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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灰粒以肉眼可见的状态飘浮着。叶修盘着腿坐在地上，白起红着脸蹲在他旁边。
叶修沉默了两秒，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搭上了白起的肩：“我能不能……”
白起：“不行。”
叶修：“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了。”
白起：“不行。”
叶修：“一般爱情故事在消灭boss的高潮之后互诉衷肠的男女主角都会……”
白起：“我们刚才已经亲过了。”
叶修：“我不满足。”
白起：“还亲了三遍。”
叶修：“我不满足。而且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
白起：……
叶修：“这里又宽敞，条件多好啊。”
白起：？？？
环视四周全是废墟，钢筋水泥四处支棱着，要多脏有多脏。
白起：“不行，想都不要想。”
叶修：……
白起：“而且我们不确定是否真正根除了苏沐橙，毕竟上个世界线你一个人把她拖进黑洞结果她又跑出来祸害我们这个世界了。”
叶修：“这次不会了，毕竟‘你’也进去了。”
白起站起身：“那我们走吧。”
“等等，”叶修拽着白起的衣角重新让他蹲下，“我们再在这儿守一会儿，万一她真跑出来就不好了。”
白起：……
叶修：“求求……”
白起像是被吵着烦了，忽然转过头来扣住叶修的后脑勺，狠狠亲了上去。
说是亲，不如说是咬，咬了数秒才分开。
白起：“可以了吗？”
叶修大口大口地喘气，那神情活像被流氓非礼了的小姑娘。可这小姑娘非但没有因为流氓的霸道举动而生气，反倒是笑嘻嘻地说：“不够，再来一下。”
白起：……
他不知自己脑中究竟是哪根筋抽了，忽然翻身横着骑坐在叶修的腰上，然后伸手一边护住叶修的后脑勺一边狠狠把他的上半身推倒在地，捏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充满侵略性地压了上去。
叶修的视野陷入了一片黑暗，熟悉的吐息喷在他脸上，弄得他有些痒。
白起：“张嘴。”
叶修听话的张开嘴。
白起滚烫的舌头滑了进去，摩擦过口腔内壁，笨拙地扫着叶修呆滞麻木的舌尖，像是在邀请其与之共舞。
叶修：“嗯……唔……”
白起：“……”
他微微松开叶修的唇但没有坐起来，依旧额头贴着额头压在叶修身上：“你说什么？”
黑暗里，叶修的吐息忽然化作一声轻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的脸现在一定很红，热气全蒸在了我脸上。”
他趁着白起还处于“被调戏”的懵逼状态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护住白起的后脑勺如法炮制把他摁在地上。
两人的体位掉了个转，唯一不同的就是，因为刚才白起骑坐在叶修腰间，叶修翻起来后整个身体就嵌在了白起双腿之间，使体位看起来更加意味不明。
空气中好不容易沉降下来的些许灰尘又被扬到了空中。
白起明显有点慌：“不行。”
叶修：“我没打算怎么样，只是觉得刚才视野不好，要是苏沐橙跑出来了我看不见。”
白起：“……”
叶修：“这里真的很脏，我背上和头发上一定全是灰。”
白起：“那就别保持这个姿势了，我也觉得脏。”
叶修觉得他说得有理，但还是想在起身之前占点便宜。但在他完全压上去之前，身后突然传出了第三个人的咳嗽声。
“咳咳。”
叶修不悦地抬起头。
“我觉得我要是现在不打断你们的话，可能就要等很久了。”熟悉的磁性男低音传来。
“李泽言？！”白起一下子坐起来差点把叶修掀翻，“你不是死了吗？”
“死的那个是时间观测者，不是我。”李泽言抄着手，“时间观测者是世界线的守卫者，一抓一大把，专门负责和苏沐橙这种人过不去。而我就只是这个世界线上的我，只有唯一一个。”
“钟琳没死，”仿佛预料到白起下一个问题是什么，李泽言抢先解释道，“当时我就站在楼下，把她接住了。”
白起松了口气：“谢谢了。”
“我救我自己老婆你道谢干啥，”李总高傲地抬起下巴，“倒是谢谢你们，我代表n个时间观测者向你们保证，苏沐橙不会再出来了，你们还了这个世界一个太平。”
“不用谢。”叶修毫不客气。
“我不是专门来给你们道谢的，而是过来传达口信的。”李泽言说，“许墨叫你们快点上去，他在总控制台等你。”
白起震惊：“他没死？”
“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们就那么容易死？”李泽言扶额。
“对不起，我又没有拿到剧本，不知道哪些人有主角光环，”白起站起来，“怎么上去？”
李泽言指路：“那边，电梯没坏。”
白起点了下头，拉着衣衫褴褛的叶修乘上了电梯。
看着楼层一点点升高，叶修罕见地没有打破沉默开口说话。
“叮咚。”
电梯门开了，门口站着四人夹道欢迎。
张新杰：“你们好。”
韩文清：“……”
喻文州：“嗨。”
许墨：“惊喜吗？”
叶修：？？？
白起：为什么许墨感觉和其他三个人画风不一样？
“这两位是要帮助我们重建世界的张医生和韩医生，”许墨介绍，“但文州说你们都认识，我这个外人就先退出了。”
说着许墨退到一边和白起站在一起，留下荣耀剧组四人面面相觑。
张新杰扶了扶银色金属边框的眼镜，韩文清下巴微微抬起不知道在看哪里反正不是在看叶修，叶修也是一副“不想和霸图沾上任何关系”的模样。
喻文州叹了口气：“都世界末日了，先放下世仇，好好给叶修解释一下吧。”
张新杰深明大义地点头：“好的。”紧接着他开始用一种清冷寡淡的语气快速称述。
“我是一个地下医生。有天17:36李泽言给我打电话硬塞了个病人过来，还是一个和苏沐橙长得很像的小伙子领着来的。但那个病人胸部中枪，伤得实在太重，存活率3.7%，我实在不可能抢救过来。人都已经死了13分06秒，结果他另一个同伴冲了进来，说自己能救。我就看着他像变法术一样放蓝光把他中枪的同伴起死回生，然后自己昏迷不醒了。他倒下前还嘱咐我，说千万不要告诉他两个朋友他做了什么，让我骗他的同伴说他出去旅游了，然后就倒了。”
