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罗成】清极不知寒

作者:吃草的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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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狗血he(2)


      说回扬州城外

      罗成自那日猛咳出一口淤血来,连日昏沉,扬州城里人仰马翻,一时又是哪个公什么爵死了,谁家又给抄了,更吵的人头疼。

      张公瑾端了药进来,罗成半依在榻上正听罗全禀报扬州的消息,抬头瞧见他进来,略一挥手令罗全去再探再报。张公瑾这才走近,为他肩上的伤重新上药,一面勉强笑道"公子今日精神头可好些?"

      罗成拿过案几上的药碗给自己灌下去,药汤子还有些烫,和着满心的糟乱事,倒不显得多苦了。胡乱应了张公瑾一声,将碗放回,再次闭目养神。罗全几次探报,关于那人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宇文化及被一起反叛的几个骁果将官拥为首领,各处去排除异己铲除旧恨,宇文成都四个字却仿佛成了他的忌讳,既不见人,也不许提,有些许消息的也只说是死了。罗成只觉额角又一阵抽搐,抬手揉了一会儿,又骂起这副伤病身子。

      正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闯了进来,见罗成闭着眼,一把扯住一旁的张公瑾,压了声音急道"张将军!张将军,大事不好了!"

      罗成自榻上抬眼,忽觉得一阵莫名心悸,皱眉喝问道"何事慌张。"

      那侍卫忙拜过去,见罗成脸色煞白,更添了一份犹豫慌乱,他勉强定了定神,禀报道"是北平王府,府里传来急讯,说窦建德亲领大军攻打涿郡!令…令各地驻守速速驰援"

      罗成闻言眉头紧锁,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抬眼看那侍卫仍然面色犹豫,想偷眼看他脸色,被他一瞪赶忙又道"还…还有一急令,是单给小王爷的",说罢双手奉上一卷信纸。罗成心中愈发地不安,一手接了,那纸上只匆匆写了六个字:

      王爷伤重 速归

      罗成这下真如受了当头一棒,本就昏沉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怎么会,父亲虎踞一方威震九郡,怎么会呢!自他记事起,父亲就是人人畏服的活阎罗,他最不喜欢郎中,纵有个小伤小病也不在意,照舞他的枪,升他的堂,他甚至根本想象不出父王伤重会是什么样子。罗成攥紧了信纸,这急讯有如一记拳打在他的胸口,牵动起一身的伤病全叫嚣起来,仿佛要让他这不肖子好歹死在父亲前面…

      一阵头晕,张公瑾忙侧身扶住了他,担忧道"公子回神!"。一旁那侍卫见他这样更是慌张无措,也惶叫着"小王爷…小王爷!"

      罗成到底被叫醒了些,已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尽量平复着语气,令那侍卫出去通传全队整装待命。他撑起身子就要下地,张公瑾只得松手,一面帮他整衣束发,一面宽慰道"公子宽心,王爷洪福齐天定然无事,我们切不可自乱了阵脚啊"

      这边罗成已经回了神,却止不住心中急切,他草草把腰带一系,蹬上鞋就往外走,将到门口又顿了顿,回身跟张公瑾交代道"我带一队人先回去,你另带人给几家反王送个消息,说我父子必将窦建德围剿于幽燕境内,届时窦建德的老巢乐寿空虚,那里财宝满仓,待人拾取"

      张公瑾见他神色确实恢复往常,也松了口气,领了命,又问"那,西魏王处?"

      罗成知道他没说完的意思,只道"一样说法,不必多言"。他看向张公瑾,平静道"窦建德若久攻不下涿郡,首尾难顾便会大伤元气,同样,若这一仗是我输了,被众王撕咬分刮的,就是北平王府了"。长江以北众王割据,地盘如犬牙交错相互较劲,如今杨广也死了,谁也不需再打着什么天下大义的幌子,相互撕咬起来更是毫无顾忌。想到这里,他语气更冷硬了几分,"真到那个时候,西魏与其他反王,不会有什么不同。"

      张公瑾闻言,有些心疼,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感叹人事变迁。这边罗成已推门离去,召集众人再无二话,往北边急奔而去。
      ————————————————————————
      罗成带人昼夜赶路,行多停少,什么伤伤病病的,已是全部抛去了脑后,偏张公瑾和白显道都被他指派了出去,一时间也无人劝得了他。终于抵达冀州地界,即召留守众将升堂议事,一纸纸军报送入,一张张调令发出,如此一日下来,更是身心疲惫。

      州府侍从扣门送来参汤的时候,罗成仍在看新到的探报,左肩上的伤刚打理过,还不及穿戴整齐。窦建德大举前来,连攻涿郡十几日攻不下,正是粮草吃紧的时候,这一封探报正是他后勤粮道的关键。罗成心中一喜,这便是转机了!

