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

　　整个国庆假期，柳惜音都被叶昭圈在身边，好像24个小时都要把柳惜音放在视线里才放心。

　　柳惜音下楼倒杯水，叶昭都要问一下，“去哪里？”

　　因为第二天就要回学校了，叶昭才满心不舍地把柳惜音送回家，到小区门口了，叶昭叫住柳惜音。

　　“惜音。”

　　“嗯？”回眸一笑百媚生大抵就是如此吧。

　　“你希望我选文科还是理科。”叶昭有些紧张，但还是问了出来。

　　“你成绩好，选什么都好。”叶昭，你选什么都好，可我还是希望你能选我。

　　“你呢，你打算要选文科吗。”

　　“嗯。”柳惜音看了看叶昭，点了点头。

　　“文科好，文科男孩子少。”叶昭笑的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柳惜音听叶昭这话，笑出了声。

　　“好啦，我进去了，明天见。”

　　“明天校车上见，我在校车点等你。”叶昭挥了挥手，送别了柳惜音的背影。

　　回到家后，叶昭心里说不出的乱。其实自己心里早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自己还在斟酌。

　　一条新微信，是妈妈发来的语音。

　　“昭儿，你想好要选文科还是理科了吗，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吧，我和你爸没意见，我和你爸工作结束了，因为项目很大，我们和老朋友打算放松一阵子，一起环球旅行去，你照顾好自己喔，钱打到你卡上了。”

　　叶昭不用想都知道，这意思就是让叶粲一个人孤身一人回来打理公司事务了。

　　这个假期，好像有些事情早已是心照不宣了，只是还差一个说法。

　　第二天的校车点，却是叶昭先抵达了。

　　相视一笑，似是这个假期让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叶昭自然地拉过柳惜音手上的箱子，一同上了车。

　　到了学校后，大家似乎都很活跃，聊着假期的经历。

　　陆离到叶昭的座位旁站定，“你这个混蛋阿，整个假期和消失了一样，也不来找我玩，干嘛去了。”

　　叶昭尴尬地不自觉回头看看后座的柳惜音，“额......我假期太忙了，有事，有事。”

　　陆离心领神会，“喔......原来你都在陪姑娘阿。”

　　“什么陪姑娘？！该干嘛干嘛去，今儿个考试不知道吗。”叶昭连忙打发着陆离。

　　陆离刚要回去，安歌跑进来挡住了回去的路。

　　“叶昭，你假期消失了阿，人影都没见，微信也不回。”

　　“我....”安歌找自己肯定没什么大事，叶昭看到微信后也就关了，没想到安歌能过来问。

　　陆离帮腔这，“就是阿，人影都没一个。”

　　叶昭给了陆离一个眼神，“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我假期有事，忙，没怎么看手机，嘿嘿。”

　　看着叶昭这幅样子，也就作罢了，安歌又问着，“叶昭，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又是这个令人犯难的问题。

　　叶昭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反问这，“那你呢，你想好学什么了吗。”

　　“我当然选你呀，我这次考试好好考，然后争取和你分到一个班。”安歌冲着叶昭歪头一笑。

　　这话让叶昭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和柳惜音好不容易近一些，这小祖宗可别再给我搅黄了，身后的柳惜音听到那句话，手中的笔也是不禁一顿，才又恢复正常。

　　“别...别胡闹，你就选你擅长的，知不知道。”一般这个时候叶昭都会摸摸安歌的头，让她乖一点别再瞎说了，但是想想柳惜音就在自己后面，叶昭还是没能伸手去做些什么，只是言语间温和了些。

　　因为安歌那句话，中午吃饭的时候柳惜音都没和叶昭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因为安歌的勇气和毫不掩饰的喜欢让柳惜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还是因为自己和叶昭这份暧昧不清的关系。

　　考了两天的试，叶昭脖子都酸了，在教室里等着晚自习铃声响。

　　“铃铃铃。”柳惜音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要带回去的书本，以及那张文理分科表。

　　叶昭就坐在前面看着柳惜音，等着和她一起回去。

　　柳惜音收拾好东西后站了起来，叶昭也随即起身，走到楼门口，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漆黑一片，唯有一轮皎洁高高悬起。

　　叶昭见柳惜音一直不说话，伸出手将那纤纤握在手心，“走吧，我不是说了吗，有我在，不怕。”

　　柳惜音没有拒绝，任由叶昭牵着自己的小手，到了宿舍。

　　“阿昭，你想好选什么了吗。”坐在椅子上，柳惜音终于是开口了。

　　叶昭走了过来，靠在柳惜音的桌前看着她。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了。”

　　“我......”柳惜音不知该如何否认。

　　“我想了两天，大概是因为安歌那句话吧，对吗。”叶昭温柔询问着。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如我所言了。惜音，旁人选我，是旁人的事，我已经选了我想选的。”

　　意味深长地一笑，回到自己桌前，拿出那张文理分科表递给柳惜音看，那清秀的字迹，写了文科。

　　“阿昭......”