“我看他这么为朋友付出也是挺感动的，就开始研究唤醒他的方法。我觉得他的状态和我曾经看到过的一篇论文中所描述的很像，于是就想找我的师兄聊聊。”
韩文清接过他的话头：“然后你就让那个长得很像苏沐橙的小伙子给我递了张纸条，上面用限制级药品的名字写了篇密码文，说有事情找我商量。我就到你那里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发现他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只是脑电波极其微弱，就像植物人一样。”
“一般的桥段都是用亲人和爱人没日没夜的陪伴和感化来叫醒一个植物人，但我明显没那个耐心和时间。我叫来他救的那个小伙子告诉了他真相后，趁着他情绪激动时将他的执念转化为脑电波强行注入了他朋友的大脑，他朋友的脑电波剧烈抖动了一下，醒了。”
“等我们再回到大街上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一片废墟，大街上的所有人都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可壮观了。我们这才发现因为我们刚才操作的机器的电波和辐射像保护罩一样保护了我们，没有让我们被电视塔发出的电波控制。”
喻文州继续接到：“然后我们就相遇了。许墨觉得他们的方法很有用，说不定能救整个恋与市，于是拉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个恋与市的制高点。”
叶修听得惊讶地张开了嘴，下巴掉到了脚背上。
白起：“你……不至于惊讶得这么夸张吧……”
“我不是惊讶这个，”叶修说，“我是惊讶老韩说了好多话，比我这辈子听他说过的都多。”
韩文清扬起眉毛：“要是你也去放射科当个医生，每天和各种奇葩病人磨嘴皮子，你也会说话量突然暴增ooc的。不对你话本来也不少，大概不会太ooc。”
白起：“那你们……现在是打算直接开始向全是输送脑电波吗？难道你们认识全市的人？”
“这个城市里除了我们几个总还会有醒着的，他们看到这个悲惨的世界就会开始思念自己的亲人，朋友，每一段思念都会化作脑电波叫醒相应的人。”许墨解释道，“这样可以先叫醒一批，再叫醒第二批，然后滚雪球越滚越大，叫醒的人数呈指数型增长。”
“那没有被人记住的人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吗？”
“是的，”许墨说，“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第二是火化，□□上的死亡，第三是不再被人记住，精神上的死亡。如果你没走到第三步，那么理论上总会有人记得你，你就没有真正死亡。若恰好你□□还在，我们就可以试图抢救一下。”
白起：“那你们到现在都还没开始的原因是……”
“是我，”叶修说，“他们需要我的帮助。”
“不愧是终极Evolver，”许墨说，“有求必应。”
“需要我用电视塔扩散你们的实化脑电波救人程序是吧，”叶修说，“那可得有点麻烦，毕竟范围很大。”
“届时我会帮你，”许墨说，“我可以复制你的Evol，但有冷却时间坚持不了太久。”
张新杰看着叶修又扶了下眼镜：“他们刚说你是‘超能力者’的时候我还真不太信，毕竟这种事发生在我认识的人身上的几率是4.5%。”
“这么高。”叶修感叹。
张新杰：“……”
“那现在就开始吧，抓紧时间还能在天黑之前搞定第一批。”叶修开始活动手腕脚踝关节。
白起看着他开始做热身准备活动：“你这是要去打架吗？”
叶修：“这是对拯救世界行为最起码的尊重。”
空气中的灰尘总也落不下来，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紧逼着人，让人有种不想呼吸的感觉。
韩文清在总控台的电脑上敲击了一阵。
“开始？”
叶修点头。
回车。
一丝极弱的蚊音在空中弥漫开来，下一秒，这蚊音化为一道巨大的光柱冲上天空，和乌云同归于尽成纷纷细弱的光点散落了出去，使全市都在剧烈的耳鸣声中震颤。
无数回忆一下子挤进了白起紧张的大脑，在眼前幻灯片似的一张一张跑着。他想起了母亲和秋日的阳光，他想起了他曾经养过的小奶狗湿漉漉的舌头，他想起周棋洛欢快的笑脸，他想起苏沐秋无辜的朝他摆手……
他的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正如一道道金光从他的太阳穴里飞出来，有的消散在空中，有的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城市里，缕缕微光钻进了昏迷人的脑袋。植物人们一个激灵，猛然坐起。
他们的眼角也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那一刻他们都有同一种感觉：自己被爱着，自己被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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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韩老师和张老师说的那个中弹的人是王子宇，救他的人是黎棺文，长得像苏沐橙的是苏沐秋（希望大家还记得这三人）
过年导致我根本不知道每天星期几于是晚更了
（那一天，世末鸽者终于想起了被她遗忘的账号和密码）
还是说一声迟到的新年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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