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一起

　　梁默又灌了一口酒，“我就是想离他近一点，偶尔和他约个会。”梁默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偶尔接个吻，偶尔……”梁默的喉结滚了一下，神情恍惚，“偶尔……”
　　程叔把头偏了过去，没眼看，越活越回去了，真丢人。
　　“行了行了！”，“该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想要好好走下去，这条路还长着呢。”
　　梁默沉默，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弃舍另一些东西，这个他是知道的，他怕的，只是没有结果。有一部分像程叔说的，他其实是怕齐沐离了他就喜欢上别人的。虽然他不相信，但是世事无常，真有那么一天，他也怪不了齐沐。
　　梁默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掏出手机打电话，打给齐沐。那边齐沐刚接通，“欧巴，怎么啦？”
　　梁默瞬间觉得心里变得柔软，想去到齐沐面前，把他揉进怀里，“想你。”
　　齐沐听出梁默的声音带着些疲倦，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尽力讨好他，让他开心一点，“我也爱你，mua！”果不其然，电话那头传出一声及其小的笑声。
　　“想看看你”，还想抱着你。
　　齐沐发过来一个视频通话，梁默接下，“老板，你看看我是不是又帅了！”齐沐把自己对准镜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梁默。
　　梁默也那么看着齐沐，也不回答齐沐，就是看着，看着看着，梁默就想起一句话，那句话是:你眼里有星辰大海。也不记得是哪里看到的了，但是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齐沐发现梁默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顿时害起臊来，耳朵尖尖都开始变红。他们都是看着对方不说话，齐沐心理素质没梁默好，首先败下阵来。
　　“嘛嘛，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嘛！”此时的齐沐脸已经红透了。
　　梁默伸出手往屏幕蹭了蹭，声音低沉，“看不够。”
　　齐沐脸更红了。哼，这个老流氓！
　　一个是看得没话说，一个是被看得没话说，安安静静的，却又不会显出一丝丝尴尬，看着格外的协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沐的舍友在喊:“沐子，到你了！”齐沐转过头应了声:“哦，马上！”
　　再转回来，“我要去洗澡啦。”梁默看似在思考什么，微微皱眉，“我可以看你洗澡吗？”
　　齐沐:“……”
　　“不然听着也行，我不想挂电话。”梁默语气诚恳。
　　齐沐不想让梁默难过，再说听到也没什么，比看着显得正常多了，他也不是矫情的人，也就没拒绝，“可以。”
　　洗澡的时候齐沐也没管手机，就直接放在一旁，对着墙。梁默也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不想挂电话。所以这段时间意外的和谐。
　　等齐沐洗完澡，再看视频的时候，梁默已经在工作了，只是尽量让自己入镜，方便齐沐看到自己。
　　“你在忙了啊？要不还是挂了？”齐沐怕他影响了梁默工作，主动提出挂了电话。可似乎梁默并不领情。
　　“怎么？嫌弃我了？”梁默也是一句玩笑话，怕真让齐沐当真了，就赶紧接着说，“我想听你的声音，看到你的人。”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齐沐说，“不要挂好不好？”
　　听到第一句的时候齐沐刚想开怼，就被梁默的第二句憋了回去，脸也渐渐变红。
　　“随你啦，我要去洗衣服。”
　　“好。”然后齐沐就消失在屏幕里。
　　梁默听得到齐沐洗衣服的声音，想着，他还没见过齐沐洗衣服的样子呢，以后一定要齐沐帮他洗一次衣服。
　　齐沐听到梁默那边安静下来，“你在干嘛？”
　　梁默说，“我在听你洗衣服。”
　　“洗衣服有什么好听的啊。”
　　“有你。”齐沐超想捂脸。
　　“我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问过你，为什么这么会撩妹。”具体是什么齐沐也记不得了，也仅仅是记得梁默那个时候就很会撩。
　　梁默挑眉，“问过”，心里突然有点儿害怕，虽然他确实没有和别人发生过过度的关系。
　　“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齐沐依稀记得这个话题还没说完。
　　梁默吁了口气，“你能认真听我说完吗？”看来这次是真的逃不过了。
　　“能的。”一阵不好的预感，可是毕竟事情是已经发生了的，现在在意好像也没办法挽回。
　　“等你洗完衣服吧。”梁默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壮胆。
　　齐沐听到那边梁默碰酒杯的声音，知道他又喝酒了，这压力是有多大？“你不要老喝酒嘛”，“多伤肝。”
