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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证
萧煦偶然经过这儿,随意瞧着四周,就看见了两个身影在梅林中。
其中一个着妃色斗篷,上头绣着最简单的梨花……
是在嵩山寺后的梅林间见过的……那个女孩子。
见她们离开,他才上前恰巧就发现了那雪白的帕子。
那块帕子右下角上,绣了最简单的两个字——錦孟。
这两个字,他在中元节那日也见过一样的,就是那盏河灯上摆的字条。
**
匆匆回到御书房,翻出那盏河灯还有字条,两个物件上的字条……几乎一模一样!
萧煦的手有些发抖,所以……她们只一个人吗?!
那个叫做——映罗的女孩子……
萧煦笑了,手按在额头上。
太好了!
太好了!!
可是……万一只是偶然呢?
若真是偶然……
那这样的偶然也太可怕了……
欣喜过后,他又不免想到了这个可能。
看来他还不能轻举妄动,得先会会那个女孩子……
探探虚实才行……
哪怕种种证据都指向她……是她。
**
他既然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和猜测,那他也就等不下去了,忙着要去确认一番。
那日他问能义的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有一个答案——
从前不信,可现在他不得不信……
这是现实告诉他的答案。
**
萧煦突发奇想要去太后的沅德宫,可把能义好好吓了一跳,要知道陛下一向是看不惯许予桥的……还有她身后的许家。
摆驾沅德宫也是许予桥没有料到的,仓皇准备之后,迎接圣驾。
“陛下。”许予桥满脸笑容。
萧煦来她当然是高兴的,她正愁着怎么把她带进宫的两个人送到他的面前,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就不会心软放过他了……
就算她像极了他……
“免礼,许久未见太后娘娘了,过得可好?”萧煦脸上的笑算不得假,但有一种让人被看透的感觉……
她不喜欢。
“可好着呢,这宫里有没糟心事,过得舒坦。”许予桥陪着萧煦慢慢走着,不紧不慢。
“那就好。”
这句话后,萧煦不再多言。
整个人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疏离。
拿捏有度。
映罗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能完美形容他现在的举止。
她扯出一丝笑来。
果然是她培养的人,做得不错。
走进内室,许氏早命人准备好了茶点,两人相对而坐。
旁边侍候的宫女沏上茶,许氏将其中一杯端起放到萧煦的面前,浅笑安然。
“陛下来可是有事?”许予桥抿了口茶。
“没有。朕不过是闲来无聊,来您这儿坐坐。”萧煦用手捏起茶碗,浅尝辄止。
“没想到陛下还记得起我,倒是让是我没想到。”许予桥用左手托住杯底,凑近嘴边却不喝。
……
一阵寒暄,两个人明显是在客套,毫不用心。
映罗和许芝站在一侧垂首,看似恭顺,事实上映罗已经快忍不住笑了。
从前怎么不知道,这孩子这么能扯呢?
真有趣。
萧煦的目光好似无意的瞟到映罗身上,见她咬住唇瓣,嫣红的唇咬住的地方有些泛白。
控制不住自己看她,萧煦强迫自己移开眼,唯恐许予桥看出一丝破绽来。
他知道她在忍笑,她过去也是这般的。
一眼就看得出。
她还是老样子,萧煦无意识的露出浅笑。
就算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他已经很肯定了,只需一番试探即可。
她就是她。
许予桥瞧见他的笑,一怔,蹙起眉来。
映罗也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停在她身上片刻,愈发挺直腰杆。
**
幸运的是萧煦不过在沅德宫歇了一刻钟,便回了御书房,说是还要处理政事。
映罗和许芝也回了她们的院子。
临进门,许芝才问出她这些天一直想问的话,“那天说的话,你究竟有什么把握呢?”
映罗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望着她,“如果说,我的把握是我自己呢?”
许芝沉吟不语,“那我就信你一回。”
“好啊。”映罗浅浅的笑了,进屋,不再理她。
在门外就感觉到了屋里有人,一抬眸,吕参就坐在正中的位子上,顾自品茶。
“什么时候你的胆子愈加大了?白天也敢来找我。”
映罗揉了揉眉心,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她绣的那块帕子不知丢在了何处,竟找不到了。
那块帕子是她唯一绣的。
“怎么,不希望我来找你?”他的眼睛盯着她看,莫名让她有种他受了委屈的感觉。
吕参的脸倘若放到现代也是极其养眼的,只是……
“……”
“你能不能抓住我话里的重点,不是不让你来找我,而是你找我的时机不对。”映罗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
“哦?所以呢?下次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找你,是吗?”吕参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映罗笑了,上前,直逼吕参,“我跟你说过吧,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当然记得。”吕参挑挑眉。
“记得就好。有什么事急着找我?”映罗垂下眸子,拿起茶壶倒了杯茶,一口一口的喝着。
“许予桥背后的那个人有着落了。”
“是吗?”映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猜猜是谁?”吕参又问。
“谢东洲。”映罗随口报出一个名字。
最近几日太过频繁的见面,让她有了这个揣测。
“答对了。”吕参眉眼弯弯。
“是吗?”映罗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反应。
吕参绕到她面前,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最近,他总是出现在沅德宫旁……随口一猜罢了,没想到真的是他。”映罗脸上没什么表情。
“最近?”吕参复述一遍。
映罗姣好的脸蛋儿上露出笑,“其实,早在当年我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因为,他让我实在看不透。”
她的眼睛很美,但笼罩着轻烟,叫人看不清。
吕参不说话,静静的听着。
“明明是青年才俊、新科状元,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虽然言辞肯切,但又圆滑世故。他到底有多少面,连我也看不出……”
映罗转了个身,倚着梳妆台,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着花瓶里的插花,“不娶妻、洁身自好……呵,还真以为他是圣人吗?……要不当初小煦儿根基未稳,我会用他?不可能!”
“哼。”
映罗瞧不上他,这一点她根本连伪装都不想。
“你倒不掩饰对他的轻蔑。”吕参靠近。
“当然。”
她眼皮微抬,整个人都透着冷淡。
“不过,他的胆子倒大,连许予桥也敢碰,他安的什么心思,我不想知道。但要是他对小煦儿的皇位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我都不会放过他……”
“现在看来许予桥的目标是报仇,而且是针对你。”
“我知道,可是小煦儿是我亲手养大的,她不会放过他。”
“况且,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死了……”
“你打算怎么做?”
映罗盯着他不说话。
“你不打算动手?”吕参蹙起眉。
“也不是……你透个消息给萧煦,他不会放过她的……还有谢东洲。”映罗眉眼弯弯,笑得好不动人。
“你真是……有意思。”吕参瞧了她半天,才说出句话。
“是吗?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好。”
吕参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她倒是想看看,他如今有多少能力……
她倒是极为期待。
映罗笑了,但让人看不清。
**
萧煦得到这消息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朝了。
朝中的大臣见萧煦的脸色瞬息万变,惊慌得很,都低了头不敢看他。
然后就听见内监大人的声音,“退朝。”
众人反倒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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