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旧时光续

　　“周周，你高数作业做了吗？”单洁洁拿着笔在桌子上绞尽脑汁，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侧头对余周周说。
　　余周周正舒服的在床上睡着，事实上，每一个闲暇的午后，只要没课，林杨没约自己，她都是拿着最新半智能的诺基亚手机看着漫画，然后睡到林杨叫自己起床吃饭。
　　“周周，赶紧起来啊，我这高数的6学分即将不保，救我啊~”努力考来北大的单洁洁到这边之后才明白智商被碾压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很努力的学高数，课外又不断思考，还不如余周周上课随意听了听掌握得好。这个高数作业只有五道题，可是她有四道题不会做，花了一个下午也才勉强做出其中三道题，还不知道是对是错。
　　所以单洁洁现在谦卑的口头禅都换成了，“在北大，交朋友，我都不看智商，因为每个人智商都比我高。”
　　而她们宿舍的陈婧楠是学习最好的，让人讨厌的是，她上课看起来聚精会神的，桌子下面却放了本八卦周刊，可是每次回答问题，都可以井井有条，逻辑清晰。也许因为她长得看起来很会读书，所以上天让她读书这么厉害吧，有一段时间，单洁洁甚至想学起了陈婧楠的打扮，还买了个眼睛，最后因为余周周她们的鄙夷只好放弃。
　　“周周，起来啦，别睡了，天要塌了！”单洁洁大喊。
　　余周周正梦到自己成了灵鹫宫的宫主，然后带着一帮姐妹跟丁春秋大战，自家姐妹单洁洁因为太过激进冲在了最前面，然后被丁春秋一把控制住，丁春秋试图对单洁洁使用化功大法，单洁洁无助的呼喊。
　　小的时候幻想是她的自卫结界。她生活在别处，一个瑰丽精彩的别处，什么都没有办法伤害到她。那时候生活艰难，只能通过自己的幻想让自己的生活好一点。而现在余周周依然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可是幻想的东西已经渐渐脱离了生活，变得更加天马行空。
　　余周周跟床似乎黏上了很强的粘合剂，她用尽力气的睁开眼，迷糊的说：“什么事儿，我睡午觉呢。”然后接茬睡。
　　单洁洁站了起来，走到余周周床跟前，摇晃她：“睡什么睡，你都已经胖得跟猪一样了，，现在下午五点了，你说你这叫午睡？”
　　余周周只觉得她废话很多。
　　“怎么了？”
　　“高数作业写了吗？”
　　“写了啊？”
　　“借我看看”
　　“桌上自己拿”余周周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上了大学之后，睡眠时间飙升，可是似乎越睡就越觉得时间不够。
　　林杨的电话如期而至。
　　“周周，准备出来吃饭啊，三十分钟后，我在你们楼下等你。”
　　“哦”
　　余周周还是挣脱了床，然后洗脸，刷牙，稍微的梳妆打扮，大学里余周周什么都慢了就洗脸刷牙打扮变得越来越飞快，有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她看了看镜子，自己真的胖了许多，但不至于跟猪一样。不过如果再这样没日没夜睡下去，又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的话，再胖个三五十斤的确不是问题。
　　林杨依旧是一篓子的话，骑着自行车叽叽喳喳的。余周周总是搂着林杨的腰，静静的听着。她也不喜欢那种半天不说话，然后没事就冲着你笑得阴气沉沉的人，那会让人感到恐惧。
　　“林杨，我准备开始学画画”余周周突然说。
　　“周周，不是我说你，你那画画水平也太差劲了，你送我的画册，滋滋..”
