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任撩前任

　　“不堪回首的记忆”之离心离德——
　　广袤无垠的黄沙也有多处绿洲。水草丰美、牛羊遍地，一片昌盛的景象。

　　梁国人有着自己的信仰。颗颗大石堆积成塔状，这是路标，也是梁国祭祀天神、乞求平安之用。每一块石头都原本刻上铭文，在风雨的侵蚀下这些铭文渐渐看不清了。
　　梁国的百姓敲击着乐器，敲击的人是年青雄壮的男子。在强光下，壮硕的胸肌呈现古铜色的性感，皮肤闪烁着如蜜汁般澄莹的光泽。

　　猝而，原野上狂风大作，敲击乐器的男子肌肉线条在夹杂黄沙的风下，野性十足。围绕着石堆一根根长绳上绑着多彩的布条在风中徐徐飘扬，还能感觉出一种别致的柔美。这来得不是时候的狂风打破了这分柔美，风中夹杂着细小的黄沙。
　　草地上女子光着脚、扬着笑容跳着舞。生长在梁国的人们对这风中携带的黄沙已习以为常。

　　不远有几个营帐，里面的歌声不绝如缕、舞女扭腰摆臀。其中一个最为华丽的营帐里，男子一副神色浅淡看着这些被双双眼睛欣赏的舞女，他最不喜这些。不到半晌，他便起身径自走出营帐，面对扑面而来的风沙，他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这时，左丘无月进宫近两年，他们结成夫妻也近六载。左丘无月与左丘罗已有几月不见。每当相聚，左丘罗都在套左丘无月话，询问左丘无笙的死因。而每次左丘无月都草草几句应付以翻篇。左丘罗对此便生疑。

　　人们就地而坐，左丘无月就坐在左丘罗身旁。闻人镜看见，不知不觉朝他们靠近。蒙纳部落重要的人都围成一个圆，每一个脸上都挂着狰狞的笑容谈论着。若要形容，就是虚伪、狡诈，这也是闻人镜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蒙纳部落里那些地位高的人看见闻人镜走来，便想挑战一下闻人镜的威望。

　　“参见王上。”寥寥无几的人站起行礼。
　　闻人镜也不做出多余的举动，直直地看着那些坐着的人，也没说对那些站着的人说“免礼”。左丘罗向部落里的人使眼色，僵持半天，那些人终于站起极不情愿地行礼。

　　“参见王上。”
　　“免礼。”忽而，闻人镜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冷笑，“王后，屈尊降贵地给娘家人倒酒，真是好兴致。”
　　遽然，有一个人不知死活，说道：“听闻王后舞姿甚好，不如给在座的人舞一支。”

　　左丘无月和左丘罗的脸色变得极不好。其他人都凝神地盯着闻人镜的下一步举动，不知道他会怎么说。
　　闻人镜眼皮都不抬，感情冷淡地道：“王后舞罢。”
　　他怎么这样，如此之无情，如此不顾及她的身份——还有尊严！左丘无月微微咬唇，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一身红裙，舞得如那些击鼓的男子般有野性，也有梁国女子那骨子里深处透出来的媚。团团围坐的人看着左丘无月翩翩起舞，有些人并未在意闻人镜还在便起哄。但闻人镜能看出左丘无月眼神里的低落、无奈，还有一丝伤感。

　　始终看不下去。闻人镜起身，衣袖挂到银酒壶的把柄上。砰地一声，壶盖到底与酒壶壶身分离，水溅洒在草地上。
　　左丘罗晦暗的面色一下紧绷不少，当即跪下。
　　“王上，请恕罪！”

　　“罪？”黑眼仁全露出来，他淡淡又道，“何有啊？”
　　其他人见了通通跪地，不敢多说。左丘无月立刻停止舞蹈，走过来行礼，愣是一言也不敢说。他到底想什么没有人能琢磨透，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这一点在过去，左丘无月何曾没有领教过。

　　“都起来罢，孤不看了。”说罢，闻人镜转身已离远。
　　从这个时候开始，两个人愈发离得远，连基本的见面都没有了。

　　*
　　这样一个美人泫然欲泣，会令人生怜。但对待的若是他，恐怕是无用之举。
　　季辰微垂眼睑凝睇着她。审视的目光熠熠如夜黑中的唯一一束亮着的光，想穿透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的想法。

　　“王上……”微弱的声音出口，有点柔弱。
　　“好，孤留下来。”季辰松开摄住她下颚的手。
　　他倒想看左丘无月要他留凤仪殿做些什么。因为解锁的记忆并没有完整，这个女人的性格他还是不清楚，他也没办法看出她在想什么，惟今之计，只有多多接触。

　　殿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离醉立刻对跪着的宫人手眼并用示意他们出去准备季辰留宿凤仪殿之事宜。
　　“臣妾，多谢王上……”
　　季辰目光变冷，说道：“王后谢孤，做甚？”
　　“王上愿留臣妾这儿，是臣妾的荣幸。”左丘无月微微欠身说道。

　　季辰微眯眼眸。左丘无月这个人初次接触看起来——端庄、明事理，今天这个反常举动不让人生疑就怪了。
　　让他留在凤仪殿的用意……如果是针对左丘无笙，还是蒙纳部落的权势，这可能太棘手了。左丘无月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让他在凤仪殿出事，这点季辰是敢确定的。换作是闻人镜他会怎么应对呢？

　　“王后……”
　　与此同时，宫人们端着水进来——
　　“砰！”
　　一个身材矮小的宫人摔倒在地，离醉瞧见训斥了这个宫人。两人小小地注意了一下，也并未多留心。

　　“王上？”左丘无月回神过来看着他。
　　季辰昂首，仍垂着眼，目光冷冽如泉水看着左丘无月，说道：“孤想问王后，可曾想过给孤生个小王子？”
　　左丘无月一怔。闻人镜自登上王位就从未碰过她，她有那个机会怀上王子吗？

　　左丘无月斟酌半晌，答道：“臣妾是一个女人，为王上延绵子嗣，理所应当，只是……”
　　左丘无月欲言又止，季辰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他还是问道：“只是什么？”
　　“在说此话之前，望王上能恩准免臣妾……”
　　未等她说完，季辰直接说道：“免了。”

　　左丘无月有些惊讶。他是一个有耐性的人，怎么变得如此不耐烦。
　　等等……
　　左丘无月微变的神情让季辰注意到，他眼神又一次微微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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