　　梁默笑笑，“就一两口，不要担心，我有分寸。”偶尔能被齐沐关心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后面齐沐洗衣服的时候梁默就没再说话了，他在想这个事情该怎么说齐沐才会好接受一点。
　　而齐沐在表面上也默契的留着这点时间给梁默梳理，内心里其实还是很多心理活动的，他连梁默以前可能有一个很喜欢的女孩子都想到了。
　　终于在齐沐洗完衣服，刷完牙洗完脸已经坐在床上的时候，梁默才开始说他以前的事情。
　　“之前你们不是问我哪个学校毕业的吗？”齐沐不高不低的应了声，“嗯”，而在梁默开始说以后，他也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也只是时不时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我刚上高中的辍学了”，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包括牛郎。”梁默又停下来观察齐沐的表情，可齐沐什么表情也没有。
　　其实齐沐只是有点儿懵，他没想到过这个事情，因为他感觉梁默不是这种人。可是一联想到梁默的行为，有觉得这个是有迹可循的。他没有恶心，只是有点儿害怕，害怕什么有点儿说不准。
　　梁默清了清嗓子，“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没有和别人上过床”，“那天，和你是第一次。”
　　齐沐瞬间崩溃，说话要不要那么大喘气！说实在的，齐沐轻松了很多，可又摸不准梁默为什么把这件事看得这么重，唯恐后面有刺激人的。
　　可事实是，梁默的话已经说完了。
　　齐沐等了片刻，“完了？”
　　“完了”，似乎齐沐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比他预想的好很多很多！
　　梁默:“……”
　　看着齐沐没有不开心，梁默吁了口气，看来是不介意呢，又某些不满。
　　“就这样，你为什么要酝酿那么久啊？”齐沐表示不理解。
　　“我怕你会介意，介意我以前也对那么多人甜言蜜语。”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很久才释怀。当初年轻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等到了现在，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不要脸。
　　齐沐略微思索，“那个时候你是认真的吗？”可能这是一个问题，“有过……嗯……喜欢的人吗？”
　　“你是第一个喜欢的人，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梁默眼神微动。
　　齐沐知道，每一个恋爱的人都会以为爱上的那个人就是余生一起度过的人，他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他问梁默的话毫无意义，梁默的回答也毫无意义。尽管这样想很悲观，但齐沐还是明白，现在他还喜欢着梁默，梁默也还喜欢着他。
　　梁默怕齐沐会多想，“还有别的想问的吗？”
　　齐沐认真的想了一下，“目前没有了。”
　　“那你保证这一刻过后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吗？”梁默不知道齐沐会不会被自己今晚的话影响，索性直接要个承诺，虽然这个承诺可能并不会起作用。但今晚梁默需要他。
　　齐沐完全不知道梁默的想法，也完全不能理解梁默为什么这么紧张。对于齐沐来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也并没有哪个男孩哪个女孩让梁默牵挂。只觉得此刻的老板突然变得可爱。
　　“我保证这一刻过后也喜欢你。”齐沐笑了起来，莫名觉得有些搞笑，果然恋爱里的人都是傻子。
　　梁默静静的看着齐沐在另一端笑得花枝乱颤还一边吐槽。还好齐沐不介意，其实齐沐不知道，如果是齐沐以前和别人那么亲密，那么就算这件事已经过去，梁默也一定要要回本才能把事情翻篇。
　　等齐沐彻底平静下来也有些困了，梁默便让他睡觉，“视频还是不要挂好不好？”，“流量够吗？”
　　齐沐又被戳中笑点，咯咯咯笑个不停，“够用啦，我这□□。”
　　梁默叹口气，小声说，“好了，快睡吧，明天不是还有课？”
　　这次齐沐很乖的应了声，“嗯！”，还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宝宝晚安。”
　　齐沐把头塞进被窝，又把眼睛露出来，“这样我睡不着啦！”
　　梁默皱眉，“那怎么办？”
　　齐沐想了想，“我把视频关了，只开着电话怎么样？”小心翼翼的商量。
　　“也行。”
　　随后齐沐便断了视频，“老板晚安，么么哒！”
　　梁默忙完之后就开始坐那儿听齐沐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特别撩人。可他还是想听，想时刻感觉到齐沐的存在。
　　梁默把声音外放，手机搁在床边的桌子上，听着齐沐细微的呼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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