　　林杨觉得自己的腰又被狠狠掐了一下。
　　“不然我没事做啊，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成本低，锻炼心性，还能打发时间的事情。”
　　“周周你知道我小的时候，特别无聊，然后就喝了一大桶水，坐在马桶上，等尿来，结果更无聊了。”
　　“怎么没把你憋死呀。”余周周揶揄着。
　　“憋死了，你就找不到我这么好的男朋友了。”
　　“少臭美了。”余周周白了他一眼，让她有些惊讶的是，林杨说着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心里波动，也许，她早已对这个之前不敢承认的既定事实习以为常了。
　　是的有时候关系的确定又不一定需要轰轰烈烈的告白仪式，喜欢了就在一起，默默的，潜移默化的确定了关系。
　　“周周，马上就要129合唱比赛了，你可以参加啊。”
　　“那个不是大一每个人都会参加的吗？”
　　“我是说做指挥。”
　　余周周吃惊了一下，然后又摇头：“我不会，我不行的，我们学院那么多高手，也轮不到我。”
　　“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试什么试呀，指挥是乐队的灵魂，每年指挥的都是大二教唱组里的大神，林杨，你想太多了。”
　　“那你就认真的投入进去，这样又不会无聊，又有分拿。”林杨继续说着，“反正我听部门的学姐说，以后周六日要开始排练了。”
　　“哦..”余周周只好心底默默的跟周六日睡懒觉的床告别了。
　　一二九大合唱是北京大学几十年来的传统，事实上清华大学也是。在每年的这一天，同学们用合唱的形式缅怀那些战争岁月前赴后继的先驱。这几年，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对合唱有意见，甚至不来参加合唱，所以学校索性让合唱跟形势与政策挂钩，没有参加合唱就没有分拿。
　　让余周周意外的是，她们的排练设在了周三跟周日的晚上。
　　他们为129合唱准备的曲目是《教我如何不想她》，这一首音韵绵长，深情款款的歌，被教唱组巧妙的改成了附有北大意境的北大版《教我如何不想她》。
　　礼堂里面人声涌动，都找着附近的人攀谈。
　　几个班委和导员就在台上跟教唱组的学长交谈着。
　　“唱歌我肯定不行的，我到时候就站在妮妮你附近扮南郭先生，嘿嘿”单洁洁得意的点着头，事实上她特别不喜欢这个合唱比赛，感觉这个合唱会让她少看好久的书，她期末挂科的几率又高了几分。要不是高素妮说起她每次去洗衣房拿男生衣服回女生宿舍晒也要花很多时间，单洁洁估计还得在宿舍继续喋喋不休。
　　她是帮许迪晒的衣服，许迪跟几个哥们搬到了校外，抠门的房东没有洗衣机，许迪又不肯自己洗，所以每次都把衣服抱给单洁洁，然后单洁洁再拿到洗衣房洗，在女生宿舍晒完了再拿给他。可是许迪这个人总是把内裤臭袜子什么的都放在一起，洗衣房的小妹肯定也不管他，统统的扔进了洗衣机。后来单洁洁只好单独挑出来给她洗了。这件事情只有余周周看到过，不过她只是默默盯着水盆猛看一会儿，摇摇头说：单洁洁，你到底图什么？之后再也没提到这件事。
　　单洁洁害怕晾衣服的事件继续发酵，在第一次晾衣服的时候就说是帮自己的表哥晾的。不过她还是特别害怕别人说起这个。一有人说起来，她就立刻转移话题。
　　“我发现我们都没办法站一块了。”陈婧楠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突然说。
　　“啊？”
　　“这次合唱比赛蛮隆重的，队伍要排得很好，而一般来说，都是按照身高排得，我们宿舍我最矮，然后素妮，接着周周，最后是你。”陈婧楠扶了扶眼镜接着说，“可是我看了看这边的人，跟我差不多高的大概有二十个了，跟素妮差不多高的更多，至于你跟周周也有很多相近身高的所以我们没办法站一起。”
　　“那没事，我还是可以做南郭先生。跟其他人站一块也一样。”单洁洁毫不在意。
　　“有事，从以往合唱比赛的队列来看，我大概算了一下，我们大概三排女生，两排男生，按照中间高，两边低的站法，你前面会有一个话筒。”
　　“啊？”单洁洁大吃一惊，陈婧楠果然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呀。
　　导员突然拿起话筒喂了两声，然后让大家聚集在一块。
　　原来为了跟《教我如何不想她》配合，他们又要准备一个轻松有趣又接地气的舞台剧，这个舞台剧是歌曲前面的短句，跟歌曲相呼应。除了选人，还出现了一个问题，剧本的问题，导员希望有一个人能在下一次排练前完成剧本，给大家一个完整的思路，再让大家提建议。
　　没有人举手示意，没有人站出来。
　　大家都觉得挑战太大。
　　“堂堂光华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导员有些不满。
　　其实底下有一大群人有那个实力，只是懒。
　　静悄悄的，余周周的短信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林杨。
