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2]笨到开花

　　昨天晚上一人两妖还温馨甜蜜在热气球里睡去，如今只剩下笨笨一只大妖独自在底下仰望。都怪屠四谷，当着大家的面把胡巴卖给了天师堂，不顾胡巴不明所以看表演时为他嚎啕大哭的情谊，不看那么多个夜晚他们一起啃玉米喝稀粥的情面，拿了一千两银子转身就走。

　　“我不想跟你走下去了。你赚到了钱，也不需要我了。”

　　当年第一次见面，那时候出老千被打得很惨的屠四谷慌乱中撞到隐去身形偷偷看戏的笨笨，大妖猝不及防的现形吓跑了追打赌徒的人类，从此两个孤独的个体才走到一起，相互照应。可这么多年屠四谷还是不改恶习，前些日子，他不仅串通骰子妖再上赌桌，被发现后又故技重施，向朱金真借钱。借了再赌，至输才停，非要人家发现他伪装下的真面目才肯罢手。这次用胡巴换来的一千两也许很快又会变作他几日潇洒的资本，想到这里，心中难过更甚，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下一个胡巴吧？

　　“无所谓。我屠四谷，不会没了谁不行。”
　　“江湖不见。”

　　明明背对着屠四谷，笨笨在说完话后还是忍不住微微侧脸，竖起耳朵等待他挽留的话语。但正如一次次的相互毒舌一般，传入笨笨耳内的话语甚至没有改变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从容。竖起的耳朵猛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终于忍不住转身回望，却错过他说话时情绪翻滚的眼眸，只见那头也不回的背影。

　　——

　　回过神的时候，天师堂那个男人已经带着胡巴远去，要带着一辆车才能去妖界才能救出胡巴。虽然自己从前也有一辆朝夕相处的小破车，但不知怎的，一想到那曾经是与屠四谷共同走南闯北的战舰，便又默不作声，绝口不提车的事情了。

　　趁着胡巴爹娘去找谷主借车的时间，笨笨顺着屠四谷的气息扭扭捏捏追了出去。那傻子坐在他们曾经的战舰边，一手拿着路人递过来的借据，也不看具体数额，人家嘴上说着多少就递多少过去，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就连那几个要取回三文钱的小孩，屠四谷也看都不看，随手就递了三个银锭过去。

　　刚刚口口声声说着不会没了谁不行的人，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表现给谁看啊？眼睛里糊了灰尘，笨笨抬手揉了揉眼睛。

　　——

　　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在妖界了，屠四谷骑在骰子妖女朋友身上，就像救妖主从天而降。妖鳍扇风，把赤天霸释放出来的毒气回转，迷了他的眼。降妖宝剑回来了，胡巴回来了，屠四谷，也回来了。

　　“你怎么会回来找我们？”

　　“我发现我真是，不能没有你的。”

　　“真的？”

　　“笨到开花！说你就信。”

　　“哼唧！”

　　——

　　剩下最后那句散在风中的话迟迟不肯传到笨笨耳朵里。

　　“……笨到开花，你什么时候见过没人驾驶的车偷偷掉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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