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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去以后，苏影把事情说给孙尧东听，他倒是不怎么惊讶，大概是觉得林路不过是玩玩而已，齐露露可能也不认真。
苏影坐在沙发上搓手，说：“林路认真了。”
孙尧东帮她把手捂住：“林路喜欢她？”
“那倒不是。”苏影的手暖和了些，她冲他笑笑说，“你见过林路对那个女人上心？他可能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齐露露还不错，况且这样一切皆大欢喜，我就怕他是为了我。”
孙尧东说：“我有些嫉妒了。”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我都没有为你做过这种事。”
“……”
苏影：“羡慕他可以找别的女人？”
孙尧东往她手上哈了口气，认真起来：“放心吧，林路是个聪明人，解决这种事有很多方法，他不可能单单为了你，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嗯。”苏影点头，“其实齐露露也好，至少是真心对他。”
正说着话，苏影的手机响了，她把手抽出来，拿起手机。
上面显示着一个字——“妈”。
苏影接起来：“喂。”
那边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让苏影一愣。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放寒假了！”
苏影恍然，转眼间已经是一月份，今年她想早些回家。
“可可啊，嗯……改天我就回去。”
“好呀好呀，我在家等着姐姐。”
苏影的声音柔和了些：“好啊，你想要什么礼物？”
“嗯……”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好像在认真思考，最后还是说，“什么礼物也不要，姐姐回来就好。”
苏影哑然，顿了一顿才说：“回去的时候给你带礼物。”
周可很懂事，妈妈和继父平时工作都很忙，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 ，甚至有时候会自己吃饭，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已经会做很多事了，在这一点上，苏影自愧不如
挂了电话，孙尧东问：“你妹妹？”
“嗯。”苏影应了一声，从手机里调出日历，看了会儿说：“我明天回家。”
“明天？这么突然。”
“嗯，今年想早一点回去。”苏影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放假？”
“这得看运气了。”
苏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笑了笑。
干他们这行的没什么假期可言，即便有一些固定的，可能也会被打破，特别是春节期间，路上车多，容易出事故，那就少不了要出现场，说不定到时候反而比平常更忙。
一月初，很多上班上学的还没有放假，因此出行还不到高潮期，订票还算容易，临市离苏影的家乡不近，这个时候机票正打折，比坐高铁还便宜，苏影在网上订了第二天上午的机票。
孙尧东坐在一旁看她订票，开口问：“这么早走？”
“下午走的话到家就天黑了。”
孙尧东点头说：“那我早上把你送到机场再去上班。”
苏影没拒绝，她说：“好。”
晚上苏影在卧室里收拾东西，把要带的都装进一个大行李箱里，以往苏影回家的时候从没带过这么多东西，今年给每个人买了礼物，还去超市给小姑娘买了一堆吃的，再加上自己的东西，满满的塞了一箱子。
孙尧东看着她把箱子塞满，然后走过去帮她关上，又从背后抱住她。
“干嘛？”苏影问。
“给你爸妈妹妹都准备了礼物？”
苏影点头：“嗯。”
“我的新年礼物呢？”
“……”
“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现在就要。”孙尧东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对了。”苏影想起来，“上次送你的那件蓝衬衫，是和这些一起买的，所以我已经送过你了。”
“今晚一起睡。”他吻了吻她的脖子。
苏影心里道，原来是图谋不轨。
“我要早睡早起。”
孙尧东把她转过来，又按倒在床上，俯身下去亲她。
刚开始只是浅浅的亲吻，到后来就越来越深入，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苏影按住他：“孙尧东，这样下去我明天会赶不上飞机的。”
孙尧东根本不理会她这句话：“怕什么，赶不上就不走了。”
“……”
他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游走，一步步深入……
第二天早上苏影累得慌，幸亏定了闹钟，把两个人一并吵醒，苏影伸手把闹钟关了，想再眯一会，却听见孙尧东下床的动静。
她闭着眼睛说：“现在还早，再睡会吧。”
“你睡吧。”孙尧东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待会我叫你。”
苏影正困的要紧，也没管什么，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影再醒来的时候，不是被孙尧东叫醒的，而是她自己闻到了饭香味，一路循着香味走到餐厅。
孙尧东正把最后一样东西摆到桌子上，准备去叫她起床。
苏影看见桌子上的吃的，清醒过来。
“去洗漱吃饭吧，等会送你去机场。”孙尧东说。