　　不管不顾余周周还是点开手机看了起来，林杨他们数院也是在今天排练，林杨告诉她，跟以前一样，他又是负责钢琴伴奏，所以又不用练声吼歌了。
　　可是我们的节目没有大提琴伴奏呀，余周周想。
　　其实这个剧本对她来说也不是特别难，只是因为有太多厉害的人在了，她害怕。
　　“真的没有人了吗？你们真叫我失望，你们怎么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光华的学生？”导员有些生气。
　　如果写好了剧本，是不是也有了导演舞台剧或者参演舞台剧的机会呢？那自己不就不会整天浑浑噩噩的吗？
　　“我最后问一次，到底有没有人来负责这个剧本？”
　　余周周默默地举起了手。
　　宿舍的几个都怔住了。
　　“好，那个同学，你叫什么。”
　　“余周周。”
　　所有的人都朝着余周周看去，余周周就觉得自己站在了强烈的聚光灯下。她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手微微颤抖着。
　　“余周周同学，那剧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下次带过来，给我们讲讲。”
　　“好，我，我会，我会的。”也许是太紧张了，她变得有些支支吾吾。
　　她从来没有成为众人的焦点，她害怕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就跟自己喜欢考第二名的时候是一样的，再大的风雨，有第一名扛着，自己还能够有堂而皇之的进步空间。
　　“好，现在把歌谱分给大家，我们的教唱组的学姐会教大家唱歌，等下你们要好好学。”
　　很快曲谱很快传到了每个人的手上。
　　一个漂亮大方极有气质的学姐站到了台上，“来现在我唱一句，你们也跟着唱一句。”声音婉转流连，特别好听。
　　“跟幼儿园小朋友学歌一样，傻不傻”单洁洁抱怨。
　　“来，那我起头了”说着学姐自己哼起旋律，“教我如何不想她”
　　“教我如何不想她”
　　排练了大概两个小时，同学们的声音唱得都嘶哑了才结束。大概是排练的效果很不好，导员决定下周排练改为星期三，六、日的光华楼。
　　同学们唉声叹气，导员也无可奈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金融业慢慢的成为收入最高的群体，也许是这个社会本来就是这样发展的，光华渐渐的获得了国内最优质的毕业生，也慢慢的崛起，如今已经成为了学校里最顶尖的几个学院之一，与此同时每一个光华人内心也都默默的有了股精英意识，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年轻的导员在院领导的压力下也只能无可奈何。目前服装，设施，灯光什么的都不是什么问题，光华是北大最有钱的学院，光华楼北大是最新最豪华的大楼，对比隔壁漏水斑驳的理科楼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等策划中的光华新楼建成，那将来北大最好的两栋楼将会是光华旧楼，跟光华新楼。
　　余周周一行人一路调侃地回到宿舍，之后便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单洁洁忙着看书，陈婧楠傻坐着发呆，而高素妮则戴着耳机用MP4看着一部韩国片《触不到的恋人》。
　　余周周叹了口气，拿起笔，静静坐着，到底剧本应该怎么写呢？
　　宿舍里安静极了，这种安静却司空见惯，但又很陌生。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余周周她们三个早就对陈婧楠这个手机来电铃声多次表示不满了，因为这个铃声总会让她们莫名的伤感。
　　事实上她们也就见她接过三次电话，一次刚开学，她爸爸打给她的，一次单洁洁打给她的，一次导员打给她的。单洁洁打给她那次，她们宿舍另外三个正用MP4看着韩剧，接过那让人心里很不好受的铃声突兀的响起，让韩剧里面欧巴的深情款款也都没有了意义，那预设的感人桥段也成了泡影。
　　铃声一直响着，陈婧楠就是不接。余周周看着她，她眼神充满挣扎。
　　“陈婧楠，我求你了，快接电话，我这题刚刚有头绪就被你那铃声给弄没了。”单洁洁张大嘴巴摇晃脑袋，头发瞬间凌乱的下垂，仿佛女鬼一样。
　　陈婧楠还是接起了电话，“有事吗？”
　　“楠楠，你还好吗？”电话里的女声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发出。
　　“挺好的，没事我就挂了。”
　　“诶，别，就是你王叔叔跟我正好来北京，我们想见见你。”
　　“哦，我挂了。”陈婧楠不由分说的挂掉电话。
