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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
萧煦又去见了映罗,只是她一瞧见他就摆出一副冷淡的模样。
“陛下可是有事?”映罗福了福身子。
“朕想问你些事,不知可否赏脸?”萧煦面容温和。
映罗略略思索,点头。
“多谢。”
萧煦走在前面,领着她去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落座。
只是他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却不说到点子上。
“陛下有事就说吧,何必遮遮掩掩?”映罗忍不住了,说的话不免直白点。
萧煦眉开眼笑,看的映罗有些发慌。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那个人吧?”萧煦端起茶碗浅尝一口。
映罗一怔,转而又想起今天青荇突然来找自己的时候的提醒——
帝王怕是回来问你关于主子的事,主子说您如实告知便是。
她垂眸,捧住茶碗,“陛下若是想知道便去一趟……太医署吧。”
说罢,她仰头抿唇一笑。
萧煦看着一愣,脸慢慢烧红,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意,萧煦赶紧偏头,不让映罗看见。
映罗迟疑的蹙眉,他……怎么了?
“朕没事,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萧煦移开眼睛,盯着某处目不转睛。
“奴婢告退。”映罗朝着他福了福,离开。
萧煦确定她已经走远了,才重新抬起头来,望着她模糊的背影,无言……
**
晚间,萧煦回到乾明宫。
他已经去过了太医署,他也如愿见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只是有些不如意。
那个人并不愿意同朝廷有所纠葛,甚至有种厌恶朝廷的感觉。
为何他当年肯帮助他们呢?
他只道,是为了锦罗……
他的姐姐。
哎……
萧煦烦躁的按捏眉心,这个人实在不好说通……
**
吕参从窗口进入映罗的屋子,就见了映罗在烛火下写着什么。
“这般认真?”吕参微微一笑。
映罗淡然的抬起眼眸,眼底是他不曾探究的深意。
“喂……”
吕参有些无措,正打算说话,被映罗打断了。
“这样做,有意思吗?”
她的眼睛黑的可怕,好似要将他吸入其中。
“你的势力范围确实深入宫廷,只是你又何必如此呢?”
她很平静,但他看得出她在忍耐自己的怒火。
“我同意帮你的时候就说过,在这世界待久了,再如何新奇的东西,都会变成最惨痛的经历,而我便是那样的人……”
吕参依旧笑着,却不是她熟悉的模样。
“宫廷是最丑陋的地方,没有一个人足够干净、澄明,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插手……”
“当然,如果没有你,我更不会帮他……”
两人对视许久,映罗勾起了唇。
“我懂了。不过是我太任性,毕竟,从你的角度……你没有帮我的必要。”
吕参蹙紧眉,额头的青筋凸起。
他不喜欢听她的说这种话。
诚然他一开始就是有不单纯的目的,但是他也没有这么冷漠。
……
吕参怒气冲冲的离开,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想见她了。
**
心烦意乱时,人总会希望回到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譬如,秋袭宫。
**
映罗一路走来,也见得这两年萧煦对这处多有打理,竟比往年新上许多。
走近秋袭宫才见得其全貌,抚上门口朱红色的柱子,映罗不禁轻笑出声。
还真是没怎么变呢,仍旧是记忆里的模样。
一步步深入其中,就一点点记起往日的时光。
那些只有他们三人的日子,哪一件不让人记忆深刻?
走过每一间他们住过的屋子,都藏着他们的回忆。越深入其中,映罗便越觉得自己不能放弃那些属于“锦罗”的记忆。
萧煦来时天尚亮着,见有一间屋子点着灯,不悦地蹙起眉。快步往里走去,一把拉开房门,就见着映罗趴在桌上假寐。
见到她,萧煦才松了紧绷的表情,露出浅笑来,轻声靠近她,想瞧一瞧她的睡颜,却没想到脚步声惊动了她。
映罗看见他也是一惊,猛的起身。
萧煦温声道:“可我是我吓着你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未有吓着奴婢。”映罗垂首,不去看萧煦。
萧煦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沉下脸来,“姐姐,还是不愿意承认吗?”
映罗咬住下唇,“陛下说什么呢?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吗?呵。”萧煦轻笑一声。
这一刻,映罗竟看不出萧煦的心思。
“我都说了我不是,陛下何故如此纠缠?!”映罗狠下心来,怒道,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萧煦一把抓住,扯了回去。
“哎,姐姐究竟要怎样才能承认呢?”萧煦低语道,一点点有所动作,搂住映罗,她一愣,一下竟没有反应过来。
萧煦瞅她没有抵抗,愈发大胆起来,将头埋进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肌肤上,她才反抗起来,只已没多大效果,越挣扎越是紧。
映罗恼了,一时喊道:“萧煦!”
喊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失言,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萧煦闻言早已欣喜若狂,笑逐颜开,抬起头来,附耳低语,“姐姐不是记得我吗?”
热气扑在映罗的耳边,让人无法忽视,她愈发用力的咬住下唇,不说话。
萧煦见此眉头紧缩,“姐姐不希望再见到我吗?”
映罗瞧着他脸上的伤神之色,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半晌还是回抱住萧煦,安慰道:“煦儿想多了,姐姐怎会如此呢?”
“真的吗?!”萧煦立刻喜笑颜开。
映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却还得硬着头皮安抚他。
“嗯。”
“那就好,那就好……”萧煦喃喃自语着。
“好了,快放开我。”映罗催促道。
“姐姐这回不会随便消失了吧?”他目光灼灼,紧盯住映罗。
“我知道了,不会了。”映罗宽慰道。
“姐姐最好了。”
映罗松了口气,终究是劝下了萧煦,却没瞧见萧煦狡黠一笑。
姐姐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在想消失了。
我是不会再放手的……
**
吕参听到这个消息时,不过冷哼一声,不加评判。
连在他身边伺候最久的青荇,也摸不准他的想法。
**
谢东洲也得到了消息,某夜他去沅德宫时便顺势提起了这件事。
许予桥怔愣了一下,继而窝进他的怀里,柔声道:“这与我何干?”
谢东洲笑着将她揉进怀里,唇贴上她的额角,“既然萧煦对你那个婢女有意思,那为何不顺水推舟,将那女子送与萧煦,也算买他一个人情……不过是棋子,少一颗又何妨?”
许予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死咬住下唇,半晌才温声道:“我听你的……”
“嗯……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很快就会让他去死……”
“往后再没有人敢欺你……”
最后几字,他刻意放慢语速,缩在他怀中的许予桥却莫名打了个寒战,只是动静甚小,谢东洲没有什么反应。
但她依旧扬起笑颜,轻声细语。
“好。”
谢东洲满意的笑笑,覆身而上,唇贴在她的耳边,“我就知道只有你是最听话的……”
许予桥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将红唇亲手送到他的嘴边。
……
**
风雨过后,谢东洲睡去,许予桥仍辗转难眠。
她慢慢睁开眼,盯着面前的男子发愣。
萧煦会看上那个孩子她不惊讶,因为她真的像极了她啊……
**
可她许予桥……居然有一日也会成为她最厌恶的那人……
曲意逢迎,呵……
在他身下承欢……
真是可笑、可叹……
**
在黑暗中许予桥的嘴边浮起一丝苦笑,俄顷又闭上眼,搂住面前的男人沉沉睡去。
像是无所依凭的浮木抓住了唯一的支柱,不愿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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