苏影抱了他一下：“饿了。”
“快去吧。”
他把她推进洗手间。
苏影洗刷完出来吃饭，桌子上东西不少，她吃的很饱，然后去化妆。
孙尧东手里拿着车钥匙，在外面等她。
十分钟之后。
孙尧东：“别化了。”
苏影：“我刚开始。”
“化一点就行了，别化那么浓。”
“我就是在化淡妆。”
“那怎么化那么久？”
“……”
“还想在飞机上艳遇？”
苏影心想，在飞机上有什么好艳遇的，她准备上了飞机就睡觉了。
孙尧东送她去机场，她在路上就看困得不行，孙尧东却看起来很精神，苏影问他累不累，他答：“习惯了。”
两人是卡着点去的机场，孙尧东看着苏影登机才离开。
苏影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座位刚想坐下，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苏影——”
苏影转身，看见一个男生，留着极短的板寸，即使坐在座位上，也是身板挺直，他身体健壮，肤色却是白白净净的。
苏影一眼没认出他来，看了他一会，才开口道：“赵——”
“影子，我是赵阳。”他接过苏影的话，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的。
苏影这才完全想起来，这么多年没见，赵阳的变化着实大。
赵阳要比苏影小上两岁，当年他还是个不如苏影高的男生，现在看起来至少一米八以上，当年他在他们一群中，算是个中规中矩的孩子，叛逆期没逃过学打过架，也没学会抽烟喝酒，但也不是那种好好学习的学霸，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男生，不过出了那档子事之后，苏影就搬走了，和他失去了联系。
赵阳和别人换来了座位，坐到苏影旁边来。
苏影没了睡意，对他说：“你变化挺大的。”
赵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二十多岁的人还像个孩子：“我高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了，也有好些年了。”
苏影冲他笑笑：“怎么当兵也没晒黑？”
记得他当年就白白净净的，和林路一样，像个小姑娘，只是他没有林路身上的那股子痞气。
“我本来就不容易晒黑，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室内工作，反而越来越白了。”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挺久没回家了吧？”
“是挺久了，不过这两年还好，前几年的时候，都得好几年才能回家一次呢。”
赵阳不是话多的人，问什么他答什么，苏影想起他以前的样子，在男孩子里面，他算是比较恋家的，从不在外面乱玩，到了饭点准回家，想到这里，苏影忍不住笑了笑，在外面的时候，他肯定免不了想家。
“你呢，你现在做什么？”赵阳终于问她一个问题。
“我画插画，杂志，网站，这些都画。”
赵阳点点头:“你从小就整天画画，现在就干了这一行，挺好的。”
过了一会，赵阳又说:“当年你和林路最好，但是后来你们都搬走了，现在还有联系吗？”
“我们一直有联系。”苏影笑笑，“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啊。”
赵阳说:“不关你的事，没什么好抱歉的。”
苏影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度，愣了一下神，虽说当年的事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但那幅血腥的场面，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肯定影响不小。
苏影说：“你没被影响就好。”
赵阳笑笑：“我心大，很快就忘了。”
飞机很快落地，苏影一点也没睡觉，倒是和赵阳说了一路的话，下飞机之后，他帮她把行李推出去。
赵阳要回镇上，得去汽车站坐车，苏影打个车就回去了。
临走前，赵阳对她说：“当年的事别老挂在心上，早知道的人可能不止你一个，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苏影心里一暖，对他说：“好。”
赵阳离开以后，苏影打了个车回家，心情不错，她拿出手机开机，给孙尧东打电话。
响了许久，才被接起，但是接电话的人不是孙尧东。
周禾接起电话说：“苏影，我是周禾，孙尧东正在解剖，不太方便接电话。”
苏影这才想起来，本来昨天答应了要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苏影只好说：“抱歉，我今天回家了，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周禾还没答话，苏影就听见那边孙尧东说：“谁的电话？”
“苏影。”
“告诉她待会我给她回电话。”
听见他的声音，苏影不自觉的笑了笑，说：“我听见了。”
周禾说：“这边有些事，先挂了，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苏影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风景，猛然间想起赵阳的话。
——“早知道的人可能不止你一个，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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