　　陈婧楠的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就跟他爸爸离婚了。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王叔叔到家里来，陈婧楠的妈妈就会叫她出去买糖，然后去另一条街的奶奶家。知道七岁那年的一个晚上，看着爸爸那生气的狰狞的面孔，以及妈妈那后悔莫及的表情，她被吓坏了，哭着喊着爸爸很凶吓到了她。爸爸这才抱着她，苦笑着告诉她晚上要去奶奶家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们一有什么事情就喜欢让她去奶奶家。到了奶奶家，奶奶紧紧的抱着她，一直哭也不说话。她那时候看着奶奶哭着就帮着奶奶擦眼泪，告诉奶奶别哭。
　　等她再回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后面几天妈妈也一直没有回来。她懊恼极了，就想起了刚上幼儿园的时候，一场高烧让妈妈长久的抱着她。是不是只有自己生病了，妈妈就会回来了？南方的冬天，冷得发颤，她趁着爸爸不在家，把自己泡在冷水里面，可是泡了一个多小时，身体都冻僵了，牙齿疯狂地打颤，响得跟敲木鱼一样，自己就是不发烧。到了晚上，她才觉得很疲乏，可是整个人还是冰凉的。爸爸最终发现了她的异常，想要带她去医院，她就是哭着也不愿意去医院。爸爸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好把她的妈妈叫来了。她的妈妈虽然跟爸爸离婚，可依然在一个城市里面，妈妈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发现陈婧楠凉得跟冰块一样，然后就用柔软的手在女儿的身上揉搓，之后干脆紧紧的抱着她。那一刻陈婧楠觉得自己又是一个很幸福的女孩子。可是妈妈最后还是又离开了，所以每次陈婧楠要见她都只能故技重施。她一直在想自己长得不高，是不是跟小时候的这些经历有关。等渐渐长大，她开始被周围的小孩嘲笑，嘲笑她的妈妈偷人，刚开始她还会跟他们扭打，每次都闹到互相叫家长的地步。小孩的思想是大人的映射，看着大人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陈婧楠就明白了，这样的嘲笑和奚落是会一直伴随自己的。然后她就很认真学习，之后考到了外地的初中，高中，最后上了大学。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随着时光的流逝，她渐渐变得跟以前的小孩一样，也认定了她妈妈是一个坏女人，也渐渐的不跟妈妈来往，到最后一年也说不上一句话。
　　现在突然她要来看自己，陈婧楠心底顿时泛起了一股不情愿和害怕。她丢下手机，往门外走去。
　　余周周看出了陈婧楠的惆怅，也跟着走了出去。
　　陈婧楠行尸走肉一样的下了楼，然后穿过楼下缠绵的情侣，往深处走去。楼下的树很高，已经是秋天了，树叶落了满地，风吹过总是会卷起几片树叶飞扬起来。
　　“婧楠，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余周周快步追了上去。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开心。”陈婧楠淡淡回答。
　　“婧楠，你知道我们的心情就像苹果，开心得时候说出来，这样就有两个苹果了，不开心的时候说出来，那你的苹果就少了，也就不难过了。”余周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别人。
　　而安慰别人的最好方式，是当着她的面说自己更惨。
　　“你那是什么逻辑？假设我心情是一个苹果，按你这样说，那我开心得时候告诉你，我就剩下半个苹果了。”陈婧楠觉得余周周这时候反常的幼稚。
　　“那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吗？我们是好姐妹。”余周周说着。她突然想起来，这么多年的时光，她好像还没跟什么人成为好姐妹过。辛美香，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却隔阂最深。而米乔早已不在人世，至于詹燕飞等人，没有特别提醒，她早就回忆不起来了。她承认，这个时候，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至于未来是不是好姐妹，那就让时间来决定吧。
　　“我妈要见我。”
　　“那很好啊，你应该高兴。”余周周拉着陈婧楠的手。
　　“可是我最恨我妈了，她在我七岁的那年就出轨了。我现在都不想见到她。”
　　余周周拨弄了一下头发，看着远方很认真的想了想，“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妈妈呀，毕竟她做了七年你的妈妈。”
　　“那又能怎么样？你知道小时候因为她，同学们都不跟我玩，邻居们整天闲言碎语，我爸爸也因为她的背叛抬不起头，现在只能在家里开小卖部混日子。”陈婧楠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余周周现在说起这个竟然有些轻描淡写。她突然想起了《肖申克救赎》的一句话，最让你难过的事，将来你都会笑着说出来。也许成长就是这样，那些过往的一幕幕凄凉和悲切，都会成为成长之路的点缀，你不会再逃避它们，而是接受。
