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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陈白望着聂以诚,聂以诚也望着陈白。
“你总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受了一点小伤都要紧张兮兮,不放我回家又对我秋毫无犯。聂大少,你是这是在包养我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是吗。”陈白垂下了眼,轻声说。
“我讨厌不明确的关系。”他一只手攀上了聂以诚的脖子,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如果是包养,用行动证明。”
聂以诚眼神动了动,低头,吻住陈白的唇。
他这么美,说出的话却这样伤人。聂以诚被他说的心都疼了,他要报复他。
聂以诚近乎啃噬地撕咬陈白的嘴唇、下巴、脖颈,陈白却兴奋得很,他躺在床上,仰起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嘴角是笑,眼睛盯着上方天花板,美丽而空洞。
聂以诚一路向下,攻城略地,陈白的喘息逐渐加重,胸膛起伏。
他双手攥住身下床单,细长的手指泛出青白色。
“聂以诚、聂以诚……”
聂以诚停下,抬起头,用眼神询问。
陈白伸手抚摸聂以诚的头发,真硬,扎得刺手。
“没什么。”他抽回手,咬住中指,“你和别人,也是这样吗?”
聂以诚没有回答。
陈白剧烈喘气,他的头歪向一侧,靠近肩膀,口里含着中指指尖,半张脸都埋在头发里。
聂以诚去了浴室,回来的时候,聂以诚问:“你还不睡?”
陈白笑着说:“你真好。”
聂以诚两边嘴角上翘,是个笑了的模样。
“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为什么你那么不爱笑?”
聂以诚给了陈白一个更大的笑容:“好看吗?”
“嗯,我喜欢看你笑。——你过来,咱们说说话。”
聂以诚依言上床,两个人并排倚着。
陈白不看他:“在宋子峰那儿,是我们第一次见吗?”
聂以诚也不看陈白:“你觉得是就是。”
“聂以诚,为什么你总不和我说实话。”
聂以诚转过头看陈白:“我愿意把我全部的实话都说给你听。”
陈白的手在被子上对放着,双手食指来回绕圈,他看着自己的手指说:
“我没觉得我们熟到可以说全部实话的地步,你没熟到和我说,我也没熟到去听你说。”
聂以诚笑了笑:“所以你还要我对你说实话?”
陈白看着他的侧脸:“我又没问你‘全部的实话’。”
聂以诚也转头去看陈白,他们终于对视了:
“不是。”
陈白垂了眼,没再问了。
“不再问点儿别的什么吗?比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再比如,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或者按你的说法:包养。”
陈白笑嘻嘻地说: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谈恋爱。——我可是不信的。”
他的两只手指终于不对转了。他把身体完全躺了下去,一只手放进被子里,另一只手放到枕头旁边,揪住枕头一角。
聂以诚给他盖好被子,把锁骨遮住:“睡吧。”
“你是第二个给我盖被子的人。”陈白盯着聂以诚。
聂以诚顿了顿,没再说话。
“不问问第一个是谁?”
聂以诚说:“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是池青,你知道吧,我的经纪人。”说起池青,陈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他很厉害,捧红了穆溪这样的国际影帝,亚洲第一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卫生间,你别笑,真的是在卫生间。”
“我没笑。”
“我看到你笑了。”陈白躺着,聂以诚坐在他旁边听他说话,两个人之间竟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那天我喝多了,其实我不该喝多的,我酒量很好,而且也没喝多少酒。那会儿我和宋子峰在一起,他很照顾我——宋子峰人很有趣,我以后再和你说。”他看了看聂以诚,问:“你怎么了?”
聂以诚笑:“没什么,你接着说。”
“我头晕,走路也轻飘飘的,就去冲了把脸,然后抬头一看,镜子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就亲上去了。——其实镜子里的人是我,我被我自己美到了。”
“你不许笑。我就是美,我也喜欢别人说我美。我以前就想,为什么只能说女孩子美,男孩子就一定要用帅?我偏不。”
“后来池青就出现了,他扶我起来,我把他当成了镜子里的人,抱着他就亲。可他一点儿都不为所动,他把我带回他家,给我洗澡,给我喂醒酒汤,还对我说了好多好多话。你知道吗,他有时候不像一个经纪人,更像一个老师,或者心理学家。你们真应该认识认识。
“为什么?”
“你总绷着脸,可他总是笑。你们该结合一下。”
聂以诚笑了。眉目中满蕴柔情,和平时锋芒逼人大不相同。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比池青还好看。你要多笑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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