      他当即让那侍从去召执勤的将官前来议事,那侍从愣了一下,犹豫道"小王爷…现,现在?",被一道凌厉目光投下,才赶忙放下手中的汤碗连声称是领命去了。

      可此处的将官已被他调用的七七八八,事关重大他也不放心,第二日终究还是罗成自己领了五百轻骑往东边去了,果然在饶阳关外二十里截住了夏军的一批粮草。一批粮草自然打不垮窦建德,最要紧的是拿下饶阳,彻底阻断夏军的粮道。

      心下一番思量,罗成摆下计来,令兵士们大张旗鼓押运缴获的粮车向西缓行,早早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作一副娇兵餍足之态。果不其然!刚过三更,营帐中突然一阵骚动,有贼兵夜袭来了!这正中了圈套,因为饶阳守军虽然不多,但是易守难攻,若能将他们引出来解决掉,才能最快拿下城池。

      火光一起,对方立时知道中计了,转身便走,罗成率军杀出,一枪直取来将!那人丝毫不慌,举槊相迎与他战至一处。罗成心下暗吃一惊,喝问道"来将通名!"。那小将应声道"苏定方是也!"也不与他纠缠,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罗成催马紧随其后,对方只有百十来骑,守军中骑兵不多,必要将他在此处斩杀,才能趁剩余守军不备,拿下城池!

      可是苏定方一行人撤离得慌而不乱,一时竟追他不上,眼看离饶阳城越来越近,罗成催马越来越急。不能让他们回去!若是守城军有了防备,闭门坚守,那何时才能拿下饶阳城!

      拿不下粮道关口…窦建德在河北经营日久,粮草充沛,若源源不断送来,他再围涿郡一个月也不是问题,可是涿郡撑得住么!

      父王伤重,父王…困守蓟城,还有众反王如虎狼环伺,父王等得起么…

      从扬州赶来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今日必须拿下饶阳城!

      绝不能放他们退回城内!

      罗成催马之声一声急似一声,转眼已与随行的将士们拉开了些许距离。追至一处林子,他忽然感到一股寒意,仿佛吹散了些他心中的焦急,罗成顿时冷静下来,不对!太安静了。他勒马急停,果然下一刻从四面八方冲出几百伏兵,张弓结阵,拦住了他的去路。

      按理说四条腿的骑兵不怕两条腿的步兵,可是这些人显然早有准备,百余个持盾兵在他来路上密密列阵,举槊向外,与地势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拒马墙。他身后的幽燕骑兵已追赶而至,可马匹畏惧不敢冲向一排排迎面的长槊,势头一缓,敌阵中便又有强弓劲弩射来,一时竟不得破。

      罗成在阵这一边左突右冲,奈何孤骑不成势,眼看着网口向他一点点缩紧过来。先前那小将苏定方也已打马折回,遥看他作困兽之斗,郎声笑道"久闻燕山公常胜美名,原来不过如此啊。"

      罗成心知自己轻敌冒进是万万不该,可他实在不愿再尝一次"迟来一步,无能为力"的感觉。连日精神紧绷的疲惫终于在最不该的时候报复了上来,肩上的伤牵动着胸口都是一跳一跳的疼痛。

      苏定方打马上前"罗成!我夏王乃仁义之师,你若肯放下兵器,劝你父亲投降,我王有言在先,仍让你父子安享幽州!"

      罗成勉力咽下喉间的一口血,擦一把额上的冷汗,提枪再往阵口处刺去。苏定方再没有话,令后阵的弓箭手准备。罗成抬目扫去,只能看到林中的点点寒芒。可笑啊,兜兜转转竟要死在一个无名小子的手中。

      忽然听拒马阵外一阵激烈马嘶声,一人一骑竟冲了过来。那马看到阵中一排尖锐的兵刃同样心生畏惧,可奈何背上的主人说一不二,将外袍往马头上一盖,勒着它脖子就往阵里跳。冲马而来的力道不是步兵可以阻拦的,那马立时踏死了几个盾甲兵,自己也被长槊戳穿了胸腹,倒了下去。马上那人就势翻身一滚,将手中的枪向外一轮,转眼间已抢至罗成身旁。

      罗成转头看去,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下

      宇文成都…

      那人几步冲过来,横枪一扫震开他面前的持盾兵,转身又拨开几支箭矢,他抬手扯住了罗成按枪的手,低喝一声"别分心!"

      罗成定了定神,与他对望了一眼,仿佛他不再是个疲于奔命可又无能为力的人,他也不再是个无所寄托又无处容身的人,若说他们给彼此带来了什么,至少是一份安心,一份在这乱世飘摇之中最最难得的那点安心。

      身后越来越多的幽燕骑兵们冲破了那拒马阵,聚拢到他们的身边,骑兵呼啸之势无可阻挡,苏定方只得再次退走。

      罗成伸手拉宇文成都上马,才觉得手中的热度是那么真实,他终于似问似答地小声道"你还活着…"

      身后坐稳的宇文成都一手环过他侧腰,像在他耳边轻叹了一口气似的说"…你也活着。"

      这一声叹喂中还带着轻轻的颤抖。罗成握紧缰绳,平复下心绪,看着兵士们重新结队,枪尖直指前方:"贼人已是穷途末路!随我拿下这饶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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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是想写个狗血he,为什么要在这写打仗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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