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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罚
“谁给你的胆子?!”一声厉呵传来,两旁伺立的弟子皆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古朴的木质地板上规规矩矩的跪着一名少年,脸上青肿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一双眼却仍不规矩的看着座上的男子,那眼神清澈而透亮,让人搞不清是打懵了在发呆,还是可怜巴巴的在乞求原谅。
“师叔…”
沈迁闻声,美目一厉,取下腰间佩剑,朝少年背上狠狠抽过去。少年抖了一下,却仍是跪稳了接过这一剑。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你输了就是输了。”沈迁似乎极不想再看见他,拂袖离开。
那一剑丝毫没收着力道,抽的极深,隐约可见背骨,血迅速染过青边白底的宗服,在后背像开花似的,热热闹闹很快湿了满背。
“师父也真是,越来越。。。”待沈迁走了,两旁弟子围过来,剩下的话大家心知肚明。
“那比试可不就是比试,况且还是修为高了你十多年的对手,输了才是正常,师父何必这样大的火气。”
顾沐安紧咬牙帮,勉力站起,似是满怀期望朝门口看了一眼,意料之中的没有那抹身影。
顾沐安上了药,迷迷糊糊堕入梦境,又做了那个几乎重复三年的梦。
那正是春天时节,最惹人犯懒。后山上的那棵桃树纷纷扬扬开了一树桃花,满头的粉红相见,娇艳欲滴,日光从缝隙漏下来,落在那树下眯眼打盹的男子身上,男子一身青边白底的素衫,懒懒侧卧在树下,左手支头,右手搭着剑柄,一条长腿曲起立在地上,眉峰如画,下面是一双潋滟温和的桃花眼,眼角微不可见的一点泪痣,更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感,日光下,肌肤如玉,色泽温和白皙。
那时他才十二岁,一边瞟着树下男子,一边练剑,心神早就一齐飞到了九霄云外,师叔说好看他练剑,居然又睡着了?!
“师叔!”
沈迁吓了一跳“哎!在!为师在!”
却见少年猛地蹿上桃树,不过一瞬,少年落下时,枝头桃花也齐齐落下,沈迁落了满身桃花,配合的抚掌称赞“厉害,厉害。”
顾沐安扔掉剑就地一滚,躺进满地柔软的草叶里,沈迁一边笑呵呵的起身,一边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枕着“速度这样快,剑术看来是精进了。
“只是把桃花枝头切断的深度不同,先切的要浅一些,落下的自然就慢一些。”无语自家蠢蠢的师叔,顾沐安解释道。
沈迁一脸顿悟“小滑头,日后不愁你娶不着媳妇了哈哈。”
顾沐安就像晒懒了的小动物一样,敞着肚皮由他顺毛捏脸。
一切突变在三年前,沈迁不知为何,乍变性情,从以前的温吞性子突然变的刻薄,见谁都冷冷的,尤其对他这个侄徒,严苛到近乎刁难,动则打骂。不少人都怀疑逐剑峰沈峰主是被夺了舍,连掌门师叔都在众人要求下对他进行了搜魂术,却并无问题,那时大概就是顾沐安噩梦的开始。
门响了响,探进一个脑袋,是篱院的师兄。
“师、师父喊你过去啦。”语气是极为不忍心。
沈迁望着那步履蹒跚的少年朝篱院走来,眼里划过一丝伤痛,心道“快了,就快了,沐安你很快就不用再受这般折磨了,因为我、、、”
“师叔。”顾沐安看了眼,发现赵映晨也在,此刻正嘤嘤撒娇着不知为何事。
沈迁朝门口看去时,少年已站直了身躯,除了脸色异常苍白外,与平时无二。
“这么快就大好了?”
顾沐安偷偷瞧他的脸色,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徒儿、、、”
“既恢复了,就去八百里开外的莫庄,那里一只妖兽作祟,你去除了它,七日之内必回。”
“师叔、、、”顾沐安站在这里已是冷汗涔涔,却知道如今他是再怎么示弱也换不回这人同情的,转口道“七日吗?”
“怎么?不够?”说着美目微愠,露出几丝讥讽,似利剑般戳向少年,顾沐安被那眼神戳了心窝子般难受起来。
“够了,徒儿必速去速回。”
见他走了,窗边传来轻叩的声音,沈迁探头,无语道“你就这么不喜欢走大门?!堂堂一个峰主,整天偷鸡摸狗走偏门。”
“谁偷鸡摸狗?!!沈迁你把话说清楚,小爷干的哪件事不是劫富济贫?!”何况他当初非大户不劫,什么鸡啊狗的,难听死了。
聂衡生大盗出生,偷鸡摸狗的事干惯了,如今金盆洗手,唯剩下走偏门这个恶习过过瘾。两人照例打过一番嘴仗,话锋一转。
“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聂衡生生的一副风流公子相貌,然也确实是风流成性。
“不然?到底是头小狼,还不懂得要离开人自己长大。”想起顾沐安走之前稍显委屈的神情,心里又是一番钝痛。
“这能怪他吗?宗内上下谁人不知,你以前把他当亲儿子似的纵着,现在要甩了,哪能这么容易”
聂衡生没个坐相斜斜倚在椅子上“不过你也是过了,我瞧他那背上口子,没个三五天恢复不过来,再剩一两天还打什么妖兽?别被妖兽吃了都好。”
“我提前吩咐过竹篱让他跟着了,灵丹妙药自是少不了,伤势无碍,就担心他这几天在山下住不惯。”
聂衡生听了愣了愣,随后大笑起来“你啊你,真是啊,放心吧。”你那侄徒能耐大着呢。“都知道往女人堆里钻了,哪会住不好。”
沈迁脸色尴尬了下,却想着顾沐安这年纪找个道侣实属正常,可山下的凡人于他修炼一点益处都没有,沈迁默默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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