　　“啊？”陈婧楠很惊讶，余周周的阳光，大方，乐观，有趣让她难以置信余周周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
　　“我爸爸跟我妈妈年轻的时候是恋人，可是后来他另娶了家里很有钱很有背景的人家女儿，抛弃了我妈妈，可是那时候妈妈已经怀孕了，只好生下了我。”余周周平静的说，记得她上一次是对陈桉说，没想到两次主动述说自己的过去都是对着一个姓陈的，余周周莫名觉得有趣。
　　“那你妈妈会不会特别难过？我爸爸是一直喝酒。”
　　“我妈妈也是，她每次喝醉的时候就会哭着抱着我说那些悔不当初跟念念不忘之类的话。”余周周很淡然的回忆。
　　“我爸是喝醉了就一直唱歌，他唱歌可好听了。”陈婧楠渐渐的脸上带着些愉快。
　　“可是我怎么没见你唱过歌，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你应该也很好听呀。”
　　“我不行的。”
　　“你那是没有勇气。”余周周又补充，“上一次舞会，你没有去，错过了很多”
　　“单洁洁还说我没去是对的，她说她跟素妮两个人搭档跳了一晚上的舞，跟**一样。”
　　“那是她，我看到一个很像林俊杰的男生，本来想叫你去，可是穿着礼服，没法带手机”
　　“我将来的男朋友如果有你们家林杨一半帅那就好了。”陈婧楠笑道。
　　“他帅吗？我觉得就是看着舒服罢了。”余周周若有所思，脸上泛起了一股甜蜜。
　　“切，饱汉不知饿汉饥，肯定有很多女孩子盯着你们家林杨”陈婧楠看着陶醉在甜蜜之中的余周周露出了鄙夷之色。
　　回到宿舍，余周周仍旧对剧本的事情毫无头绪，便想着打电话给林杨找找灵感。
　　拿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嘟嘟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
　　许久才有人接，“喂，干嘛？林杨不在，洗澡去了。”接电话的不是林杨，是他的舍友，蔡友银。
　　“那等下我再打给他”
　　“谁谁谁？又是女孩子？这林杨还真是犯桃花。”余周周只听到旁边有人瞎起哄，而且听到了似乎有很多女孩子打电话给林杨，所以没有立刻挂了电话。
　　“你是谁啊？林杨的女朋友？”蔡友银似乎来了兴致。
　　“我自己打给他就是了。”余周周有时候就是不爱解释。
　　“喂，作为林杨第一顺位的好朋友，我郑重告诉你，现在林杨跟好多女生好着呢，你要追林杨的话，要先经过我的同意...”难道林杨没把我跟他的事情告诉舍友吗？余周周想着。
　　余周周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林杨，还两幅面孔啊。余周周有些生气，也没心情想剧本的事了，拿着手机掐时间给林杨打电话。
　　“周周，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林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刚回到宿舍，就看见手机在响。
　　“打电话给你不行吗？是不是影响你跟其他女孩子聊天了？”
　　“周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余周周生气道。
　　“不是，周周，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林杨解释着，余周周听到了电话边上的声音：原来刚才这个声音是周周啊。随即声音大了起来：哦，林杨，刚才周周打电话给你。
　　那他们拿林杨手机接的电话，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余周周猜自己在林杨手机备注上写的是什么。
　　“周周，我知道了，我没存你的号码。所以他们不知道是你，如果是瞎扯什么肯定跟我没关系。”
　　林杨，你也太过分了，竟然连我号码也不存。不对，那他是怎么能老打电话给我的？
　　“反正你连我号码也不存，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算是看透你了，林杨。”
　　“周周，我记着你的号码呢，倒着背都可以。”
　　“那我还听说好多个女生找你。”余周周气消了大半。
　　“冤枉啊，我的好周周，有你在我怎么敢？就算没你在，我也不敢，不不，我对你纯粹没有二心。”
　　“那你还老说我是你的四皇妃，皇帝不是可以有很多个老婆吗？”
　　“那我就是朱佑樘，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
　　“不要。”
　　“为什么？”
　　“他只活了三十多岁。”余周周说完歪头笑了，因为生命过分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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