　　“好啦，早点睡。”叶昭摸了摸柳惜音的小脑袋，就回到自己那边了。

　　柳惜音回头看了一眼叶昭，见叶昭在忙，于是默默拿出自己包里那张文理分科表，将“理科”划掉，改成了“文科”。

　　阿昭，不是我不够勇敢，只是有些事我默默去做的事情，我说不出口。
　　我本想为你勇敢一次的，没想到你会选择文科，那以后的日子，我们还是这样一起往下走吧。
　　在每个被你牵着走过的夜晚，在每次为你心动的瞬间，是不是我们早已心照不宣，就算我不说，你也该明了，可我还是在等你的那一句话。

　　次日清晨，柳玉逢站在前面让大家把文理分科表传上来，柳惜音将传过来的一摞连同自己的，都递给了叶昭，叶昭拿过来后看也没看，将自己的表直接放到上面就交上去了。

　　考试成绩下来了，文理分班也结束了，选理科的同学都从一班离开了，又有新的同学进入了一班，三十个人的班级，按成绩重新排了座位，叶昭还在那个位置，只是往右边挪了一位。不仅如此，左边还多了个柳惜音，这次考试，柳惜音排在叶昭前面。

　　看着柳惜音得意的小眼神，想着自己空的那一道数学大题，满脸笑意。

　　安歌真的很努力了，可是也只是在叶昭隔壁的班级，所以很多东西，不是努力就有用的，纵然她情深似海，未曾动心就是未曾动心，感动和心动，本就是两码子事，不是努力，就能相爱的。

　　转眼就是圣诞了，班级里面布置的满是圣诞气息，满屋子的拉花和黑板上的圣诞快乐，满是圣诞气息。

　　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在雪地里走上一走，柳惜音似乎更加像个出尘仙子，束起的马尾，干净利落。

　　“惜音！”柳惜音转过身，看着叶昭前来寻她。

　　“大冷天的你在外面干嘛，早点回去，我去打球了。”

　　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细心地围在柳惜音的脖颈上，将那红红的小耳朵也包起来，看着甚是可爱，叶昭笑了笑，转身就往体育馆走去。

　　柳惜音正往班级走，可......想来自己其实甚少去体育馆，除了有事情的非去不可。所以，还从来没有见过叶昭打球，那迷倒一众少女的样子，向来都伴随着翘课来看的姑娘们的尖叫。

　　柳惜音走到班级门后又调转回去，走到体育馆，推开大门，找着那身影，在激烈的冲撞中一跃而起投进一个三分球的叶昭。

　　炸开的姑娘们的尖叫，让柳惜音觉得聒噪不已。

　　安歌拿着叶昭的水杯，站在一旁，激动地直喊着叶昭的名字。

　　叶昭邪魅一笑，冲人群中丢了个飞吻，更是让姑娘们春心萌动。

　　头上的白色发带，沁人心脾的得意地笑，向队友扬起下巴的一个致意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翘课都要来看叶昭打篮球，原来......她打篮球的样子，是那么令人心动。

　　一场下来，叶昭已然是汗流浃背，哨子吹响后，叶昭下了场，安歌拿着叶昭的水杯递过去。

　　叶昭接了过来，拧开盖子，畅快淋漓。甩了甩头上的汗水，低下头用球衣蹭了蹭下巴上的汗珠，露出腹肌腰线，让不少姑娘们已然开始拿出手机在惊呼中拍照了。

　　“诶呀你们这些调皮鬼，还拍照，每天都能看到还拍它做什么。”叶昭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人群中，看到站在远处的柳惜音，叶昭一脸惊喜，她怎么来了？？？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让一下。”然后叶昭扒开人群，朝着柳惜音直直走去。

　　柳惜音只是笑着，看着叶昭朝自己走来，头上的汗水还滴答着，一脸的惊喜，是不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儿呢。

　　“惜音，你怎么来啦？！从来不看我打球，怎么今天好兴致？”叶昭开心的像个孩子。

　　“你看你，满头的汗，我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看看。”柳惜音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着叶昭脸颊边和鼻尖上的湿润。

　　“这儿吵，你先回班级，班里暖和，等我打完球出去给你买热热的烤红薯，嘿嘿，冬天就是要吃点热乎乎的烤红薯才好，和你一样甜。”

　　叶昭把双手在球衣上蹭了蹭，待手上的汗水已干，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柳惜音脖颈上自己的围巾又给她围好，深怕刚摸过篮球的脏手弄脏了柳惜音的脸庞，又把柳惜音的的帽子拉了起来，将那人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快回去吧，晚自习结束前我回去，听话。”

　　柳惜音点了点头，转身出了体育馆，到门口了还看了叶昭一眼，见叶昭就望着她的背影和她招手，就放心的走了。

　　叶昭，我们的心照不宣，什么时候能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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