中钉,说不定现在对她还有杀意,不管是为高云飞报仇,还是为了自己以后的活路,她注定与高翰云此生为敌,但古往今来废帝的前提是得有正统名目,她为女儿身,又已经嫁做人妇,无论如何都不是最佳人选,那么若是高云飞的嫡长孙,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照眠看着灵宝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有再说话,她让灵宝去找梁浅,讨好他,只不过是为了灵宝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她如今才16岁,还不知在深宫大院中失去宠爱意味着什么,今后几十年的时间,将一日比一日寂寞难熬。
      更何况梁浅,注定不是那池中物,以后的女人只会比现在更多,她只需明白爱无唯一,却有轻重。

      灵宝自嫁入王府,从来没登过望月楼,一是因为她不愿见梁浅抱着别的女人,二是因为望月楼和皇宫中的飞天阁相对而建,在望月楼可以遥遥的看见飞天阁的斗拱飞檐,她不愿睹物思人。
      此时夜色微澜,望月楼传出阵阵的靡靡声乐,夹杂着娇媚可爱的清脆笑声,灵宝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琴瑟和鸣,不禁紧咬银牙,转身就要离开。她倒是想再给梁浅炖一锅虎鞭汤送去,怕他英年早逝却是因为纵欲过度!

      喝了不少酒的梁浅凤眼迷离的听柳蔓菁在身旁咬耳朵,唇角微挑,眸色飞扬,在场的女人无一不心神荡漾,就算他没有万贯家财,没有显赫的权势身家,单这一张俊逸不凡的脸,就足以让身边姬妾环绕。
      回到朗清居的灵宝,一直懊恼的扒着脸,她又冲动了,可是她怕自己上去忍不住掐死那对狗男女,本想向梁浅示好,现在却无功而返,只能悻悻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了。

      第二天灵宝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钻进了厨房,给梁浅做了早饭盛着满满的爱心看着下人送去,又几乎纹丝未动的送回来。
      “公主,王爷尝了一口让管家把厨房的师傅换了。”
      灵宝按着太阳穴突突跳的青筋,一口一口的把梁浅动了一筷子的饭全都吃完,又让人取了冰来,切了新鲜水果,做了冰镇时蔬果盘,自己却热得满头大汗,只希望梁浅能感受她凉凉的心意。
      “公主,柳姑娘尝了一口西瓜,牙齿被冰渣渗了,王爷让管家打师傅三十大板,再赶出去。”
      灵宝心怀愧疚的看了眼回来传话的小厮,显然是脸上挨了巴掌,谁能想到弱不禁风的柳蔓菁连牙都弱不禁风。

      “他们俩是连体婴吗?就没有不在一起的时候吗?”
      灵宝气呼呼的问道。
      那小厮捂着脸含糊不清的说。
      “公主,柳姑娘因为牙痛已经先离开了湖心亭,现在只剩王爷一人。”
      灵宝闻言赶忙脱掉围裙,端着自己刚才冰好的酸梅汤赶去湖心亭。
      看着空无一人的亭子,灵宝气愤的将手中的酸梅汤一饮而尽,柳蔓菁都走了他还留这儿干嘛啊,自己真是太笨了。
      到底怎么讨男人欢心啊!
      灵宝失望的转身要离开凉亭,不料低着头却撞进了一个健壮的胸膛。
      “啊!”
      额头上传来的痛感让灵宝惊呼一声,鼻子却早因为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而在这个胸膛里蹭来蹭去,想吸进去更多。
      梁浅看着满脸通红的灵宝,将头上的汗液全都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逐渐变得有些阴冷。
      “你在干什么。”
      灵宝没有抬头,扔掉手里的托盘,却紧紧环住了梁浅的腰身。
      “我好想你。”
      梁浅感觉到自己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脸上却仍然不动声色,伸出手嫌弃的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
      “玩儿够了就早点回去,本王可没心思陪你胡闹。”
      是啊是啊你只陪柳蔓菁胡闹,没日没夜的胡闹。
      抽了抽鼻子,灵宝满不在乎的问。
      “你晚上想吃什么。”
      梁浅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
      “本王晚上要去赴宴。”
      “哦。”
      “那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灵宝兴冲冲的问着。
      梁浅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离去,还顺手脱了被灵宝蹭脏的外袍扔到地上,也不管坦胸露乳的不合礼制。
      梁浅说的赴宴原来是高翰云在宫中为文武百官设的宴会,一来为议和庆功,二来是给骠骑大将军荀荣践行,因近日暴雨连连,江南运河涨潮,大有吞田淹地之势,使得江南一带的百姓名不聊生,正是荀荣被派去监修水渠,治理水患。
      入夜时分,自梁浅出了门,灵宝就挑着灯笼在门口等着,直到夜半三更,官道上的打更人都没了声音,都没见他回来。
      实在困极,灵宝回房睡了一两个时辰,又担心梁浅宿醉回府,只得早早的爬起来煮了醒酒汤,手里扇着火,头却偎在火炉旁睡着。
      院里的下人们这几天看着灵宝出出进进,都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什么公主失宠云云,灵宝听见了也只是笑笑,她什么时候受宠过?
      照眠陪着灵宝晚睡早起,这会儿也靠在柴火堆上昏睡过去了,直到下人们进了厨房叫醒二人,才知道梁浅昨夜根本就没有回来。
      “公主,王爷让淮叶大人接了柳姑娘去围场狩猎,现在正要出发呢。”
      灵宝听了下人的话,连忙跑着追出去,正好看到柳蔓菁上了马车,一行人准备出发。
      “淮叶!”
      淮叶看到灵宝急冲冲的,就拉住缰绳停下了将要冲出去的马,下马问道。
      “公主有何事?”
      “你们要去哪里啊?”
      “回公主,王爷要卑职带柳姑娘去南山围场。”
      “我也要去!”
      “这......”
      淮叶犹疑不定,王爷没说带灵宝,他可不敢擅自做决定。
      “公主,此次狩猎是皇上牵头组织的,王爷只让卑职回来接柳姑娘,恐怕...”
      二人正僵持的时候,那边的柳蔓菁突然掀起轿帘说。
      “淮叶,你这样对公主无礼,王爷知道了有你小心的。”
      淮叶闻言抱拳对灵宝说。
      “既然如此,那便委屈公主同柳姑娘共乘一车吧,王爷已经等候多时,卑职实在不敢再耽误时间。”
      灵宝回头让照眠收拾了行李之后再赶上来,自己就抬脚上了柳蔓菁的马车,迎面一阵清香入鼻,她很熟悉,因为很多次梁浅的身上氤氲的就是这个香气。
      淮叶带着二人赶到宫门和高云飞带领的大部队集合,似乎就是在等她们,或者说是她,柳蔓菁,因为没人知道她要来。
      淮叶驾着马走近梁浅贴着耳朵说了什么,无人知道,但是他的脸色倏地变冷,却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灵宝和柳蔓菁下了车走向高翰云,一路上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用想就知道是梁浅,却心虚的不敢看。
      高翰云带着几个新近宠爱的妃嫔,还有数位皇子,太子则被留在了京中处理政务,刘宰和刘继农都随行,剩下就是一些大臣,当然,还有大将军荀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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